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這個東西是什麼,馬超這輩子也是聞所未聞,他不知道袁尚嘴中的這個所謂的美年達是什麼東西,當然他也不想知道,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手中的這個酒盞重重的仍在袁尚那張可惡的笑臉之上,然後再一拳揮舞過去,將他的面孔徹底的擊個粉碎,然後揉吧揉吧再向着酒盞裡一塞,一蹶子給他尥沒邊了完事。
問題是,這種事情歸根結底也只能是想一想,要是真的實行起來,估計最終不能夠討好的也只有自己而已......老爹馬騰會廢了自己的!
看着馬超一副呆愣愣的樣子,袁尚呵呵一笑,翹起二郎腿說道:“不知道汽水是什麼?真笨!還是去給我倒一杯涼水吧。快點啊,你家主公我渴的嗓子冒煙!”
憤憤的揣着水皿走出了營寨,馬超的腳步重的差點都能將地上墮出個坑。
袁軍的汲水之地離袁尚的帥帳很近,馬超很快的就將水打了回來,但一想到袁尚適才得意洋洋的小人嘴臉,馬超的心中就不由得泛起了一股滔天的怒氣,任憑自己如何壓制也難以磨滅。
胯下乍然泛起了一股涼意,想尿尿,馬超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打水皿,眼珠子一轉,一股平日間少有的猥瑣意念開始逐漸地舞上了他的心頭。
“給你水!”馬超重重的將水皿放在了袁尚的桌案之上,一臉的憤恨不服。表現出了一種極度不甘願的神色,令人望之卻步。
袁尚將手中的書簡放下,悠然地看了馬超一眼,淡淡道:“辛苦了。”
“不辛苦!”馬超咬牙切齒地說道:“身爲侍衛,這是我應該做的!”
袁尚點了點頭,道:“不錯,好歹能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了,雖然你過去是個將軍,但現在的身份是我的侍衛,我讓你做的這些。別的侍衛平時也都在做,你不會覺得委屈吧。”
“怎麼會呢?”馬超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超不查世情,屢次與袁公天兵相抗,袁尚大人有大量,能不與我計較,超感激不盡,如何還會覺得委屈?”
袁尚輕輕地敲打着桌案,道:“這麼說來,你個人方面。便已是不在記恨我了?”
馬超重重地搖了搖頭,道:“不記恨!也不敢記恨!”
“真的不記我仇?”
“真的不記仇!”
“那好!”說到這裡。袁尚將桌案上的水皿向前一推,道:“不記我仇的話,把他全都喝了吧。”
“啥!?”
馬超聞言,頓時蒙圈了,不敢相信地看着袁尚,呆呆地言道:“你.....我.....喝了它?”
“對啊。”
“記不記仇跟我喝了它有什麼關係?”
袁尚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對啊,既然你都不記我仇了,我自然也不能再記你的仇了。剛纔我是故意難爲你,讓你去做這些下人的事情,現在我以水代酒,誠摯的向您道歉,再說這水本來也是你自己打的。喝了它吧!”
“我.....你.....”馬超被袁尚突如其來改變的態度弄得措手不及,呆呆地看着那個水皿,一股難以名言的苦澀涌上了他的心頭。真如同口吃黃連一般,只能咬着牙的硬往肚子裡咽。
袁尚皺了皺眉,看着一臉苦澀的馬超,不滿地言道:“怎麼。不給我面子?”
“不,不是........”
“那就是你還不肯原諒我嘍?”
“也,也不是........”
袁尚低頭看了看水皿,疑慮道:“那......莫不是,這個水它不乾淨?”
馬超渾身一個激靈,渾身打了個冷顫。急忙搖頭道:“不是,絕對不是!”
“既然不是就喝,堂堂一個八尺男兒,喝點水怎麼那麼費勁呢!..........幹了!不幹了你都不算是爺們!”
馬超一臉的苦澀,在袁尚“一臉真摯”的注目下,只得無可奈何地緩緩拿起了桌案上的那個水皿,揚起脖子,咬緊牙關閉着眼睛,“咕咚咕咚”的將水全都掀進了自己的嗓子眼當中。
馬超光顧着咬牙秉息的喝乾水器中的水,卻沒有發現,在他將水喝進口中的一霎那,袁尚眼中所產生的那一縷玩味且略帶不羈的懾人精光。
論心眼,論玩人,論耍賤,袁尚敢誰自己是第二,第一的位置全世界的人都得給他空着。
馬超想跟他玩花花心眼子,還差得太遠了。
喝完之後,便見馬超將手中的水器重重的撂在了桌案上,然後臉色慘白,嗓子裡發出了咕嘟
咕嘟的乾嘔之聲,似是喝了什麼非常噁心的東西,一個勁的反胃。
袁尚好似視若不見,起身拍了拍馬超的肩膀,笑道:“堂堂的一條漢子,喝點水怎麼也能嘔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喝的是尿呢!”
卻見袁尚轉身取出一幅皮圖,展開擺在桌案上,然後招呼馬超道:“孟起啊,你過來看看!”
馬超一邊反胃一邊走到桌案之邊,卻見皮圖之上,早已經夠花了許多的攻擊線路圖,卻見袁尚擡手指着上面的路線道:“上一次的交戰,曹操大敗,虎豹騎統領曹純陣亡,曹軍軍心不穩,士氣衰落,正是我們一鼓作氣,將他們徹底擊潰趕出關中的大好時機,這幾天我一直在安排佈置,意圖兵分八路,以我,趙雲,張頜,張燕,龐德,閻行,令尊馬騰,司馬懿各領一師,從三面進兵,一舉破曹,最好是能夠生擒或是殺死曹操,爲日後進攻中原打下基礎,做好鋪墊!”
馬超聞言點了點頭,道:“我只是一個侍衛統領,又不參與領兵,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袁尚微微一笑,道:“侍衛統領也自然也有自己的任務,曹軍的士氣雖然低落,但戰力還是在那裡擺着,擊潰他們可以,但想要殺死曹操卻並不容易,特別是在他身邊有虎衛軍統領許褚的保護之下.......許褚此人,曾跟我打過多次交到,雖然被我屢次所算,但此人的本領和能耐卻是毋庸置疑的,三軍之內,能有本領與其一較高下的人,除了趙雲之外,只有你馬超纔有這個能耐,你可懂我的意思了?”
“許褚?”馬超聞言似是有些出神,緩緩地道:“便是那名繼典韋之後,被當世人稱爲曹軍第一猛將的虎癡?”
袁尚點了點頭道:“原來你也知道!”
馬超低頭想了想道:“如此說來,此番進攻,你想讓我作爲你鉗制許褚的兵器,以便達到可以擒拿曹操的目地?”
袁尚點了點頭,道:“正是,想擒曹操,首要之做,便是鉗制許褚,搞不定此人,想殺曹操就實在太難,不過此人的武力足矣位列當世頂尖之列,你要是害怕,我也可以找別人去做...........”
馬超聞言,雙眸頓時一挑,怒氣衝衝地道:“笑話!我錦馬超縱橫西北,橫掃涼州羌族,天下有誰是我怕的?休道他一個虎癡,就算是呂布在世,我也斷然不怕他!”
“你有這股志氣,那自然是最好的了。”袁尚微微笑道。
“什麼時候去打曹營?”馬超與袁尚有氣歸有氣,但一說到打仗的事上,頓時就摩拳擦掌,充分的顯示了他天生好戰的豪武與勇氣。
袁尚微微一笑,道:“就在今夜。”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今夜,正是袁軍大舉出動,攻打曹營的日子,八路兵馬依照袁尚的吩咐,各自尋覓要點,則路而行,呈扇形的將整個曹營圍住,以全面攻打的姿態,緩緩地向着曹軍所在的方向行進。
今夜的曹操,依舊是沒有入睡,他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盤坐在曹純的靈堂,望着上方的祭奠牌位出神,他頭上的銀絲經過幾夜的煎熬,似是變得更加的多,更加的白了,顯得是那樣的蒼老。
梟雄歸梟雄,但他畢竟也只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垂暮老人而已,在這個年代,以曹操的歲數,應是早該在家裡抱孫娛樂,以養天年的時節了。
平日裡雖然是風光無限,但誰又能夠知道一代梟雄所擁有的苦澀與寂寞。
震天的殺生由遠及近的傳入了靈堂之內,喊殺聲由小變大的逐漸變得巨響,曹操的神色和姿態卻似是毫無變化,只是那適才充滿懷念與無奈的雙眸在猛然間變得雪利鋒亮,在晃動的燭火中顯得格外的明亮冰寒。
“主公!主公!”一聲巨喝響徹在靈堂之外,許褚提着戰刀猛然衝殺了進來,粗氣喘息。
“主公,袁軍開始攻打我軍的營盤了!”不等曹操詢問,便聽許褚交集地對着曹操叫道。
曹操連身都沒有回,只是問道:“早在孤預料之中,袁尚若是此時不來,他也便不配做孤的對手了......兵馬來了多少?”
“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頭,似是全軍出動!”
“嗯,好,既然如此,仲康,隨孤出戰,讓孤好好的會一會袁尚小兒,與其再做一搏.......此戰打贏便罷,若是打不贏.........”
說到這裡,卻見曹操淡然一笑,繼續道:“若是打不贏,說不得此戰就是孤生平的最後一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