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也聽到了,心中陡然一鬆,錢衛楊瀾侯奎三人果然沒有讓劉巖失望,這三人還是蠻機靈的,看來白兒她們也都脫難了,劉巖真正地放心下來,自然再不會擔憂什麼,只要徐榮一來,張瑜又還能有多少精力顧及自己,徐榮有怎麼能輕易饒了他,心中一動,倒不妨在催一催徐榮的好,只是轉向卜泰,略一沉吟:“卜泰將軍,搭起烽火臺給徐榮將軍送信,讓徐將軍知道咱們的情況。”
不太易冷,到時並沒有說什麼,或者是身爲副將慣了,便轉身去招呼手下搭起烽火臺,而此時張瑜也沉不住氣了,眼光望了望自己的府邸,心中已經幾乎絕望,府邸都被人攻佔了,妻子和孫子還有僥倖之力,如今有很是後悔要殺害劉巖,不然應該也有緩和的餘地,也不會逼得劉巖狗急跳牆,如今卻是都完了,自己要殺劉巖,這種情況下,劉巖還能繞過自己的家人嗎,再想到洛寒,心中更是一陣冰涼,就是這個畜生無義小人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家人的。
張瑜猜的沒錯,劉巖站在高牆後面,只是望着張瑜,心中的念頭卻轉個不停,雖然徐榮已經來了,但是不代表自己就是已經脫離危險了,如果想要安安穩穩的回去,只怕還要動用些心機,張瑜合着一千人並不可怕,這邊卜泰的人手接着這座張府也足以抵擋,但是如果張瑜想要玉石盡焚的話,過去率五千大軍前來圍剿,到時候自己纔是麻煩了,正想着,卻見張瑜那邊已經要撤退,不由得心中一驚,張瑜退走,卻將這些士兵留下,顯然是有想法,不能讓張瑜就此離去,心中一動,卻忽然吩咐道:“去吧張瑜的夫人和孫子的屍體帶來丟出去給張瑜看。”
“將軍,使不得呀,如果破滅了張瑜最後一絲希望,萬一張瑜發起瘋來,拼着不及死傷要是衝進來怎麼辦?”剛好趕到身後的卜泰聽到劉巖的話,不由得臉色大變,如今最怕的就是張瑜不計後果,劉巖這不是要逼張瑜發瘋嗎。
哪知道劉巖卻是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卜泰將軍此言差矣,我真是要逼張瑜發瘋,不然踏入喲是過去將大軍引來,單憑咱們這點人手,那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只有讓張瑜喪失了理智,咱們纔好乘亂活命,畢竟如今徐榮將軍想要進城也不容易,也不一定來得及救咱們,想要保命還是要靠咱們自己。”
只是卜泰雖然阻止,卻阻止不了近衛已經曲江張瑜夫人和孫子的屍體搬了出來,隨即就給丟了出去,對面一陣喧譁,正要退走的張瑜登時止住了腳步,望着夫人和孫子的屍體雙眼變得通紅,那裡還能冷靜的下來,再也不顧小校的勸阻,猛地一把將小校推開,握着長劍竟然不管不顧的猛地一揮:“都隨我上去將劉巖卜泰洛寒撕成粉碎,給我妻子兒子孫子報仇雪恨——”
張瑜果然怒了,劉巖卻笑了,衝上來吧,自己正式要讓張瑜失去理智,渾水纔好摸魚不是嗎,冷哼了一聲,輕輕一擡手:“將剩下來的這些木板木棍全拋出去,準備火油丟在這些木板上——”
劉巖在賭,就是賭張瑜已經暈了頭了,在賭這些兵士不會和張瑜一同就死,隨着劉巖滑落,便有無數木板和木棍被拋出,丟的遍地都是,很快將張府門前的這一片空地堵滿,看着無數的兵卒隨着張瑜殺上來,隨即在劉巖的命令下將火油也拋了出去,那些陶罐砸在地上破碎,火油四濺,將木板弄溼了。
“是火油——”有人驚呼了一聲,登時引起所有兵卒的恐慌,在這種擁堵之地,如果這些東西燃燒起來,只怕不等攻破張府的高牆,只怕他們就會燒死了,誰敢想象被燒死的滋味,不用有人催,這些兵卒就競相朝後退去,擠在這裡那根本就是在找死,就連小校都顧不得理睬別的,只是讓人架着張瑜朝後退去。
但是沒有火把丟出來,反而是大院之中升騰起一股黑煙,足足拔起幾張高,看的小校心頭一震,趕忙拉住張瑜道:“將軍,你看那些賊子已經燃起烽火了,想必是通知徐榮的,咱們還是先退吧——”
“退,往哪裡退,給我殺,殺了這些畜生,沒聽見我的話嗎,殺呀——”張瑜狀若瘋魔,卻看着不遠處的夫人和孫子的屍體,眼中的痛苦沒有人知道。
只是張瑜卻不知道,就在此時,西城校場上四千大軍已經集合完畢,雖然沒有命令,但是眼看着徐榮到來,四名小校也不敢怠慢,知道來者不善,兩軍多有摩擦,自然排出以前精兵將藍田城把守起來,不讓徐榮進城,而四名小校一商量,卻打算將其他三千人馬去張府那邊看看,畢竟那升騰的濃煙,傻子也知道是出事了。
哪知道還沒等動彈,胡先生卻一身是血的從一條衚衕裡跑了出來,跌得撞撞的衝到四名小校身前,只是驚聲道:“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將軍已經瘋了——”
胡先生他們自然認識,此時見胡先生這般摸樣那個不是大驚失色,不曉得發生了什麼,這位胡先生可不是一直給將軍纔出謀劃策的狗頭軍師嗎,此時這般摸樣,將軍那邊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將軍又怎麼會瘋了,一時間死人揪住胡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給我們說清楚呀——”
胡先生喘了口氣,還難言一臉的惶恐,只是拉着四人搖頭不已:“四位將軍可千萬不能過去,將軍只因爲他的家人全被洛寒給殺了,如今人已經瘋癲了,見人就殺,要不是我命大,此刻也死在將軍手中了,你們可千萬不能過去呀,實在是太可怕了,將軍臉她的府邸也給燒了——”
四名小校朝張府的方向望去,只見濃煙滾滾到時也相信了,又聽胡先生提起洛寒,也知道洛寒要是殺張瑜的全家也不過小事一件,難怪將軍匯急匆匆的只是領着王謙的人馬趕過去,甚至等不得他們集合起來,只是這一切到底是爲了什麼,死人不由得疑惑不解的望着一身是血的胡先生。
胡先生也知道他們疑惑什麼,只是嘆了口氣,抹了抹臉上的血跡,可惜這些血跡哪有是他自己的,胡先生可捨不得在自己身上割一刀,對自己可是愛惜的緊,這可都是從死去的那些兵士身上抹來的,只是搖了搖頭:“思維將軍,只怕你們還不知道,你們可知徐榮爲何會率軍來此,其實都是因爲將軍要斬殺太師董公的孫女和孫女婿,還有漢陽公主,徐榮是來救駕的——”
“什麼?”四名小校齊聲驚呼,卻不敢相信真的假的,遲疑了半天,才嚥了口吐沫道:“這怎麼可能,將軍深受太師的提拔之恩,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無義之事,你倒給我說清楚再說——”
哪知道胡先生卻是瞪了他們一眼:“我還會騙你們嗎,事情的經過我都清楚,還是將軍那畜生兒子做的好事,竟然想搶孫小姐,結果孫小姐和公主得脫,卻把孫小姐的一名婢女搶走了,本來還以爲沒事,哪知道這婢女已經被孫小姐的夫婿,也就是匈奴中郎將劉巖將軍收了房,這下子劉將軍不幹了,便追着到了張府,結果沒有想到這張慶小畜生卻是如此膽大妄爲,在劉將軍自報家門之後,還敢強行搶人,劉將軍自然氣不過,便射傷了張慶那小畜生,隨後洛寒知道張慶要他搶的是孫小姐的人,又是劉將軍的侍妾,便爲了保命將張慶給殺了,不想被將軍的夫人給撞見,於是洛寒便喪心病狂,將將軍的一家人全部都給殺了,將軍驟然親人全部死在自己面前,此刻卻是已經瘋了,只是燴餅權力在圍剿劉將軍,只因爲劉將軍收留了洛寒。”
期間真真假假,這番話說出來衆人竟然信了,因爲那小畜生張慶這些小校沒有一個不憎恨的,仗着將軍的名號,欺男霸女,就是對他們也沒有尊敬,私下裡那個不是小畜生小畜生的叫着,這就難怪胡先生會如此說了,如果是這樣,將軍真的瘋了也不稀奇,四名小校你看看我,我看看,一時間卻難以接受忽如其來的變故,更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那知道胡先生卻又給他們下了一味猛藥,隨手將手中的布包抖開,雖然四名小校早已經看到胡先生手中的布包,但是隻是剛纔消息太過驚人,根本沒有人在意其中是什麼東西,只是此時胡先生將布包裡的東西丟在地上,竟然是張慶那小畜生的人頭,這一下那還會有人不相信變故發生了,張慶死了,那麼一切都可能變成現實,胡先生也許說的都是真的卻是錯不了,這可怎麼是好。
殊不知胡先生眼見四人傻眼,所要的卻不是這樣的結果,只是輕輕哼了一聲:“四位將軍,你們還不明白你們就要大禍臨頭了嗎,可知道張瑜在準備殺劉將軍之前就已經打算背叛太師,去改投袁紹門下,如今副將卜泰將軍率領着他的手下已經去救駕了,那濃煙正是卜泰將軍點燃通知城外的徐榮的,諸位想一想,如果徐榮進城,劉將軍若是出點意外,那四位將軍又會是怎樣的下場,徐榮可是一直對藍田虎視眈眈呀,難保徐榮就不會落井下石,一句讒言就害死四位將軍,好接管藍田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