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跟侯選、楊秋、李堪三人,在某種程度上是合作伙伴,往深處說這三人的崛起,韓遂出了不少的力。
這三人見到韓遂,雖然也是有些懼怕他,可是相對於其他五人,他們至少不用擔心,韓遂對他們使絆子。
一盞茶過去了,大家都在插科打諢,正經事愣是一句沒提。
韓遂自然明白,他們內心是什麼想法,他輕咳一下,喧鬧的大堂立刻變得落針可聞。
“今日找諸位前來,就是商議一下,咱們涼州的將來何去何從。”
韓遂的一句話,讓他們心裡不由地緊張起來,都悄悄地警惕着四周,緊張的氣氛讓他們有些坐立不安。
閻行看着他們有些發白的臉,噗的一聲笑了起來,當看到韓遂在瞪他,他只好收斂了一下。
侯選性格有些直,他詢問韓遂是不是有什麼行動,若是需要他們幫忙的,儘管開口他們絕不推辭。
韓遂很滿意侯選的態度,心中想到這個人有趣,若是以後他真的能主政涼州的話,會考慮給他留個活路。
馬玩看着旁邊的侯選,心裡暗罵他多嘴,馬屁精一個。韓遂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都心知肚明。
別看着現在大家都嘻嘻哈哈的,但他決定吃掉你的時候,絕對記不清你對他的情誼。
韓遂也不再嚇唬他們,若是他再不說清楚,估計那些人馬上就要逃跑了。
他拿出聖旨遞給了侯選,讓他們幾個看看。
看着他們八個,他忽然心中有個想法,若是把他們全部收到麾下,那自己可以說是佔據了大半個涼州。
當然,目前對於韓遂來說,這個想法還不夠成熟,不說別的只是麾下的兵力,他就沒這幾個人多。
他決定先完成董卓交代的事情,對於收服他們的事情,還是慢慢地進行。
他瞄了眼侯選,心想可以先探探這個人的口風,到時候也能有一個決斷。
“韓公,這聖旨是什麼意思,讓咱們去對付趙陽,這不是把咱們涼州羣雄,硬生生地推到趙陽的鍘刀下。”
張橫看完之後,心裡很是吃驚,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啊!
原本他們跟趙陽八竿子打不着,也沒有什麼利益上的衝突,幷州有很多稀奇的東西,以後還可以跟趙陽交易。
可是這一切的好光景,全被那個董胖子給毀掉了。
若是韓遂這傢伙,把今天的事情和這個聖旨公開,到時候就算是他們想解釋,趙陽也得相信才行啊。
張橫相同這一點,他也明白了韓遂的意思,心中忍不住地暗罵,韓遂這個老小子,心眼可真夠毒的。
不愧是當年把北宮伯玉,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
韓遂深深地看了張橫一眼,這傢伙的心眼不少,雖然張橫沒說別的,但韓遂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用手指輕輕點着桌面,詢問他們的意見,候選這次沒有表態,畢竟趙陽的威名,隨着合陽之戰,傳遍了大江南北。
隨隨便便派出幾個部將,就把天下聞名的呂布,打得落花流水四處逃竄,據說現在都還沒有恢復過來。
幷州六健將的武藝,可是比他們強上不少,但最後還是折在合陽那裡。
“大家的擔心,我也是明白的,可是不能因爲這個,咱們就抗旨不遵呀,還有就是等趙陽鞏固了關中,那他的下一個目標會是哪裡?”
韓遂看着沒一個表態的,他眉頭微皺有些不悅,最後決定再給他們加點壓力,必須促使他們答應下來。
他們心頭一顫,誰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經過韓遂這樣一提,張橫等人陷入了沉思。
如今董卓佔據着函谷關以東,袁紹也代替了韓馥,成爲新的冀州牧,現在冀州被袁家牢牢掌控在手裡。
漢中之地倒是肥沃,戰略位置也很不錯,只是自古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在強敵環伺下趙陽絕不會滅蜀。
關外鮮卑對中原虎視眈眈,他們不來侵犯幷州,趙陽就謝天謝地了,肯定不會主動招惹他們。
這麼算下來,除了朝這邊發展,趙陽還真沒有可發展的空間。
一時間,整個廳堂上響起了吸氣聲。
韓遂彷彿沒有聽到,他端起茶慢慢品着,只是那微翹的嘴角,顯示着他內心的喜悅。
只要這些人害怕,那他的計劃就能成功,整個涼州除了東邊的馬騰,到那個時候沒人會是自己的對手。
想到馬騰,他心裡也很苦惱。
當初一個意外,讓原本親密的兩家,成爲了生死仇人。
如今兩家在涼州,都是威震一方的霸主,到時候難免會有一場惡戰,韓遂感覺有些心累,但他還是不想放下這些。
他看着張橫等人,心裡在考慮要不要離間一下,他們和馬騰的關係,這樣自己也能坐收漁人之利。
不過馬騰的勢力,經過近幾年的發展,隱約成了涼州董卓二號。就面前這些歪瓜裂棗,不知道能消耗掉多少馬家軍。
“諸位,這麼久了你們考慮得如何了,可以給我們一個答覆了吧!”
閻行等得有些不耐煩,他出聲催促他們,如今金城周圍相對安靜,這讓他有些英雄無用武之地。
這次收到聖旨,可把他高興壞了,每次都聽趙陽多厲害,他閻行還真就不服,一心想要跟趙陽過上幾招。
“閻將軍,不是我等不願意,你也看到了,我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們都是些小蝦米,比不上你們這些個巨鱷。”
樑興見閻行表情不悅,他也沒給對方好臉色。
我們是害怕你的主公,但並不是害怕你,你在我們面前擺譜,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夠不夠。
閻行看得樑興很不給面子,整個人瞬間冷了下來,實質性的殺氣,蔓延在整個廳堂中,讓韓遂都感覺有些冷颼颼的。
可是樑興也算英雄,玩世不恭地看着閻行,一點都不害怕對方的殺氣。
其他人先看了下閻行,隨後很整齊地看向了韓遂,他們都看出了,肯定是韓遂授權閻行這樣做的。
若不是韓遂的意思,閻行也不敢這麼囂張,而且到了這個時候了,韓遂竟然跟沒事人似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他們想到了很久以前,涼州人稱呼韓遂爲九曲黃河,他的心思,可不是輕易就能讓人看出來的。
今天這件事,若不表態的話,恐怕往後的日子,就不會再那麼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