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向尹禮和吳敦聳了聳肩道:“不過是黃巾匪劫營,就不勞煩泰山羣豪的兄弟了,讓弟兄們早些睡吧!”
王建成已經調集黑壓壓的一羣人圍了過來,人人明火執仗,一個二流泰山匪首領大聲道:“抓住秦戈!用他做人質,我們殺出去!”王建成等人紛紛跟着起鬨。
吳敦怒喝一聲,提起開山斧,凝結出一頭蠻牛之形,奮力殺出,那個匪首還未回過神,直接被吳敦腰斬,所有山匪都大驚失色,面如土色,吳敦神色陰沉道:“都給我長臉了是不是,老子給你們點顏色,你們就蹬鼻子上臉,今天他孃的如果不讓你們這些崽子安安分分的,我姓吳的也不在這泰山混了,他孃的,誰還不服,給我站出來!”
尹禮冷笑連連的看着吳敦,秦戈正要上前勸,尹禮拉住他陰陽怪氣的道:“有些人不懂得帶崽子,養了一羣無道無義的崽子,今天他如果不讓他們知道道義,我看就別在泰山混了!也沒臉混了!”
泰山匪道有森嚴的規矩,比如拜山門、拜師門、拜義父,還有插旗、扯旗等等有一套嚴密的體系,而這套體系等級森嚴,上一級對下一級有生殺予奪之權,而維持這套體系核心的便是義字,小弟出了事,老大要用命罩着,這就是義!兄弟出了事,朋友用命頂着,這就是義!大哥受辱,弟兄用命來維護,這也是義!
義比天大,比生命更重要,只要你行的符合道義,在泰山匪眼中你做的就是真理。而現在圍過來的很多是吳敦的分部下屬,秦戈爲了表示自由軍沒有惡意,調出典韋和陳宮,將命壓在吳敦和尹禮手上,這便是對兄弟的信義。
而吳敦和尹禮則同樣要以命來護佑秦戈的生命,這就是道義,而現在自己的手下竟然拿刀對着秦戈,也就是等於用刀對着吳敦和尹禮,以下犯上這在泰山規矩中是死罪,所以吳敦纔會痛下殺手,加上尹禮的冷嘲熱諷更讓吳敦臉上掛不住,道上混的,混的就是一張臉,今天如果不展現自己的威風,他吳敦就成了泰山道上的笑話了!
王建成等進化者也在探索與泰山匪如何打交道,他們或許已經聽聞了這種古老的道義,但總是以現代人的思維來看待這種道義,總感覺這是一種噱頭以及一種老掉牙的可笑教義,但殊不知這道義是泰山匪存在的最終意義,如果不遵守,永遠進不了泰山道,秦戈爲何能在泰山匪面前吃香,因爲他的行事和思維都踐行着泰山道義,這是他能融入泰山匪根本原因。
吳敦的一張老臉更黑,殺機騰騰的盯着包圍過來的衆匪,很多匪首和匪將連忙扔下兵器,跪在地上連連叩首求饒,王建成等人也嚇了一大跳,連忙跟着跪在地上,現在軸就真的是傻子了,以吳敦的風格肯定會生吞活剝了他們。
對於泰山道義秦戈非常欣賞,並且隨着貫徹,自己的思想也有些改變,但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那些殘酷的家法,以及匪首的高壓統治,尹禮如此,臧霸也是如此,吳敦不用說了。也許只有這種鐵血手段,才能在綠林上位吧。
秦戈也不再理會吳敦執行家法,向尹禮抱拳道:“二位兄長這數日爲泰山奮戰,尤其是尹兄,更是身先士卒,我今日一來是巡營,二來是好好找二位兄長敘敘舊,怎知出了這檔子事,真是敗興!”
尹禮勾住秦戈的肩膀笑道:“敗什麼興,兄弟們都是刀頭舔血,那一天不是砍殺見血,既然老弟你來了,一定帶着好酒,孩兒們!給老子整頭烤羊,老子要下酒!”一旁的兩個心腹匪將連忙應是。
吳敦將杜遠等幾個鬧得歡的匪首押下去執行鞭法,這時也走過來,聽到有酒連忙道:“一隻羊哪夠,我看要再加一隻!”吳敦和尹禮雖然平日裡愛鬥嘴,但是交情卻是過命的。
秦戈面露難色道:“那個!兩位兄長,這不好吧!部隊有禁酒令,再說兄弟們在外拼命,我和你們吃酒喝肉,這讓我以後如何帶人!”
吳敦一聽有酒頓時連說話都利索起來道:“老弟啊!在結盟時,我們都有約定,你們軍帳用你們軍法,我們泰山羣豪營帳有我們的規矩,你如今來到兄弟們的營帳,就要按我們的規矩來,我們可沒有什麼狗屁禁酒令!”
秦戈依舊搖頭道:“大戰在即,絕對不能放開喝,這樣吧!我給兩位老哥一人一罈飄香醉,過過癮,等大戰之後,我管飽,只要兩位能喝多少,我請多少!”
如今各郡都遭到黃巾匪的破壞,加上天災橫行,很多酒坊都已經破產,自由領的飄香醉不斷改良,如今絕對是銅品的美酒,在泰山郡也是頂尖的美酒,加上泰山羣雄好酒,自從自由領和泰山匪通商後,買的最快的不是兵器,而是酒!
自由酒廠的酒根本供不應求,即便酒的價格漲了三倍,但依然供不應求,酒廠已經成爲繼元寶豬以外自由領第二大產業,如今衛三娘正在招兵買馬,擴大酒廠生意,而爲了照顧市場,將酒分爲特供、上、中、下四個等次,特供酒便是用最好的技藝釀造,而且用幻妖族特質的玉器釀酒,酒的品質在不斷提升,同時小當家帶着釀酒師正在研究蒸餾法釀酒,相信用不了多久,飄香醉會晉升爲銀品酒。
而隨着等次下降,酒的品質也下降,低等次的酒講究的便是便宜多銷,專門針對的是普通民衆。而高品的特供酒,自由領酒廠一年也就生產那麼多,在如今酒資源匱乏的年代,真是猶如液體黃金般珍貴。
秦戈手中的酒必然是最珍貴的特供酒,以他們和秦戈的交情,一年也就限購十幾壇,以二人的酒量,一兩頓酒喝的高興就完了。
在二人軟磨硬泡之下,秦戈給二人一人給了十壇,讓他們閒的時候解乏。其實秦戈身上存貨也不多了,來到高階宇宙,啥都沒學會,就愛上了這一口,如今飄香醉非常的金貴,特供酒更是被領地內的各大家族、高層、武將以及泰山羣匪還有一部分暢銷外郡,訂酒的訂單都排到五年後了,秦戈手上的存量也很少,根本不夠喝,這二人一搜刮,自己三個月就只能捱着了。
很快匪將將烤好的全羊擡了上來,秦戈依然堅持戰爭期間不能喝酒,見飄香醉如此珍貴,尹禮和吳敦也沒有再勸酒,二人就着肉下酒開始大吃大喝起來,三人談天論地好不快活。
……
黃巾營地,陳宮將營帳內之事給於禁說了一遍,于禁沉默了一下道:“秦大人無事,虎賁留在營地外接應主公!典韋大人就按照主公軍令截擊黃巾匪,如今黃巾匪竄入城鎮內,聽各處喊殺聲,此次劫營的摸約有七八萬來人!命令各營按照先前佈局恪守營地便可,命令夔牛將軍率領幻獸軍團以及重戟兵軍團從東營往西營配合各營守軍殺敵,而我親率三萬精銳郡兵,從西營向東營殺敵!”
陳宮聽到于禁的調度,連連點頭道:“這定然是黃巾匪用土遁之術將匪兵送入鎮城,他們定然是料到我們大勝之後必然放鬆警惕,加上泰山匪譁變絕對不是巧合,看來是有人故意爲之,幸虧秦校尉孤身鎮住了泰山羣匪,而於禁將軍善於用兵,將軍營佈置的如鐵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既然如此我就幫於將軍一把!”陳宮雙手捏決,頓時天空風起雲涌,下起了傾盆大雨,頓時將四處起火的營帳給澆滅!
于禁看到已經趕來的三萬精銳郡兵,于禁喝道:“隨我殺!凡是滯留在營帳外的部隊,格殺勿論!”精銳郡兵跟隨於禁拔出兵刃喝道:“殺!”
于禁最先去的西營是糧草物資囤放的地方,而東營夔牛率領三萬幻妖軍團,阿虎和歸海二人分別列在兩側,開始擊殺黃巾匪,這裡是醫護所所在之地。
……
南營中,是進化者部隊集中駐紮的地方,黃巾匪夜晚劫營,月神便覺不妙,因爲她獲得情報,星耀與王建成等人秘密接觸,現在利用黃巾道術,黃巾兵從大地中穿行,軍營防禦如同虛設,加上黃巾匪內亂,不僅能挑撥聯盟之間的關係,必然能趁着混亂給泰山聯軍營造成重創。
然而於禁的軍令很快傳達來,月神正要派人去尋秦戈提醒他,但是于禁的軍令是有擅自出營者格殺勿論,月神眉頭緊皺,這于禁要幹什麼,現在最好的不應該是集結兵力滅掉敵軍嗎?
在陳宮的術法下,頓時整個天地陷入昏暗,大雨如注。營地分爲大中小三個等級,一個營帳內摸約住十個兵,一個小營地就十個營帳,摸約一百兵。
一箇中型營地摸約駐紮一千兵,一個大型營帳駐紮一萬兵,每個營地都有將帥統御,對屬下的情況自然非常熟稔,在大規模軍營襲擊,往往造成重大傷亡的不是敵軍劫營有多猛,而是數十萬大軍互相不統屬,一旦在黑夜裡發生動亂,整個營地一旦亂起來,失控之後造成的破壞比劫營更恐怖。
秦戈擅長劫營,自然對此點清楚不過,自由軍日常就進行過劫營和預防演習,多以自由軍駐地有條不紊,加上于禁乃是世之名將,軍營佈置合乎軍法,以每個營帳爲單位,將士攜手禦敵,固守營帳,而各營地則抽調精銳兵力圍剿進入營地的敵軍,各營地互不干擾,也就不會發生混亂,而造成傷亡。
而夔牛軍團和泰山兵精銳,則在各營地間巡視,將被各營地趕出的黃巾匪擊殺,同時幫助一些入侵嚴重的營地滅殺敵匪。自由領營地可是五十萬人的營地,七八萬黃巾匪根本掀不起什麼大浪。
此次率領部隊劫營的是管亥,爲擴大泰山軍營的混亂,襲擊隊伍以百人一組,被分批次傳到泰山聯軍駐紮營地,結果不到一個小時,泰山軍營重新陷入寂靜。
周倉被典韋給擊傷,灰溜溜的帶着只有五千多精銳趁亂逃走,其餘黃巾匪軍被泰山聯軍給亂刀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