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鄴城風風火火的舉辦着袁家的慶祝宴的時候,宛城那面的司馬懿正在被蒲元慘無人道的肆虐着。
宛城,青楓陣,未開發的田地之邊,司馬懿正猶如一頭耕牛一樣,辛辛苦苦的勞作着。
“那面,那面,那面的地墾的不夠深,再用點力,早飯沒吃啊你!”蒲元躺在樹蔭底下,叼着一根桔梗,妝似無意,實則一直在盯着司馬懿的一舉一動。
“我本來我就沒吃!”司馬懿狠狠地將鋤頭向着地上一撂,轉身衝着蒲元高聲怒嚎。
蒲元摳了摳鼻孔,神態很是悠閒:“瞎說,偷吃了老夫四隻雞,還打包了兩隻大鵝,居然還好意思說沒吃飯?你怎麼好意思說的!”
司馬懿聞言,雙眸頓時眼淚直流。
“蒲元公,蒲元先生,吃四隻雞那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況且那兩隻大鵝也已經被你們搜刮了回去,三天了我滴水未進,光是耕地幹活,你行行好,就是本着能夠繼續壓榨我的動力,也給我兩口吃的不行?萬一我累倒了,這地誰給你耕,這土誰給你鬆?那四隻雞日後由誰來還?曾經有一個人對我說過,幹事不能光看眼前的利益,要注重可持續發展,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蒲元聞言,摸了摸下巴,點頭道:“可持續發展?這話倒是挺有道理?誰說的?”
“一個姓袁的狗犢子。”
“告訴你這麼有道理的話你還罵他,你真不是什麼好餅!本想給你兩口吃的…..看你這麼沒人性,還是算了,繼續耕地!給我挖深點!不幹好了皮鞭子伺候!”
司馬懿:“……”
從早上忙到晚上,從白天干到黑夜,又是米粒未進,滴水未沾,當撂下鋤頭的時候。司馬懿早已經是累的昏頭花眼,腰桿子都直不起來了。
蒲元依舊是叼着一根桔梗,四下走來走去,觀看司馬懿耕地的成果,一邊走一邊點頭,暗自讚歎。
“不錯,真是不錯,看不出來這小子倒是一個耕地的好手,比我家的耕牛拉都強!若是在好好培訓幾個月,保不齊又是一塊能拉擅種的好苗子…….”
“村長!村長~~!”
隨着一陣高吼。卻見一個身高體闊的大漢連跑帶顛的向着己方奔馳而來,蒲元轉頭頭去,見農家漢跑的滿頭大汗,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彙報,隨即眉頭一揚,淡然而語道:“怎麼回事?跑的這般着急?”
“村長,咱們要有麻煩了!”
蒲元聞言微一挑眉,奇怪道:“怎麼回事?有何麻煩,慢慢說。”
那大漢喘了一口粗氣。然後低聲對着蒲元道:“村長,不好了,宛城太守下屬的轄典農吏剛纔派人來村裡,說是三日之後。將要徵收本季的稅糧,讓咱們儘快準備,若是準備不齊,將按男丁三抽一的方式徵收壯丁。村長,這下可怎麼辦!”
蒲元臉色一變,道:“離徵收之日。尚有兩月有餘,如何突然提前了?”
農家漢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據說是因爲荊州剛剛和東吳,河北袁尚等各大勢力打了兩場硬仗,頗有些損失,劉荊州下令地方限期補齊,地方官吏無能,不能限期交付,便只能從百姓身上訛詐………”
蒲元重重的一跺腳,恨道:“這些天殺的蠢賊官,他們無能倒也罷了,卻是無端坑害我等百姓!”
大漢臉色焦急:“村長,現在說什麼也都晚了,限期三日,咱們……如何準備的出啊?難道真要用壯丁去補?村裡的男丁本來就少,若是這樣一來,來年的稅賦,咱們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蒲元聞言點了點頭,摸着下巴沉思了許久,然後將目光緩緩的轉移到了那邊在耕地上累的不行的司馬懿的身上。
“彆着急,我有辦法。”
農家漢聞言頓時一喜,忙道:“村長,你打算怎麼做?”
“就把那小子交上去,交給宛城太守,相信足矣抵我村一年之賦稅。”
“他?”農家漢聞言頓時一奇,顯然對蒲元的話很不相信:“他能抵一年的賦稅?真的假的?”
蒲元笑了一聲,低聲道:“三日前,將這小子捉回村的時候,我曾特意仔細觀察過他的隨身行囊,發現當中有一套白銀鎧甲,以及一襲西川蜀錦戰袍,雖然弄的狼狽了一些,但都是價值不菲之物,能穿得起的,絕非一般將領,定是某軍中的主要核心人物!”
“嘶嘶——”農家漢子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了想又道:“那他…..會是哪的重要人物呢?”
蒲元笑着搖了搖頭,道:“他是哪一軍的重要將領人物都不打緊,重要的是他不是咱們荊州的將官。”
大漢奇道:“村長你怎麼如此肯定?”
“他若是咱們荊州的高官將領,那日捉他的時候,直接報上身份,便是,何故唧唧歪歪的與咱們對持對打,還委曲求全的在這爲咱們耕地?他若是荊州軍之人,休道是吃了咱們四隻雞,便是把全村的雞都吃了,咱們也都得與他!是不是?”
農家漢聞言恍然。
“也就是說,他必然是外軍的重要人物!”
“不錯,此等人物,若是押對了寶,休道不用上稅糧,說不得上面還有封賞。”
大漢聞言大喜:“若是如此,村長,咱們明日,就把他綁了送官?“
“綁了送官!”
可憐的司馬懿,在幫着蒲元辛辛苦苦的白耕了三天地之後,又被他打起了拿交官換稅的買賣,真是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的種。
第二日,司馬懿還在窩棚當中做着榮歸河北,袁尚請他吃飯逛窯子的美夢,冷不丁間突然衝入了幾個彪型大漢,將司馬懿捆糉子似的捆成了一個團,然後擡起來就奔着外面走。
司馬懿冷不丁從睡夢中驚醒,見狀頓時急了,他一個勁的掙扎,一個勁的衝着幾名大漢高吼:“幹什麼?你們要做什麼!”
幾名大漢跟沒聽着似的,只是機械的將司馬懿擡到一輛做好的木頭牢車前,將車門打開,然後將司馬懿向着裡面“咣噹”一仍,然後將門重重的鎖上,用馬匹牽着,緩緩的向着村外開近。
司馬懿見狀頓時懵了,他左看看右看看,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來到村口的時候,蒲元正在那裡等候,他上下打量了司馬懿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衝着一衆人講:“走吧,去宛城。”
只是在聽到了“去宛城”三個字之後,司馬懿的腦瓜子頓時嗡了一下,蔫吧了。
“蒲元!蒲元!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蒲元轉頭靜靜地掃了司馬懿一眼,沒有吱聲。
“蒲元,你這是要拉我見官?好啊你!不是說好給你幹足兩個月,還完欠債,你便放我走嗎?這才幾天啊,你就出爾反爾!?你簡直混蛋啊!卸磨殺驢啊你!”
說到這裡,司馬懿猛然一愣,覺得這個比喻有些不夠恰當,隨即又換詞開口大罵,怎奈任憑他怎麼叫喚,蒲元就是不應聲,只是一個勁的催促押送隊伍前往宛城。
司馬懿這下子是真的急了,宛城當初是由劉備從張繡手裡搶來的,若是真到了那裡,自己的人生可就徹底完了!且不論別的,單說他是袁尚最信任的謀主之一,劉備就得把它拿小刀刮成一片一片的.........
押送隊伍行至到了一個岔道,蒲元正在那裡尋找通完宛城的近路,卻突聽一陣馬蹄聲響,卻見一支身穿荊州軍服的彪軍向着這裡匆匆而來。
爲首的一個身着校尉服飾的大漢,膀大腰圓,獅口闊鼻,下顎虯鬚一大簇,雙目如銅陵一般瞪得渾圓,周身散發出一股捨我其誰的雄勁。
大漢率領的荊州軍奔至了蒲元的隊伍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看了看他們身後的囚車,用猶如撕裂般得吼聲衝着蒲元開口。
“爾等乃是何人?壓得是什麼囚車?往哪裡去!”
蒲元見了荊州軍不敢怠慢,急忙施禮,對着大漢道:“啓稟軍爺,此人乃是我等前日,在村中抓住的外鄉人,懷疑是敵軍細作,不敢隱瞞,故而特意送往宛城,交付於太守發落,還望軍爺行行好,能夠給個方便,在下感激不盡。”
大漢聞言,冷哼一聲,道:“什麼狗屁奸細!扯淡,能讓你們一羣農民抓住的,那也能算是奸細?那他奸細活也幹得太水了!糊弄誰呢!”
蒲元笑着道:“這位軍爺,此等大事在下怎敢誆騙,小人不過區區一保正,若真是拿個假的去糊弄太守,小人豈不是活膩歪了?此事千真萬確,有憑有據,還望軍爺........”
“好啦好啦!磨磨唧唧的!廢個屁話!你把這人交給老子,我替你送去給宛城太守便是,正好老子也要去見他!”
蒲元聞言,頓時大驚失色,忙道:“軍爺,此等小事豈敢有勞,我看還是不必了吧.......”
“刷啦!”
話還沒有說完,便見那彪型大漢的鋼刀已然是架在了蒲元的脖子上。
“默默唧唧的,老子最煩的就是你這一路打着爺們樣的婊子!給你三個數,把人留下,然後........趕緊他孃的滾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