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寵彙報完後,秦戈將一卷黃娟交給滿寵,滿寵攤開黃娟,這上面竟然是一封名單,是朝廷的任用名單,看到密密麻麻的名單上面有數十人,皆是爲自由領建功立業的有功之人。
當日秦戈與劉岱討價還價,其中有一條便是爲屬下之人謀取官職。如今秦戈收復牟縣和博縣縣城,而秦戈被遷升爲護嶽校尉,如今兩縣的縣令有了空缺,秦戈便向屬下人謀取職位。
秦戈表奏風烈爲自己的副手別部司馬,滿寵爲牟縣縣令,陳淵爲博縣縣令,孫觀爲牟縣縣尉,秦繼武爲博縣縣尉,毛玠爲牟縣縣丞,衛三娘爲博縣縣丞,同時典韋、廖化、秦繼賁、秦繼宗、武安國、李辯、尤鏞等入流武將皆封爲縣吏、軍侯等。
滿寵跟隨秦戈雖然有大志,但是此時看到這份任命文書,雙手輕輕顫抖。他跟隨秦戈時剛被郡上罷官,雖然胸懷天下,但是在自由領勤勤懇懇幹了如此長時間依舊是白身,誰心裡沒有一個建功立業,光宗耀祖的夢想。
秦戈看到滿寵的表情,露出一個瞭然之色,自己帶着手下的人創業,如果不給屬下出路,他們豈會爲你賣命,看來這次自己豪賭成功了,這些官職將會爲他凝聚領地諸將之心,笑道:“劉岱答應我,除去縣令和別部司馬之職需要朝廷親封,劉岱將此事以連同我的護嶽校尉之職的申請遞交朝廷,相信不久後正式任命文書將下來,嗯!同時劉岱承諾會向朝廷表明廖化和陳淵之功,免除他們之罪,而縣令之下諸官劉岱有任命權限,如今任命文書、印章和令牌都已交付於我,滿寵可將這份任命及印章和令牌向衆人頒發!”
如今朝廷官職被世家壟斷,每個官職基本上都由世家子弟任職,而像滿寵和陳淵這等小族出生的人,如果沒有得到大人物賞識,這輩子撐死就當個縣令。而牟縣和博縣雖然在四戰之地,或許在劉岱眼中,這兩個縣不久後會被黃巾匪攻破,即便不被攻破,四面都是山匪,根本無法立足,所以給秦戈做了個順水人情,順勢將衆人綁在泰山戰場,但是對於滿寵等人來說,有了這個官職,他們便正式重新踏入仕途,進入大漢的管理階層。
“主公爲了我等,以付出了夷三族的代價,寵等肝腦塗地,難報主公之萬一!”滿寵已經感動的眼眶溼潤,在地上用力叩首,地面發出砰砰聲!
秦戈連忙扶起滿寵道:“伯寧!兄弟們爲了我拋頭顱灑熱血,我誓與兄弟們共富貴!我們明天的路將會更開闊!”滿寵熱淚盈眶的用力點了點頭。
秦戈從懷中拿出了銀品礦脈解封令道:“伯寧,此礦脈是龍氣解封令,我們自由領如今只有兩個礦,一個鐵品礦,一個銅品礦,嗯我們將此令用在鐵品礦上吧,到時我們就有銅礦和銀礦了!”
滿寵看到解封令眼中閃過激動道:“主公!看來這次泰山之行你真是滿載而歸啊!我現在明白你爲何立下如此軍令狀了!寵恰恰不這樣認爲,自由領的鐵礦乃是天階地脈孕育而成,但是那塊石峽鎮的銅礦卻不同,他是在普通的地脈中形成,只能說明那個地方是泰山山脈連接地,否則即便是天階地脈想要孕育出銅品礦脈也需要十數年的時間,所以此解封令擁於銅礦,說不定可以打通部分泰山地脈,到時不僅可以擴大礦產開採量,說不定有驚喜!”
如今與糜家的商道打通,銅礦完全可以從徐州引進,秦戈笑道:“既然如此,伯寧你全權負責!另外我與陳宮先生之謀,泰山之戰進入對峙的第二階段後,泰山聯軍準備分三路,北路大軍由臧霸統帥,中路由於禁,而伯寧你則坐鎮南路,你儘快處理完領地政務,請先去萊蕪邊境主持軍務,以配合繼宗和羿的行動,讓陳先生之謀順利開展!”秦戈將陳宮的謀劃給滿寵全部交代。
滿寵眼中神光閃爍驚歎道:“陳先生真乃神人也!主公放心,寵比不會讓你失望!”在自由領,滿寵一直就是即管政務又行軍打仗,絕對是自由領的擎天之柱!
滿寵起身再拜道:“明日秦氏宗族大會,主公要謹慎行事,要防禍起蕭牆!”
秦戈哈哈笑道:“我曾給你說過,秦氏是一顆種子,此時主導秦氏的是繼武等朝氣蓬勃的年輕一代,我相信他們能明白我的心意!”滿寵沉默了一會,抱拳轉身離去。
第二日,天剛一亮,滿寵就將秦戈帶回來的職位任命文書張貼在訃告上,如今自由領頂着滅頂之災,內部人心惶惶,而如果將此訃告公佈出來,必然能夠提振士氣,凝聚人心。
果然訃告一出,很多百姓便圍過來,而且滿寵在最後特地寫了煽情的公告,意思是秦戈冒死爲自由領諸位弟兄請功,一時間此事在自由領快速傳播。
秦氏祠堂前,秦家的成年子弟紛紛來到祠堂中,族老們召集宗族大會,族內的很多長輩都提前來到。
秦繼賁來到祠堂,一回頭髮現秦繼武立在祠堂內靜靜的站着,“你來的可真是早啊!”
秦繼武看着一身塵土從防線趕回的秦繼賁道:“繼宗帶着狼騎軍團已經昨天出發,不知道大兄此次如何力挽狂瀾!”
秦繼賁愣了一下,眯着眼道:“我聽說老輩們對大兄很不滿意,有些人打算利用此次宗族大會制裁大兄?”
“看來長輩們也找過你了?”秦繼武意味深長的看着秦繼賁。
秦繼賁臉上閃過憤懣道:“他們真是太無恥了,竟然分化我們兄弟情義,讓我們來對抗大兄!我這就去找這些族老!”
“大兄的志向和族老的志向不一樣,這就造成他們的眼界不同,秦族要走向何方,取決不在於大兄,大兄只是掌舵,而我們每一個秦族人組成了這艘大船,所以說在於我們大家如何選擇?”一個溫和的聲音擋住了秦繼賁,來人正是秦繼學。
“繼學說的不錯!如今秦族之發展已經相較於以前發生質的變化,但是族內族人生活優厚以後,開始出現安於現狀的享樂之風,修建華麗的居舍,尚文享樂之風逐漸興起,大兄的志向是恢復大秦榮光。他的霸道盛世是人人進化,人人成神!繼宗已經率領狼騎兵團離去,他已經做出了選擇,而現在就是我們做選擇的時候了!我們是要安穩度日,享受悠哉的富貴生活,還是圖強成神,與大兄一起共創霸道盛世的千秋霸業!”秦繼禮侃侃而談,跟隨秦繼禮走了進來。
秦繼禮作爲臧戒的副手,春耕忙的焦頭爛額,而秦繼學分管着牟縣西區的農務政事,因爲他們知道此次宗族大會事關重大,所以二人也是連夜趕回來的,眼眶中甚至帶着血絲。
秦繼學和秦繼禮將形勢分析了一遍,現在秦戈的軍令狀成了引線,演變成了秦家發展理念之爭,以及秦家年輕一輩和老一輩的主政權之爭。
“族老四處聯結族內衆人,但是大兄卻從現在都沒有聯繫我們,以及秦家任何一個人,也就是說,他讓我們自己做選擇!因爲秦族是大家的!”秦繼禮看着三人道。
“以前的秦族,窩在鄉野僻壤,苟延殘喘,在漢庭之威下猶如喪家之犬,而自從跟隨大哥以來,雖然時常面臨生死絕局,但是我卻活得非常的充實,這纔是我想要的生活,爲了大兄,爲了霸道盛世,我秦繼賁願意奉獻一切!”秦繼賁性子急當先表明心意。同時,目光注視着秦繼武等人。秦繼禮和秦繼學點了點頭,將目光看向秦繼武。
“跟隨大哥這半年來,秦家之發展前所未聞,也說明大哥戰略的正確性!如今族內除去大兄,年輕一代就以我們和繼宗五人爲首,我們現在不是窩在鄉村的毛頭小子,我們已經成爲秦家的支柱!那我們就有義務跟大兄一起支撐起霸道盛世,實現大秦榮耀!”秦繼武看着四人沉聲道。秦繼賁等人眸子一縮,這秦繼武是準備聯合年輕一代的力量,抗衡族老。
秦繼禮搖頭道:“此事不可!繼武你要知道任何的決策都要以大兄爲核心,我等靜觀其變,看大兄決策而行,而不是自作主張!”看到三人不以爲然,秦繼禮冷聲道:“禮道乃是人倫綱常,僭越了就等於是在動搖大兄的權威,繼武有些事情你要有分寸!不能越雷池一分一毫!”
秦繼學似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秦繼武愣了一會向秦繼禮抱拳道:“多謝!我受教了!”而秦繼賁看着三人打啞謎則有些莫名其妙。
這時,秦族人陸續到來,在各家的宗主帶領下陸續進入宗族列座,秦復乾則陪同族老進入宗祠。
衆族老落座後,掃視了一圈族中子弟道:“秦繼宗爲何沒有到?”
“仲章帶着狼騎軍團去浴血奮戰了,不似族中某些人,吃飽了撐着沒事幹,一天沒事找事!”秦繼賁脾氣火爆,已經有些按壓不住內心的憤怒,盯着衆位族老神色不善的道。
“混賬!族中議事,豈容你這小輩放肆,秦伯璽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繼任族長後,族內的人越來越沒有規矩!”一衆族長昨天被秦繼武威脅,而現在又被秦繼賁怒懟,讓他們心中越發的憤怒,也趁機開始挑秦戈的毛病。
“面子是自己掙得,爲族內做出大貢獻,蔭福子孫,才能獲得後輩的尊重!繼宗爲秦族血戰在外,這何錯之有?豈能說是放肆!”秦繼學侃侃而談。秦繼武按住了憤憤的秦繼賁。
衆族老臉色異常的難看,秦繼武五人是秦家年輕一代的翹楚,近段時間以來,不斷立下大功,威望甚至逐漸趕超秦復乾等叔父輩,而且實力進步飛快,甚至隱隱壓了叔父輩一頭,他們本來打算利用這五個年輕後輩制衡秦戈。沒想到這五人卻如被洗腦一般。
一個族老幹咳一聲道:“此次召開宗族大會,目的是商議伯璽以滅族爲代價向兗州府立軍令狀!如今我族發展良好,族內人丁興旺、生活優厚,我族已經有了興起之象,而伯璽行事,有異人無法無天的劣根性,瘋狂而不計後果,剛猛有餘而柔和不足,如再放縱秦伯璽,秦氏恐有覆滅之威!”
秦繼禮抱拳道:“宗族有法,議事由族長主持,而如今族長未到,我等先妄議族長,與祖宗之法相悖也!”
一衆族老臉色氣的發白,但秦繼禮以族法爲據,他們也無話可說。秦氏衆族人陸續進來,便見秦繼武等人怒懟族老,秦復乾、秦復火等各房宗主及嫡族心知肚明,沉默不語,而秦家庶族則竊竊私語。
這時,秦戈踏入宗祠,感受道議會氣氛有些僵化,笑道:“大家這是怎麼,開個宗族大會,氣氛搞得這麼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