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誼是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劉備一行人,要不然他絕對會繞着走的。畢竟關張二人組,在歷史上一個想要他的媳婦,另外一個則是真得要了他的命。
其實劉備真得有可能在雒陽,歷史上秦誼的小迷弟王粲,在自己的著作《英雄志》裡面可是有劉備靈帝末年在雒陽,並且和曹操相識的記載。
作爲曹操父子的密友,又在荊州混跡多年接觸過劉備,王粲這條信息應該是很有史料價值的,而且也和劉備正史上的履歷並沒有矛盾之處,所以很多人便認定劉備和曹操早就認識。
於是現在便輪到秦誼頭大了,或許是歷史慣性的原因,當他在那裡愉快得揮動着鏟子挖劉耷的牆角時,竟然促成了劉耷與法正得提前相識。
此時此刻的法正雖然不知道劉耷一夥人是幹啥的,但在發現秦誼知道劉耷幾人的名字之後,馬上也是來了興趣,正在那裡頗爲好奇得觀察劉耷一行人。
簡雍口中的張飛是個身高一米八的漢子,其實這個身高也不矮,但是然後旁邊接近兩米的關羽顯得像箇中等身高的人一樣。至於相貌,也不像三國演義中描寫的那樣豹頭環眼,而是一個很大衆的國字臉。
關於張飛的相貌,歷史上面從來沒有記錄過,只不過有種“張飛胡”的說法,在秦誼看來這個可能纔是真相,因爲今年二十四歲的張飛已經留了一個大絡腮鬍子,從這鬍子上來看,這應該是個毛髮特別旺盛的人。
原先上大學的時候,秦誼有個同學老是說毛髮旺盛的人**強,由此看來張三爺可能在牀上比較生猛。
至於白面無鬚什麼的,這些清朝纔來的二次創作,全都做不得數,不過張飛倒是三人中唯一一個像個文士的,不過也只是“像”而已。
沒想到自己居然遇到劉關張這個超級組合,秦誼差點兒就納頭就拜了——不對啊!眼前的關老二可是覬覦你的老婆,而那個張小三將來還會殺了你,秦誼你怎麼像個追星族似得追上了呢?
“還沒有請教這兩位壯士的大名!”秦誼之所以一開始沒有把眼前這六個人和劉關張聯繫在一起,就是因爲數量有點兒太多了,等發現簡雍也在裡面之後,秦誼又開始好奇另外兩個人的身份。
“我叫夏侯博,字元淵,他叫孫蒙,字明泰。”而隨着秦誼的發問,劉備手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也是指着自己和另外一名年齡相仿的矮個子回答道。
對於秦誼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卻是知道關羽張飛的名字,夏侯博也沒有多想,畢竟關羽張飛的武力在他們這個小團隊中也是非常拔尖的,劉老大偌大的名聲,有不少就是他們二人給闖出來的。
“不知元淵和沛國譙縣的夏侯氏有什麼關係?”本來以爲這兩人中會有一個是劉耷的刎頸之交牽招牽子經,結果卻是兩個完全陌生的名字。尤其是一聽到夏侯這個姓氏馬上便想到了曹操的鐵桿夏侯氏,這個夏侯博該不會是曹操派來的奸細吧?
“五百年前是一家,都是滕公的後代,不過我們家很早便遷到了涿郡,和譙縣的夏侯氏沒有聯繫。”
聽夏侯博這麼一說,秦誼總算是釋然了,滕公夏侯嬰作爲漢朝開國功臣,也是廣散枝葉,有漢一代,夏侯氏還是挺吃得開的,常山趙雲也有一個叫做夏侯蘭的同鄉,至於孫氏這種大姓就更不用說了。
“還沒有請問小郎君找我們有什麼事情!我們遊俠,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做,如果小郎君的事情備認爲不可做,那麼我們自然不會做的!”又寒暄了幾句之後,作爲遊俠頭子,劉備終於開腔詢問起當打手的事情來。
“我和這個幾個朋友被一個關中來的惡少給揍了!想讓玄德公爲我們出頭,教訓一下這個惡少!”說到這裡,法正卻是主動站出來主動交代起孟達的惡行來。
說起來孟達也是可憐,來到雒陽城後他也就教訓了一下老熟人法正,就被蓋上了欺男霸女的標籤。
“幫你們教訓惡少自然是沒問題,可是教訓到什麼程度呢?另外幾位兄弟最好就不要出面了,冤家宜解不宜結!”可能是因爲秦壽的鼻青臉腫,劉耷很快便相信了法正的一面之詞。
“沒事!只要打他幾個耳光就行了,讓他在雒陽老實點兒,這裡是天子腳下,由不得他們這些人在這裡撒野!”劉耷不願意把這個事情鬧大,法正也是馬上答應下來,打了孟達不留名,自然不怕孟達找自己老爸報仇了。
於是乎秦誼和法正就隔着老遠看着劉耷一行人找孟達的麻煩,你別說劉耷的手下果然不一般,劉耷和關二都沒有出手,張三帶着其他幾個兄弟走過去就是一陣猛打。
簡雍打了一個,夏侯博和孫蒙各打了兩個,然後張飛一個打了四個。人家劉耷沒說謊,簡雍果然是他們一行人中最弱的。然後當張飛把自己包的那四個西涼老兵打趴下後,簡雍那邊還沒打完,沒辦法,萬人敵真不是蓋的,張飛打起來就是一拳一個,被他拳頭轟中的保鏢基本上就再也站不起來。
很快孟達便被張飛等人給圍到了中間,張飛也沒有廢話,左右開弓馬上抽了孟達四個嘴巴,直接把孟達的臉都抽腫了,嘴角乎乎得淌血,然後張飛便用手指指着戳着孟達的胸口又教育了幾句,被打懵了的孟達也不敢還口,就這樣被張飛恐嚇了幾句,這才屁滾尿流的逃走了。
這一幕把秦誼看得都有些不忍,簡直是一箇中學生在被黑-道大哥給恐嚇教訓,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孟達的成長產生什麼心理問題。
但旁邊的法正卻是看得大呼過癮,如果不是劉耷不想讓法正和秦誼出面,他都想着能過去抽孟達幾巴掌。
看着法正那樂成一朵花的模樣,秦誼在那裡猜測,他究竟是有多麼恨孟達,可怎麼歷史上他竟然和孟達成了好友,是法正長大後把小時候的事情放下了?還是兩個人在蜀地作爲東州人抱團取暖冰釋前嫌?亦或者是法正一直都沒原諒孟達?
“秦大哥!我想請劉大哥這幾位壯士吃一頓飯,我沒錢,你能不能支援我一下?”而在閒談之中,法正對劉耷的崇拜之情也是蹭蹭往上漲,竟然想要請劉耷吃飯,連稱呼上都改成了“劉大哥”。
“行啊!算我一份,我也想多見識一下劉大哥的豪氣!”女神居然要和男屌絲借錢去和自己的男神吃飯,除了老老實實借錢以外,秦誼所能幹的便是過去看看,別讓他們再發生點兒其他什麼事情。
“這個惡少真是不經打,才扇了他兩巴掌就求饒了,真是一個慫貨!”當以劉耷爲首的黑惡勢力回到秦誼他們躲藏的地方之後,張飛還是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明明孟達已經求饒了,這個虐待狂還是扇了他好幾巴掌。
看着張飛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秦誼都覺得臉疼,就張飛那一拳打到一個壯漢的手勁,孟達捱了兩巴掌才求饒,已經是鐵骨錚錚了。
“劉大哥,今日的事情多謝幫忙,今晚能否請幾位壯士一敘?”而就在劉耷等人回來之後,法正也是主動向劉耷發出了邀請。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有人請客,劉備也是沒有猶豫便答應下來,同時還是向秦誼問道:“秦兄弟竟然知道我們幾個兄弟的名字,不知道您現在做什麼?”
“鄙人現在在大將軍府裡做令史,偶爾聽說了玄德公鞭打督郵的事情,也是非常敬佩玄德公的爲人,恨不能相見!”鬼才想見你那兩個兄弟,但是秦誼還是非常客氣得說道。
“哇!秦兄弟年紀輕輕便在大將軍府裡做令史,將來肯定前途無量!”終究是在體制裡面混過的人,劉耷一聽秦誼在何進府裡做令史,也是馬上便明白了秦誼的分量。
秦誼這種身份,再歷練上幾年外放,至少也是能夠做個縣級幹部,想想自己辛辛苦苦打了那麼多仗才當了個縣尉,還沒做幾天便被擼了,劉備也是有些羨慕起秦誼的家世來,在這個老革看來,秦誼年紀輕輕能到出仕,肯定是家世顯赫。
劉備其實是很看不起那些所謂的名士,但是秦誼對他還算客氣,尤其是左一個玄德公,右一個玄德公的叫着,雖然劉備不稀罕這種叫法,但人家秦誼的禮貌還是在的,於是也恭維了秦誼幾句。
“秦令史?莫非您就是伯喈先生的學生秦誼秦文合?”史書上說張飛“愛敬君子”,在平定蜀地之後還去巴結名士劉巴,果然算是半個圈裡人,竟然還知道秦誼的名字。
“正是秦誼!沒想到益德竟然還知道鄙人的名字!?”沒想到居然連張飛都知道了自己的名字,秦誼突然間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沒白混,有了名氣什麼都好說,至少腦袋硬了不少。
而就在回答張飛問題時,秦誼又趁機瞥了一眼劉耷身邊的關羽,這廝連眼皮都沒擡,顯然是對秦誼這個名士不怎麼理睬。
“不知文合習得伯喈先生飛白體幾分的功力?”而網絡上瞎流傳的張飛是個書法愛好者的傳聞可能是真得,因爲這廝居然向秦誼詢問起蔡邕的書法來。只是看着這麼一個糙漢子居然也要研究書法,秦誼方的人卻是有些大跌眼鏡。
“我是半分伯喈先生的書法都沒有學到!如果益德喜歡書法,我可以將伯喈先生所寫的幾幅字送給您!”自從拜了蔡邕爲師後,秦誼也是深受困擾,認識一個陌生人都要問他書法的問題,可能覺得蔡邕的學生肯定是個書法高手,便從這個話題切入,然後每次都把秦誼弄得很尷尬,後來秦誼便從蔡邕那裡求了幾幅字,專門用來送禮的。
現在遇到張飛這麼一個糙漢,秦誼也是趕緊送禮,說不準以後遇到歷史上面發生的事情後,張飛能夠看在秦誼贈送的禮物份上,饒掉秦誼的狗命。
“那就多謝文合了!”秦誼的禮物果然起了作用,張飛那張糙臉上面馬上便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這蔡邕的字還是很值錢的,而張飛這種小豪強想要得到一副蔡邕的字那可是難上加難,秦誼送的這個禮物倒是頗有些貴重。
看着張飛高興成這個樣子,秦誼也在默默得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該練練字,至少把自己的名字和“同意”二字寫好,要不然將來當了領導還不丟死人。
“文合真是一個豪氣之人!”本來劉耷還有些拿不準秦誼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但是看到送了一個東西竟然把自己的老兄弟張飛高興成那個樣子,肯定是個貴重的東西。
“比不上玄德公!說起來我和玄德公還是很有緣分的,我伯父秦升,曾在馬季長門下學習,與盧公曾經是師兄弟,我和玄德公也算是半個同門了!”秦誼真是無比感激爺爺當年把伯父送去馬融門下學習的經歷,再加上又拜了蔡邕爲師,讓秦誼能夠很容易得融入到士人之中。
“叫我玄德就行!加個公一下子就把我說老了!當年在盧師門下,我光顧着跟那些同學聲色犬馬了,沒學到什麼東西,要不然現在就能夠和文合討論一下學問上面的事情來了!”談起自己的青蔥歲月,劉耷也很是感慨,在與秦誼的距離進一步拉近的時候,卻是讓劉備覺得和秦誼的談話異常吃力,對方對自己的情況非常瞭解,但自己竟然完全沒聽說過秦誼這號人物,有些互相吹捧的話題完全進行不下去。
“到地方了!咱們邊吃邊聊!”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雒陽內城的一處酒舍,赫然是昨天孟佗請秦誼吃飯的地方,這裡的價格可是不便宜,爲了攻略小正正,還有在劉耷兄弟面前表現得豪氣一些,秦誼也是一咬牙,決心到這家店搓一頓。
——我是和劉耷談笑風生的分界線——
“靈帝末年,備嘗在京師,復與曹公俱還沛國,募召合衆。”——王粲《漢末英雄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