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策動靈駒稍稍走出陣列,與對面的相圖相對,而後笑道:“聽聞五溪蠻部落之中有一種存在,名爲巫,不知老先生可就是五溪蠻的巫?”
相圖此時看着袁耀,一雙有些滄桑的眸子深處是無盡的好奇。
相圖早年間對漢人的文化專門做過一定的瞭解,知道校尉在漢人之中的官職其實不低,這個袁耀能夠以不到二十的年紀坐上校尉的位置,更能讓潘鳳這樣的凝罡境猛將奉其爲主,就算修爲不高,戰力不強,但是其他方面的能力也不會弱到哪裡去,相圖對於這樣的少年天才可是不敢有着絲毫的小看。
袁耀這種少年天才,雖然因爲年齡閱歷的原因在很多方面上的經驗都不如相圖這種不知道是經歷了多少年風雨的老狐狸,但是也正因爲年輕,所以袁耀這一類的少年天才做事經常會不顧後果,隨性而爲,做出很多出人預料的事情,早已意料之外的後果。
現在沙摩柯很明顯是被袁耀等人控制住了,相圖並不想激怒袁耀,讓沙摩柯遭罪,所以每一句話相圖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口的。
“哦,沒想到袁校尉對我五溪蠻的事情也有所瞭解,沒錯,老夫就是五溪蠻的巫。”
相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隱瞞得住,而且這件事情袁耀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所以相圖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袁耀此時一笑,道:“這是當然,我們中原有一句話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既然要和你們五溪蠻對上,那對你們自然是要了解一些的。”
相圖此時面色微微一滯,他發現自己所面對的這個袁耀雖然看上去年輕,但是其實也是一個小狐狸,他在與袁耀的言語交鋒上完全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相圖也知道繼續扯皮下去的話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了,看了一眼被潘鳳將斷金斧架到脖子上的沙摩柯,相圖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在袁耀身上,問道:“袁校尉,你們俘虜了我五溪蠻部落的王,但是又將他扣留在這裡,想必是有一定的目的的吧,不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袁耀沒有想到相圖居然如此直接,他原本以爲相圖這種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狐狸說話會各種拐彎抹角呢,現在這麼直接倒是出乎袁耀的預料。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自己再多費口舌。
“我自然是有所圖謀,你們想要將沙摩柯弄回去也不是不行,說實話,沙摩柯雖然是凝罡境,但是一個小小的凝罡境初期我還沒有放到眼裡,他在你們五溪蠻部落中可能算是第一人,但是放到中原大地之時,連個屁都不是。”袁耀看着相圖,目光同樣凜冽。
相圖沒有說什麼,他在等袁耀說出他的條件。沙摩柯是五溪蠻的王,如果能夠將它弄回來,那自是最好的,不過相圖心中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這件事恐怕不會太容易。
至於袁耀所說的他看不上沙摩柯的實力的話,相圖是有些半信半疑的,畢竟相圖雖然對中原有所瞭解,但是最多在荊州這個區域內打轉,對大漢天下十三州雖然有些瞭解,但是並不是特別瞭解。不過相圖可以相信的一點是,沙摩柯凝罡境初期的修爲就算在中原算不上是頂尖強者,也絕對能夠進入一流級別。
袁耀對相圖道:“相圖,你可能做得了五溪蠻所有部落的主?我的條件我可不希望再說第二遍。”
相圖微微頷首,道:“袁校尉放心,老夫雖然已經年邁,但是在五溪蠻諸多部落中還是有不小的聲望的,袁校尉儘管提出你的條件。”
袁耀此時面露笑意,但是這一個笑意在相圖看來卻彷彿是一頭猙獰巨獸在發現了自己的獵物的時候所露出的笑意。相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此刻的袁耀在相圖的感覺之中是很危險的存在。
“想要沙摩柯的命,就拿你們五溪蠻來換,只有五溪蠻願意歸附我,我就可以留下沙摩柯的性命。”
相圖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袁耀,他沒有想到袁耀居然會提出這樣的一個條件,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而就在相圖想要直接拂袖拒絕的時候,他的眼角餘光突然掃到架在了沙摩柯脖頸之旁的那一杆斷金斧。
處於對沙摩柯性命的擔心,相圖沒有將自己心中的怒火給直接發泄出來,但是從相圖的臉色上也足以判斷出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目光之中綻放出一縷危險的光芒,相圖看向袁耀,道:“這麼說來袁校尉是沒有談判的誠意了?”
袁耀面色一愣,道:“相圖大人何出此言,我的誠意可是很足的。”
相圖面帶不屑的目光從袁耀身上掃過,而後道:“想要我五溪蠻歸附,你一個小小的校尉恐怕沒有這個資格。”
袁耀聞言卻是大笑一聲,道:“相圖,我就直接告訴你我的身份吧,那樣之後你再想想我有沒有這樣的資格。”
相圖冷聲道:“那我倒是要聽聽。”
袁耀道:“我袁耀乃是後將軍麾下校尉,同時,如今大漢朝廷的後將軍也是我袁耀的父親,這樣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了。”
相圖原本想要狠狠的譏諷一番袁耀,但是聽完之後相圖卻沉默了,半晌,相圖此時說道:“袁耀,我五溪蠻從來沒有歸附過誰,這是絕無可能的,你還是換一個條件吧。”
袁耀搖了搖頭,道:“相圖,你們五溪蠻能夠讓我看得上眼的難道還有其他,而且你不要現在就忙着拒絕,我知道讓你們歸附於我很難接受,但是你們也要想一些歸附我之後的好處,只要你們五溪蠻願意歸附我,我可以讓你們走出這山林之中,我也可以讓你們部族的子民過上比現在好上不知多少倍的生活。”
相圖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誆騙我?”
袁耀笑了:“你們五溪蠻還沒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