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大業二年,五月七日,文武科舉
多日纏纏綿綿的雨水過後,天氣晴朗,百姓也都紛紛上街打掃庭院,準備下一階段的農活。
今天是晉國一年一次的科舉考試,更是第一年實行武科舉。這一次來到許都參加科舉的人,就不僅僅是寒門學子和世家子弟,更有對自己武藝有自信的江湖遊俠。
許都白虎門下,這裡有一大片空地,擺好了一排排桌椅。文科舉的地點就在白虎門下,而且已經是由嗜血虎衛把守,學子們已經進入白虎門內靜候。
“唉,我聽說今年的科舉的題目是太子殿下親自更改,跟切還是三個題目任選其一。看來,這一次的科舉還真是好處頗多,三選一的題目想必不會很難。”
“嘿!你想得可就太麼好了,殊不知太子殿下是何許人物。太子殿下從酸棗追隨大王起兵,先後打敗袁紹、公孫瓚、劉備!由將曹操趕到益州,這是何等的雄才偉略。據說太子殿下今年還不到三十歲,貌似也就是你我這二十六七的年紀,真是讓人仰望啊!太子殿下親自臨場更改題目,你們覺得會簡單?”
“哈哈哈!簡不簡單,都一樣的。越難越好,題目難才能夠將咱們這些人分出三六九等。”
“哎呦喂,酸什麼酸,真以爲自己挺厲害了?”
一衆寒門學子議論紛紛,看似他們大多數人都在自吹自擂,但實際上終究難以掩飾他們內心的緊張。
但是就在這些人這種,總有那麼幾個看上去沉穩一場,而且都是躲在角落之中。
郭嘉的兒子也在這些人之中,他知道這次的三個題目是分別考驗軍、政、商,卻不知道具體題目到底是什麼。
“郭奕,快跟我透透底,俺那老爹竟然讓我也來參加文科舉,我這也寫不上來東西啊!”典滿滿臉無奈的樣子,湊到郭奕的身邊,笑呵呵地向他請教。
郭奕是郭嘉的兒子,他看了一眼典滿後,道:“令尊是嗜血虎衛的主將,你是典將軍的長子,自然也喜歡帶兵打仗。令尊讓你來文科舉,不過就是想讓你長長見識。太子殿下總說,成才先育德,如果我知道題目,又告訴了你,那你的品德就不好了。再者,我只能說這次的題目分別考驗軍、政、商,你自己選就行。題目,我也不知道。”
聽到郭奕的話後,典滿立刻露出笑容,至少他知道了這次的三個題目都考驗什麼。
咚!
鐘鼓齊鳴,白虎門被打開,一衆學子在嗜血虎衛的引到下進入到白虎門內的空地上。
在嗜血虎衛的管理下,這些學子立刻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並且將雕刻名字的木牌放在面前桌案的邊角。
“大王駕到,跪!”太監的聲音從白虎堂上傳出,近千名學子紛紛跪地叩首,誰也不敢擡頭。
韓武跟在父親的身後從白虎堂內走出來,韓馥則是坐在白虎堂下的桌案後面,欣喜地看着下面的學子。
韓武眯起眼睛,對曾國藩擺擺手,讓他準備開始宣佈考題。
“今日考題,三選其一。第一題《論工、農、商》,第二題《論始皇嬴政》,第三題《論太子韓武之功過》!時間爲兩個時辰,期間不可離場,作答開始。”曾國藩洪亮的聲音宣佈考題,同時嗜血虎衛也將白虎門關閉,整個考場內一片唏噓議論。
“咳咳!一炷香時間之後,若是再有人交頭接耳,發現一次便出去科舉資格。大聲喧譁的考生,斬立決。”韓武深吸一口氣,前半句話說得聲音不大,但後半句幾乎是喊出來的。
一千名考生聽到了“大聲喧譁者,斬立決”,他們趕緊立刻低頭,拿起毛筆沾染墨汁準備選擇考題。
就在這一千人中,有一個人直接奮筆疾書,看上去就跟早有準備一般。
“奉孝,那個即使陳羣吧?我記得此人,這是潁川世家的人。年紀大了一些,但是個人才。”韓武一眼就看到了陳羣,主要還是他動用了戰神召喚系統的人才探索功能。在場之人,郭奕、陳羣、典滿、劉楨這般人才,都逃不出韓武的探查。
“殿下所言極是,此人即使潁川陳家的陳羣,爲人沉穩好讀書,是一個可用之人。”郭嘉趕緊將記錄陳羣欣喜的逐漸遞給韓武,預備着他多瞭解一番。
韓武擺擺手,他對這些寫在竹簡上面的資料不感興趣,他只在乎管理人才。
韓馥則是伸手將陳羣的竹簡接過來,仔細閱讀。
“司馬家的人,沒來?”韓武突然想到了司馬家,因此特意詢問。
郭嘉點頭嘆氣,道:“自從那件事之後,司馬家上下辭官,開始從事商業。而且司馬朗不再見任何官場之人,潛心開始做一個商戶。”
“做商戶,這也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司馬懿一日不死,司馬家就不能不提防。我下去溜達溜達,你跟我一起。”韓武輕輕一笑,站起身,準備去使壞。
作爲太子,也是這一場考試真正的幕後,韓武怎能不給這些學子施加壓力?
郭嘉跟隨在太子殿下身後,一起走下臺階,從東側開始路過每一個考生的桌案。
“王宏,名字倒是不錯。別說話,交頭接耳可要掉腦袋。”韓武走到第一個人的面前,看了一眼他的名字後,笑着說道。
此言一出,周圍能夠聽到韓武說話的人就都嚇得直哆嗦,紛紛埋頭開始思考如何選擇考題。
“哎呀呀,今年這些考生,年紀也有很多不小的呢!嘖嘖嘖,真的很不錯,寒門子弟居多。”韓武一邊溜達,一邊向前走,準備到典滿那裡去抖抖他。
典滿的年紀並不大,但是卻長得相當健碩,不亞於十八九歲的小夥子。
“典滿,我記得你是典韋的兒子吧?看你這樣子就不愛讀書,以後可要多讀讀兵書。帶兵打仗,也是要戰略的。去青龍門早做準備,走吧!”走到了典滿的面前,韓武輕輕一笑,踢了一下他的桌子。
典韋看到主公讓自己的兒子直接去青龍門,他自然不敢多言,走過去就拎着兒子起身,氣呼呼地準備把他拽出白虎門教訓一頓。在典韋看來,自己兒子一定是沒什麼文采,讓主公感到不滿,纔將他趕走。
“惡來,讓你兒子再多吃點,以後帶兵打仗,長得結實才行。”韓武多說了這麼一句,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說,典滿這頓打是免不了。
典韋聽到主公的話後,他立刻跪地拜謝:“多謝太子殿下恩德!典韋與子典滿定爲晉國,爲大王、太子殿下馬革裹屍!”
起身後,典韋這才露出笑容,帶着典滿離開白虎門。
周圍的學子看到原本紀律嚴苛的考試,竟然在韓武的影響下能有人說走就走,他們也都有些動搖。
但是其他人可不想就此離開,他們爲了得到這一次的科舉機會,也相當不容易。離開,那可就是自我放棄。
“殿下,這樣做是不是會有些影響……”
“不會,我有分寸。”聽到郭嘉的勸說,韓武露出微笑,繼續胡亂溜達。
韓武只會特意影響一下那些有才華的學子,就像劉楨、郭奕這般。至於那些中等才智的學子,韓武也有分寸,不會特意影響他們。
緩緩走到了郭嘉兒子郭奕的面前,韓武回頭看了一眼郭嘉,輕哼一聲。
郭奕奮筆疾書,已經將《論太子韓武之功過》這篇文章的開頭寫完了,正在書寫過失篇。而且,第一部分就寫過失篇,韓武可不信這孩子有如此膽量。
韓武相信郭嘉不會透題,但是他一定也多多少少有私心,提點了自己的兒子。
“奉孝,有點膽子,看來你在家也沒少說我的毛病呢!哎呀呀,這帝王之癖都出來了,你覺得我好色?”韓武低聲對郭嘉說了一句,嚇得他趕緊鞠躬行禮。
“臣不敢!”郭嘉雖然看似畏懼,但心裡也明白太子殿下這是做做樣子,時常讓臣子們感受到威壓。
郭奕卻恍若韓武和自己的父親不在身旁一般,依舊是奮筆疾書,就連速度都沒有降低。
“嘿!你有個不錯的兒子,有些意思。”韓武輕輕一笑,拍了一下郭奕的束髮,表示自己對他的欣賞。
雖然此舉在平常人看來很不尊敬,但是周圍看到這一幕的學子都羨慕不已。能夠讓太子殿下親自拍了束髮表示欣賞,那可是前途無量!
郭奕微微一笑,心裡也是竊喜,卻依舊不敢擡頭。因爲他的父親今早告訴過他,就算是今日白虎門內有人被當衆斬首,引起慌亂,也絕對不可擡頭。
繼續向前走,用了半柱香的時間,韓武才走到陳羣這裡。
陳羣已經完成了一份竹簡,文章是《論太子韓武之功過》。而且他現在正在完成《論始皇嬴政》,這倒是讓韓武有些驚訝。
拿起來那份論述自己功過的竹簡,韓武仔細閱讀,面色時而喜悅時而微怒。
“嘖嘖嘖!寫得不錯,真的很不錯。”韓武讀完之後,將竹簡攤開放到桌案上,隨手拿起來硯臺。
“哎呀!”
一個“不小心”,韓武打翻了硯臺,將那個《論太子韓武之功過》的竹簡染上一片墨跡。
“草民該死!草民萬死不辭!”陳羣看到這一幕,他嚇得趕緊跪在地上磕頭,後背一瞬間就冒出汗水。
韓武站直身子,擦乾淨手上的墨,說道:“有何該死之處?繼續完成你的文章,剛剛那個寫得不錯。不過,可惜了,給弄髒了,不能流傳千古。”
蹲下託着陳羣的肩膀讓他坐起來,韓武的笑容讓陳羣一下子就徹底明白了深意。
“草民,明白!”陳羣擦乾淨額頭上的冷汗,手掌顫顫巍巍地拿起毛筆,開始繼續書寫《論始皇嬴政》。
韓武嘆了一口氣,心裡對陳羣非常滿意。他的才華,着實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