“狗賊,這幫狗賊。”
偏殿內,正在進行早朝。天子劉協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幾乎被氣瘋了。劉協,一個亂世之中的皇帝。
若不是因爲劉馮,應該是末代之君。
但偏偏卻不是亡國之君,劉協的身上有一切明君的品質,少年早慧,愛惜民力,曾經開倉賑災。
也懂權謀,召集大臣聲討曹操。
曹操是梟雄,他更在乎的是,爭奪天下,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但是劉協卻是真正的天子,他把天下看做他自己的。
所以,才愛惜。
而今,曹操以不擇手段,打擊大漢朝。如何讓劉協不怒?
滿朝文武都是沉默了起來,看着劉協豁然起身,來回踱步,大罵狗賊。
曹操南下,沒有立刻攻打許都,而是派遣全部騎兵,攻打村莊,小城。順便再截斷大城之間的聯繫。
這出乎了滿朝文武的預料,幾乎沒有人能想到曹操居然如此狠毒,爲了打擊漢室,不惜刀兵向百姓。
“父皇,現在不是該無端發泄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麼解決,這個天大的麻煩吧。”劉馮卻是很冷靜的說道。
非是劉馮冷血,而是他見慣了生死,也知道曹操這個人什麼都做得出來。現在還好的了,只是搶燒糧食而已。
沒有殺人,只要打退了曹操,劉馮可以有許多辦法,可以恢復民力。
“皇兒有何破敵之策?”劉協聞言眼前一亮,連忙問道。雖然劉協知道,只要騎兵成形他們就有一戰之力,但是劉協覺得等不及了啊。
滿朝文武,頓時都把目光投向了劉馮。
不管是愛戴劉馮,還是疏遠劉馮的大臣,都不得不承認,這個皇太子實在是天縱奇才。
而今曹軍仗騎兵,而來勢洶洶,羣臣無策。恐怕也就只有這個皇太子,還有破敵之策了。
“還是那句話,把希望集中到騎兵身上,就對了。”
劉馮微微一笑,說道。
他很自信,他很清楚明白曹操計策的狠毒,除了切斷各個大城之間的聯繫以外,還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在。
如曹操失敗了,他退走,後就會給漢室帶來一個千瘡百孔的豫州。劉馮要恢復民力,有些手段,但也肯定是元氣大傷。
騎兵縱橫,火勢燎原。
這就是曹操的計策,狠毒,卻深遠。
但是另一方面,曹操這麼做,有一個巨大的缺陷。那就是騎兵。
劉馮幾乎是可以認定,曹操是自付南方沒有其餘騎兵,纔會如此作的。曹操沒有考慮到過,若是在己方騎兵分散的情況下,遇到敵人的大批騎兵,那會導致什麼樣的接過。
這就造成了以寡敵衆,騎兵必定損失慘重啊。
而恰恰,劉馮手上有一支即將成形的騎兵,很快六千騎兵就會橫掃曹操所分散的騎兵了。
這就是劉馮的自信來源。
以前,就在以前劉馮都沒有這麼自信,若是能夠小敗曹操,就滿足了。但是現在,劉馮的目的卻是要大破曹操騎兵。
讓曹操絞痛欲死。
想着,劉馮的眼中精芒一閃而逝。
人無遠慮,卻有近憂。而劉馮有遠謀,卻沒速度破敵之策。
但不管怎麼樣,若是騎兵成功,劉馮的遠謀必定能成功的。
但是關鍵時刻,卻總是有人要跳將出來,阻礙劉馮計劃的。
劉協強忍着失望,心下嘆息了一聲,他也是太急躁了。羣臣不是劉協,爲了不讓太子太過壓力,掩飾失望,不少大臣卻是赤裸裸的露出了失望之色。
“哼,正要爲此事向大將軍分辨。”就在這時,一個大臣冷哼了一聲,舉拳說道。
而今,劉協父子在許都之中,如日中天。尤其是劉馮,劉協包容在政治上叱吒風雲,更手握兵權,權重無比。
很少有人能夠如此與劉馮說話了。
羣臣們齊齊轉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怒視者有之。玩味者有之。佩服着也有之。
怒視者,自然是劉馮的支持者。玩味者,自然是中立的牆頭草,佩服的人就是沽名釣譽的人了。
認爲此人能夠在劉馮如日中天的時候,居然能夠跳出來,毫不客氣的要與劉馮分辨個清楚,厲害。
衆人的目光之中出現的是一個高大的身影,四十歲左右,身上穿着九卿朝服,很是威儀。
此人,乃是大鴻臚宗江。
現在,許都之內的派系非常的清楚,因爲忠誠於曹操的人都走了。剩下的就是牆頭草,忠天子派。
但是這牆頭草,又分爲真正的小人與名蓋海內的懂得韜光養晦的大儒。
韜光養晦一派中的代表人物,就是太常楊彪,太尉張震,而這大鴻臚宗正就是楊彪這一派系的。
這大鴻臚位列九卿,但卻主要掌管與外族的事物,與現在這情況根本沒有關係,而宗江爲人,更是不通謀略。
他現在卻敢站出來,要與劉馮分辨一二。
加上上一次,張震請求天子蓋未央宮,以此爲引,想要再次踏足權勢中心。
這宗江豁然殺出,已經不言而喻。
乃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明着要與劉馮分辨一二,卻是打算稱此良機,聚斂威望,踏足權勢核心。
國難當頭,大漢朝危亡在即。這幫人卻是跳將出來,要爭權奪利。
“哼。”劉協的眼中寒芒爆閃,冷哼了一聲。目光如劍,似乎要把宗江從中破開,但是宗江卻是毫無懼怕的回視着劉協,也是寸步不讓。
“哈哈哈。”劉協怒擊而笑,其餘終於劉氏的大臣們也都是怒視宗江。
真狗賊。
“說說看。”只有劉馮的神色相當的冷靜,淡淡一笑,對着宗江道。
但是熟悉劉馮的人都知道,此刻劉馮已經到達了殺人的邊緣了。當年,劉馮八歲,以徒伐師,彈指間,殺了太子少傅。
卻是前車之鑑。
但是劉馮迴歸,卻也算是體恤老臣,處處節儉,有明君氣象。
這是劉馮在自我剋制,爲了漢室。但卻被別人當作是豆腐一般,軟弱可欺了。
當真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