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紹一番話說完,反而來了興致,轉眼朝龐統望去,卻是一聲輕笑,朝龐統眨了眨眼睛:“軍師,求一點是吧,把千里眼借我一用。”
說是求人,卻是把手直接伸過去,將龐統放在一旁的千里眼抓在手中,說良心話,裴元紹對着千里眼卻是真的很喜愛,可惜卻只有三隻,主公一隻給了徐庶,一隻給了龐統,一隻給了楊修,這讓裴元紹心中多有不平,不過卻有和釋然,畢竟主公自己都沒有留下,要不是楊修將千里眼暫時借給主公,主公都沒得用,甘寧魏延張遼典韋這等大將都也不曾有,自己沒有那也是正常的,到是並不攀比,唯一不平的是,這龐統也不知道那般心思,卻偏偏在自己面前可勁的顯擺千里眼,昨天一到就這樣,當時裴元紹真想一腳將龐統從城牆上給踹下去,不過幸好忍住了。
這話說起來,卻是昨天龐統率軍進城,到了城門,裴元紹小小的刁難了一下龐統,龐統怎麼會看不出來,有了劉巖的玉牌親令,裴元紹卻還是在索要文書,更何況還有五十近衛在此,別人還都有可能投降,但是劉巖這些近衛確實根本不會,就算是一個半個的投降了,但是絕不會出現幾十人投降的可能,一千人能有上三五個可能叛變的就已經不得了了,有這些近衛在,就不可能有事情,偏偏裴元紹非要文書,最後不也是沒有文書就放龐統進了城嗎,二人之間的矛盾就在於此。
如不是龐統不願意於裴元紹計較,這一狀告到劉巖那裡,卻是一定會有裴元紹的好果子吃的,倒不是龐統大度,只是龐統深知這告狀的事情那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所以纔不幹,不過到了城中,雖然二人也坐到一起商量,但是裴元紹裝模作樣,卻顯然已經打好了主意,而龐統心中有計較,。卻也不肯說出來,二人碾磨了這半天,卻是什麼也沒有商量通,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商量什麼,就連剛纔對待親兵的事情上,和裴元紹剛纔的心計,也還是在互相試探。
說起昨日,龐統進了城,心中也是有些範堵,雖然不好發作,但是卻也沒有給裴元紹好臉色,只是站在城頭拿着千里眼朝遠處觀察,卻並不理睬裴元紹,最後還是裴元紹忍不住問龐統手裡拿的是什麼,結果龐統就告訴裴元紹是千里眼,裴元紹自然是好奇,最後厚着臉皮向龐統借千里眼一看,龐統當時沒說什麼,裴元紹直說看一下,結果龐統真的就給裴元紹看了一下,遞到裴元紹眼前,卻不肯讓裴元紹碰一下,結果裴元紹看了一眼,當時就被震撼了,只是這時候龐統卻飄然而去,徑自回了縣衙安歇,至於後來裴元紹厚着臉皮再想去看看,結果龐統卻是睡下了,就是不肯見面,卻把裴元紹氣得不輕。
這第二天裴元紹就巴巴的看着龐統拿着千里眼,但是死活借不過來,此時正好藉着機會拿了千里眼,卻不肯等龐統答應,拿着千里眼就領着那親兵出去了,一路奔城樓上過去,龐統卻是哭笑不得,沒想到裴元紹如此無賴,接着機會搶了千里眼,不過導向看看裴元紹到底想要幹什麼,便一路跟了下來。
再說到了城樓上,裴元紹便心潮澎湃的拿着千里眼朝楊鳳大營望去,火光之下,隔着幾里路果然看得清清楚楚的,仔細的看了差不多兩碗茶的時間,這才捨不得的將千里眼拿下來,指着楊鳳大營道:“中間那座大帳是不是楊鳳的大帳?”
親兵望過去,天黑什麼也看不清,只是隱隱的看到火光還知道大營所在的方向,不過管他什麼,還是點了點頭,哪知道裴元紹將千里眼遞了過來,當然是裴元紹拿着,那親兵好奇的湊到千里眼的一頭朝楊鳳大營望去,這一望之下,不由得一聲驚呼,這麼遠竟然砍得這麼清楚,甚至楊鳳的水中周圍的衛兵也能砍得清楚,幾乎毫無秘密可言,這樣的情形讓親兵如何還能不震驚。
看着親兵不敢置信的樣子,一雙眼睛幾乎凸出來,可惜裴元紹只是讓親兵看了兩眼而已,卻再也不肯給親兵看,只是放在自己眼前,然後指點着楊鳳大營指指點點的,解說着這五行陣的奧秘,卻是聽的親兵一顆心哇涼哇涼的。
正當親兵還在吃驚震撼的時候,卻聽裴元紹不經意的道:“等明天一大清早,就憑這千里眼瞄準楊鳳的大帳,到時候神火炮一響,便能將楊鳳炸成碎片,嘿嘿——”
說着不由得大爲得意,朝底下一揮手:“弟兄們,將神火炮給我擡上來。”
龐統一呆,哪裡來的神火炮,難道主公偷偷給裴元紹送來了一個不成,回頭望去,卻只見底下幾十個兵卒正擡着一個大木箱子走上來,倒真是像神火炮的木箱,只是龐統卻笑了,神火炮多沉,又如何能這麼輕鬆地擡了上來,卻知道裴元紹耍的什麼把戲,也不枉裴元紹見識過神火炮了。
當然神火炮的威力在冀州已經展現過了,消息也已經傳開了,相信黑山軍一定會知道,最少也是大略知道其威力,裴元紹這是扯虎皮做大旗呀,心中一動,到時不會拆裴元紹的臺,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裴將軍,你可要注意些,神火炮可是機密大事,非是近衛營的弟兄不能知道,就連近衛營也不是能隨便看的,你可莫要忘記了規矩,否則主公知道了,你也知道什麼下場。”
果然,裴元紹臉色一變,朝龐統望了一眼,一時間遲疑起來,卻猛地朝親兵一揮手:“行了,你也該回去了,來人吶,給我送回去。”
也不管那親並願不願意,自然有裴元紹的親兵過來拖着那親兵朝城下走去,不過片刻就見一騎絕塵而去,直往楊鳳大營奔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裴元紹拿着千里眼望着,只看到那親兵急匆匆的回了大營,隨即便去了楊鳳的大帳,至於說些什麼,裴元紹和龐統也都能猜的清楚,想到這,裴元紹不由得笑了,不甘心的將千里眼慢慢地朝龐統遞過去:“軍師,剛纔多虧了你幫我圓了場,千里眼還給你。”
龐統呵呵一笑,卻是輕輕地一推,只是低聲道:“將軍不是明日一早還要指揮神火炮去炸楊鳳嗎,千里眼怎麼能還給我,這些天就先借給將軍了,好了,這是陳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睡覺了,一切等明日一早再說吧。”
話音落下,龐統便抱了抱拳,轉身慢悠悠的朝縣衙方向走去,走到城樓下,卻忽然聽裴元紹高聲道:“多謝了軍師,這今後我就欠了軍師一個情。”
龐統回身望去,正見到裴元紹一個躬鞠下去,此時剛剛要起身而已,龐統心中一動,心中卻是一動,看來千里眼並沒有白借,朝裴元紹揮了揮手,卻沒有說話就折回了縣衙,這一夜無話自然不說。
卻說龐統走後,裴元紹卻是按耐不住,索性讓親兵搬了一張大椅坐下,便自行坐在大椅上,拿着千里眼一個勁的四下張望,讓一旁的親兵看得很是忍不住,最後哀求裴元紹,也好歹的看了幾眼,這一輪過來,只是一個個感嘆不已,這世間還有如此精巧之物,當真也只有幷州纔有,說起來幷州卻是很是自豪。
最後裴元紹索性也不會去,只是讓人搬了被褥來,既阻礙城樓了住下,一塊木板就能夠休息了,醒着就用千里眼四下望,困了就抱着千里眼睡一覺,不知不覺卻已經到了天亮,還是龐統的到來,將正在酣睡的裴元紹喚醒的。
“我說裴將軍,你怎麼在城樓上睡着了,莫不成這一夜沒有回去不成?”龐統一臉的驚奇,只是把裴元紹看的很不好意思。
一翻身爬起來,裴元紹揉了揉眼睛,乾笑了一聲,擡頭看看天色,這天還沒有大亮,看來龐統是掐着時間來的,嘿了一聲:“這不是正在觀察敵情嗎,結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你說我這是的。”
“呵呵,裴將軍可真是好榜樣,上了戰場就是全身全心投入進去,實在是讓人佩服呀——”龐統似笑非笑的看着裴元紹,卻也不揭穿裴元紹的把戲,免得說穿了裴元紹在惱羞成怒可就得不償失了。
說着裴元紹只是將千里眼朝楊鳳大營望去,卻不有的眼睛一亮,果然白天比晚上還清楚,正看到楊鳳從偏營的一座兵帳裡出來,卻是昨夜聽了那親兵的話,心中也是驚疑不定,原來就聽過神火炮的威力,這幾里路還真能打過來,楊鳳說不擔心那是假的,如果在睡夢中就一命嗚呼了,其實在是太冤枉了,所以趁夜就躲到了偏營之中,幸好不曾有炮聲傳來。
再說楊鳳早上起來,心中開始狐疑,那親並不會是誇大了那些東西吧,伸了伸懶腰,就忽然聽到遠處的城牆上依稀傳來聲音,帶仔細聽也挺也聽不清,只是不過片刻就有騎兵回來彙報:“將軍,你可要小心一些,對面的敵人已經發現您了,此時正在城牆上吵吵着,說是要對着這邊偏營開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