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袁紹的難看臉色,許攸心中也是有些竊喜起來。
當然,這並不是說許攸背叛了袁紹,而是在許攸看來,現在的袁紹越是覺得進入了困境,那接下來一旦許攸獻上一個足矣解決袁紹當前困境的計策,就更加能夠讓袁紹感覺許攸自己的能力。
畢竟許攸和袁紹相交甚久遠,可以說是跟隨袁紹最早的一批手下之一,但是這幾年,隨着田豐、沮授等人的後來居上,讓許攸是越來越不受袁紹的重用,這也是讓許攸心中憋了一口氣,想要抓住一個機會將田豐、沮授等他眼中的“新人”壓在腳下。
現在,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許攸環視四周,突然昂首站出,走到衆人中央,在衆人的目光之中看向袁紹,道:“主公,屬下有一計,或許可解當前危局。”
袁紹本來就因爲麾下衆人對呂布此獠無計可施而感到惱火,現在許攸站了出來,對於袁紹而言這就是久旱逢甘霖一般,連忙說道:“子遠有何妙計,速速道來。”
現在,不僅僅是袁紹的目光注意在許攸身上,其他的逢紀、郭圖等謀臣的目光也是集中在許攸身上,這幾人也想要看看現在這個讓他們無計可施的局面許攸能夠想出什麼辦法來?
這樣的局面下,許攸毫無怯色,道:“主公,如今呂布實力之強已經不是正面戰場上所能對付了,對於現在的局勢,屬下以爲,我們與其在呂布此人上下工夫,不如將目標轉到其他方面,或許可以從呂布手下奪得幽州。”
“其他方面?”袁紹此刻是感到一頭霧水,看向許攸,道:“子遠,說得清楚一些。”
許攸繼續說道:“主公,這次呂布率兵一萬從幷州出兵,爲的就是拿下幽州。而幷州本就是貧瘠之地,能夠讓呂布養活多少大軍?我們既然在正面戰場上解決不了呂布,那不如派出一支騎兵斷了呂布大軍的糧草,或者說讓麴義和韓瓊兩位將軍現在轉向幷州,攻擊呂布的老巢,我就不信這樣的局勢之下,呂布還能安心和我們爭奪幽州。”
逢紀看着許攸,心中閃過一絲嫉妒,而後說道:“子遠,那若是斷了呂布大軍的糧草之後呂布依舊不退如何,或者說如果呂布在幽州攻城略地就地搜刮糧草那又如何?”
許攸對於逢紀這樣的刁難那是早有準備,說道:“無妨,幽州本身也不是什麼富庶之地,常年遭遇北疆鮮卑、烏桓等異族的遊蕩,這次公孫瓚出兵攻打我冀州更是調集了大量的糧草,足以將幽州的庫存耗空。而且就算糧草被燒呂布不退,我就不信幷州老巢有失呂布還能在幽州安心征戰。如果呂布連幷州都不顧了,那我們也就可以放棄幽州了,迴轉冀州了。”
逢紀此刻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卻被袁紹伸手製止了,此刻的袁紹看向許攸的目光也是變得熱切了起來。現在袁紹纔是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太過重視荀諶、審配、田豐、沮授等人而有些忽視許攸等人了。
或許論起修爲,許攸、逢紀等人和田豐、沮授、荀諶、審配四人有差距,但是在才智方面,有些情況下,這些人那是難分伯仲。
“元圖,不必多說了,就依子遠之計。”
制止了逢紀的存心刁難之後,袁紹望了一眼許攸,之後下令道:“子翼、子正,你二人率領赤影騎和黑甲重騎即刻出擊,繞道奔行到呂布軍糧草所在之處,給我將呂布大軍的糧草一把火燒了,沒了糧草,我看呂布如何保證麾下士卒的戰鬥力。”
“末將遵命!”
先前被呂布輕鬆擊敗,顏良文丑二人心裡也是憋了一口氣,此刻袁紹的任務雖然不能讓他們直接擊敗呂布,可是也可以讓呂布吃不了什麼好果子,這已經是足以讓顏良文丑二人對這一任務感到歡喜了。
顏良文丑二人領命退下之後,袁紹再說道:“來人,傳令麴義韓瓊,命他們不必來幽州了,接到命令之後即刻轉道,出擊幷州,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幷州給我打亂了,做出一副不拿下幷州誓不罷休的樣子。”
將數道命令傳達下去之後,袁紹深深吐出一口氣,站起來,感覺自己的腰桿也比之前要挺直了一些。
呂布,我倒要看看接下來面對糧草被燒,後院起火的局面,你還會不會執意攻打幽州。
冀州境內,正在急行軍朝着幽州趕去準備支援袁紹的韓瓊麴義二人在接到了袁紹的命令之後二人便是開始計較起來了。
麴義看着手中的令函,道:“韓老,你覺得這是什麼情況,主公爲何會讓你我轉道幷州?”
韓瓊笑道:“正元,主公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呂布在戰場之上臨陣突破,如今已經是一尊玄變境的強者了。”
麴義道:“就算呂布修爲有所突破,但是你我二人加上顏良文丑,難道還擋不住呂布這一尊剛剛突破的玄變境嗎?”
韓瓊搖了搖頭,此刻的韓瓊腦海之中浮現一道手持長槍,裂天碎地的身影,那是他的師兄,也是神槍閣現任閣主,天下有數強者之一,有着“槍神”之稱的童淵。
當年童淵修爲突破到玄變境的時候,韓瓊曾經與童淵交過手,那一戰之後,韓瓊知道,面對童淵這樣的玄變境,至少需要三到五個自己才能與之匹敵。
而論天賦,童淵和呂布相比也是有着很大的差距的,單論修煉和戰力天賦,呂布足以在當今天下排進前三,而童淵未必能夠排進前十。
天賦如此之強的呂布雖然現在是剛剛突破到玄變境,但是恐怕在戰力上已經是可以與一些老牌玄變境相比了。
韓瓊看着麴義,道:“正元,你沒有見過玄變境的強者,所以不知道玄變境和凝罡境之間的實力差距,而且這還是呂布。”
麴義看着韓瓊,他從韓瓊臉上已經讀出了一切,現在看來,幽州他們是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