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溪蠻嗎?”荀衍的目光有些奇怪,看向袁耀,問道:“公子你想要聽?”
荀衍笑道:“若是不想聽我豈會問?”
荀衍此時道:“那不知公子對五溪蠻的看法是什麼,可否先告知荀衍?”
袁耀道:“荀太守想要知道?”
“自然!”荀衍擲地有聲。
意思差不多的兩句話,從兩個人口中說出,意思卻是有些不一樣。說實話,荀衍對袁耀想要收服五溪蠻的想法還是有些支持的,畢竟那也是一件大功,但是五溪蠻是蠻人,將他們從十萬大山之中弄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件事需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荀衍今天就是想要聽一聽袁耀的看法。
收服五溪蠻是袁耀一手操縱的,荀衍知道的時候這件事已經成爲了定局,但是荀衍還是想要知道一下袁耀心中的真正想法,纔好實施接下來的事情。
袁耀大致知道荀衍心中的想法,也不扭捏,說道:“五溪蠻人是最好的山地作戰兵源,我的想法就是以五溪蠻人爲兵源組建一支專門用於山地作戰的精銳之軍,這樣的精銳雖然在平原地區和普通步卒差距不是太大,但是一旦在山地作戰,譬如揚州之南、荊州之南和交州、益州這些地方,優勢就很大。”
荀衍雖然有些猜測,但是也沒有想到袁耀的心會如此之大,如今天下,中原局勢還未定鼎,袁耀就已經將目標放到了天下之南的地域,荀衍不知道該說袁耀是胸懷雄心壯志呢還是說他癡心妄想。
不過細細想來,這也不是一件壞事,如今荊州七郡之地除去江夏之外的其餘六郡都已經是歸屬袁術一方,但是荊南四郡新入袁術麾下,還是有些不穩,潘鳳的主力兵馬又需要盯着江夏,自然不可能一直鎮壓荊南四郡,僅憑魏延在江陵城那點兵馬還是有些不足,如果能夠以五溪蠻人爲兵源那倒是可以解決這一隱患。
“公子的意思是先將五溪蠻收服,而後再組建這一支軍隊?”荀衍問道。
“要想讓五溪蠻爲我所用,必須先讓五溪蠻嚐到一點甜頭。而且,荀太守,荊南四郡之地和南陽、南郡、江夏三郡之地相比,人口數量實在是太少,有大量的土地被荒廢掉,若是五溪蠻能夠走出十萬大山,我們對荊南四郡之地的開發可以更進一步。”
荀衍道:“那不知公子想要將五溪蠻安排在何處?”
袁耀白了荀衍一眼,道:“荀太守,如今南郡和荊南四郡都是歸屬你的管轄,這件事你來問我你覺得合適嗎?”
荀衍道:“公子你的意思是······”
袁耀搖了搖頭,道:“如果能夠教化五溪蠻,那我想應該是大功一件吧,足以寫入青史之中,莫非這樣的一個機會擺在面前荀太守你不心動?”
荀衍有些沉默,而後狠狠點頭,道:“不愧是公子。”
袁耀對荀衍的態度很滿意,而後說道:“荀太守,這件事很重要,若是能夠完成,必然能夠讓你再進一步,但是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我們以後都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希望荀太守能夠記住一句話。”
“公子請說!”荀衍恭敬道。
袁耀雖然年輕,但是對袁耀荀衍不敢有着絲毫的小看,無數人用事實證明小看袁耀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把他們當做自己人,他們就會變成自己人;你把他們當做異族,他們永遠不會和你一條心。”袁耀的話有些沉重,但是容不得袁耀不這樣。
袁耀經歷過新時代的民族融合教育,在他眼中,不管是什麼民族,只要心在一處,那就是一家人。而這個時代,很多人信奉的都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對於異族很難有什麼好態度,態度最激進的例子就是“白馬將軍”公孫瓚。
五溪蠻在袁耀的計劃中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袁耀不希望在這個環節中出了什麼問題。
荀衍是一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袁耀這句話中所蘊含的意思,而荀衍也明白這是袁耀對自己的要求,當即應下。
“還請公子放心,荀衍必不負公子所託。”
“荀太守,我相信你。”袁耀看着面前的荀衍,緩緩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雖然袁耀的修爲沒有荀衍高深,但是這幾年的磨礪也是讓袁耀身上多出了一種氣質,那是一種上位者獨有的氣質,同時也是一種氣勢,雖然現在還很微弱,但是足以凌人。
“公子,那對於沙摩柯公子你可有什麼想法?”荀衍再度發問。
袁耀笑道:“荀太守,你若是想要將沙摩柯留在荊州,那就明說就是,不過我事先說好了,沙摩柯可以留下,魏延我也給你放在了江陵城,但是黃忠和文聘我必須帶回汝南,至於夏侯蘭,他自會迴歸南陽。”
荀衍道:“公子,你也知道如今的荊州形勢不怎麼好,劉表雖死,但是江東仍舊對我們虎視眈眈,孫策周瑜雖然年輕,但是依舊不能小覷,若是沙摩柯能夠留在荊州,那自然是對荊州大有裨益。”
荀衍自然知道黃忠是不可能留在荊州的,對於黃忠這樣的巔峰猛將,就算袁耀不說,袁術在知道以後也會將黃忠給調到身邊去的。其他的夏侯蘭是要回去南陽的,文聘也是荊州降將,估計會與黃忠一同離開荊州,這樣的話爲了能夠加強荊州方面的實力,荀衍的目光也就落在了沙摩柯身上。
雖然沙摩柯是五溪蠻人,但是現在整個五溪蠻都要納入袁術實力的版圖之中,用一下沙摩柯自然不是什麼問題。
袁耀道:“放心吧,荀太守,沙摩柯會留在荊州的,而且你覺得除去沙摩柯之外,還有誰能夠作爲以五溪蠻人爲兵源而組建起來的這一支精銳軍伍的主將?”
荀衍心中細想了一下,發現正如袁耀所說,沙摩柯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其他的人相比而言都不是特別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