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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營中三日之後,袁紹終於也從昏迷中醒轉過來。而在醒轉過來後,袁紹又再次將高覽張郃二將傳來,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將當日雙方的傷亡比例問了一遍,待得知自己當日並沒有聽錯之後,袁紹便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大營內,不吃也不和,連話都不說一句,就這樣整整又過去了幾天。
“主公,飯菜我給你端來了。”這一天,田豐還是如同往日一般,親手將飯菜端進營中,放到了袁紹身前的桌上,只是,面對眼前香氣四溢的飯菜,連續幾天未曾進食的袁紹卻仿若未見,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兩眼直直地盯着桌上的地圖在看。
見袁紹如此模樣,田豐也是暗自在心裡嘆息一聲,便準備走出營外,只是就在他剛剛轉身之時,卻忽然聽到袁紹的聲音:
“元皓,顏良文丑,已經到了嗎?”袁紹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是問起大軍的動向來了。
“回主公,顏良文丑二位將軍,已率十萬後軍於昨天來到大營之中。”見袁紹問起,田豐也是立刻轉身答道。
聽得此言,袁紹又是沉默,正當田豐以爲袁紹又再次不想說話時,袁紹卻忽然提起桌上的食具,開始猛的大吃起來了。
“主公不必着急,當心吃壞身子啊。”見袁紹一聽顏良文丑來了,就開始猛的進食,田豐哪裡還不懂袁紹的心意?只是看着袁紹如此憔悴的模樣,田豐心裡也是大大地不忍。
“元皓啊,我們這次,能勝嗎?”吃着吃着,袁紹卻忽然停了下來,語帶嘆息地說道。
“主公…”見袁紹被幾日前的那一戰影響至此,田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畢竟武安國的軍隊實在是比自家強出太多,如果正面對碰,袁軍實在是勝算不高。
“讓顏良他們都進來吧,我要和諸位一同商議接下來的戰事。”經過幾天的沉默,袁紹彷彿終於恢復了一絲元氣,而田豐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轉身便去派人招集諸將去了。
“我有時忽然會想,是否當初決定攻打北海一事,實乃大錯呢?”當着諸位將領和謀臣的面。就在此時,袁紹竟然忽然說出喪氣話來了。
“主公…”見袁紹如此傷感,諸將也頓感心裡一陣悲哀。
“只是,我不甘心啊!”就在這時,袁紹忽然一拍桌子,整個人站起身來大聲說道:
“憑什麼他武安國就可以打敗我,我袁本初就必須輸於他?諸位都是能征善戰之將,而武安國手下不過寥寥數人,難道我等如此實力,尚且要輸於給他?”袁紹的這番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在座的諸將。
“主公,請給末將一次機會,末將定將武安國那賊的級雙手奉上!”聽了袁紹的一番感言,顏良和文丑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便齊齊地走了出來,向袁紹請戰。
“主公,我等願與武安國決一死戰!”見顏良和文丑帶了頭,諸將也紛紛走出,向武安國請戰道。
“好,雖然武安國的將士驍勇無比,但我袁紹,也不是任人宰割之徒!”見衆將鬥志高昂,袁紹也是心中歡喜,嘴裡也是大聲地向諸將表明自己必會死戰到底的決心。
“元皓,元圖,依你等之見,我軍下一步,該如何是好?”揮揮手讓諸將坐回席位上後,袁紹忙向軍中的兩位軍師問道。
“依我之見,主公可直接揮軍攻向上谷。”見袁紹問起,田豐自然是第一個說道。
“不可,據探子回報,上谷郡乃武安國棲身之所,其防禦必然森嚴,如今公孫瓚乃身在漁陽,我等只需避重就輕,直攻漁陽便可,帶公孫瓚一敗,武安國自己不足爲患。”田豐的話才一出,逢紀就已立馬出言反對了,看來袁紹的謀士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的。
“元圖之見,當真是可笑之極!想我主當日…”田豐本想以當日敗績爲例說明,但又想起袁紹之前的喪氣表現,不禁又把到嘴的話,給嚥了回去。
“元皓,直說無妨,當日元圖身在後軍,想來是不知箇中細況。”看來袁紹在經歷過幾次失敗後,心智也逐漸變得沉穩起來了。
“是。”在得到袁紹的應允後,田豐便將當日自己如何現武安國的陰謀,然後又如何反設兵伏擊趙雲,最終卻被武安國殺出重圍的事,完完整整地對在座的諸位說了一遍。
“那武安國,竟勇武至此!”聽田豐說完當日的概況後,逢紀和當日不曾在場的諸多將領,心中都滿是震驚。
“因此,在下之所以勸主公進軍上谷,便是爲了試探武安國所餘戰力。”見逢紀似乎也不再與自己爭執,田豐這才慢慢地繼續往下說道。
“元皓此話何解?”聽田豐這麼一說,袁紹倒是有些不懂了。
“想必主公已明,如今幽州之戰,關鍵早已不在公孫瓚身上,而是在於武安國之中。”田豐說完一句,見袁紹點了點頭,於是又繼續說道:
“當日在下便曾察覺,武安國之軍雖戰力極強,可以一敵多,但整體數量,卻是隻有數萬而已,而當日武安國率軍來援,更是隻有兩萬之數。”
“繼續說。”袁紹聽到此,心中已是有一絲明悟了。
“因此,在下斗膽猜測,武安國此軍雖是精銳,但數量不多,且訓練不易。在經過幾日前的一戰後,我軍將士雖折損嚴重,但武安國之軍,也並非毫無傷。因此在下才奉勸主公進軍上谷,已探武安國麾下,是否還有此等部隊!”田豐不愧是冀州席謀士,雖然當日情況混亂,但卻依舊被他看出箇中蹊蹺。
“依元皓之意,若武安國麾下當真還有如此善戰之師,那我等又該如何?”此時此刻,逢紀也是明白田豐的用意,繼而向田豐問道。
“那要看武安國之軍的數量,如若武安國麾下,還有數萬如此之師,那麼在下斗膽,懇請主公退兵!”就在此時,田豐猛的向袁紹鞠了一躬,然後厲聲說道。
“…吾明白了…就依元皓之意吧。”如果是在之前,田豐敢說出退兵的話,袁紹定會勃然大怒,將命人將其扣下,以作治罪。但在親眼目睹了武安國的七色軍團的驚人戰力後,袁紹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武安國麾下當真還有數萬如此之師,那他哪怕把剩餘的十九萬大軍一涌而上,怕也是無法取勝。
“即使如此,諸將聽令!”在聽完田豐的建議後,袁紹心中已再無半點疑慮,起身大聲向諸將下令:
“兩日之後,我等便與武安國,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