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從四面八方涌來的來自袁耀的壓制力量,韓烈心中極爲難受,咬着牙齒說道:“袁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袁耀看着韓烈,湊到他身旁輕聲說道:“韓烈,不要誤會,我只是不希望你鬧出太大的動靜出來而已。你應該明白我說的都是事實。”
感覺到韓烈的情緒略微平復之後,袁耀方纔是放鬆了對韓烈的壓制,之後韓烈也沒有太過聲張鬧出什麼動靜出來。
半晌之後,韓烈纔是擡頭看着袁耀,沉聲問道:“袁公子,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袁耀搖了搖頭,道:“我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你這個人有點意思,所以來跟你說幾句話。”
韓烈搖了搖頭,一臉的不信。
袁耀這時候笑了笑,說道:“韓烈,我知道你心裡是很想給你父親報仇的,這件事只有你能夠做,我們都不行。以後我父親或許會與袁紹交戰,但是絕對不會要袁紹的命,你知道這是爲何嗎?”
韓烈思考片刻,而後面帶苦澀的說道:“是因爲汝南袁氏嗎?”
袁耀點頭,道:“沒錯,我父親和袁紹都是汝南袁氏之人,而且還是兄弟,兩人之間或許會鬥得水深火熱,但是彼此之間絕對不會取對方的性命,除非是到了什麼實在是萬不得已的局面,不然勝者總會留下敗者的一條性命。”
看着韓烈攥緊的雙拳,袁耀繼續說道:“我父親和袁紹除非萬不得已,不然他們只能死在其他人手中,絕不可能死在對方手中。所以你想要報仇雪恨,依靠我父親的力量很難,只有你自己纔是你的依靠,哪怕是潘將軍也不行。”
韓烈這時候擡頭直視袁耀,問道:“袁公子,你爲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袁耀輕笑,道:“沒什麼,只是想要告訴你一句話而已。”
“什麼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袁耀直視韓烈雙目,道:“現在的你沒有力量替你父親報仇,但是十年後的你未必不行。”
韓烈雖然早熟,但是心智和袁耀相比依舊是差了不少。韓烈心中依稀感覺到了袁耀的真正意思,但是一直沒法明確。不過雖然韓烈還不清楚袁耀的真正意思,但是袁耀說的沒錯,以袁術和袁紹之間的關係,想要袁術爲韓馥鳴不平簡單,但是要讓袁術取袁紹的性命基本是沒有可能的,至少現在來看是這樣的。
袁紹和袁術都是汝南袁氏這一代中最出色的子弟,如今皆是一方諸侯,兩人之間可以爭鋒,但是除非到了那種不死不休的局面,不然都是不可能致對方於死地的。韓烈如果想要殺死袁紹爲韓馥報仇,依靠袁術的力量有點不現實。
正如袁耀所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韓烈如今只有十幾歲,十年之後他也不過是二十幾歲,正是年少力強之時,他還有足夠的時間能夠讓自己成長起來親手爲父報仇。
想通了這一些,韓烈的雙目彷彿燃起了火焰一般,道:“袁公子的意思韓烈明白了。”
袁耀看着韓烈,知道他是真正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輕鬆一笑,而後道:“胡孔明乃是當世大賢,你在他門下若是好學,將來成就自然不會低到哪裡去。”
和韓烈碰了一杯酒,袁耀的目光環視四周,而後眉頭微皺,看着自己身前的韓烈,問道:“韓烈,夏侯蘭呢,他沒有和你們一起來赴宴嗎?”
“夏侯蘭?”韓烈不知道袁耀爲什麼會突然提起夏侯蘭,只是實話實說道:“袁公子,夏侯壯士在宴席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如今應該早就出平輿城了。”
“離開了?”袁耀一驚,連忙追問道:“爲什麼離開?”
韓烈被袁耀的態度給嚇了一跳,說道:“我也不知道,夏侯蘭說是他的任務已經完成,然後和我還有潘將軍告了一個別,就離開了。”
“該死的!”袁耀低聲咒罵一聲,問道:“你知道他往哪個方向走的?”
韓烈思索了一下之後說道:“夏侯蘭先前好像說是要回常山。”
“回常山?從那一道門走的?”袁耀面露急切之色,讓韓烈是極其的吃驚,同時心中又有一絲隱隱的嫉妒。
韓烈感覺袁耀對夏侯蘭的重視似乎還在自己之上,這讓韓烈心裡是十分的不好受。
“好像是從北門走了。”韓烈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袁耀深深的看了韓烈一眼,然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停留,只留下面露呆滯之色的韓烈在宴席之中扛着袁耀離席而去。
這場袁術爲潘鳳而設的宴席是在袁術的後將軍府之中舉辦,袁耀走出後將軍府的大門的時候感受着迎面而來的凜冽寒風,緊了緊身上的裘袍,跨上了一匹寶馬,就朝着平輿城北門疾馳而去。
袁耀知道現在的天氣確實不適合出城,但是爲了夏侯蘭,袁耀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一個修爲只有蘊勁境巔峰的夏侯蘭自然不知道袁耀如此,但是和夏侯蘭有關係的一個人讓袁耀對夏侯蘭的重視提高了十倍有餘。
夏侯蘭是常山真定人,而趙雲同樣是常山真定人,最重要的是根據袁耀的記憶,這個時候的趙雲應該是還沒有投入袁紹或者公孫瓚麾下,還屬於在野白身。以袁術如今的勢力和威望,收服趙雲的可能並不小。
白馬銀槍趙子龍,一身實力直追三國時期的第一猛將呂布而去,而去和同級別的關羽張飛等猛將不同的是,趙雲的巔峰期能夠保持很久。趙雲七十多歲隨諸葛亮北伐之時仍爲蜀漢先鋒,陣斬有着“萬夫不當之勇”的西涼大將韓德一門五將。
在知道了夏侯蘭是常山真定人的時候,袁耀就想要依靠夏侯蘭和趙雲的同鄉關係將趙雲引到自己身邊來。但是袁耀沒有想到這個夏侯蘭居然走得是這麼的乾脆,打亂了袁耀準備在宴席結束之後再與其相談的計劃,只得在宴席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出來去追趕夏侯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