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不敗戰神的稱號,雖有吹牛成份在內,但蜀國武道第一的名號,卻絕非浪得虛名。
在陶商和曹參,連連的羞辱之下,張任終於被徹底激怒,爆發出了瘋狂的攻勢。
發怒的張任,手中戰刀狂舞如風,層層疊疊的刀幕,四面八方的卷向曹參,每一刀都使出十成力道。
刷刷刷!
一道道流光,如彎月一般,狂風暴雨似的斬向曹參。
曹參卻沉靜如冰,面對張任發瘋似的進攻,沒有亂了半點陣腳,手中重戟如長河般綿綿不斷的盪出,以沉穩之勢,對抗張任之瘋狂進攻。
交手之時,曹參的思路卻很清晰,他已看出張任武道跟自己不分上下,今日一戰,對方吃不下自己,自己也殺不了對方。
今日之戰的關鍵,不在於鬥將之勝負,而在於兩軍交戰的勝負。。
念及於此,曹參便不被雜念響應,心中無勝負的負擔,只管從容出招,將自己的曹家戟法,運用到了極致的地步。
只見一道道戟影,如電光雷霆般射出,封出了全身要害,將張任疾風驟雨般的刀式,一一化解於無形之中。
轉眼間,二人便走過五十餘招。
兩員當世絕頂大將的戰鬥,已進入到了忘我狀態,一身武道皆發揮到極致的境界。
但見他二人戟鋒如電,刀式如虹,四面八方的激射而出,方圓五丈範圍之內,都被那一道道膨脹開來的刃氣衝擊波所覆蓋。
那強大的衝擊波,就如同一臺巨大的磨盤,將一切不幸觸及其中的士卒,無論敵我,統統都輾爲片片屍塊。
兩人的戰鬥,已進入到白熱化的地步,出招的速度快過肉眼,除了陶商能勉強看清二人招式之外,其餘武道低下的士卒們所看到的,只有一道道亂濺的光影而已。
“這個張任,倒確有幾分實力,若是能收爲己用的話,等於再添一員大將……”
觀戰掠陣的陶商,並沒有出手相助曹參,眼中反而浮現出欣賞之色,想着怎麼收降張任。
不過,他旋即又想起,這個張任可是蜀國第一等的忠臣,歷史上他爲劉備所俘之後,可是寧死不屈,最終爲劉備所殺。
想要勸降這麼個硬骨頭,可實在不是件容易之事。
神思之際,陶商環掃一眼戰場,只見整個戰場,已然變成了一片修羅殺場。
敵我兩軍六萬餘名將士,徹徹底底的廝殺混雜在了一起,近三千餘士卒已倒於地上,就此斃命。
死傷如此慘重,雙方士卒卻皆死戰不退,還在做最頑強的廝殺。
這場自陶商入蜀以來,最大規模的戰役,甚至是多少年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大戰,已是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伍子胥,差不多也該是你一錘定音的時候了……”陶商望着長江方向,嘴角揚起了一抹詭笑。
斜向處,曹參跟張任的交鋒,轉眼已是一百餘式,二人各自使出平生之力,卻依舊戰了個不分勝負。
一百餘合交鋒下來,二將皆已是汗水浸溼衣甲,氣息愈加急促,招式上的力道和速度,皆已變弱下來。
這恐怕是他二人,自出世爲將以來,所遭逢到的實力最強大的對手,雖然表面不服,但心裡卻皆得承認,對方是自己所碰最難纏的敵人。
二將卻依舊不知疲憊,反而打起十二分精神,越戰越勇,越戰越兇,一副不拿下對手,絕不罷休的氣勢。
因爲他們都清楚,實力相當者之間的武鬥,比拼到了最後,不是拼誰的武力更高,而是誰的意志力更強,誰能堅持到最後,誰纔是站着的那個人
廝殺,轉眼間又是五十招走過。
就在這鏖戰不下之時,忽然亂軍之中,響起了一聲大吼:“張將軍,末將來助你斬殺此賊!”
聽的這一聲吼,陶商尋聲望去,只見一員蜀將,正殺破亂軍,向着曹參跟張任戰團殺去。
與此同時,曹參也瞧見一員敵將,向這邊殺來,雖然那將武道一般,但若是加入戰團來,跟張任聯手,自己非敗不可。
一時間,曹參眉頭一皺,暗生憂色。
就在此時,陶商已下令,命系統精靈,掃描了那員來將的數據,得知來將乃是鄧賢,武力值不過69。
“區區一個69的廢材,也敢來攪亂戰局,很好,正好讓本王來過過斬將之癮!”
陶商鷹目中殺機爆漲,陡然間一聲狂笑,縱馬舞刀,向着鄧賢截殺而去。
那狂殺而來的鄧賢,不知陶商是誰,只以爲是員普通魏將,手舞着大刀狂殺而上,口中還叫着:“誰敢攔老子的路,老子就殺誰!”
瞬息間,兩騎相撞。
咔嚓嚓!
一聲骨肉撕裂的脆響,一聲悲厲痛苦的慘叫,一道鮮血狂濺而出。
只一招,鄧賢便被連人帶刀,被震飛了出去。
鄧賢人尚在半空之時,陶商拍馬緊跟而上,戰刀如絞肉橫一般,在半空中狠狠一絞,便將重傷的鄧賢,絞成了片片屍塊,漫空跌落下去。
兩刀斬將,陶商威勢無雙,幾乎天神之威,令左右蜀軍士卒,無不喪膽。
正自激戰中的張任,也是臉色一變,眸中迸射出震驚之色。
他原還指望着鄧賢殺到,幫自己殺敗曹參這個眼前之敵,卻沒想到大魏之王陶商親自出手,只兩招之間就將鄧賢以殘酷的手段斬殺。
“這陶賊的武力,竟然還這麼強,鄧賢連他兩招也接不住?難道關於這陶賊武道的傳聞,竟然是真的……”
張任爲陶商武道所震撼,眼見鄧賢被斬,精神意志受到打擊,招式力道立刻變弱幾分。
曹參受到陶商激厲,鬥志反是大作,戟式越攻越猛,幾招之間,終於開始將張任壓制了下來。
兩軍之激戰,更加慘烈。
不覺已是戰了一個多時辰,腳下大部已盡爲鮮血浸成泥濘,就連長江一線的江水,都被絲絲的鮮血淌入。
魏蜀兩軍的廝殺,已到了強弩之末,兩軍士卒的精神體力,皆是達到了極限,快要撐之不住。
似乎,這場戰鬥,最終將以平局而收場。
異變突生!
長江上,突然間有近百餘艘戰船,逆江西進,飛馳而過,從兩軍士卒的眼皮子底下駛過。
那頂頭的戰船之上,一面“伍”字戰旗,飛舞如風。
是伍子胥!
是伍子胥率領着大魏水師殺到!
只見各艦之上,戰旗漫卷如濤,一浪接着一浪,旗幟之密集,儼然如千軍萬馬藏於船上。
大魏第一水將伍子胥,傲立於旗艦船頭,以一種諷刺的目光,越過長江,欣賞着江岸上的那場大戰。
“大王,讓你久等了……”
伍子胥臉上揚起玩味的笑容,驀然間眼眸一聚,厲聲道:“全軍擂鼓,各船吶喊前進!”
嗵嗵嗵——
各艦之上,戰鼓聲沖天而起,震動大江兩邊。
“殺——”
“殺——”
各船之上,魏軍水手們瘋狂吶喊,聲勢滔天而起。
江上魏艦突然出現,鼓聲與吶喊之聲一浪高過一浪,驚到羣山中鳥羣驚起,也驚動了岸邊,那些正在激戰的兩軍士卒。
蜀軍士卒們,猛然發現了江上的異變,看到了突然出現的魏軍戰艦,頃刻間震驚到了極點。
他們原以爲,今日與他們所決戰的,乃是魏軍前軍的全部力量,他們卻萬萬沒有想到,關鍵時刻,又有魏國水軍竟然殺到了江州一線。
看魏艦上那戰旗的密集程度,這批魏國水軍的數量,少說也有萬餘之衆,如此數量衆多的魏軍從江上經過,分明是要在戰場西面登陸,直接抄了蜀軍的後路,給他們一個東西夾擊。
那個時候,他們腹背受敵,不被聚殲纔怪!
瞬息間,原本還在死撐的蜀軍士卒,精神受到重創,鬥志開始接近於瓦解。
這場仗打到了這個份上,拼的已經不再是戰力,而是鬥志與精神,誰的意志更堅定一絲,誰就有取勝的希望。
顯然,突然出現的魏軍水師,令蜀軍精神意志遭受重創,戰力大減,原本勢均力敵,僵持不下的戰局,頃刻間急轉直下,迅速的朝着魏國有利的一面倒了下去。
蜀軍士卒遭受重創,而魏軍將士們,眼見己軍水軍出現,無不是驚喜萬分,鬥志頃刻間狂燃而起,精神大爲振奮。
亢奮的魏軍將士,一時戰力大增,狂殺向陷入士氣低落陷阱的蜀卒,轉聲眼間就取得了壓倒性的優勢。
敗逃開始。
最先鬥志瓦解的蜀軍士卒,不顧主將的命令,開始擅自撤逃而去。
敗逃就像是瘟疫般,迅速的傳染開始,成百成百的士卒,加入到了敗潰的隊伍當中,向着江州方向逃去,生恐被魏國水軍搶先一步登陸,截斷了他們歸往江州之路。
此刻的張任,卻仍拼盡全力,跟曹參激戰不下。
突然間,他聽到了左右發出了陣陣的**,不多時間,己軍竟似鬥志遭受重創,竟然開始不得他命令,就不戰而逃。
受到驚動的張任,這纔想起尋着江面望去,驀然間是臉色駭變。
他也看到了魏國的水軍,看到了那一面“伍”字戰旗。
“糟了,沒想到,這陶賊竟然暗中調來了水軍,爲何我們的細作,完全沒有回報,可恨——”
張任是又驚又怒,手中刀勢更弱,完全陷入被曹參壓制的狀態,心中更是焦慮到了極點。
驚怒的張任很清楚,一旦令這些魏國水軍越過戰場,在他們的後方登陸,他這三萬大軍就要面臨被截斷歸路,全軍覆沒有危境。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難道,我這蜀中第一大將,不敗戰神,竟然也要敗給這陶賊不成!”
張任暗自咬牙,臉形都已扭曲,陷入了極度的憤怒驚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