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瘟疫會傳染一般,即便此時的羌胡之人已經在和龐德所率領的馬家軍的不堪重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可是在聽的被他們奉爲神威天將軍的馬超居然親身來援之時,自羌王而下大的羌胡諸多頭目卻都開始覺得心內發顫,原本正在高漲的信心就像是突然間被一刀割斷似的,很是心驚。
那一聲聲嘶力竭的喊聲,並不僅僅是影響到了徹力莫言這樣的羌胡中人的頭目,儘管此時的羌胡諸人正處在和龐德所部的馬家軍奮力的廝殺中,可是那感同身受的地面震動卻是不會因爲他們的專注而減少對他們的影響。而原本對於馬家軍的畏懼之情,若沒有這突發的狀況或許還會在這一場對龐德軍的戰事中給消除掉,可是天不從人願,那一聲嘶喊將原本漸漸高漲的羌胡諸部的士氣給攔腰截斷了。
“快跑,馬超來了!”的聲響漸漸的從羌胡之人的外圍傳至內部,而且這樣的聲響伴隨着地面震動的頻發之勢越發的明顯。
伴隨着越來越震懾人心的地面上的震動,自羌王而下的諸多羌胡中人對於眼前戰事的信心卻是越發的削弱下來。
而在一線對陣馬家軍的羌胡自是和先前相比,那種不顧一切,奮勇爭先的士氣卻是不再勃發,當然同時的龐德卻是明白了這期間變化的根源所在。
雖然經歷了一番苦戰,原本率領的萬五精銳之士,在眼前他們並不擅長的戰事中損耗了近半,畢竟豁出去的羌胡人靠着草原上部落中人的彪悍以及爲了擺脫以往記憶中被他們識之爲恥辱的對馬超的敬畏,很是爆發出了讓人難以預估的戰力。
可是如今隨着地面傳來的漸漸清晰的震動,羌胡們的士氣卻是明顯的削弱了許多,趁着眼前敵人的自家的弱勢,憑着龐德對戰場情形的把握自然不會任這轉眼之間變換的對己方有利的態勢溜走。
在龐德的身先士卒之下,先前被遺棄的營寨卻是轉瞬之間便再次易手,不過得利甚多的龐德卻是沒有一鼓作氣勢如虎般向前進擊,畢竟損耗了不少兵士的他們,在經歷了之前的那場苦戰之後,雖然有着精神上無限的支援,畢竟人力有時而窮,卻不是單憑着主觀能動『性』便能支撐一切的。
恢復了他們所建立營寨的本來的界限的龐德軍,此時卻也知道此時戰場上的主動權已經轉到了以馬岱爲首的五千隨軍將士的身上。
即便是如今對於馬超的敬畏稍減,可是面對着曾經只是靠着殺戮以及對羌胡人的威服獲得瞭如今的威勢的馬超,卻不是先前偶爾得到的優勢可以完全消散的。
畢竟那時候的羌胡人沒有見得馬超,畢竟在強者爲尊的草原上,不見到馬超之時和如今見到馬超樣子的羌胡聯軍終究是不同的。
原本以爲馬超以及病入膏肓的羌王徹力莫言此時卻也變得很是不自信,這當口的他自然更加不會想起之前那位張既大人爲他描繪的美好前景。
畢竟馬超,這個神威天將軍的封號卻不是馬超自稱自贊而來,而是他們這些羌胡之人作爲馬超的手下敗將而爲了表示對馬超的尊崇和畏服而獻稱的羌胡人的稱謂。
如今這位殺神,竟然出乎羌王等人的意料,率領着那震動大地的精銳騎兵突然而至,對於子羌王而下的羌胡諸人的影響自是可以想見的。
而此時扮作馬超的馬岱雖然不及馬超的殺星無敵,卻也在表面上給予那些外圍的羌胡人很大的威懾力,在以馬岱爲首,鄧瀚等人傾力輔助之下的這五千馬家軍的精銳騎兵卻是展現出如同馬超在此的勇悍以及無所抗拒之勢。
從羌胡中喊出那一聲聲嘶力竭的悲鳴到,馬岱大軍揮兵直入羌胡的包圍圈,期間卻不過是幾息的時間,雖然並沒有萬馬本騰地沛然不可抵禦,可是這五千人馬的驍勇彪悍之勢卻也讓這些羌胡之人真的以爲來者正是他們以爲如今羈絆在武威的馬超。
如同摧枯拉朽般進擊的情勢,着實給了羌胡之主徹力莫言太多的震懾。
那明顯的獅頭盔,白馬銀槍,以及那交手之下無一合之敵的場景竟是喚醒了羌王和雅須丞相這兩位經歷了那一場不是風花雪月,但是在馬超而言就像是表現殺戮藝術的戰事中。
“那個張既果然蹊蹺,這馬超卻是真正的來到了此地啊!”此時的雅須丞相竟然哭喪着聲音,語無倫次的說着這句話。
儘管眼前的場景給了徹力莫言太多的震撼,而他卻也不能對於眼前的馬超的進擊之勢做出相應的應對,可是畢竟身爲一族之主的他,多少還有些鎮靜之意。
可是這些微的鎮靜,以及在這份鎮靜之下所作出的決定以及應對之策,終究被那些已經被突然進擊的馬氏精兵導演的這一場突襲而弄得混『亂』不已的羌胡諸部給弄成了一場空。
爲人一方,在遭受到這種突然的打擊之時,各保己身之意卻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此時以馬岱爲首的這五千馬家軍的騎兵,既然突襲而至,當然不會給這些人從容應對的時機。
馬不停蹄的突破了那些外圍的心神不屬之輩,馬岱便針對那些相較而言殊爲鎮定的羌胡部衆進擊。畢竟此時馬岱所屬不過五千之衆,而羌胡聯軍雖然沒有獲利於龐德,可是這層巒疊嶂間終歸是不下十萬之衆。
即便此時他們面對的乃是十萬頭豬玀卻也需要很多的時間應對,何況此時的敵對之人乃是一方之主的羌王。
爲了徹底的將這些人抵抗的意志摧毀,好保證機房獲得的優勢繼續保持,馬岱這位也是善於將騎之人,自是無時不刻的對於那些稍有抵抗的地方以勁風掃落葉的態勢持續不斷地保持着壓力。
儘管此時的五千衆經歷了這一番突襲,持續不斷的進擊已經有些疲意,不過在馬岱的槍鋒所指下,卻是不得一絲鬆懈,當然也不容的他們的鬆懈。
不將這十數萬的羌胡之人給打『亂』,將他們的抵抗意識給徹底的打散,實在不足以保證己方這五千人加上被圍的龐德所屬萬餘之人的安全,更遑論爲了武威城之安全而奮進之意。
馬岱於此時終歸顯現了他不下於馬超的戰力,儘管平生秉『性』穩重爲主的他,向來不願爭鋒於世人面前,可是被馬騰這位馬氏之主所稱道的不下於馬超的材質於此時終歸顯現了出來。
但見在馬岱的指揮下,這不過五千的馬氏騎兵,卻是時而分兵而擊,以優勢之衆凌削羌胡之寡兵,時而確有合衆一出,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進而去,在馬岱近乎藝術般的指揮下,這五千的馬氏精騎實在有着不小於萬馬奔騰的洶洶之勢。
而此時先天上受制於馬超的威勢,兼且受制於馬岱靈活多變不下於馬超的對於騎兵的指揮之下,徹力莫言且不說整頓大軍以爲應付,單說自保卻也有捉襟見肘之感。
“大王,我們還是識時務,老實些好啊!”眼見着手裡能夠掌控的羌胡之兵馬不斷地減少,雖然平日裡總是諂媚於上的丞相雅須卻也知道弱勢在這般下去,這十數萬的羌胡騎兵終究會像上一次和馬騰所部一般,成就了馬超的神威之名。
見自家的丞相這般說,雖然徹力莫言終歸是心有不甘,卻也知道情勢所致,不容人不低頭!
“令諸部之兵馬,各自爲戰,但求不傷根本,自今後於馬氏感恩者爲上!”
雖然徹力莫言這般說,可是當此時已經是隻憑着一口氣從數十里外奔涌而至,又是連續征戰了這許久的麻袋所部,卻是不容有絲毫的閃失,繼續着先前的攻擊,不給那些心有僥倖者些微的反抗機會。
當最終匯合了龐德,兩部馬家軍合兵一處,並且從羌王徹力莫言處得到了再次降服的表述之時,本來統共兩萬的馬氏精騎自是僅剩不足萬餘,而羌王之前寄予厚望的十數萬精兵竟然不足其半,不過此時已經被殺的血『性』全無的羌胡之人即便是得知了面前的這位馬將軍不是馬超而是馬岱時,卻也不敢有絲毫違逆。
自此,涼州境內的羌胡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