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帳中。
“孔明,曹操率十萬大軍進犯徐州,如何對敵?”劉備是徹底慌了,曹操說來就來,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新招募的士卒根本沒有經過多少訓練,現在也就比普通人強一點,如何能應對精銳的青州兵和虎豹騎。
更何況,曹操此番明顯不是試探,不僅封鎖了小沛等徐州的進出口,還秘密聯繫了張繡,讓其防守襄陽,使徐州變成了無援之地。
孔明幾乎沒有多想,便說:“眼下我們孤立無援,唯有一戰!主公不必慌亂,徐州也有七八萬可戰之兵,民心可用,曹操想強攻,也只會落得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另外,孔北海仁義君子,聖人之後,他必然不會坐視曹賊四處攻伐漢臣。主公只需修書一封,闡明厲害,相信以孔家在世家中的影響力,也能對曹操造成不小的壓力。”
聞言,劉備纔算稍稍鬆了一口氣,於是急忙讓人修書孔融。
與此同時,葉徽也再度來到了襄陽,並密會劉琦,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曹操目前的實力,比歷史上來得更加強悍,而且提前好多年便統一了北方,如果不能讓他吃一次虧,那也就沒有什麼三國了。
所以,要對抗曹操,就必須出現另一個強力的諸侯來制衡。
葉徽能想到的,也只有荊州!
“先生,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劉琦聽了葉徽的計劃,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原來,葉徽是想讓劉琦提前奪權,登上荊州之主的大位!
可問題是,劉表的身體健康狀態,還算不錯,想讓他主動讓位,是不可能的。
除非,讓劉表提前死亡!
葉徽嚴肅地說:“我可沒有開玩笑,曹操只要攻下徐州,下一步,必然劍指荊州,而後席捲江東,勢不可擋!”
“不過,父親他身體康健,我如何能下手?”劉琦沒有把話說死,他的意思是,如果劉表已經無藥可救,他爲了大局親手送其上路還可以。
葉徽深深地看了劉琦一眼,道:“如果你父親是自然死亡,荊州之主,還輪得到你來做嗎?”
“蔡瑁、劉琮、蔡夫人,他們絕對會聯合起來對付你,區區江夏黃祖,難道能幫到你多少?公子倒不如趁現在榮寵能壓過二公子一頭,提前動手!”
自打上次壽宴之後,劉琦確實更加被重視了,而且有了黃祖的支持,現在荊州文臣武將裡,竟也有一些人開始對他示好了。
所以說,如果劉琦此刻上位,是衆人能接受的結果。
再晚一點,那些人見到局勢仍在蔡氏掌控中,就未必願意搭理劉琦了。
劉琦頹然地靠在椅子上,喃喃說道:“殺害自己的父親,我做不到,我不敢做……”
“大公子,現在不是展現仁慈的時候,如果你不這麼做,二公子也會主動出擊的!”葉徽看着這優柔寡斷的劉琦,心裡也是無奈得很。
果然,葉徽在襄陽剛待了一天,劉表便傳出病危的消息。
而最詭異的是,卻沒有任何人提出要調查劉表爲何病得這麼突然,就好像這是很自然的事。
葉徽還記得上次壽宴,劉表還精神奕奕,飲酒接待賓客不在話下,才兩個月的工夫,就病危了?
有心探尋究竟,葉徽潛入了二公子劉琮的府中,果然見到這裡戒備森嚴,幾乎全是蔡瑁的士兵在防衛。
房間內,蔡瑁、蔡夫人,劉琮三人,似乎正在密謀。
葉徽輕手輕腳來到房頂,想看看他們到底準備怎麼操作這件事。
“那老東西估計已經活不了幾日,琮兒,你必須時刻守在他身邊,以防有什麼變故!”蔡夫人四五十歲的年紀,體態丰韻,但眼神中卻露出一絲藏不住的毒辣。
連同牀共枕了幾十年的人也能下得去手,她可謂是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
蔡瑁冷笑一聲,說:“他現在連手都擡不起來,也沒有寫遺囑的機會了,我的人全部圍住了那裡,就連劉琦進去,也必須先彙報我知道。”
劉表在時,還能壓制蔡瑁,如今,整個荊州,誰又敢捋蔡瑁的虎鬚?
非常時刻,那些臣子都只能夾着尾巴做人,生怕引火燒身。
“那,大哥呢?”劉琮弱弱地問了一句。
其實劉琮未必就比劉琦強多少,這三人裡,只有他看起來驚慌失措,論年齡,他還要比劉琦小兩歲,不過是懵懂無知的年紀,卻陷入瞭如此陰謀之中。
“琮兒!”
蔡夫人厲喝一聲,訓斥道:“古往今來,帝王之家是沒有親情的!從此以後,劉琦也不是你大哥,他只是個失敗者,你一定要記住,你纔是能掌控他生死的那個人!”
最是無情帝王家,葉徽暗暗嘆了口氣,卻不料被敏銳的蔡瑁發現。
“誰!”
蔡瑁利劍出鞘,竟直踏房檐而上!
好功夫!
葉徽也不由有點佩服,光這手輕功,就足以媲美當世一流武將了,不愧是荊州的軍中大佬。
不過就這種水平,還是入不了葉徽的眼。
穿着夜行衣,葉徽不怕被對方認出,隨手一招甩出,蔡瑁便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硬實力還是差了太多。
“可惡!”蔡瑁見眼前之人武藝超羣,卻怎麼也想不出對方會是誰,襄陽之內,還有此等高手?
不過秘密既然已經泄露,他肯定要有所動作。
葉徽也沒料到自己這一去,倒是加速了劉表的死亡時間,而蔡瑁也藉機擁立劉琮爲荊州牧。
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劉琦終於驚醒,秘密修書黃祖,準備起兵攻打劉琮。
周不疑自然是堅定地站在他這邊,並給出了完美的戰略方向,首先削弱蔡瑁在荊州之外的勢力,並與孫權修好,聯絡劉璋,以篡權奪位的名義,夾擊劉琮。
“先生,琦悔不聽當日金玉良言,致有今日之困,還望先生不計前嫌,爲我父報仇!”劉琦終於成長了一點,毫不猶豫地跪在了葉徽面前。
“有不疑在你身邊,已經足夠,但我相信,你應該聽過重耳流亡外國才保住性命的故事,好自爲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