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一臉痞氣道:“這天下老子誰也不服,就服冠軍侯,別再胡咧咧,要戰便戰吧!”
李俊看到李寶悍勇,加上鄭和、徐盛等人壓陣,梁山水軍已經快進入樂安水寨的炮火射程之內,撇撇嘴抱拳道:“既然兄弟過路取飯,此事就當作江湖救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李寶此時已經手腳有些痠麻,隱隱有脫力的徵兆,否則以他的脾性,根本不會如此輕易的善罷甘休,便向李俊抱拳後,躍上了萬骨魔艦。
李俊則帶着戰船退回梁山水寨中,李寶則向衆將見禮。
看着居中而立的夜皇和鄭和,李寶抱拳道:“末將李寶拜見夜皇總指揮和鄭副總指揮!奉主公之令,特來水軍報道!”
夜皇走過來對李寶連連誇讚道:“李將軍果然神勇無雙,海霸王之名名不虛傳!”
李寶則臉皮一紅,這次本想神兵天降,勇奪梁山水匪戰船,然後揚長而去深藏功與名。
沒想到差點被梁山水匪圍攻,如果後面來的阮氏三雄再加入戰場,他今天真就是有去無回,還是靠着鄭和出手助他脫困。
李寶縱橫江海一輩子,真是差點在陰溝翻了船,聽到夜皇恭維,李寶連連擺手。
“李將軍戎馬一生,應該知道擅自進兵,觸犯了軍法吧!”鄭和卻沒有夜皇那般好說話。
這李寶很明顯是個刺頭,如果不殺殺他的威風,不知道以後能惹出什麼事來。
李寶撓着腦袋道:“那個鄭大人!主公讓俺來加入水軍,可是俺剛纔還未向你報到,也就是說俺不是水軍的人,所以作爲一名白身,俺看到梁山水匪欺辱樂安的百姓,義憤填膺之下才拔刀相助,這不違反軍令吧!俺是個大老粗,沒讀過書,你可別騙俺!”李寶一臉無辜的瞪大眼睛。
鄭和被這傢伙給氣樂了,這傢伙明明是在打擦邊球,肯定熟悉軍法,軍規比誰背的都溜,還裝自己是大老粗,簡直無恥!
“李將軍說的有理!況且這次重創了梁山水匪,完好無損的俘獲了一艘鐵甲海鰍船,這可是天大的功勞啊!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我現在就給主公寫請賞書,嘉獎李將軍!”夜皇看到如此神將加入麾下,而且俘獲了一艘鉅艦,早就樂的找不着北了,怎麼忍心責罰李寶。
李寶眉開眼笑道:“這艘鉅艦就當末將給大家的見面禮,什麼表功不表功就算了,對面的梁山水匪還有那麼多艘鉅艦,尤其是那艘金甲海鰍船纔是極品,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奪了他!”
李寶渾身匪氣,與夜皇等人很快打成一片。
看着李寶與衆將歡聲笑語,鄭和心中暗歎了一聲,以後水軍想要發展壯大,必須要改掉這一身的匪氣,他們要成建制,令行禁止、軍法如山,而不是散兵遊勇,這種匪寇氣息不能助長。
“李寶聽令!”鄭和突然拿出令旗喝道,李寶一震向鄭和行了個軍禮。
鄭和道:“我現在任命你爲威海營的副統領,負責威海營的組建和日常訓練工作!並將今天繳獲的鐵甲海鰍船調配給威海營,你必須在半個月之內,熟練指揮鐵甲海鰍船投入戰鬥!”
李寶抱拳領命,作爲南宋水軍主將,對於這北宋時代出現的鐵甲海鰍船他是再熟悉不過。
而且南宋因爲與金兵發生過數次大規模海戰,水戰技術和造船技術領先北宋很多,指揮部隊駕駛海鰍船作戰,他還是得心應手的。
鄭和改制整個水軍,組建了鎮海營和威海營,走的是精兵路線,每個營有五萬水軍,鎮海營由夜皇統帥,坐下有徐盛、虎煞、晨鐘、暮鼓等人。
威海營由鄭和統帥,坐下有李寶、秦繼勇、涯坤等人。
鄭和繼續道:“昨天晚上樂安郡守滿寵大人下達了鐵壁合圍的戰略指令,由我們鎮海、威海兩大水師聯合不久後將進入樂安的炎黃城的水師,負責牽制梁山水匪,由滿寵大人親率劉闢、孫禮等將組建步兵,負責防禦各處要地關卡,繼宗將軍已經率領兩萬幽冥狼騎部隊和牽招將軍率領烏丸族的十萬烏丸遊騎兵部隊負責掃蕩境內的殘餘匪衆,現在最重要的目的恢復掌握在我們手中的五縣的治安,並且儘快安頓從幽州遷徙而來的三百萬烏丸族人!”
說着鄭和已經從懷中取出一副樂安郡的水系地圖道:“樂安郡水系發達,衆多水系都連接溝通海洋,這些年因爲內戰禍亂,除了梁山水匪,還有很多割據的水匪和海盜,所以我們兩大水師的防禦面非常廣,我們很多戰船都是用漁船改造成了,運轉速度慢,攻擊力弱,無法有效快速應敵,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圍繞萬骨魔艦和鐵甲海鰍船制定戰略,訓練一支正規全面的水師部隊,所以要有齊心協力的水手、舵手、炮手以及訓練有素的水軍!而鎮海和威海必須正規化訓練!”
夜皇、李寶等人神色肅穆,鄭和平時雖然看起來有些文弱書生氣,然而此時卻彰顯了一股霸氣。
鄭和開始從天時地利人和開始講解佈置水軍戰略規劃,作爲久經戰陣的夜皇、李寶越聽越是佩服。
……
梁山水寨,李俊立在船頭,童猛胸口已經纏着白布,兄弟二人都在戰鬥中受了傷。
童猛頗爲不忿道:“那個鳥人已經露出疲態,大哥我們爲何不趁機幹掉他,讓他加入樂安水軍豈不是放虎歸山!”
李俊滿不在乎的嘴笑道:“你還真以爲他是慕秦戈之名來投奔的?此人必然是秦戈招募的一員悍將,而且你們自信自己能斬殺他!而且那個鄭和、徐盛在一旁掠陣,難道這不是他們的詭計!有些事情盡力就好,難道我們非要和秦戈拼個你死我活!將樂安水軍全部覆滅又如何,這裡將陷入無窮無盡的戰火,受苦受難的將是那些無辜百姓,我們兄弟都是底層出身,從這秦戈的種種事蹟,我倒是希望他能給這片混亂的世界帶來安定!”
童氏兄弟聞言陷入了沉默,不過李俊卻眼中閃過一抹精芒道:“梁園雖好非久留之地,這位冠軍侯的水師越來越強,我們的日子倒是越難混了!”
就在這時三阮和張氏兄弟來到船上,此時五人看待李俊的眼神都變了,就連一向不忿的阮小七和張橫二人都低着頭。
這便是絕對的實力纔有絕對的威望。
他們本來一直認爲李俊就是個馬屁精,靠拍宋江的馬屁才做了水軍總頭領,沒想到人家一直在藏拙,今日才知道他們和李俊實力差距有多大。
三阮默默的站在一旁,張順則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李家哥哥!這次多謝你出手相助,否則我們兄弟恐怕要命喪黃泉!”
張橫此時有些虛弱,不過沒有先前的蠻橫,向李俊抱了抱拳。
“張順兄弟!你一向與宋大哥交情好,今天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就親自給宋大哥彙報吧!”張橫因爲不聽從指揮,肆意讓戰艦接近樂安水寨。
從而遭到李寶的襲擊,不僅部下損傷慘重,而且竟然丟掉了鐵甲海鰍船。
這對於梁山水軍來說損失太大了,按照梁山軍法斬了他都綽綽有餘,不過李俊明顯不願意開罪張氏兄弟,便將皮球提給宋江的心腹張順。
阮氏兄弟一直被張橫打壓,日常仗着宋江寵信經常挑釁,豈會放過如此落井下石的機會。
心直口快的阮小七很是不屑道:“李大統領,如此大的罪,就這樣一筆抹過,就因爲他是宋大哥的心腹,你不怕寒了兄弟們的心嗎?”
阮小二和阮小五扯着阮小七,然而阮小七性格耿直,直接衝着張橫開炮。
張氏兄弟理虧,低着頭不言語,李俊眼看水軍的臉皮要被撕破,和稀泥道:“既然小七兄弟這樣說了,那我就將話挑明吧!阮氏兄弟乃是水軍元老,張氏兄弟是大哥的心腹,這梁山水軍本就三足鼎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張橫兄弟的處罰,我相信宋大哥會秉公處理,當然作爲名義上的總頭領,我也難辭其咎,張順兄弟,你可以將我失職之罪,一併上報給宋大哥!”
“不過!現在樂安郡的水軍戰鬥力越來越強,我們水軍的兄弟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希望諸位能夠團結一致,至少可以一心對外,如果再勾心鬥角內耗,恐怕我們水軍離覆滅也就不遠了!”李俊神情突然變得肅穆起來,身上隱隱釋放出恐怖的威勢。
阮氏兄弟和張氏兄弟紛紛低頭抱拳應是。
……
樂安郡,一處淺灘水寨,戰火依舊瀰漫,滿寵一身戎裝,正捲起一面匪旗擦拭着手中劍。
而此時劉闢和孫禮渾身是血的正在打掃戰場,剛纔滿寵率領十萬步軍,攻陷了這個爲禍一方的水寨。
此處水寨有近數萬匪衆佔據,甚至附近鄉鎮的百姓暗中爲匪,聚攏在此地劫掠四方。
滿寵新官上任,要拿着樂安郡赫赫有名的匪寨開刀,以樹立官府的威信。
現在這個爲禍一方的水寨終於覆滅,斬殺匪徒五萬人,俘獲了大批的匪衆以及參與土匪活動的百姓,將十惡不赦的匪首全部斬首,亂世用重典。
滿寵要爲這個混亂不堪的樂安郡樹立典範。
如今樂安郡梁山水匪橫行,以及揭陽鎮山匪勢力稱霸,在梁山水匪的推波助瀾下,以前本就割據一方的各路流匪響馬勢力更是猖獗。
整個樂安郡遍地匪盜,而且秦戈將遷徙而來的三百多萬烏丸族人準備安置在樂安居。
烏丸族不似百濟族與中原文化相近,因此文化風俗習性上的衝突非常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