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牽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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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也知道趙雲的脾性,自己的三言兩語根本不可能動搖趙雲的心智,公孫瓚盯着趙雲道:“說了那麼多廢話,你也聽膩了,秦伯璽與我一樣是天生的戰士,我們註定一生征戰,當然他不斷的改變自己,想要融入士族的那個圈子,不過這次的確是他爲我創造了此次名揚天下、貪天之功的機會,這份恩情對我幾乎有重生之恩,未來征戰騎兵必然是戰場中的主宰,他似乎將騎兵的創建全部寄託在你身上,不過你雖然潛力無限,但始終太年輕,我就助他打造一支騎兵雄師,算是報他的恩情!”

趙雲聞言也正視公孫瓚道:“我雖然對你的很多做法不認同,但是無疑你是一個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漢,或許因爲這一點,主公纔對你推心置腹、傾心相交!”

公孫瓚聞言哈哈長笑道:“好!那就讓我看一下,你的這把槍能磨的有多鋒利!”

……

淵蓋蘇文率領高麗各部匯合後,休整半個月左右,便率領三百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分批次向涿郡進軍,一時間大漢震動。

而此時涿郡城被濃霧瀰漫,整個涿郡城四周的濃霧猶如一層層貫穿天地的城牆,涿郡方圓數十里遮天蔽日。

公孫瓚押送而來的烏丸俘虜也已經抵達,此時在涿郡太守府,秦戈坐在太守之位上,牽招垂首立在大廳中,典韋有些無聊的立在一旁。

“大仇得報了?可是我從你身上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高興,爲何我反而看到了更多的孤獨和落漠!”秦戈似乎被觸動了心靈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從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孤獨,你雖然謙和有禮,但是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你非常積極的想加入某個羣體,就算是被原住民唾棄的進化者,但是你總是遊離在外,黃巾之亂結束後,你不告而別,我以爲你想出解開心結的方法,沒想到現在的你比以前更是不堪,牽招啊!牽招!我該說你什麼是好!”

牽招聞言雙膝一軟跪地道:“當日我背棄主公,如今被俘而來,辜負了主公的一片赤忱,我愧對主公!”

秦戈離坐走到牽招身前將他攙扶而起道:“我一直以爲自由領能溫暖你那顆冰冷的心,給孤寂的你落下一個家,你我之間乃是兄弟之情,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非煙,她可一直記掛着你!”

牽招沉默了許久長嘆道:“我是個不祥之人,而且我體內流着烏丸人的血……我配不上她!”

秦戈拍了拍牽招的肩膀道:“我聽子龍傳來軍報,你竟然是丘力居之子,你母親和你的身世之謎我有所耳聞,我知道你心中有萬般委屈,我一直相信出生無法選擇,然而人生是可以改變的!人生來沒有高低貴賤,只有純潔的靈魂才最高貴!如果你這樣想,那你就太小瞧我秦戈了,也辜負了我妹妹的一顆真心了!如果你當我是兄弟,今日就將心中的一切不痛快說出來,我想徹底的打開你的心扉,至少這天下有一處你的安身之所!”

牽招聞言頓時心中感慨萬千,看到秦戈那雙真誠的眼睛,牽招眼睛頓時有些紅了,便將他在幽州的經歷對秦戈講了一遍,秦戈聞言良久嘆道:“如此人倫慘劇,真是聞所未聞,既然此事已過,你就不要再掛念,不如現在你就回自由領,遠離這個是非之地,這一頁就算揭過,重新開始人生如何!”

牽招聽完秦戈之言,陷入沉默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秦戈見此便知道他有心事,這傢伙總是這樣,一有心事喜歡藏着掖着,自己坐在角落裡發呆。

“牽招將軍此時心中所念,乃是他的族人,若是他背棄他們而去,恐怕他此生心中也不會安寧!”一個女聲傳來,金德曼款款走進大廳,秦戈賜予她隨時隨地見自己之權。

不過聽聞金德曼的話,秦戈看向了牽招,牽招聞言也頓時有些心亂如麻,他此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金德曼衝秦戈微微一笑,秦戈頓時無語,這女的真是石頭中能擠出油來,怎麼哪裡都有她,對於政事比秦戈自己都還上心,不過每次金德曼都能給秦戈帶來驚喜,甚至經常能夠扭轉乾坤奠定大局,秦戈對她也就聽之任之。

金德曼慢悠悠的看着牽招道:“丘力居聯結烏丸遊騎在幽州犯下了罄竹難書的罪孽!如今主公扼守涿郡,國戰戰局也勢必扭轉,到時大漢各州援軍到來,勢必反撲!到時候高麗人敗退回高麗,而烏丸人呢?他們必定將直面大漢的血仇,到時候族地被毀,族羣絕滅!牽招將軍掛念的是族中安危吧!”

牽招擡頭看了看秦戈,深吸一口氣跪地咬牙道:“我生養在大漢,烏丸人助紂爲虐,他們犯下的罪行,被滅族十次都罪有應得!烏丸人的生死由主公定奪,牽招絕無他想!”

金德曼向秦戈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牽招道:“烏丸人被丘力居引上了歧途,很多人都是盲從,如果有人能引他們向善,讓他們懸崖勒馬,說不定可以將功折罪!”

牽招聞言似有所思的陷入沉默,秦戈不可置否的拍了拍牽招的肩膀道:“暫時將烏丸俘虜安置在南城,子經你一路勞頓,又經歷大變,先回後院休息吧!一會我讓人給你送來酒肉!這件事以後再說吧!”牽招心事重重的離去。

秦戈看着牽招的背影長嘆了口氣,金德曼揹着手在大殿中踱步,悠閒的打量着大殿中的擺設,秦戈揉着額頭道:“你怎麼跟來了,我現在要和高麗開戰,你不會有閒情雅緻眼睜睜的看着族人就戮吧!”

金德曼找了位置坦然坐下道:“我一個小女子,又不上前線,就坐在這裡也看不到血腥!不過我這次來或許可以爲你變出十數萬遊騎兵!如此天大的功勞你可要想想如何謝我!”

秦戈摸着下巴,眼中閃過一縷精芒道:“你的意思是讓牽招招降烏丸俘虜,將他們化爲己用,我看這根本不可能!烏丸人不可能叛族的!”

金德曼神秘的一笑搖了搖頭道:“招降七八萬俘虜,你的胃口也太小了,我認爲可以利用牽招的身份大做文章,招降烏丸部族,將他們遷徙到青州,到時你將擁有一支十數萬之衆的烏丸遊騎特殊兵種!”

這段時間金德曼混進了進化者羣體中,對進化者的文化和心態有了長足的研究,思維也開始變得更加契合秦戈的想法。

秦戈聽到金德曼的話心中露出一抹震驚,不過頓時來了興趣,金德曼對於秦戈的表現早就意料之中,將早就準備的計劃說出來道:“首先是種族矛盾,我們原住民骨子裡面有很濃的種族和血統意識,而對於你們進化者來說,這種情況根本不存在,烏丸人在進化者眼中不過是一支特殊兵種!這便是招降烏丸部族最根本的基礎!其次,牽招擁有烏丸最高貴的三首天狼圖騰,而且丘力居死時將天狼血脈之力注入牽招體內,助他凝結出天狼纛,繼承了烏丸王駒,在理論上牽招已經繼承了單于之位!最後,丘力居戰死,他的兩個兒子樓班和踏頓威望不足,烏丸勢必分裂,加上天狼部族損失慘重,對烏丸各部的統帥力大幅度減少,族中必然思想分裂,而如果能幫助牽招得到這些烏丸俘虜的擁護,到時有了他們擁護,牽招趁勢回族繼承大單于之位,從而可以控制整個烏丸部族大有可爲!”

烏丸遊騎的強大秦戈深有體會,而且是一支罕見的遊騎兵,如果能將這支部隊收歸己用,秦戈想到這內心頓時變得熾熱起來……

秦戈用手摸着下巴道:“丘力居死在我大漢手上,你覺得烏丸人能投降大漢?”

金德曼起身道:“反正我閒着沒事幹,你就讓所有人配合我就行了,我保證一個月之內給你一個結果!所謂有棗沒棗打三杆子,即便失敗對你也沒有什麼損失!”

秦戈也是雷厲風行,而且對金德曼有種迷之信任,喝道:“元嗣!”

只見一個身形壯碩的男子邁步而進,此人正是泰山士族子弟韓浩,泰山士族決定投靠秦戈後,包括羊氏在內的多人入仕自由領,而韓浩便是泰山士族武人的代表,秦戈也直接將他提拔到中軍,與張郃攜手助秦戈執掌騰蛇部,現在烏丸俘虜由韓浩負責總體看守工作。

韓浩單膝跪地行禮道:“末將,參見主公!”

秦戈指着金德曼道:“從現在開始,由你全權配合金秘書官做好烏丸俘虜監管工作!”韓浩擡眼看了一眼金德曼,抱拳道:“末將領命!”

金德曼起身雙目發亮的道:“這位牽招將軍此時必然心緒不寧,我現在就找他談談心!”

秦戈看到金德曼竟然對招降烏丸之事如此上心,皺眉道:“無事獻殷勤,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金德曼則高深莫測的一笑道:“此事對於你未來發展百利而無一害,如果你不同意,我立馬停止!”

秦戈想到如果擁有一支烏丸遊騎的價值,心中的火熱難掩,揮了揮手讓金德曼去佈置。

……

入夜,秦戈走出太守府後院,只見大院中,一個壯碩的身影正在練武,赤裸着身軀,有數十個精壯將勇手持攻城用的巨柱,對他輪番衝擊,而此人以血肉之軀硬抗巨柱,猶如天神下凡一般。

秦戈走了過去,只見秦繼武正揮汗如雨,看到秦戈過來,秦繼武收功抱拳道:“大兄!您來了!”

秦戈看着那猶如花崗岩般的軀體,回頭對典韋笑道:“是不是你教小武的!”典韋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秦戈錘了一下秦繼武壯碩的胸肌道:“這麼晚了,還不睡覺,也太拼了吧!”

秦繼武披上了衣甲道:“以前在泰山真是井底之蛙,如今到了冀州,這次若非仰仗大兄顏面,以我之才還擔不起這副統領之職,阿宗、阿賁都在飛速成長,若是我再不加把勁,可真被他們甩在身後了!”

秦戈看着依舊有些稚嫩,但神色成熟無比的臉龐,這位族弟只要站在他身旁,總能讓他有種非常安定的感覺,秦戈擡頭看着月色如盤笑道:“小武啊!我們兄弟好久沒有聚在一起說話談心了,今天夜色如此好,不如出去陪我走走吧!”秦繼武點了點頭,整理好了衣甲跟在秦戈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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