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與曹操來到中軍大帳,各郡首領紛紛而來,此時朱雋身穿一身甲冑,手持青虹劍而立,曹操和秦戈識趣的立在下手。
待所有將校全部到場,朱雋讓淳于瓊開始點卯,所有將校都到齊後。
朱雋從懷中取出一份文書道:“這是昨晚陛下送來的八百里加急件,赦令我等按期剿滅黃巾匪,否則讓老夫提頭去見他!諸位!老夫以經沒有退路了!”
臺下衆將竊竊私語,但是卻無人應答,反正點人頭的不是自己,一衆州郡高官紛紛擡頭望天!
看到這些事不關己的士族,朱雋眼中閃過一抹殺機,這些士族世代食大漢俸祿,而現在他率軍將黃巾匪趕出徐州和兗州,這些當地士族武裝便不打算出力,這些混賬尸位素餐,只顧自身利益絲毫不顧國家大義。
“鏗鏘!”朱雋直接拔出青虹劍,劍身上龍吟響徹天地,一道青龍在天地間盤旋,衆將大驚紛紛附跪在地。
秦戈雖然感受不到多強的威壓,但是跟着曹操跪在地上,這是大漢禮節。
朱雋俯視着衆將道:“爾等世食漢祿,而今天下崩壞,大漢危在旦夕,我等作爲漢臣當爲大漢肝腦塗地!今天朱某將話給各位撂到這,誰敢阻撓或者不服軍令,在朝廷取老夫首級之前我先斬了他!”
陶謙乾咳一聲道:“中郎將大人,此事要從長計議啊,黃巾匪之悍勇,五絕陣之殺伐,您老也有所見,我等應該將實情稟明陛下……”
朱雋揮手打斷了陶謙的話,制止了陶謙在說下去道:“從現在起,兗州軍和徐州軍全部徵召入剿匪軍團!諸位可有異議?”
衆士族面面相覷,張邈出列道:“啓奏中郎將,我等所率部隊乃是地方武裝,非上級部門不能調度,我等只是助中郎將破敵,而非中郎將統帥範圍!”
朱雋攤開密信道:“陛下授我臨機專斷之權,各州郡縣部隊皆由我自行調度,凡是忤逆者,我可以青虹劍斬之!怎麼張太守可不服?”
張邈臉色一變,連忙道:“我等謹遵大人號令!”
朱雋握劍而立道:“聖人云:‘物盡其才’,老朽本是治學教書的儒生,因天下綱常崩毀,臨危受命做了左中郎將,老夫之職在於教書育人,沙場征戰實非我所長,老夫不過是年長資歷深而坐上了此位,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諸公能列於此位,皆是國家棟梁之才,然而人有力窮時,所以老夫決定,任命曹操爲此次攻克安丘統帥,以青虹劍爲印信,曹操可敢接之?”朱雋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陶謙連忙出列道:“啓稟中郎將,此戰關乎國家存亡,大漢生死,豈能讓一個後輩小子擔此大任,此舉過於草率,而且聖人云:‘以上率下,天道綱常’,而曹孟德乃是醃宦之後,爲人輕率,在京城時糾結一幫紈絝子弟聲色犬馬,此事天下皆知,而將此重任交付於這等輕賤之人,大人不可啊!”淳于瓊、馮芳等朝廷衆將也紛紛出列阻攔。
聽到陶謙竟然當衆辱罵其祖宗而且揭他的短,曹操一雙眼中眯起來,露出冷芒暗道:“陶謙老匹夫!以士族名門自居,如此小瞧於我,簡直欺人太甚!”曹操以前跟在袁紹手下混吃混喝,因爲出生一直被世族名門子弟鄙視,甚至就連屠夫出生的大將軍何進也多次以醃宦之後取笑於他。
曹操這些年一直對此總是灑然一笑,似乎不以爲意,但是這卻給他留下了一塊心病,對人看低他總是特別敏感,他爲何喜歡和秦戈相交,因爲秦戈出生與他差不多(秦戈出生草莽,更有人謠傳爲山匪),加上二人都有一種傲視天下的野望和豪氣。
而且秦戈對自己非常尊重,他能感受到秦戈那種發自內心尊崇的感情,所以他和秦戈是性情之交,而和袁紹等名門士族子弟則是利益相交。
秦戈掃了一眼身穿華麗鎧甲的陶謙,嘴角一抽暗道:“這老頭歷史上撩撥的曹操差點屠掉整個徐州,原來二人早在此時就解下了仇怨,這老頭貌似忠厚,但是所說的話,卻字字猶如尖刀,任誰也受不了!”按住差點要跳腳的曹操的手腕低聲道:“孟德!英雄不問出處,高祖還是一個小小的亭長呢,既然他們瞧不起你,這次你就更應該向天下證明自己!”
曹操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輕聲道:“或許你們進化者的預言沒有錯,若是讓這等庸碌之輩執掌天下,這是大漢之悲,我等之悲!”秦戈似乎聽到曹操的思想在變化,默然不語。
朱雋剛猛率直,頗有不撞南牆不回頭之勢,俯視着滿場跪在地上的衆士族喝道:“此時我等已經沒了退路,諸公若是還爲所謂的面子而執迷不悟,我等此次作戰若是功敗垂成,到時大漢真將危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衆人都是士族出生,他們世世代代接受大漢俸祿和靈氣修煉,天下禍亂最先威脅到的便是他們,畢竟那些想稱霸天下者還是少數,至少目前如曹操一般也沒有稱雄之心。
朱雋回頭喝道:“曹操!此乃大漢之權柄,你敢接否?”
曹操沒有任何遲疑,踏步上前跪在朱雋腳下道:“曹某願接劍,並立下軍令狀,不破賊匪,提頭來見!”
朱雋舉着青虹劍,曹操算是他的門生,當年曹操曾在他門下聽過講學,而這次隨軍而來,作爲自己的主簿,協助管理軍陣,對曹操之才朱雋深知,但是曹操能否執掌這千萬大軍,他心中還真是沒底,只是被秦戈的決心所感染!
曹操跪地道:“不過在下在掌軍前,要先於諸公約法三章!”
“首先,統一號令,我既然執掌討賊大軍,所有將士包括朱雋大人你也要聽我調度!”
朱雋點了點頭道:“你執掌青虹劍,若非陛下親臨,無人敢忤逆你!”
“其次,我要重新編制軍團,將各軍打散,重新安插將校!”
朱雋皺了皺眉,而馮芳出列道:“啓稟大人,我等曾攻擊過五絕陣,此陣之厲害衆人皆知,臨陣變將本來是行軍大忌,而曹操此時重新編制各軍團,簡直是自毀長城,有違古之名將用兵之道!”一衆朝廷將校紛紛出列阻止,曹操此時受到的待遇比他們高太多了,不知是否真是爲公,而是私心嫉妒。
曹操這幾日與秦戈商議戰事,對於打散重新編制軍團曹操也曾有疑慮,因爲軍團一旦散掉很可能軍心也會渙散,尤其是各郡的私兵,然而秦戈的建議是如今大帳內名將如雲,名士如雨,這些人皆有大才,但是因爲職位太低,而無法顯現,而且曹操這些日子演化出了一套陣法,專門用來破解五絕陣,如果不讓這些大才掌兵,到時他的陣法無法運轉,破解大陣就無從談起!
朱雋雖然是大儒,但是也修讀過兵書,也算是軍法行家,低頭看着曹操,曹操深吸一口氣,直視着朱雋道:“將帥用命,部隊焉敢懈怠!”
朱雋眸子一縮,如此剛猛帶着殺氣騰騰的話可不像出自曹操口中,斜眼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秦戈,心中有些瞭然,朱雋暗道:“難道我還沒有一個後輩小子有魄力?”
朱雋一揮手道:“大軍由你執掌,如何統軍作戰由你負責,若是將校不聽令,難道大漢軍典是擺設不成?”
曹操聞言大喜,再拜道:“最後,我要求大人任命秦戈爲我的副手,協助我共同掌軍,有此三點,曹操願立軍令狀!”
秦戈有些愕然的看着曹操,這些日子雖然與曹操一起論道軍事,然而他只不過充當的是學生角色,準確的說是向其討教,而此戰必然名揚天下,而曹操此時竟然能想到他,這讓秦戈不由得有些感慨,如此重義氣之人如何能說出那句“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名言。
朱雋點頭道:“然也!”
曹操起身接過青虹劍,將劍舉過頭頂,擡手拔出青虹劍,頓時整個大地震顫起來,從大地中散溢出無數的金色氣流,在天空中凝結出一隻千丈身長雙翼的應龍,應龍怒嘯蒼天,整個天地間風雲變色,恐怖的威壓從曹操身上激發而出,滿場將校包括朱雋也紛紛跪倒在地。
就連秦戈也感受到猶如泰山壓頂般的力量,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若是他再抵抗必然被龍威撕碎。
秦戈看着曹操眼中精光閃爍暗道:“不愧是三國第一雄主,曹魏的奠基者,如此輕易的用青虹劍調動龍脈靈氣,凝結出魂源之象,而曹操的魂源竟然是應龍!”
看到滿場跪拜的各路將校,曹操突然間有種氣吞天下的豪氣喝道:“今日曹某掌軍,乃是奉旨討賊,青虹劍在此,猶如陛下親臨!”曹操的聲音猶如雷霆震盪。
衆將校根本不敢直視,紛紛俯身跪拜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曹操持劍喝道:“我欲重組三軍,整合爲五軍,第一軍,抽調所有騎兵和風系將士組建金戰軍團!第二軍,抽調木系兵將集中組建木戰軍團!第三軍,抽調水系將士組建水戰軍團!第四軍,抽調火系將士組建火戰軍團!第五軍,抽調土系將士組建土戰軍團!各軍團打散,各將士按照軍令歸屬各軍團,秦戈副元帥!你宣讀各部隊的任命!”
秦戈愕然,不過他與曹操早就在這幾日,商議好了各將任命。便出列從懷中取出任命文書,走到曹操身側高聲道:“朱雋聽令!任命你爲火戰軍團軍團長,由鮑信和淳于瓊分別任左右副軍團長,孫觀等十三人爲直屬將校!夏侯淵聽令!”朱雋上臺恭恭敬敬的從曹操手中取出令旗。
聽到竟然唸到自己的名字,夏侯淵愣了一下,頗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曹操。夏侯淵出生夏侯一族的庶族,雖然是夏侯惇的族弟,但和出生嫡族的夏侯惇在族中的身份相差甚遠,不久前天下大災,夏侯淵家絕糧,夏侯淵爲了撫養亡兄之女,甚至餓死了他的親子,實在活不下去了才投奔夏侯惇,此時的夏侯淵不過是跟隨曹操的鄉勇,充其量是曹操的客將,連正經的職位都沒有,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能在這場合能被點將!
“去吧!此刻的掌軍時機不是你我兄弟日思夜想的時刻嗎?妙才!別讓孟德失望!”夏侯惇在夏侯淵肩膀上用力一拍,說完手上一用力,夏侯淵被一把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