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兵將禰衡擡了下去,衛三娘向場中拱手道:“我自由領自建立以來,唯纔是舉,唯德任賢!此等胸無大才,只會泛泛而談之輩我們可以容忍,但不會任用,今日,主公列於學子之席便是聽諸位賢才論道,請各位暢所欲言,我等會根據領地發展實際作出點評!”衛三娘善於經商,精通語言藝術,三言兩語便將氣氛再次調節的活躍起來。
場下士子的積極性被調動起來。而周圍圍觀的進化者也多了起來,月神帶着天庭的一衆好手列於一旁,白澤也從狂獅堡抽調大量的精銳,血蒼穹和破天等新加入的進化者也都站在外圍圍觀。
“臺上這四人可以說是自由領政體的支柱!滿寵不用說,自由領初期發展基本上是他獨力支撐!衛三娘聽聞是秦戈的情人,是在剿匪時從匪窩中救出,由於是秦戈近親之人,加之平日裡深居簡出,身份非常神秘,自由領如今繁榮的經濟是她一手抓起來的,才能可以說不遜色於滿寵,據我估計最起碼是一流的歷史名士之才,很可能是隱藏的諸子百家或者某位歷史美女!而陳淵是青州名士,是一位歷史隱藏名士,擅長民務,善於處理各種民務事務,自由領在立鎮時能夠吸納幻妖族,領地吸納如此多的流民,能安定祥和多是此人之功!而毛玠是新晉的歷史名士,據情報分析,是泰山太守應劭推舉到自由領,毛玠乃是兗州名士,而且是儒道大家,在兗州士族中名望非常高,來到自由領後,協助秦戈溝通流亡到自由領的鄉紳和望族,如今自由領飛速擴張,但是行政人才缺失奇缺,而這次來月旦評的士子,多是入流之才,如果這些人加入自由領,將會構架起完善的行政框架,秦戈將徹底將四區握在手中!”月神身側一個帶着面罩的男子聲音低沉的道。
一旁的十八重天首領托塔天王李靖冷笑道:“太白金星!你的情報很全!但是近來秦戈大敗星耀黃巾匪,他不趁勢追擊,賺取海量的黃巾功勳,反而駐兵自守,搞什麼春耕、月旦評,學古人的這一套,簡直愚蠢至極!”
“只要攻下黃巾祭壇收復黃巾村落都能獲得很多黃巾功勳!目前自由領部隊駐紮在邊境線,全力構築防禦工事,而秦戈這些日子聽聞將大量的後備軍團解散,讓他們迴歸鄉野,準備春耕!雖然很多閒散勢力攻擊黃巾兵的熱情高漲,但是多是分散行動,一盤散沙難以組成規模擴大戰果!現在要擴大戰果必須聯合自由領!”不遠處猱獅立在白澤身後道。
白澤搖着羽扇笑道:“這次星耀舉數十萬大軍,將由神將太史慈率領遠征泰山郡,想來脣亡齒寒,秦領主定然會聯合我們用兵!”
血蒼穹與破天等人圍聚在一起,血蒼穹面容粗狂,本來就是黑道出生,在自由軍與貴族激戰時做軍火生意,血蒼穹皺着眉頭道:“這段時間,狂獅堡和天庭兩方勢力集聚人馬,不斷向萊蕪和蓋縣黃巾匪發動反攻,由於星耀新敗,難以組織有效的反擊,讓他們賺取了海量的功勳,而秦領主竟然紋絲不動,現在辦什麼月旦評,這不是放任功勳從手中溜走嗎!秦領主就是進取心不足啊!”
破天沉默不語,因爲血蒼穹加入自由領的初衷便是準備利用自由領的地利之便在黃巾起義中大賺特賺,而現在加入自由領後,發現自由領並非像是其他進化者勢力採取鐵血獨裁式的統治,而是將領地大權分散,這讓血蒼穹有向政治發展的野心。
破天看着列於學子席,凝聲靜氣的秦戈喃喃道:“變化真的太大了!變得我根本無法相信是他!但是即便再變化,猛虎血脈裡嗜血的本能是不會變的!”
“我覺得我們應該安安穩穩的發展!作爲自由領的羽翼才能飛得更遠!”破天沉默了一會,看着血蒼穹道。
“哼!你的態度太保守了!自由領的體質鬆散,而且如今涌入如此多的進化者,自由領有些尾大不掉,我們正應快速壯大,說不定可以反客爲主!”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是血薦蒼穹的另一位副會長血狐!血蒼穹不可置否,沒有說話。
月旦評開始,所有學子躍躍欲試,但是都不敢出列,因爲第一個發言被稱之爲“鳳頭”,是這場品論的定基之論,如果道行不深定然會貽笑大方!
“讓我來吧!”高堂隆從秦戈身旁站起,沿着臺階踏上了論壇,衆人看到高堂隆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不禁生出輕視之心。不過高堂隆作爲秦戈的義子,衆人早有聞名,雖有有人發出噓聲,但還沒有人拆臺。
高堂隆自幼便被送往潁川求學,是近來纔回歸高家,所以即便高家分支也不認識他。
高堂隆向衆人行禮,舉手投足氣度不凡道:“在下高堂隆,在諸位面前獻醜了,我的策論爲《禮制論》!請諸位斧正!”高堂隆一說話,臺下衆進化者沸騰了,竟然又是一個歷史名士,而且這個歷史名士給秦戈做了義子!
高堂隆雖然聲音帶着童音,但是說話鏗鏘有力,將以禮治國的論點從人之本性、教化、環境、公德等進行論述,並融入了自由領的實際!
高堂隆最後說完,向衆人一禮便躬身站在臺上,一瞬間臺下鴉雀無聲,因爲高堂隆的策論太華麗了,不管是論點的高度,還是結合實際,以及論詞的文采簡直太完美了!
臺上言主開始點評,毛玠從儒道禮制出發,給高堂隆的論點給予了高度讚賞,同時從人性和人治上做了點評,每一點都切中要害,讓臺下的學子聽得如醍醐灌頂!
而滿寵從法制方向出發,指出了高堂隆論點中的不足,但是最後提出,高堂隆的論點給了他很多啓發,他會考慮行政的可行性。
陳淵從實際出發,指出目前自由領民衆普遍教化不高,以及禮制在自由領推行的難點,以及他的一點建議。
而衛三娘則根據商業發展,提出了經濟素質與人文素養共同推進的意見。不管是高堂隆的禮制論還是四位言主的點評,都讓臺下很多望族家主紛紛撫掌叫好。
羊家的家主羊弦更是撫掌嘆道:“此月旦評之水準不遜於兗州府的論壇會!”
論壇乃是諸子百家創立的一種學術交流體制,在每個州府都會有古人留下的論壇,論壇便成爲各位大才登壇論道之場所,而那些論壇都曾有大才留言,所以聞名天下,每次開壇,各州郡的人才蜂擁而至,可以說是文士的盛會!
不過由於漢武帝時期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所以現在開壇論道者基本上是儒學大師!論壇的開壇可不簡單,必須要有威望的士族名流坐鎮,要不然就是個笑話。
高堂隆向四位言主作輯道:“晚輩聞衆位先生之語高山仰止,醍醐灌頂!”說完轉身退下,坐到秦戈身旁。
一時間衆學子都低頭,竟然沒有人登臺,秦戈詫異道:“堂隆上臺發言很好啊!爲何無人再上臺?”
秦繼禮笑道:“大兄!正因爲小堂隆太出彩了,這便是傳說中的“鳳頭”,一瞬間將我們月旦評的水準給拉高了,誰再上臺如果言論與堂隆之論達不到一個層次,上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貽笑大方!所以衆士子們都在掂量,嘿嘿!當然現在搞得我都有些緊張!”
秦戈啞然,古人最重視的是尊嚴,所以在月旦評上,如果覺得才情不如,便不會上臺,這是自知之明,也是他們尊嚴的傲骨,當然現代人似乎失去了這些。
“哈哈!不就是吹牛嗎?我也試試!”一個進化者得意洋洋的走出來,堂而皇之的挺胸擡頭走上了論臺!
進化者語態輕慢道:“我乃……”話音剛落,突然七孔流血跪在擂臺上。臉色驚駭的盯着臺上道:“你們做了什麼!我的聲望降了0點,獲得“狂徒”稱號!”
只見李家李辨出列道:“諸位言主!請將此狂徒趕出月旦評!”
毛玠起身看着一衆譁然的進化者冷笑道:“諸位在場的進化者,雖然你們無君無父、無法無天,但我告誡諸位一聲,月旦評乃是上古諸子百家先生傳承立言之地,乃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地,在此地侮辱先聖,不僅你們的聲望將自動清零,而且你們的惡名將傳遍天下,只要是有識之士皆以結交爾等爲恥!當然在此地立言,根據你們立言的程度,可以提升你們的聲望,甚至政治屬性點!當然我可要告誡你們,如果再此胡言亂語,侮辱先聖,下場和此狂徒一般!來人將這狂徒架出去!”兩個甲士上前將此進化者給架了下去,此人面色慘白,因爲一連串的系統提示,就連他加入的原住民門派直接將他踢出了門派,而且狂徒稱號是與任何原住民打交道,獲得對方厭惡,也就是說他基本上已經廢了!
毛玠說完話坐回了原位置,場下本來嘻嘻哈哈的進化者頓時噤聲,很多人倒吸一口氣,沒想到這個在他們認爲秦戈搞出來譁衆取寵的月旦評竟然影響這麼大。
一個進化者不忿道:“你們歷史名將有什麼了不起,看不起我們進化者!爲什麼還在進化者手下做事!”
秦戈起身寒聲道:“諸位!月旦評乃是我自由領專門爲高士搭建的論道平臺,乃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諸位如想參加月旦評,秦某舉雙手歡迎,但誰敢在這放肆,有辱斯文,將驅逐出自由領!”衆進化者均是趨利之輩,秦戈發言沒有人再敢亂說。
不過聽說到月旦評竟然可以提升聲望以及提高政治屬性,很多進化者躍躍欲試,結果又上去了幾個,結果在論壇上結結巴巴連話都說不清。
結果成了笑柄,不僅沒有獲得好處,而且聲望大幅度下降!聲望雖然對人沒有任何屬性加成,但是卻無比的重要,比如秦戈由於聲望非常高,各路歷史人物都對他非常熱情,而對其他進化者不屑一顧,這便是聲望的好處,而進化者也發現了聲望的用處。
秦繼禮給秦戈道:“這叫做封口!這些進化者愚昧不堪不知深淺,小堂隆的鳳頭將各位言主以及臺下的士子以及旁聽的士子的眼界都提高了,如果言論水準太低,這些人氣勢所攝,臺上辯論者便會被氣勢封口,這樣只會自取其辱!”三四個進化者上臺被封口後,其他進化者也學乖了,知道月旦評的邪門,再也不敢嘗試。
而這時,自由領的冷空氣上臺,發表了一篇《教化論》主要是說如何將進化者先進的思想和原住民高尚的品德發揚,探討了進化者與原住民之間如何發展!西伯利亞冷空氣由於是現代人,文采辭藻比較枯燥,但是思維比較新穎和開闊,而且論點與論據都非常符合實際。
當進行演說結束後,冷空氣已經滿頭大汗,這個《教化論》是他近半個月以來精心準備,本來以爲憑藉思想先進數千年而輕鬆通過,沒想到在他演講時,很多先進的思想只不過是天馬行空,在威勢下他將很多不切實際的思想不斷的刪減,最後整個《教化論》只說了一半。
臺上四位言主對冷空氣的論言點播居多,讚賞非常少,只能說是差強人意。
臺下,月神盯着面前的一個男子道:“文曲星!這月旦評真有這麼難?”
文曲星是天庭專攻理政的文士,在天庭政治屬性最高,現在已經步入金品,剛纔上臺直接被封口,喪失了一半的聲望,也就是100點政治聲望。
文曲星心有餘悸道:“如果我事先做準備,水準也就和這位冷空氣差不多,這月旦評真不是簡單的泛泛而談,你的每個論言如果沒有充分的論據,直接會被封口,我上去一言未發,是我修行不夠,不過我這次來自由領主要是學習他們的理政,看來我來對了,這自由領簡直深不可測!”文曲星說完,天庭衆人默然,文曲星的才能他們深知,既然他如此說,那就真的說明自由領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