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郡,官道之上,一片恬靜的夕陽的光芒之中,顯得滿地的狼藉,地面上幾百人,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旁邊還有一支上千人的騎兵隊伍,一個個手中長矛流淌着滴滴血跡。
爲首的一箇中年將軍,身披鐵甲,手持大刀,目光凝視着被他斬掉頭顱的一個老者,耳邊悠然的迴盪着老者死前所喊的話,這話面色鐵青,十分的難看。
“渠帥,不好的,我們殺的應該是曹操的父親,曹嵩。”
這時候,副將感覺策馬上前,低聲的道。
“某家聽到老東西死前喊的話,不用你重複,該死的陶謙,他居然他敢騙某家,他想要借刀殺人!”中年將軍咬着牙,陰冷的道:“他這是想要除掉某家。
張闓出身黃巾軍,當初也算是一方小渠帥,不過黃巾起義失敗之後,他便落草爲寇,最近才讓陶謙給收編的,委以都尉之職位。
這一次任務就是陶謙收編他的時候,讓他做的事情,本來以爲不過是一夥普通的商人,殺了就殺了,手到擒來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這夥人居然是曹嵩。
曹嵩是什麼人啊,張闓一清二楚,不說曹嵩以前的在朝廷的身份,就是現在,他雖然沒有任何職位,但是他可是當今天下,最頂尖諸侯,曹操的父親。
曹操佔據兗州,剛剛打敗的袁術,奪取大半個豫州,勢頭正旺盛,如今麾下幾十萬將士對徐州虎視眈眈,如果想要殺他張闓,和捏死一個螞蟻,沒有區別。
“渠帥,如今該當如何,招惹的曹操,我們恐怕難逃其報復。”副將有些戰戰慄慄,問道。
“所有人立刻撤退,還有,帶上這裡的所有財物,我們不回下邳了,去淮南,投靠後將軍。”中年將軍沉吟半刻,心中方然冷靜下來,目光凝視着車隊的一箱箱的財物,最少有上百箱子,心中一狠,直接的道。
張闓知道,他殺的曹操的父親,徐州是絕對不能呆了,如今天下願意冒着得罪曹操的威脅去收留他的,恐怕就只有一個人的,袁術,畢竟袁術和曹操是生死大敵。不然就算是如今與曹操相提並論的冀州霸主袁紹也不會爲了他們,去得罪曹操。
……
曹嵩之死很快就讓泰山郡守府的人發現的,泰山郡守應劭聞此消息,頓時嚇的心驚膽破,曹嵩死在他的地盤。
曹操會放過他嗎?絕對不會。
泰山郡本來就與兗州銜接,曹操兵強馬壯,要是出兵,第一個就是對付他,這裡是不能呆了。於是乎,應劭二話不說,收拾軟細,帶着全家,投奔昔日的舊主袁紹而去了。
……
曹嵩之死,不用三日,便已經傳至兗州,曹操聞訊,自然暴怒如雷。
曹軍雖然一直有意與徐州開戰,但是他們本來才結束豫州戰役沒有多久,元氣還沒有完全恢復,糧草還沒有準備充足,最少要等到明年,纔會攻打徐州。
曹操本來是至孝之人,驟聞父死,一股滔天的仇恨淹沒的理智,沒有絲毫的準備,直接親自率領大軍,出兵徐州。
戲志才和荀彧等人苦口相勸,但是如今的曹操心中只有一股怒火,不聽任何人相勸,曹嵩不僅僅把他含辛茹苦的撫養長大,這些年來,若非曹嵩鼎力支持,就沒有他曹操的今日。
“某知道,如今攻打徐州並非好時機,但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汝等前來相勸,難道是想要讓某家成爲一個不仁不孝之輩乎!”
面對幾個心腹重臣的相勸,曹操冷冷的留下的這麼一句話,然後便拂袖而離,準備去聚兵點將,討伐徐州。
“文若,主公驟然聞此噩耗,如今心憤難平,此戰必打,唯有出兵,不過某擔心主公因爲會怒火遮眼,失去的平日之理智,所以某必須要隨着出征,相互左右,後方就有勞汝等,記住,看好呂布,此人必反。”
曹軍第一軍師戲隆有些無奈,曹操如今整個人都在暴走之中,肯定不接受勸告,這一仗曹操是打定了,他只能做好最壞的準備。
“我等明白!”
衆人點頭,曹操既然決定了,他們這種做屬下的只能把事情做的最好。
曹操不日便宣誓,以爲父報仇之名,出兵二十萬,攻佔徐州,必殺陶謙。這一消息,瞬間傳遍天下,整個徐州頓時人心惶惶,有一種風聲鶴鳴的氣氛。
……………………
這時候,徐州,東海郡之旁,一座緊靠着的小島,鬱洲山之上也有些緊張的氣氛。
這裡本來居住着上萬戶人,一直過着算是平靜生活,但是今日卻被一支突如其來的艦隊給打破了。
這支艦隊從海上而來,規模甚大,運送着上萬精銳的兵卒,其中還有不少的騎兵,在早晨濃霧氤氳的時候,登陸鬱洲山,不用一刻鐘,就完全的佔據了鬱洲山。
鬱洲山上雖然也有兩千多訓練有素的士卒,但是面對這麼強大的兵力,還是偷襲,完全不是一合之敵,就全部被俘虜了。
鬱洲山,一座算是整個島上最奢華的房屋之中,這裡已經車下虎士裡裡外外給控制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一箇中年,身影高大,面容有些消瘦,跪坐在案桌前,目光冷然的凝視着面前的藍袍少年。
薛州的心情很複雜,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居然在自己已經經營了好幾年,號稱固若金湯的老巢鬱洲山之中,被人直接給俘虜。
自從黃巾起義失敗之後,他就把鬱洲山當成據點,苦心經營,這些年來不是沒有遭遇過圍剿,但是那些徐州的官兵連他的老巢都摸不到。
但是如今他的確在自己的老巢被突然衝進來的虎狼之輩給俘虜了,這種狀況卻真真實實的發生的,讓他心駭,他不過是一夜醒來,鬱洲山的天就變了。
“這個公子,如何稱呼?”
薛州昔年也算是黃巾軍三十六方大渠帥之一,如今更是東海廣陵一帶的巨賊,即使已經是刀下之囚,也依舊保持冷靜。
“姓孫,名權,字仲謀。”
孫權目光微微一動,凝視着薛州,嘴角一咧,一抹淡然的笑容勾勒在嘴角。
鬱洲山的位置不難找,應該就是後世連雲港的一部分,江東的艦隊要登陸也不難,畢竟以他們現在的實力,能抵抗他們的,絕對不是鬱洲山這些海賊。
“你是江東權公子?”薛州聞言,雙眸暮然一瞪,爆發出一抹有些驚駭的光芒。
“薛州,汝既然知道某,那你也應該知道某家從哪裡來,爲何而來。”孫權倒是沒有想到,如今自己的名氣居然已經跳去的江東,連偏僻的鬱洲山海賊都知道。
“你們是從還海上來的?”
薛州渾身一顫,目光死死的看着孫權,只有這麼一個原因,才能讓鬱洲山沒有一時反應,就被拿下的,他目光一冷,道:“真是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鬱洲山居然能引起江東的窺覬。”
“這裡位置不錯。”
孫權鬆鬆肩膀,算是給了他一個好理由,然後才悠悠然的道:“如今鬱洲山已經被我們給拿下了,你只有兩個選擇。”
在鬱洲山能發現上萬戶的百姓,將近四萬人,算是一個意外的收穫,這批人周瑜第一時間弄清楚的,原來基本上都是當年黃巾起義失敗之後的黃巾軍,拖家帶口來到這裡避難。
“請權公子明示!”薛州深呼吸一口氣,道。
“要麼投降,以後爲江東而效命,要麼……死!”孫權的話很淡,但是其中蘊含的殺意讓薛州這等見慣戰場的老將都有些心寒。
他知道,孫權不是在恐嚇他,絕對是說到做到。
“某家投降江東!”
薛州二話不說,直接選擇的第一條,好死不如賴活着,出身黃巾的他,也曾經想要投奔徐州,可惜陶謙根本就看不上。
(有人說越寫就越遭,所以今日好好的反省,只有一更,懺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