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無信!曹操害我!曹操無信!曹操害我!”被架上刑場的張鬆心中是後悔不迭,對曹操是破口大罵不止,可是沒有一個人理睬他。
儈子手早已磨刀霍霍,準備將這個益州內奸的腦袋一刀砍下來。
“主公!主公!張鬆知錯!望主公再給張鬆一個機會,張鬆定然痛改前非!”看見前來觀刑的劉璋,張鬆大呼道。
張鬆怕死,他年紀還不算大,不想就這樣迎來自己生命的終結。他現在一心只盼着劉璋能在突然之間改了主意,放自己一條生路。
不過這可能麼,張鬆的期盼根本就是愚蠢之人在生命最後的愚蠢心思,劉璋現在看向張鬆的眼神,就像看着最髒亂的垃圾一般。
如果張鬆勸說結盟曹操的建議並非有心想要引狼入室,而是無意中犯了錯,那麼以劉璋的心軟,說不定還會放他一馬。
但是如今,張鬆和曹操私通的書信已在其房中搜到,證據確鑿!益州的危局,乃是張鬆一手促成,毋庸置疑!如此歹毒之徒,劉璋怎麼可能放過他。
如果這種情況劉璋都能饒了張鬆的話,那他就不是仁慈,而是腦子進水了。
“殺了他!殺了他!”在刑場四周圍觀的民衆也都憤怒地喊叫着,他們現在都已經知道,刑場上那個被押的傢伙,就是導致益州被曹軍攻擊的罪魁禍首。
百姓怎麼可能不爲之憤怒,現在的益州,或許還遠沒有被後世稱作天府之國的那般繁華,但是至少也不受戰火波及,哪怕益州偶爾和漢中開戰,對普通百姓的影響也不大。
可是現在呢,曹操入侵,葭萌關告破,百姓隨時有可能受到戰爭的牽連,甚至會有不少人在戰火中喪命也說不定。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張鬆導致的!作爲元兇,張鬆怎麼可能會被原諒!
面對着齊聲呼喊要殺死自己的百姓,以及劉璋那冷漠無情的目光,張鬆臉色慘白。
難不成,自己這一回,真的難逃一死?
張鬆全身都劇烈地顫抖起來,淚水夾雜着冷汗一起流了下來。
儘管張鬆爲人狂極傲極,但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候,性格中的軟弱一下子暴露無遺。
“大哥……救我!救我!”無意之間,張鬆在劉璋身側的人列中看到了自己的兄長張肅,便又宛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大呼小叫起來,期望自己的這個親生大哥能設法救自己一命。
張肅見張鬆呼自己,臉色也是一白,向後退了一步。開什麼玩笑?張鬆眼下可是被益州之主劉璋恨之入骨的存在,甚至是被全益州之民所憎恨的惡人,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救得了?
張家在益州原本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世家大族了,但是張鬆的事一被捅出,張家的地位立刻就受到極大影響,劉璋對張肅本人的態度更是冷淡了許多,幾個以前和張肅互有往來的朋友也刻意疏遠。如果張肅敢對張鬆有絲毫袒護,他幾乎能肯定,張家說不定會就此陷入萬劫不復。
更何況,張肅和張鬆倆兄弟之間的感情原本就不好,歷史上張肅無意間得到張鬆密通劉備的書信,二話不說就把張鬆給賣了,使得張鬆被劉璋處死。如果二人當真情同手足,張肅又怎會做到這種地步?
所以,張肅根本不會救張鬆,也壓根沒考慮過去救他。
呼喊了幾聲之後沒有聽到絲毫迴應,張鬆徹底絕望了,現在他的一張醜臉,已經完全由蒼白色轉爲了深紫色。
就連自己的兄長都徹底放棄了自己,自己還能依靠誰人?
對了,還有法正、孟達,他們是自己在益州少有的知己,或許他們能幫助自己?
但是環顧了一圈,張鬆並未發現法正、孟達的身影。
二人,竟根本沒有來。
完了,一切都完了,失去所有希望的張鬆,完全陷入了恐懼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乃天下之名士張鬆張永年,爾等焉能殺我!”忽然,張鬆仰天大笑,高聲喊道。
張肅搖了搖頭,自己的這個弟弟,在死亡的恐懼面前,徹徹底底地瘋了。
對於張鬆的瘋癲,劉璋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黯然,不過就算張鬆瘋了,他所犯下的罪孽,依然要由其本人承擔才行。
對劊子手使了個眼色,劊子手心領神會,手起刀落,將張鬆的腦袋一刀砍下。
張鬆的首級掉落在地時,刑場周圍爆發出一片叫好聲,看來這個叛徒被處死,確實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但劉璋怎麼都高興不起來,曹軍壓境,究竟該如何解決?這個難題,始終如一座大山般,壓在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