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劉巖領着三千軍於典韋匯合,在身後掩護着百姓朝真定撤退,真定有王寬的三千大軍,如果他們再退過去,就有了幾千大軍,就算是和袁軍硬碰都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真定是常山國和中山國的糧草輜重轉運中心,一切的物資都從這裡走,所以此地的物資儲備那是相當多的,就算是支撐一年也沒有問題,何況真定也是座大城,完全有能力消化新軍這些將士,加上九門,完全能消化將近兩萬的元氏城百姓,既然百姓們跟着來了,那麼就必須安排好他們。
從元氏過去,一路走去北興七十餘里就是石邑,從石邑還有百里左右纔是真定,折斷路程可是不近的,如果只是新軍將士,擺脫追兵自然沒有問題,但是如今百姓們拖兒帶女的,即便是劉巖也不能讓他們走的快一點,這麼多人,加上老弱婦孺,讓劉巖看到他們腦仁就生疼,這樣下去,幾乎就沒有跑,敵人追上來只是頃刻之間的事情而已。
其實不光劉巖擔心,楊修一樣的擔心,主動來找劉巖:“大王,您要儘快拿主意,咱們出了元氏城,袁紹必定不甘心,一定會追上來了的,但事後袁紹大軍殺到,咱們就這些殘軍,加上還有百姓,對咱們的形勢太不利了,而且一旦混戰又不知道會死多少百姓,你若是不快點那個主意的話,只怕——”
劉巖點了點頭,只是苦笑了一聲,回頭望望,彷彿已經隱約聽見了袁軍的馬蹄聲,劉巖呼了口氣:“估計着袁軍快要追上來了,咱們現在這狀態不適合和敵人硬碰,何況從這裡過去,一路上也沒有險地可守,一旦混戰,遭殃的一定是百姓——”
楊修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雖然知道最好的辦法是什麼,但是卻不能說出來,如今這種情況,也只有劉巖出去引開追兵,畢竟追兵最主要的目標就是劉巖,而不是這些百姓,只要劉巖去做誘餌,那麼追兵一定會去追劉巖的,只是作爲臣子又怎麼沒能讓大王去冒險呢。
不過劉巖自然也能想到這個辦法,眼見楊修一臉的苦澀,便只是淡淡的道:“不要那麼擔心,我領近衛營去引開追兵,你組織百姓走的快一點,今天說什麼也要趕到石邑鎮,不過也要防着袁軍會分散兵力追來。”
楊修一呆,劉巖顯然是看出了什麼,隱約的好像是在對他不滿,不過沒有時間多想,劉巖很果斷,將戰馬一轉,只是沉聲道:“典大哥,洛寒,立刻隨我去引開袁軍的追兵。”
隨即便已經領着近衛營朝來路衝去,奔出二三裡,遠遠地就望見倆路一片塵煙,顯然有大隊人馬殺到,劉巖一點頭,大軍登時頓住,就停在一個岔路口,只是默默地等着追兵趕到,不過近衛營卻已經調轉馬頭,隨時準備衝起來,並沒有打算和追兵交手的打算。
卻說高覽引軍追到,遠遠就望見近衛營在路口等待,其中典韋劉巖很是明顯,甚至劉巖還揮了揮手:“高覽,你還真的追來了,那就跟我來——”
果然劉巖的聲音沒錯,而且有典韋在身邊,最少典韋一看就知道,簡直就是鶴立雞羣,隨着近衛營便已經衝了起來,從另一條路而去,高覽呆了呆,卻不敢停下,只能引軍追去,只是兩千騎兵三千步卒想要追近衛營顯然是不太可能,步卒根本就追不上,才跑了裡許,步卒就被落得好大一截。
追了一段,高覽幡然醒悟,知道是中了劉巖的分兵之計,只是前面劉巖高覽自然舍不下,心念一轉,只是吩咐道:“韓荀、韓莒子、陶升,你們三人領步軍去追新軍和百姓,我領馬軍去追劉巖,決不能讓他們給跑了。”
“諾——”韓荀、韓莒子、陶升應了一聲,之地哦啊步卒絕對追不上近衛營這樣的騎兵,便回去領着步卒這回去去追楊修所部,只是這一來一回,卻又是隔開了三四里支援,合起來也有七八里的距離,在想追上去也是不容易。
先不說追楊修的不足大軍,即便是追上,雙方實力差不多,真要是廝殺卻也並不容易,單說這邊高覽領着兩千騎兵咬住劉巖緊追不捨,其餘的都不重要,只要能殺了劉巖,那就是天大的功勞,就算是殺了典韋那也是大功一件。
再說從此地往北,走這條路原本是隻取蒲吾的路,剛好繞過石邑鎮,但是卻要經過井陘山,而劉巖就打算在井經山甩掉高覽,或者找個有利地形打個埋伏,這一路衝過來,雙方都卯足了勁,一個拼命地逃,一個捨命的追,一追一逃便是幾十裡,到底在天快黑的時候趕到了井陘山下,但是雙方也都是人困馬乏,在想追下去卻是不容易了。
慢慢地袁軍馬軍已經開始由掉隊的了,而反觀近衛營卻是不同,畢竟近衛營的戰馬都是精選的西涼寶馬,都是上好的詹阿敏,不但腳程快,還能遠途奔襲,便是整個西涼也不過湊出來五千匹戰馬,而劉巖邊疆這些戰馬裝備了近衛營,這些戰馬也果然爭氣,特別是在這時候,不但依舊軍陣整齊,還顯得比起袁軍來略有餘力,一開始不明顯,但是奔出來幾十裡邊看出了差距,這一路追下來,袁軍的戰馬便已經到了極限,不時有兵卒跑不動而停下來,到了此地,最少有二百多袁軍跟不上隊了,但是近衛營確沒有一人掉隊。
“停下休息——”高覽知道不能再追下去了,不然戰馬都要受不了了,必須休息過來,相信近衛營也已經快要到了極限。
見袁軍停下,劉巖鬆了口氣,其實及屋內英何嘗不是快要到了極限,再跑下去戰馬也受不了了,就算是戰馬還能堅持,但是人也受不了了,沒聽得見都是戰馬在喘息,不過劉巖還是本初裡許,於援軍拉開一段距離這才命令大軍停下。
雖然隔着裡許,但是雙方並沒有力氣在多做糾纏,都躺在地上喘息着,希望儘快回覆體力,另一方面,到了此時,兩軍都是飢腸轆轆的,也需要好好地補充一番,袁軍不在乎生火,新軍也不在乎,此地離雙方的援軍都還遠着呢。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雙方也休息了一會,只是休息之間,劉巖也不敢閒着,用千里眼在觀察着井陘山的地勢,雖然大陸是從井陘山繞過去的,但是如果想要埋伏高覽,就需要上井陘山,不然絕對沒有合適的地方,這些路劉巖都走過,這一路過去,只有到了葫蘆口才是個埋伏的好地方,只是如果去葫蘆口,那無疑是將楊修於百姓的去路給堵死了,劉巖不敢走哪條路,所以只能在井陘山打主意。
井經山挺拔高聳,有一條路直通往上,山上多有林木,其中埋伏自然不是問題,只是劉巖沒有上過井陘山,對於井陘山的地形並不瞭解,只是急切間卻找不到有什麼地方是和做埋伏的,心中轉了一下念頭,卻忽然朝程旭望去:“程旭,問一下弟兄們之中,誰是這附近的,有沒有人知道井陘山的地形的?”
程旭領命,便讓一些近衛挨個問下去,可巧,剛好邊有一個近衛家就是井陘關附近的,這人原來是個獵戶,只是後來家中的人多有餓死了,再後來隨黃巾軍起義,轉戰青州,後來隨周倉投了劉巖,此時問起來,便將此人找了出來。
再說此人名叫鐵欒,也算是一早跟着劉巖的,當初和他一批的那些近衛除了升官的,就是都已經戰死,也找不到到幾個人了,不過這鐵欒武藝雖然不好,也沒有立下多少戰功,但是此人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命大,將近三年的時間裡,隨着劉巖東征廝殺,大大小小參加了一百多次戰鬥,每一次也都拼命了,但是卻沒有殺過太多的敵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受了很多傷,但是每一次機緣巧合卻是都活了下來,也是爲數不多的老兵,當然對劉巖的忠誠就不用說了,唯一可惜的是他本身沒有什麼能力,所以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名屯將而已,但是他卻沒有抱怨過,一隻還活得比較舒心。
這鐵欒到了劉巖面前只是一抱拳恭聲道:“大王,我就是井陘附近長大的,小時候隨父親沒少來了這井陘山打獵,對山上比較熟悉,這山上倒是有幾處適合伏擊的地方,不過上去就不能騎馬了,而且山上的蛇蟲很多,其中有不少的毒蟲,卻是需要小心地。”
“毒蟲很多?”劉巖呆了一呆,既然鐵欒特意說出來,相信那就是多到了一定的程度,這蛇衝多了也是個危險呀,一時間遲疑起來,鐵欒的話劉巖相信鐵欒是不會騙自己的,不過劉巖隨即心念一動,朝鐵欒望去:“既然蛇蟲很多,那你還經常上山,相信你一定有辦法對付蛇蟲的。”
鐵欒點了點頭,便是笑道:“那自然有辦法,只需要一點東西,咱們的弟兄就不會遇上蛇蟲,反而是蛇蟲見了咱們就跑。”
不等再說下去,劉巖雙眼一亮,不由得低聲道:“那實在是太好了,這上了山不等於多了許多幫手嗎,嘿嘿,這次一定好給高覽一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