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對這陣法小作革新。”葉徽道。
“哦?先生明示!”趙雲也是一代武癡,對於可以獲得新法子帶兵打仗自是興奮得不行。
“孔明,筆墨伺候。”葉徽大手一揮伏案而坐。
“是,師尊。”孔明趕緊親自研墨。
只見葉徽仔細在白紙上塗塗畫畫,再看那上面,赫然是一怪陣。
前後兩頭各布數排弓箭手,陣前爲些許散兵,散兵後直接跟着主將及少量兵卒,再後纔是重兵,重兵呈左右各一條弧線排開,陣型拉得很長,咋看去像一隻展翅的巨鶴。
“將軍和孔明覺得如何?”葉徽自信問道。
“子龍愚鈍,還請先生賜教。”趙雲一頭霧水。
“頭尾兩排弓兵爲遠程攻勢和防備後方敵襲,散兵應是作爲遊擊之用。師尊,孔明只能看出這些許玄機,這主將爲何於此和後方才用重兵弟子着實不解。”諸葛亮細細端詳後回答。
“孔明已經講得不錯了。聽我給你二人好好分析。”
葉徽頓了頓繼續道:“此乃我想了一夜得出的陣法。稱之爲‘鶴翼陣’。陣前的弓兵和散兵只做遊擊和掩護,虛張聲勢,主擾敵方軍心爲主。敵方一看重兵和主將不在,則會疑是否有詐,行進變得警惕。此乃第一層。
“後敵軍的刺探潛入陣心,發現只有少量尖兵守與主將,回去稟報,這時敵方必料想:哦豁?原來只是虛張聲勢,掩耳盜鈴罷了。不疑有他,開始攻堅。此爲第二層。
“敵方去攻我們的主將,那就會深入,那麼他們就上當了。這時後方的重兵快速繞遠將敵軍整個圍於陣內,呈吞噬之氣勢,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我方稍有奔波,卻以此換來敵軍軍心動搖,一動搖,則士氣變弱,士氣變弱了,哪方贏不用我細說了吧。此爲第三層,也是重中之重。”
言畢,葉徽端坐閉目,一襲白衣倒有些仙風道骨的神秘。
子龍孔明一文一武兩員大將對這新陣法看得發呆。
趙雲在盤算兵力和主將人選,以及演練之法。
諸葛亮偏穩健,在琢磨利弊。
葉徽眼皮留了一條縫偷偷看着二人,暗笑:“這波你以爲我在第一層,你在第二層,其實啊,其實我在大氣層。”
再說下方的劉皇叔,半天不見趙子龍呼號,心中思量:“難道我們訓練得這麼完美嗎,連子龍都看不出破綻,實屬我玄德帶兵有方,哈哈哈!”
結果心裡正作美,回頭一看卻一驚:這啥啊,橫不是橫,豎不是豎,氣煞我也!這子龍看他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竟也有偷懶的時候!孔明也是,不好好看着。這要叫水鏡先生看到了我這臉往哪裡去放!不好好說說是不行了。
如果玄德是現代人大約會覺得雲亮二人偷跑去遊戲雙排了。
受不了如此委屈的劉皇叔大喊一聲:“停!”
“大哥,怎麼好好的要停下。”燕人翼德黑着臉問道。
“大哥,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心情不好了?”武聖雲長紅着臉關心。
“你們自己回頭看看!”大耳朵玄德臉上紅一陣黑一陣。
二人回頭也是一驚,心中羞愧的同時又一起抱怨這趙子龍定是飄了。
趙雲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莫名背了口大黑鍋,只沉浸在鑽研陣法的癡迷中。
三兄弟便停下兵馬,一齊上那哨塔,勢要拿子龍試問!倒是和孔明關係比較好,忘記這小子也是監督的人了。
上面的三個小兄弟兩個在吾陣法,一個在等他們吾陣法,不曾有一絲響動,可謂歲月靜好。
哪曉得這意境突然就被三個莽夫給破壞了,受驚後竟是忘了主僕之地位,大喝道:“稍安勿躁!”氣勢比劉關張三人只大不小。
於是三兄弟齊齊站在站在角落,委屈得要落淚卻也不敢再有動作。
待時近晌午,雲亮二人才從吾陣之意境中緩緩退出,目露感激看向葉徽。
葉徽微微一笑手指三兄弟方向,雲亮二人方纔發現這三人互相攙扶着在一邊的角落憨憨犯困。
二人趕緊上前行禮:“見過主公!二位將軍!”
劉皇叔緩緩擡手慘淡道:“便也不必行禮。”
關張二人也少見的面色蒼白,點頭還禮。
“公等爲何面色有異,是否身體不適。”
“非也,只覺得身心俱疲罷了。”皇叔發話,兩個弟弟已是無力張口。
雲亮二人急忙將三人扶至小椅好好安頓。
葉徽笑道:“有勞三位好等。吾等在鑽研新陣法。”
誒,說這個三人可就不困了嗷。
三人聽聞軍事只一掃之前的陰霾,面色恢復如常:“還請先生賜教。”
葉徽如法炮製和三人詳細講了“鶴翼陣”的思路。
三人也是細品許久,後相視而笑,同對葉徽拍手道:“不愧爲水鏡先生!妙哉妙哉,妙乎哉?妙也。”
葉徽搖搖頭:“皇叔和二位將軍不要謬讚草民了,凡陣法,都有利有弊,不可一成不變,此陣法看似守中帶攻,攻守兼備,卻也有不少限制。孔明。”
“是,師尊。”得到了表現機會的小明同學平緩下激動,認真道:“大家都知道這套陣法的攻勢。前期騷擾爲主,由中間主將的堅實實力抵住壓力,在敵軍進攻調兵時我方重兵繞後包圍,切此時敵方最爲薄弱的後方,擾亂對方軍心,則可以十拿九穩得到勝利。”
衆人齊點頭。
孔明嚴肅繼續道:“這陣法的優就是敵方不知道我們的一對‘翅膀’,但是難也於此。需要中間實力夠硬,不至在包圍完成前自己先被圍剿。而這包圍本身就有難度,合適的時機和佈陣極爲關鍵。一旦兩翼不能很好地配合主將,則極可能損失一員大將,我方潰不成兵。再講此法爲偷襲之法,一次不成功或者只要用過一次後下次敵方將不再輕易上當。”
“講的好,不愧是孔明,僅僅這些時間就可以把這陣法吃的如此通透,不愧是我的愛徒,爲師沒有看錯你。”葉徽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再講用人,趙將軍有何見解。”
“是!”子龍胸有成竹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