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淵蓋蘇文一聲咆哮,身上的玄色聖靈之氣凝結成一個黑色的巨口,一口咬住了方天畫戟。
黑色的獸口快速擴張,準備將呂布吸入獸口,黑色的氣勁不斷粉碎呂布的罡勁,正要將呂布撕成粉碎。
呂布大驚眼看要被撕碎,猛然間魔物渾身一震,只見黑色的魔影中風雷閃動,無數的風雷力量在魔物體內暴走。
魔物力量突然大幅度消減,呂布見此咆哮一聲,戰戟揮動無數的天魔刃炸裂飛動,瞬間將巨獸魔影斬的粉碎。
迷霧散去,淵蓋蘇文已經化成人形,此時正驚怒交集的盯着坐下的天馬,沒想到他與呂布激戰的關鍵時刻,天馬竟然突然反水,導致自己的絕技被破。
淵蓋蘇文已經被呂布重創,強行壓制住反水的天馬,策馬奔走敗逃離開。
而呂布身上出現了十數個恐怖的血洞,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猶如戰神般傲立戰場。
看到淵蓋蘇文敗逃,袁紹回頭對身旁的一人道:“元皓先生,淵蓋蘇文如今已經倉皇而逃,而高麗部隊也已經放棄幽州府城,我等應如何應對!”
只見袁紹和曹操身旁,田豐、沮授、程昱、審配等一衆大漢頂尖謀士而立。
秦戈率領騎兵部隊遠征遼東,大將軍麾下需要一個熟悉敵情的謀士,秦戈便將田豐推薦給了大將軍。
當時秦戈的這個舉動在進化者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按照進化者以往的經歷。
歷史神將對於歷史上的主公有着非凡的親和力,很多進化者就出現屬下跟着曹操、劉備等諸侯跑的現象。
現在秦戈將自己麾下的田豐推到何進面前,和袁紹朝夕相處,很可能田豐會加入袁紹麾下。
畢竟現在袁紹是四世三公,在進化宇宙中的影響力非秦戈所能相比,很多人幸災樂禍的猜測田豐什麼時候背棄秦戈。
此次幽州府城進攻戰,由於田豐熟悉高麗部隊,又常年在幽州任事,所以對於戰場的判斷精準無誤。
謀略更是多次被何進採用,所以此戰田豐成爲了大將軍帳下的謀主。
袁紹、曹操和袁術等人行軍打仗,多詢問田豐的意見,此時就連曹操也露出了垂詢之色。
田豐對此早有所料,捋着鬍鬚笑道:“如今我主已經率鐵騎抄了高句麗人昌黎郡的老巢,所以高麗聯軍戰心以失,今日之敗已經在意料之中,不過此時高麗人雖然敗逃,然而軍心卻未散,而且淵蓋蘇文、崔瑀、高無恤、楊萬春等敵酋皆爲能征善戰之輩,其兵窮奇兇騎、金羽精騎等皆爲天下雄兵,此時他們要撤往遼東烏丸族地,撤退路線比鄰大興安嶺,一路上險峰惡川無數,如果貿然進兵追擊,被高麗人設伏,到時候很可能得不償失!”
袁紹、曹操以及隨後而來的袁術等將校聞言紛紛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顯然他們都已經與自己的謀士謀劃過,對於追擊高麗敗軍都有自己的謀劃,必然深知這一點。
田豐頓了頓道:“追擊高麗潰軍我有三策!其一,我主已經勸說進化者勢力提前在高麗撤退的路徑和險要之處設伏,雖然進化者部隊實力有限,但是他們可以沿路一直不斷的襲擾高麗潰軍,以此不斷的遲緩其兵鋒,並且一路上爲我們提供敵軍精準的情報;其二,我等征討大軍隸屬於各州郡,雖然皆是天下精銳,然而卻是各爲其主,統一進兵有九龍治水之禍,我建議抽調行軍遲緩的重形步兵緊隨高麗潰軍,穩步壓進!而派遣機動能力強的輕型兵種,急速行軍與進化者一道沿途節節狙擊!其三,各部與高麗部隊交戰一定要有序,按照既定戰略,迫使他們不斷向遼東撤退,如此可以和我主合兵,可以在敵軍退入烏丸族地前將其圍殲!”
田豐話還未說完,曹操便猛然一拍大腿高呼道:“絕妙之計!真乃絕妙之計也!元皓先生之謀略,令孟德茅塞頓開,五體投地!”
袁紹和袁術兄弟二人大眼瞪小眼,不過不想承認自己的智商比曹操低,故作恍然的點了點頭。
而審配、程昱等人紛紛露出欽佩之色,顯然田豐的三策也得到他們的認可。
曹操和袁紹、袁術兄弟從小一起玩泥巴長大,自然看到二人眼中的迷茫。
曹操捋着長髯道:“元皓先生的三策可以說蘊含三大謀略!第一,疲兵之策,高麗人在這種穩步追擊,沿途無數埋伏的狙擊下,必然倉皇而逃、風聲鶴唳,就算是鐵打的軍隊,等他們撤出右北平,回到長白山,近乎千里潰逃中,也扛不住!第二,愚兵之策,這種有力度、但是卻不致命的追擊,讓高麗人在逃亡中會產生錯覺,總覺得他們能擺脫我們的追擊,但是又不斷遇到麻雀戰襲擾,如此讓他們不會產生決一死戰之心,便會不斷的在元皓先生的計策下倉皇而逃!第三,絕兵之策,在我等有計劃的狙擊下,加上大興安嶺山麓皆是崎嶇山地,在體力和精神的雙重壓力下,等高麗人發現自己已經無力可退時,也必然是他們虛弱以極之時,我等全力撲擊,必然一舉可以將其殲滅!此三策!可以絕滅高麗大軍!”
衆人聞言紛紛恍然,就連高傲的袁術也是連連歎服。
“元皓先生還是布衣吧!先生如此大才竟然屈居於鄉野,此時朝堂正是用人之際,我袁氏自古便有爲大漢培養棟樑之才的職責,本將軍願將先生薦於廟堂之上!”袁術一雙小眼睛滴溜溜的轉,直接搬出袁家四世三公的名頭。
此時袁家乃是士族代表,素有四世三公,天下一半官吏出於袁門。
袁術搬出了袁氏一族,天下士子恐怕人人都心生嚮往,更別說田豐這等寒門布衣,恐怕要震暈過去。
袁紹聞言頓時露出鄙夷之色,自己這個弟弟是什麼貨色他最清楚,不過隨即露出悔恨之色。
田豐乃是幽冀名士,更是有經天緯地的大才,如此賢才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中讓他也是垂涎欲滴。
不過此時田豐是秦戈的客卿,也算是秦戈的人,他平時與秦戈稱兄道弟,在背後挖兄弟的牆角,這讓袁紹覺得太丟份了。
沒想到袁術竟然如此無恥,竟然公然挖牆腳,幹了自己想幹而不敢幹的事,這讓袁紹是既鄙視又後悔。
袁紹連忙打哈哈道:“元皓先生之才,這段時間的相處我深有所之,我已經向大將軍寫好了舉薦信,就不用公路你操心了!”
眼看這兩兄弟又要開始掐起來。
曹操扶着額頭一陣苦笑,不過他也愛惜田豐之才,可是這天下誰又能競爭過面前的袁氏兄弟。
“愚蠢!當前大敵未除,正是我等齊心進兵之時,爾等作爲朝廷將校,不思爲國殺敵,而竟然爲了一己私慾,同室操戈,簡直是冢中枯骨,妄負先祖封蔭!”衆人正各懷心思、勾心鬥角時,田豐的一句話直接猶如炸雷般在衆人耳中響起。
沒想到田豐竟然敢在袁氏兄弟面前對其訓斥,而且用了非常刺耳的冢中枯骨。
這兩兄弟,一個是未來袁氏的家主,一個是大將軍倚重的紅人,田豐一介寒門士子竟然敢直接怒懟,其剛猛比之秦戈更甚
果然被田豐當場打臉,袁氏兄弟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異常難看,而田豐則拂袖離開,跟本不鳥二人。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太猖狂了,來人!給我抓起來……”袁術不堪其辱,暴跳如雷,長這麼大除了他老爸,那個見了他不是點頭哈腰,還沒人敢如此羞辱他。
曹操連忙拉住袁術道:“田元皓,雖然智謀蓋世,但是卻性格剛猛,聽聞伯璽也就是跟個高麗夷女撫琴弄舞,做點風雅之事,就被他堵在門口罵了三天,此事進化者中人人皆知,此人就是這種倔脾氣,況且他怎麼說也是伯璽的人,打狗也也要看主人撒!”
袁紹聞言看到場中如此多的士人,不想失了風度,也勸了袁術幾句。
袁術也只能憤憤,曹操便開始根據田豐之策佈置用兵。
各軍團開始在曹操和袁氏兄弟的指揮下分頭進軍,此時渾身是傷的呂布率領幷州諸將而來,只見呂布渾身纏滿繃帶,騎着一匹黃驃馬,在魏憲、侯成等人的陪同下而來。
這一戰,呂布可以說是揚名天下,此時袁氏兄弟和曹操依舊能感受到呂布那沖天戰氣,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當然呂布如此絕世悍將,也讓袁紹、曹操等人眼熱不已,不過剛在田豐那裡碰了釘子,所以便沒有再發聲。
而且此時呂布擡頭望天,絲毫不鳥三人,當然這世界上,能夠被他看得起的恐怕只有淵蓋蘇文了。
曹操給各部的將校分配完軍事任務後,看着呂布笑道:“呂將軍傷勢如何?”
呂布聞言臉色一沉道:“那淵蓋蘇文也受了重傷,我呂布說取他項上人頭,我說到做到!”
說完神色陰鬱的轉身離開,連招呼都不打。
在呂布心中作爲戰士,曹操竟然問其傷,這是一種嘲諷、一種挖苦,不過曹操也說的是事實。
在呂布認爲自己敗在淵蓋蘇文之後,此時曹操嘲諷他沒臉反駁。
呂布暗自咬牙一定要斬殺淵蓋蘇文,這是他向天下英雄的保證。
看着呂布猶如一頭渾身是傷的猛虎,渾身散發着令人窒息的戰氣。
即便呂布轉頭離開,曹操和袁氏兄弟胸中有千言萬語,被呂布戰意所涉直接石化,三人對視一眼,這傢伙是神經病啊!
看着呂布遠去,被接二連三的駁了面子。
袁術瞪着眼道:“這些鄉野匹夫,不懂禮數!再厲害有什麼用,不過是賤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