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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從平原相到左將軍豫州牧,從徐州到許昌到再到汝南,從附屬與公孫瓚到自爲一方諸侯,劉備遇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說句不吹牛逼的,他的閱歷和經驗應該也算是不比凡人了,但給敵人的家眷發月俸的荒唐事,他今兒還就真是第一次聽到。
劉備此刻的心裡有點堵,袁尚這個小子,他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才能說出這麼混賬的鬼話?
劉備臉色不佳,那邊張飛的面色更是不太好看。
雖說這美女是個啞巴,但終究是曾令他心跳牽動的佳人,縱然已是無意,但佳人在側,總歸是一件美事,本來大哥讓自己看管她,張飛的心裡倒是隱隱的有點小小期待,不想袁尚這混賬東西橫插一槓子,竟是要生生的把這事給攪合黃了。
張飛現在不知爲何,心裡猛然涌上一股子莫名的衝動,要是把這混玩意串在自己的丈八蛇矛上,然後架在火堆木柴中烤上一烤,然後嚐嚐,不知會是個什麼味道。
張飛吃過不少東西,但混賬的肉,還真就是不知道啥滋味。
“袁三公子此議誠懇,頗爲主公着想,主公不妨採納其言。”衆人當中還是糜竺的思想比較冷靜,拋開袁尚剛纔話中那些混蛋的方面不談,本質的涵義倒還是頗爲中肯,且其中不乏長遠的見識,倒是令糜竺對袁尚厭惡的心中,多了幾分佩服和看中。
劉備一代梟雄,半世人精,也自然明白此刻善待夏侯涓會對自己的名聲和聲望大有益處。如今聽了糜竺的進言,他心下更是清明瞭幾分,隨即點頭道:“好,既然如此,就按袁三公子的意思來辦,請夏侯小姐到館驛安歇,予以上賓之禮待之,要讓天下人看看我等仁者之軍的胸襟是何等之寬大,雖爲敵手,但絕不害他人家眷。”
劉備這話一說死,那面的張飛頓時有點着急了,趕忙道:“大哥,善待歸善待,可不一定非要讓夏侯淵匹夫的侄女住在館驛吧?畢竟館驛之地正居在鬧集之側,不方便派重兵把守,更兼那裡閒雜人等甚多,萬一讓這女子得空跑了,豈不悔哉?”
不待劉備回答,就聽那面的袁尚笑道:“翼德將軍這話說的有些誇張,區區一個女子,手無縛雞之力,身無絲毫武技,呆呆傻傻的連話都說不明白,就算是真跑了,估計她連城門在哪都找不着地方。”
張飛聞言轉頭怒視袁尚。
袁尚不以爲意,聳聳肩道:“再說了,我與張頜,高覽將軍等人也同在驛館,難道翼德將軍覺得我們這麼多人還看不住她一個弱質女流?”
張飛聞言哼了一聲,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等但凡是稍有個疏忽,一不留神放跑了這女子,卻是讓我等苦心白費!大勢難回!”
袁尚聞言嘆了口氣,道:“哪有那麼多萬一啊.......”
說到這裡,卻見袁尚的眼睛突然睜大,伸出一根手指使勁的點着張飛,恍然大悟道:“哦....哦!我明白了,張將軍,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女子,對她有所圖謀吧?”
張飛聞言頓時臉色一紅,怒聲喝道:“放屁,你休要在此胡言.......”
袁尚搖了搖頭,使了個眼神道:“張將軍,如果真是這樣,你倒是早點說啊,弄得人家一頭霧水,朦朦朧朧的,苗條啞女,君子好逑,都是男人,在場的諸公會理解的。”
張飛頓時有些慌了,忙反駁道:“胡言亂語,沒有的事,本將只是爲了大局着想而已,哪裡是你想的那般不堪!”
袁尚彷彿沒有聽見張飛的話,只是摸着下巴,自顧自的言道:“張將軍你要是真的能納了這個姑娘,卻也算是美事一樁,不過有個問題倒是得好好研究研究,這女子畢竟是夏侯淵的侄女,你要是真的和她有了關係,那夏侯淵也就變成了你的叔叔,而玄德公和關將軍又是你的拜把子弟兄,同樣的道理,他們也得管夏侯淵叫上一聲叔叔,而夏侯淵和曹操好像又是隸屬同輩......”
說到這裡,便見袁尚衝着劉備微微一笑,拱手言道:“敢問玄德公,到時候你想管曹操叫聲什麼?”
劉備聞言,臉色驟然的有些紫了。
張飛見情況不妙,頓時急了,趕忙言道:“大哥,你別聽他胡扯,弟弟當真是沒有那個意思..........”
卻見劉備猛然擡手擋住了張飛的話頭,似是渾身無力衝的衝夏侯涓揮了揮袖子,疲憊的言道:“帶下去,帶下去!送到驛館,好生安頓,切勿慢待,除了袁三公子之外,別隨意讓任何人去見她,就是我親弟也不行。”
“大哥!”
“好了,翼德,爲兄心意已決,勿復多言。”
袁尚笑着衝劉備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行告辭了。”
劉備點了點頭:“賢侄一路勞苦,還是早早回驛館歇息爲上,攻取潁川的事,咱們來日再作計較不遲。”
在張飛足可灼死人的目光之下,袁尚與幾個侍衛引着夏侯涓悠哉悠哉的走出了大廳。
幾人的背影方一消失在視線之內,便見張飛略有惱怒的衝劉備道:“大哥,難道你真相信這豎子的荒謬之言?”
劉備聞言輕撫了撫額頭,嘆氣道:“三弟啊,你我兄弟多年,感情深厚,彼此知根,又何必藏掖?爲兄縱然摸不透袁尚的心思,可我難道還不瞭解你嗎?”
張飛聞言面色一滯,不知如何作答。
半晌之後,方聽他無奈道:“可是大哥.....”
“三弟!”一旁的關羽忍不住開口道:“一個袁家小子,已經夠讓兄長鬧心的了,你就勿要再惹大哥的不快。”
張飛聞言一愣,語氣頗有些不甘:“二哥,連你也來說我嗎?這事明明就是那姓袁紹的攪理,與我無干啊!”
卻見劉備走下堂來,輕輕的一拍張飛肩膀,嘆道:“三弟啊,天下紅顏多禍水,夫英雄者,當甚遠之!更何況此女乃夏侯淵親侄,我等決計不可與之扯上任何關係,不然今後傳將出去,將置遠在許昌的陛下於何地?又讓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我等?”
張飛聞言,低頭默然無語。
劉備見狀又道:“其實爲兄知道,區區一介女子,你並無多甚的在意,你只是咽不下袁尚的這口氣而已,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壯志豪情可震日月,偏偏碰上袁尚這麼個小人,爲兄能理解你。”
張飛聞言沉默良久,嘆氣道:“大哥,那袁家小子.......確實是惱人之極啊!弟倒不是對那女子怎樣,只是不甘心輸陣於其爾!”
劉備聞言笑笑,安慰道:“三弟此情在理,但也正是因爲如此,爲兄纔將那女子藉機推給了袁尚,此子年輕,安能不好美色?若是他日後真與這姓夏侯的女子弄出什麼事來?呵呵,我倒像是想看看袁紹的那張老臉往哪擱?這袁家和曹氏之間不知又將會生出多少事端,袁紹和曹賊的麪皮又會在天下士人間落下多少?”
那邊的孫乾聞言頓時恍然大悟,道:“如此,便當真有趣了!”
劉備輕輕的點了點頭,慨然嘆道:“此子自打到了汝南之後,不知給我們添了多少麻煩和苦楚,着實惱人之極!可這回,也該是讓備戲耍他一次了!”
滿廳之中,包括糜竺,龔都,孫乾,張飛等人聞言紛紛拜首,無不感慨而言道:“主公此舉.....甚得人心啊!”
回了館驛,天色已經是黑了,袁尚腹內還不太餓,沒有着急用飯,反而讓驛館內的侍從們先給夏侯涓安排了一間上好的廂房,供其居住,然後又卓人拿些膳食,讓她果脯充飢。
夏侯涓連日來因爲恐懼害怕,連飯都沒吃多少,此刻心下略定,肚子倒還真有點咕嚕咕嚕的叫。
此刻乍然見了飯食,夏侯涓不由的有些食指大動,在略微猶豫了一會後,夏侯涓果斷的拿起了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飯菜忙不送跌的往櫻桃小嘴裡送,頗失美女風範。
袁尚拄着腦袋,斜眼瞅着餓的不行,狼吞虎嚥的夏侯涓,面色平淡,聊無所謂,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不消一時半刻,夏侯涓就將桌案上的飯菜吃了個乾淨,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擡頭看了看一直瞅她的袁尚,面色不由頓時一紅。
適才的如風捲殘樓般的吃相,竟是都讓這男子給看去了.........
袁尚見夏侯涓吃完了,眉毛輕輕一挑,道:“沒吃飽?再來點?”
夏侯涓的臉色更紅了,只感覺羞愧無地,極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沒事,你要想吃就使勁吃,不用跟我客氣,劉皇叔買單。”
夏侯涓聞言猶豫了一下,接着甜甜一笑,用雙手在半空中比劃了個圓,接着往外逐漸擴大,然後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凌空拍了一拍,最後張開左手的手掌,伸出五根手指,使勁的晃了一晃。
袁尚理解,隨即轉頭衝着館驛侍從喊道:“再給她來五碗米飯,盛滿,要大碗的。”
夏侯涓聞言頓時笑容滿面,一對杏眼眯成了縫,顯得嬌媚可人。
袁尚轉頭看了看夏侯涓,又道:“對了,光知道你姓夏侯,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別保密了,說出來聽聽。”
“阿巴,阿巴。”夏侯涓張嘴即來。
袁尚的眉頭微微一皺,道:“跟我你還來這一套?別忘了這招是誰教你的。”
夏侯涓輕輕的眨了眨眼睛,剛纔在太守府還顫顫巍巍的她,此刻對眼前的男子表現的卻是毫無懼意。
“阿巴,阿巴,阿巴。”套路不變,依舊是個啞巴。
袁尚見狀愣了一下,接着無奈一笑,聳聳肩道:“算了,就當你真的是個啞巴好了,我是無所謂的,不過你總得想點辦法告訴我你叫什麼吧,不然我以後怎麼招呼你?”
夏侯涓點了點頭,對袁尚的話表示贊同。
但見她伸出一個細長白柔的手指,輕輕的沾了沾盞中的溫水,在桌案上用手指寫出了三個娟秀的古體漢字。
袁尚眨了眨眼,好奇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讀道:“夏侯圈?我倒是認識呼啦圈,橡皮圈和甜甜圈,夏侯圈是個什麼圈?你爹怎麼給你起了一個這麼霸道的名字?”
夏侯涓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通紅,一拍桌案,不滿如黃鶯兒鳴曲般的叫道:“是夏侯涓......”
說到這裡,夏侯涓卻見袁尚正一臉壞笑的看着她,心下登時一緊,明白中了他的詭計,臉色頃刻間又變紅了,急忙改口掩飾道:“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