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各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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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軒天真稚嫩的聲音傳蕩大廳,劉表還有衆文武俱都一愣神。俱都略微笑着看着劉軒,笑容中多有不屑之意。蔡瑁本就被劉表一系列措施搞的措手不及,一下就被文聘帶走三萬大軍,蔡瑁心頭可謂是心如刀絞,登時聽聞劉軒之語,臉上橫肉急抖,嗤嗤冷笑道:“黃口小兒,大言不慚……”
劉表聽得蔡瑁諷刺言語,眉頭猛然一蹙,很是不悅看着蔡瑁,蔡瑁見着悶哼了一下。劉表眸子陰晦更甚,旋即收斂,慈愛看着天真可愛的劉軒,溺愛摸着劉軒小腦袋,輕聲解釋道:“軒兒啊,前方戰事連連,很是危險,何況軒兒你還小,還是留在伯伯身邊,嗯?”
劉軒聞言卻是微微搖頭,擡頭一望劉表,目光清澈而執着,揚聲道:“伯伯,就是因爲危險軒兒纔要去……”
劉表聽後不由一怔,旋即苦笑搖頭,不再言語,目光轉而望着左首一個臉龐白淨的青年,面容略帶一份英武之氣,劉表眸子深處掠過一抹痛心,淡淡道:“琦兒,軒兒就交給你了!”
劉琦聽得父親吩咐臉上飛掠一抹無奈,卻不敢違背劉表的話,只得拱手憋屈道:“是,父親,孩兒定當將阿軒帶好。”說句心裡話,劉琦真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誰說不是呢,自劉軒被父親託付自己照顧其後。劉琦的‘厄運’就來臨了。
“和狐朋狗友風花雪月?嘿嘿,去了一次,腿打斷一次……”
“去青樓喝花酒?這個劉琦更不敢了……”
目光盯着劉軒那粉臉可愛的模樣,劉琦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似苦笑,似快樂。在和劉軒幾天的接觸,也卻是劉琦最放鬆,最無奈,最鬱悶,最開心的日子……
放鬆的是,蔡瑁這次竟破天荒的撤開了監視的探子,劉琦再也不要提心吊膽……劉琦很無奈,劉軒這小傢伙問東問西,竟還問是一些軍政上的,這讓沉浸在花叢之間多年不管事的劉琦情以何堪,支支吾吾着,目光瞧着劉軒一臉鄙夷望着自己,劉琦心中內流滿面……
劉琦確實很鬱悶,面對的“劉大公子”左一句問話,有一句的問話,劉琦只能是憋屈的叫人儘量滿足這位“大老爺”的要求。接觸近三天左右功夫,劉琦曾一度以爲,面前這位小爺是荊州牧大公子,自己反而是一個小小的奴僕了?
劉琦心頭懷着莫大的忿忿,本想怒斥劉軒,可看着劉軒似笑非笑的模樣,劉琦頓時恍然,低聲下氣的去問“劉大公子”還有何要求。
數日的接觸,劉琦曾以爲自己這個從弟是否真是八九歲的年齡?狐疑的目光掃視着劉軒前後左右許久,但見劉軒還是劉軒,並沒不同之時,心頭很是鬱悶,直到劉軒帶着一副少見多怪的眼神後,劉琦才微咳嗽幾聲掩飾自己的失態。
“逆天了啊,不帶這樣玩我的,才幾歲就這麼近乎如妖,怪才,真是怪才……”
…………
劉表目光盯着自己大兒子,心中稍有欣慰,這幾天自己派去的‘間諜’回報,劉琦很是慷慨擔任起“大哥哥的責任”不留餘地的照顧劉軒,相處很融洽,更讓自己欣慰的是,自己這個大兒子將最好吃的,最好玩的,穿的最舒服的全部優先給劉軒。有時候還鞍前馬後,親自行動。
這一系列的舉動讓劉表心中大慰,心中將劉琦,劉琮暗自比較,大兒子劉琦未嘗也不是不適合荊州牧之位嘛?自古有立長不立幼之說。在言,劉琮年齡過小繼承大位本就說不過,再者,其舅舅乃是手握大權的蔡瑁,難保蔡瑁不會將劉琮這個外甥當作傀儡,自攬大權獨攝荊州!
畢竟劉琮始終姓劉,而不姓蔡,以蔡瑁的精明和老辣,在蔡家和外甥面前,定會狠心拋棄後者,這點劉表毫不意外。
可一想起劉琦若是繼承荊州牧之位,掌握着荊州大部軍權的蔡瑁會如何自處?自己外甥有望繼承寶位,蔡瑁會任由劉琦順風順水登位麼?
結果可想而知,劉表念及至此,心頭陰霾更甚,眸子掠過濃濃的陰晦。蔡家勢力太大了,大的足以威脅到自己子孫後代的統治,可不是嘛,荊州水軍可說是幾乎全部依附於蔡家統治,劉表心頭肯定,要是蔡瑁鐵了心保外甥登位,只須登高一呼,荊州水軍怕是全部都姓蔡了。
自己忠心的部下除了跟隨來的山陽舊部,只有黃祖,文聘,王威等將尚可抵住蔡家,而如今歲月,山陽舊部大多數人老的老,死的死,黃祖更是被江東孫權一箭射殺,可用之將無外乎文聘,王威二人,可有道是:“雙拳不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羣狼……”
文聘,王威二將怕也力有不逮。
這一切的一切俱都讓劉表心中凜然,對蔡瑁亦或蔡家的警惕心愈加深刻,劉表心頭對蔡家裁製和抑壓更爲加重,劉表眸子深處閃爍着濃濃殺意,嘴角露出一絲不易人察的冷笑,蔡德珪阿蔡德珪,咱兩騎驢看唱本,今後走的瞧...
劉軒擡頭見着劉表垂頭沉吟不語,眸子之間似有一股濃濃殺意聚集,心中猛然一陣惴惴,忙低頭暗道:“看來劉表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
“襄陽不是久留之地,劉表是老虎,蔡瑁是惡狼。”劉軒目光微不可查的遊弋在蔡瑁身上,旋即收回,暗道:“只要到了江陵與父親匯合,此次襄陽之行就算成功大半。”
蔡瑁似有所感,猛然擡頭一望,卻見無人之時,陰鷙的目光冷冷注視着雙膝跪地的劉軒,心中冷哼一聲,目光轉瞬緊盯劉琦,眸子深處閃過一縷噬人殺意,剎那,蔡瑁腦海掠過一道靈光,暗道:“劉琦若死,還怕劉表不立琮兒爲荊州之主?”
此個瘋狂想法一現,在蔡瑁心中就如被放大鏡放大了無限倍愈加深刻,劉軒被蔡瑁盯了一眼,只覺一道透骨寒氣沁入人心,剎那便消散如雲,劉軒深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自己若還在襄陽,蔡瑁定然會有莫須有的理由將自己解決,到了江陵父親,雲叔俱都在那,就算蔡家勢力再強,定然也不敢太過放肆……”
一念至此,劉軒眸子神色一定,忙上前幾步揪了揪劉表衣袂,眸中帶着哀求神色,低聲哭泣道:“伯伯,好不好嘛,軒兒要去江陵,軒兒想父親了……”
劉表見劉軒兩眼淚汪汪,甚是可憐的模樣,心中微微觸動,八九歲孩子父母俱都不在身旁,就算有琦兒陪着玩耍,可瘋狂之後,還是需得父母阿……
劉表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劉軒這幾天和劉琦玩耍,卻是旁推側引將襄陽城軍政人物,兵力部署等等一系列,而劉琦也沒把劉軒的問話放在心頭,知而言之,數天下來,劉軒就將襄陽城裡裡外外摸着十之七八……
劉表微嘆了口氣,摸着劉軒小腦袋,輕聲道:“軒兒,汝父過段時間就會回襄陽。”
話未說完,就被劉軒稚嫩的聲音打斷,只見劉軒語氣堅定不移道:“伯伯,軒兒有一語,不知伯伯以爲否?”
“嗯?”劉表一怔,狐疑的目光盯着劉軒片刻,旋即輕笑道:“喔,軒兒有何話說?”
“伯伯需答應軒兒,軒兒此語若說的在理,伯伯同意軒兒去江陵。”
劉表聞言神情猶豫,乍時,卻聽劉軒猛然斥道:“伯伯,軒兒曾一度以爲伯伯是個頂天立地大丈夫,今日一看,卻讓軒兒大失所望,罷罷罷...”
劉表聽罷,心頭一跳,旋即連連輕笑,修長的手指連點劉軒額頭,微笑道:“你阿。真調皮。”
“好吧,軒兒,你若說的可以將伯伯打動,伯伯就準你去江陵。”
劉軒聽得,心頭一喜,暗自得意自己所用激將,來不及興奮,劉軒臉龐一肅,語氣鄭重道:“伯父,侄兒聞甘羅十二歲爲相,孔融七歲讓梨,侄兒不才,年九歲,卻也聞父親之言,漢家男兒,應有漢家骨氣,膽魄,血氣,怎可應一些事情就畏首畏腳……”
劉軒稚嫩臉龐卻是如此鄭重的語氣,聽的人煞是好笑,然劉軒所言卻是引得大廳衆多文武側目觀看,俱都用詫異,驚疑的目光注視着劉軒。
主位的劉表聽罷猛然愣神,良久後才緩緩回神,眼眸當中迷茫盡去,有得只有堅定不移的光芒。片刻之後,劉表目光慈愛看着劉軒,輕聲道:“軒兒啊,你此番話倒讓伯父羞愧阿...伯父聽軒兒你一席話猶如醍醐灌頂,有些事,似是不值一提。”
劉表吶吶說着,旋即喝道:“軒兒所言不錯,漢家男兒,怎能畏首畏腳,前怕虎後怕狼?”
“不過...軒兒你一人前往伯父實在不放心,不如讓琦兒隨你去江陵,這樣可好?”劉表沉吟片刻,目光看着劉軒說道。
劉軒聽罷神色有點猶豫,劉軒打心底不願帶着這個‘兄長’,沒別的,劉琦這個身子數年流離花叢,早就被酒色掏空身子,瘦弱的身軀讓劉軒心底發虛。
劉琦本想推辭一番不去,然而驚鴻一瞥望劉軒猶豫不定的模樣,心底氣不打一處來,心中那個恨阿,一股不服輸的勁涌上心頭,不等劉軒開口說話,猛然拱手揚聲道:“父親,孩兒也有意去江陵一行,看我荊州兒郎之風采,順便拜會叔父,父親,孩兒定會照顧好阿軒……”
“尼瑪,照顧我?”劉軒聽罷無奈翻翻白眼,喃喃自語道:“到時候小爺別照顧你這花花大少小爺就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了。”
劉表心頭本有一點不放心,不過聽劉琦如此慷慨氣昂一番陳詞,之前又被劉軒無意中點醒,當即欣慰點頭,輕聲道:“吾兒終成熟矣。”
“這樣,就由王威將軍率軍三千護衛軒兒,琦兒去江陵把。”劉軒這時又是插嘴道:“伯伯,王威將軍征戰剛回,想來已然甚是疲憊,不如由甘軍司與吾等同行江陵。”
“恩?”劉表蹙了蹙眉,疑惑看了眼劉軒,甘寧什麼本事劉表不太清楚,可王威的本事劉表卻是知道的,見劉軒反駁王威,轉而建議‘一無名氣’的甘寧隨行,心中頓時驚疑不定。
劉軒知道自己說得太草率,可是劉軒也是無奈之極,若不把握此次絕好機會拉攏拉攏甘寧這員猛將,說不定下次和甘寧見面,就是江東了。
劉軒看着劉表蹙眉沉吟,便是灑然一笑,輕聲說道:“伯伯,侄兒並不是看低王將軍,王將軍之勇荊州人人知曉。”說罷,朝着王威投了一個歉意的眼神,王威心頭本甚是惱火,但見劉軒可愛的模樣,王威頓時一笑置之。
見得王威如此,劉軒稍稍放心,繼續說道:“甘軍司能從數萬叛軍之中護着黃射公子衝出重圍,此等本事超出一絕,更何況甘軍司曾爲黃祖將軍帳下將領,定然熟知江夏地理,所以侄兒才建議甘軍司隨行。”
劉表聽得劉軒說得頭頭是道,欣然點頭,目光盯着武將之末的甘寧,淡淡道:“甘寧,汝可願去江陵,隨大軍至江夏平叛亂軍?”
甘寧本以爲自己無事了,甘寧還尋思着是否帶着自己一羣生死兄弟去幹老本行得了,乍聽劉軒推薦自己,甘寧微微一愣,轉瞬聽聞劉表一番話,甘寧心中本就窩着一股火,今有此等良機,甘寧怎能錯過,頓時拱手沉聲道:“末將願去江陵……”
“好,汝從襄陽抽取三..不,五千精銳將士,隨琦兒和軒兒去江陵!”頓了頓,劉表臉色嚴肅,語氣冰冷道:“汝需盡死力保護吾兒和軒兒,他兩若有一個差池,孤定拿汝是問。”
甘寧聽得劉表語氣中凜冽的殺意,神情猛然一肅,身上散發着凜冽殺氣,寒聲道:“主公放心,誰若想傷害兩位公子,就先從末將身上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