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隨着盧植進了帥帳,盧植帥位高坐的時候,就命親兵拿出席塌,請諸人落座。爲表示重視秦峰,特意讓他坐在距離自己近的上首。
秦峰坐好,許褚和典韋便侍立身後,威武雄壯,衆人看到,嘖嘖稱奇。
這時候,就聽盧植說了,“至此國難當頭,幸好有子進這樣的義士,鼎力救國。”
衆人又是一陣誇讚,秦峰急忙抱拳謙虛道:“危難之際,但凡我大漢兒郎,就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家衛國,雖馬革裹屍,也無怨也!”
衆人又是一陣更大聲的誇讚。
盧植適時說道:“近有賊將程遠志裹挾賊兵五萬進犯幽州,門戶涿郡告急。子進果爲國家,可願領兵前去相救?”
秦峰聞言一愣,心說歷史上沒這段呀,上輩子也沒有?涿郡,那不是大耳朵劉備起兵的地方嗎?
然而他轉眼又一想,自己剛來東漢就見到結束遊學準備回鄉的大耳朵劉備,中間還發生了許多事情。這劉備雖然沒有再一次少了一隻耳朵,但肋把扇被打骨折了。
“或許,陰差陽錯一耽誤,劉備回鄉晚了,沒他什麼事了?三結義是不是也沒有了?”秦峰不禁點頭,“有這個可能。”
秦峰想了一會,衆人見到他不搭話只是發愣,彼此面面相窺,不禁想到:“難道是個金槍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盧植疑惑,喚道:“子進?”
“嗯?”秦峰醒過神來,遍看衆人臉色,就知道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了,心中一陣冷笑。心說去涿郡也好,既然沒劉備什麼事了,他的功勞就由爺來領吧。留在這裡,指不定什麼時候盧植就被昏君擼了,跟着倒黴。
於是,秦峰凜然起身,抱拳道:“大丈夫在世,當提三尺劍,爲國建功。無需將軍差遣,秦峰此去,若不勝,絕不會回頭。”
“好!”盧植大喜,拍案而起,道:“朝廷就需要子進這樣的義士,若成大功,本將一定上奏朝廷,爲子進請功!”
秦峰心說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可不能白打。
因此,秦峰也是馬不停蹄,上午來到盧植這裡,下午的時候,就全軍開拔了。當然,臨走的時候,帶走了糧草無數。
盧植還是很心甘情願給軍需的,遙望即將消失的金色身影,不免說道:“看子進的兵馬,就知道他治軍頗有章法,只不知此去,能否成全功!”
韓馥跟了一句,“看起來還不錯,就是年輕了點。”
……
戰馬奔馳,日行數百里。
第二天,就開拔到了涿郡南部邊境。
秦峰就找了個背風的地方,令士兵埋鍋造飯休息,又派出斥候偵查敵情。許多逃出來的難民,恐懼賊兵,看到有官軍,都遠遠聚集過來尋求安全,也是休息,就是沒做飯吃。
逃難的百姓沒飯吃,秦峰的兵馬就不同了,從盧植那裡敲來了許多糧草,一時間炊煙四起,香氣瀰漫。
中軍大帳,秦峰高坐,案几之上有餅有肉,他剛剛拿起一張餅掰開送到嘴裡時候,許褚就走進來了。十圍大腰一鼓一鼓的,行禮道:“主公,外面有好多老百姓,都在磕頭,祈求主公能夠賞口飯吃。”
秦峰也就將餅子從嘴裡拿了出來,放回去的時候,就將案几上的盤子連鍋端,往胳膊下一夾,道:“走,跟我出去看看。”
帳外,秦軍雖然沒有建立圍欄,但百姓震懾于軍威,不敢太過靠近,都在數百步外,不斷磕頭,乞討之聲清晰可聞。
秦峰看到士兵們都在吃飯,皆是充耳不聞的模樣,心說這不行,這還不是我秦子進的軍隊,還需要教導。
他大手一揮的時候,許褚、典韋大聲喝道:“列隊,列隊,主公訓話!”
秦軍是訓練有素的,密集的小碎步,五百人不到一分鐘,就列隊完畢了。四四方方的陣型,不似這個時代的軍隊,更像是後世的精銳部隊,十分整齊,透出一股傲視天下的軍威。
秦峰大步來到陣前,“士兵們!”
嘩啦,秦軍士卒一個立正。
“稍息。”秦峰望着自己的士兵,語重心長的道:“我大秦的軍隊,嗯?不不,我秦峰的兵,只對敵人冷血無情!”他遙指遠處磕頭的百姓,大聲道:“你們還記得月餘前,你們的經歷嗎?”
士兵們露出回憶的神情。
秦峰點出一名士兵:“你來說說!”
士兵向前一步走,軍姿站定,大聲回答道:“報告主公,不久之前,我也是這些難民中的一員,餓肚子,擔驚受怕。直到遇到主公,我才光榮的成爲義勇軍的一員。是主公給了俺一切,俺發誓,此生追隨主公……,報告完畢!”
隨着士兵的歸隊,全軍將士面龐激動起來,身體忍不住顫動,他們隱約想到主公要說什麼了。
而秦峰的話,正是了他們的想法,“義勇義勇,義在勇之前,有義者勇也!這義,是對國家的義,民族的義,同胞的義,手足的義。我們豈能看到同胞手足受苦,而不伸出援手?”
隨着將士們面龐漲紅,秦峰振臂道:“不要忘記,我們從何而來。”他指着遠處的磕頭的難民,“我們,是從他們之中而來!”他又一指自己的士兵,“從苦難中站起來的勇士們,誰願意拿出自己的食物,去拯救自己的同胞!”
“我願意!”
“我願意!”士兵們個個高呼,終是整齊劃一。
一旁的典韋,眼圈都紅了,他生下來就不知道爹孃是誰,是百姓養育他長大的。他是無根的浮萍,然而此刻,他感到自己有了根。典韋翻身拜倒在地,疾呼道:“主公仁義,俺典韋願以此生追隨主公,便是萬死必不辭!”
“俺許褚也一樣!”許褚拜倒。
陷陣營五百勇士,心中激盪,一起拜道:“以吾陷陣之名,誓死追隨主公,萬死不辭!”
士兵們被激勵了,遠處的百姓們被震驚了,一個個竟然都忘記了乞討。
當友善的秦軍戰士,將食物送到他們手中的時候,他們才驚醒過來。太多難民望着自己手中的食物,不是第一時間吃掉,而是哭了。他們前來祈禱,只是因爲太飢餓,並沒有抱任何希望。他們見到過太多的軍隊,雖然打黃巾,但也會搶百姓。多少年了,便是年老之人,也在沒有仁義之師是什麼模樣的記憶。
然而從今天開始,百姓們再一次擁有了仁義之師的記憶,並刻骨銘心。
“秦軍,仁義之師!”
“秦將軍,仁義!”太多百姓留下了熱淚。
而士兵們也留下了眼淚,這不是懦弱的表現,他們的心中反而凝聚出了永遠不會散去的力量和勇氣。這力量和勇氣在忠誠的帶領下,武勇的將士,會爲他們的主公,奪取一次又一次的勝利。因爲他們擁有天地毀滅也無法抹去的烙印,他們永遠是秦軍,永遠是秦子進的軍隊!
秦峰抱起孩童,爲他們擦去臉上的泥土,送上香噴噴的餅子。看着孩子們笑了,秦峰也笑了。
這幅場景,永遠銘記在現場每一名百姓的心中,永遠銘記在了秦軍的心中。
這時,一名斥候絕塵而來,看到這幅場景的時候,愣了一下後,恍然,用力拜倒在地,這才大聲道:“主公,探得敵情!那賊將程遠志,帶領五萬賊兵,在涿郡城西十五里的大興山下,殺的官軍鄒靖部大敗!”
秦峰眉頭一皺,“看來劉玄德果然是沒有出現!”他放下懷裡的孩童,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這才轉身道:“傳我命令,馬上開拔,兵進大興山!”
“喏!”
隆隆的馬蹄聲中,陷陣營的勇士追隨着主公的腳步,離開了。灰塵之後,卻是遙遙跪拜的百姓。
秦峰雖然走了,但他的名,留了下來,並通過這些四散逃亡各處的百姓之口,流傳了出去。天下,也漸漸有了:“仁義秦子進,愛民義勇軍”的名聲。
PS:我們並肩戰鬥下去,無論成敗,只爲書寫一個屬於我們的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