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女不侍二夫,三國時代依然有養士之風,一旦認主將必須終生侍奉主公,否則將被世人唾棄,這個時代的人非常重視名節,所以不會輕易背主。
秦戈體內的天道系統早就消失了,所以也就沒有了認主信息,將三人從地上攙扶起來道:“我們兄弟三人早就爲一體,同生共死永不背棄!”
看到三人竟然被秦戈登庸,頓時進化者一片譁然,場面變得沸沸揚揚起來。
“伯璽!你終於回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只見人羣分開,一架金碧輝煌的十六駒的金鑾馬車,竟然是天子的鑾駕!鑾駕掀開,顫顫巍巍的劉虞從馬車出來,手持天子符節,在幾個內侍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看到已經猶如風中殘燭的劉虞,秦戈眼中閃過一抹感慨,快步向前單膝跪地抱拳道:“末將秦戈!拜見皇叔!”
劉虞攙扶起秦戈激動萬分的道:“我將光武帝留下的青龍魂託付於你是正確的,大漢的未來就要看你了!在洛陽時,公偉走的靜悄悄,我也因公務繁忙未去祭拜,現在我先向公偉祭拜吧!”
說着劉虞顫顫巍巍的在秦戈的攙扶下走向祭臺。
並且鄭重的向靈位行禮,而秦戈也向劉虞還禮。
本來劉虞和冀州士族本來已經水火不容,平日裡見面後互相拂袖而去、怒目而視,然而死者爲大,今日爲朱儁設祭,即便心中有再多的私怨,此時也不能發作,否則爲失禮,必然爲天下儒士所不容。
參拜完朱儁之後,劉虞在秦戈的攙扶下走下祭壇,朱儁看着滿場的冀州士族,這些時日的互相爭鬥已經讓雙髮結下私仇,加上劉虞本性高傲,不過此時在朱儁治喪期間,劉虞也不能撕破臉。
劉虞從袖中取出一個黃絹,高聲道:“秦戈接旨!”
秦戈、冀州貴族等圍攏過來的滿場的百姓紛紛跪在地上。
劉虞宣讀了大漢皇帝的詔命,任命劉虞爲北征大都督,執掌幽冀軍政,持天子符節,有生殺予奪便宜行事之權,任命秦戈爲羽林中郎將,兼領長水校尉銜,執掌長水營,爲北征大軍先鋒官。
劉虞扶起秦戈在他耳邊低語道:“伯璽!朝堂來時各方已經達成協議,只要你能助我擊退高麗俘虜,他們爲你許諾高官厚祿、進爵封侯!”
秦戈從懷中取出一份奏摺道:“大都督!這是此行雪狼堡我衆兄弟殺敵的功績,若是不加封他們,秦某人寧願不接受這份賞賜!”
劉虞接過奏摺道:“陛下已經賜予我便宜行事之權,六品以下的官職任我封賞,我不會虧待參加遠征軍的將校的!”
秦戈聞言抱拳道謝,向劉虞鄭重的一拜道:“我和衆兄弟已經表明心智,願意爲了驅除高麗胡虜,不死不休,而我不知道大人的心意!”
劉虞聞言愣了一下,他知道秦戈如此做必然有所指,露出一抹苦笑道:“爲了擊退高麗胡虜,我連生命都可以捨棄,這便是我的決心!”
秦戈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劉虞道:“希望如此!”
劉虞正有些被秦戈的話弄得有些雲山霧罩時,只見遠處馬鳴聲傳來,一支白色馬隊揚蹄而來,所過之處,民衆敬畏如虎紛紛躲避,爲首公孫瓚揹着水晶冰槍,一手揚鞭策馬而來,銀盔白馬威風凜凜。
此時,國家意志等炎黃城一衆進化者帶着樸聖宮、金正熙等高麗使節也趕了過來湊熱鬧,身後傳來呼喝道:“刁民!滾開!”
護衛在公孫瓚左右的護衛揮動馬鞭,不斷驅趕沿路的貧民和沿途的進化者,凡是避讓慢的直接會被馬鞭抽臉,所以百姓對白馬義從畏懼如虎。
公孫瓚屬下部隊組成大多數是從豪強和遊俠中招募,而且以前在和烏丸部族交戰時,在劉虞斷供軍糧緊缺的情況下,公孫瓚甚至縱兵搶糧。
除了與劉虞對烏丸的政見不合外,這也是劉虞和公孫瓚矛盾見深之處,劉虞一直視公孫瓚爲匪盜。
所以,高傲的公孫瓚及白馬義從,根本不會將這些賤民放在眼中,他們只信奉強者爲尊,所以幽州流民見之白馬義從猶如鬼魅。
而且公孫瓚來到冀州後,遭到冀州士族的集體排擠,他此時如此行徑,何嘗不是在向冀州士族示威,公孫瓚脾氣剛硬,受不得一點的委屈。
冀州士族貴胄們看到這一幕,頓時義憤填膺,低聲大罵公孫瓚是兵痞!是強盜!是未開化的蠻夷!
趙雲對公孫瓚的如此行徑向來非常鄙視,加上以往的恩怨,見此握緊拳頭暴怒,準備上前阻止公孫瓚搗亂。
秦戈倒是對此看得比較淡,按住了趙雲示意他少安毋躁,大漢本來階級分明,而且公孫瓚出生軍人世家,一門數代在幽州戍邊,所以從小便養成部隊強者爲尊的人生觀,這是他的時代價值觀所限,對於公孫瓚這位戍邊將軍,秦戈還是非常尊敬和敬佩的。
公孫瓚看到秦戈非常熱情遠遠高呼道:“伯璽在否?讓爲兄好是掛念!”
秦戈快步迎出道:“伯約兄!多日未見,風采依舊啊!”
公孫瓚從白馬上躍下,兩步並三步小跑到秦戈身旁,二人相視大笑起來,秦戈向公孫瓚抱拳道:“若非伯約兄救我遠征軍的兄弟於危難之中,我恐怕將不會再與他們會面,伯約兄的大恩大德,秦某粉身碎骨難以爲報,伯約兄以後但有驅使,秦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伯約兄請受兄弟一拜!”
公孫瓚率領白馬義從衝散高麗胡虜,讓遠征軍擺脫高麗部隊的圍堵最終逃回冀州,這份恩情在秦戈心中比天還大,說着作勢要跪下來。
公孫瓚連忙扶住秦戈道:“伯璽!你這樣就太見外了,驅除胡虜人人有責,你秦伯璽能孤軍深入雪狼堡,九死一生抗擊外辱,我公孫瓚就不能與胡虜血戰?今日秦伯璽發下與胡虜死戰不休的誓言,我公孫瓚也對天發誓,我白馬義從自今日起,與胡虜不死不休!”
秦戈握住公孫瓚的手,與公孫瓚相視而笑道:“秦某願與伯約會獵於幽州,不知伯約可有興致?”
公孫瓚聞言給秦戈一個擁抱笑道:“痛快,乃是人生一大快事!何樂而不爲!”。
說着公孫瓚徑直走到祭壇前,冷冷的掃了一眼劉虞和冀州士族。
一個世家子弟剛被公孫瓚的護衛抽了一鞭子,俊俏的臉紅腫起來,有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指着公孫瓚怒斥道:“朱夫子乃是儒道大儒,你這個強盜根本不配來此!”
公孫瓚目光發冷的盯着這個世家子弟,嚇得這個世家子弟連連後退,公孫瓚不屑道:“你以爲老子願意跟你們這羣酸儒打交道,朱夫子當年徵繳黃巾匪,乃是我的直屬上司,今日我祭拜他乃是敬重他的爲人,要不是看在朱夫子在天之靈和秦伯璽的面子上,老子現在讓你血濺五步!”
說着公孫瓚不再理會劉虞和冀州士族,向着祭臺上走去,秦戈向衆人道了聲歉,便陪着公孫瓚去祭拜朱儁。
冀州士族雖然對公孫瓚的跋扈行爲非常鄙視,然而現在高麗韃虜壓境,如果公孫瓚這頭幽州惡狼和秦戈能夠強強聯手,那對付高麗韃虜將多了幾分勝算,所以幾個家主交頭接耳,言語中甚至有幾分喜悅之色。
劉虞暗中觀察着祭臺周邊的局勢,他終於明白剛纔秦戈對他所說話中之意了,這次幽州之敗成了他一生之殤,所以他無時無刻的不在痛定思痛。
而幽州慘敗有一點非常重要的原因是他和公孫瓚因爲政見不合,而導致被高麗胡虜和烏丸聯軍各個擊破。
此時公孫瓚的白馬義從雖然遭到了蓋淵蘇文的攻擊,但是因爲公孫瓚早有準備,白馬義從幾乎沒有受到多少損失而退回了冀州。
此時公孫瓚率領的白馬義從是幽冀戰場最強的一把利刃,如果此時秦戈能與公孫瓚聯手,擊潰高麗胡虜可能性將極大的增強,而且看着秦戈攜手公孫瓚祭拜朱儁,二人關係融洽、志同道合。
公孫瓚祭拜完朱儁後,本來他這次因爲龜縮在幽州,而讓秦戈獨佔鰲頭,公孫瓚內心對秦戈的雪狼堡之舉既敬佩又羨慕嫉妒恨,他白馬義從自此要在天下擡不起頭了。
今日聽聞秦戈在此祭奠朱儁,公孫瓚心中很不服,要來會會秦戈,沒想到秦戈對他如此客氣,言談間對公孫瓚和白馬義從讚譽有加,這充分滿足了公孫瓚那顆失落的榮譽之心。
以前在徵繳黃巾匪時,秦戈因爲實力孱弱,公孫瓚與他相交更多的是看在曹操和孫堅的面子上,而現在和秦戈幾乎猶如知己兄弟一番。
公孫瓚給秦戈一個擁抱,看到不遠處的劉虞和冀州士族,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逝,用力拍打了幾下秦戈的肩膀道:“伯璽!能見到你我非常高興,我還要去整軍,你知道我是個武者,最討厭見那些老古董,等有時間我定然上門拜訪,與你共敘兄弟情,到時候一定不醉不歸!”
說完公孫瓚冷哼一聲,跳上戰馬對劉虞和衆冀州士族理都不理,帶着親衛策馬離去。
望着公孫瓚策馬離去,秦戈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這次能否擊退高麗胡虜,公孫瓚是重中之重。
劉虞和冀州貴胄紛紛圍了過來,劉虞感慨道:“公孫瓚狂傲無比,目空一切!在幽州時他便一直龜縮不出,畏懼高麗胡虜兵鋒,伯璽真的認爲他能與我們衆志成城共抗高麗胡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