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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縣,六月的天時,陰晴不定,早上還陽光普照,可是到了下午,立馬變的烏雲壓頂,一陣陣雷電交加之中,傾盆的大雨傾瀉而下,點點滴滴的雨水在洗刷着這座古老而恢弘的城池。
威嚴的徵東將軍府,孫堅一襲長袍,魁梧的身軀安然的盤坐在大堂之上,手中拿着一份份的文書,一雙虎目不斷掃過,時而皺眉,時而嘆息,仔細的閱讀。
“主公,交州戰報!”
左側男子是將軍府別駕從事張紘,他攤開手中的一份文書,目光一動,轉過頭來,看了看孫堅,才低聲的道:“主公,戰報上說,如今大公子已經拿下了蒼梧的門戶,高要,正要進駐蒼梧。”
“這麼快?”
孫堅聞言,面容微微一動,有些驚喜,然後眉頭卻皺起,他把手中的文書放下,在案桌之上攤開的一幅交州地圖,目光凝視着上門的地形,思考半刻,才道:“伯符這一下看來是有些急躁了,大軍還沒有在南海軍站穩腳跟,就貿貿然的開戰,若是不能一口氣打到底,他會吃虧的。”
“主公,大公子呈上來的戰報上還提到了,他將會用一個月的時間,拿下蒼梧和合浦。”張紘神色微微有些嚴謹起來,補充的一句。
“一個月?”
孫堅微微搖頭,剛硬的面容之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嘆聲的道:“急了,他太急了,越是急,就越是說明,他在冒險,想要兵行險招,打奇襲,一場本來可以穩打穩進的戰役,卻打的這麼急,看來他這些年的心性還是鍛鍊的不夠。”
“主公,其實屬下倒是覺得大公子對這一戰,很有信心。”
張紘作爲將軍府的別駕從事,實際上就是孫堅的首席秘書,負責輔助孫堅處理政事,安排行程,同時也算是一個幕僚,在孫堅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提供他的思維方式。
“唉!”
孫堅聞言,嘆了一口氣,然後微微一笑,笑容之中有一絲的驕傲,道:“伯符是一個天生的將帥,在兩軍交戰的時候,有一股不顧一切勇進魄力,這是連本將軍都沒有的,我倒不是認爲他會輸,只是感覺他的心性還是急躁,不夠穩重。”
“主公,其實就算大公子有什麼想不周全的,不是還有周使君在嗎!以周使君謹慎的性格和出衆的謀略,大公子就算是急進了點,應該問題不大。”張紘知道孫堅的意思,沉吟的一下,才安慰的道。
“希望吧!”
孫堅點頭,繼續埋頭處理政務,一邊看着一份份文書,一邊嘆聲的道:“這一戰,某既然交給他,就是希望他能打出自己的名聲,皆然如此,就讓他自己的發揮吧!”
“主公,這是錦衣衛加急傳來的消息。”張紘的手腳也沒有停下來,沉吟的片刻,又把一份文書呈報上來,遞給孫堅。
“是江夏出兵了?”孫堅一看,雙眸眯起,目光之中劃過一抹冷冽的寒芒。
“嗯,劉表麾下猛將黃祖,親自率領大軍,一共五萬荊州水軍,意圖強攻柴桑,然後從長江水道奇襲江東!”張紘道。
“來的好!黃祖啊黃祖,你要是不來,某以交州大局爲重,還忍一忍,可是既然你來的,某就不客氣了。”
孫堅嘴角勾勒起一絲殺氣的笑容,攤開一張指,提起筆,大筆揮動,唰唰唰的寫下了兩個字——西陵!
“子綱,立刻派人,八百里加急,把這封信送去柴桑,交給無雙將軍。”孫堅拿起一個信封,把寫着着兩個字的紙張放進去,然後以火漆封印,遞給了張紘。
他這是給潘鳳一個作戰自由。
“諾!”
張紘連忙招呼幾個將軍府的親兵進來,把信封交給他們,讓他們加急送去柴桑。
“主公。”
這時候,張昭的身影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大堂之中,面容有些着急,目光看着孫堅,道:“主公,不好,秣陵出大事了。”
“秣陵能出什麼事情啊?”
孫堅擡起頭,看着慌慌張張的張昭,微微有些皺眉,道:“子布,天塌不下來,不用這麼着急,你先坐下,慢慢的說!”
“主公,權公子在秣陵屯田的事情,汝可知道?”張昭深呼吸的一口氣,坐下來,目光有些凜然的看着孫堅。
“略有耳聞!”
孫堅面色淡定,目光閃爍了一下,嘴角微微有些抽搐。
他就知道孫仲謀這個不安分的人,去到哪裡都是不安分的,在秣陵屯田,和在吳縣屯田的困難基本上是差不多了,都是江東人口的腹地,大把大把的江東世家豪強來阻攔。
吳縣世家居多,秣陵雖然沒有多少世家,但是本地豪強的強勢,他也有所耳聞,就算是他江東之主如今的強勢,也不敢在吳縣周圍屯田,只能在海外的地方實屯田,可是孫權才上任秣陵不到一個月,就硬是讓他拿下秣陵的豪強階層,在秣陵實行屯田。
對於將軍府來說,這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損害的豪強階層和江東世家的利益,很容易就會引起的江東世家豪強的反擊。
不過這事情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畢竟這是孫權做的,不是孫堅做的,他作爲江東之主,只要姿態擺高,打個哈哈矇混過去,不承認,不否認,不支持,不拒絕,江東的世家和豪強階層也無法對他發難。
所以這事情,對他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甚至還能讓他得到一些意外的收穫。
“子布,這事情仲謀雖然做的冒失了點,但是不可否認,算是打開的江東豪強的一個缺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孫堅雙眸之中氤氳着一抹強硬的光芒,冷聲的道:“此事徵東將軍府不會直接出面,但是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
“主公,某指的不是屯田之事,屯田之事情,畢只是愚於一地,將軍府如今的威望,只要不支持,足以能鎮壓,某並不是反對。”
張昭目光閃了一下,欲言不言,之後沉吟的大半刻鐘的時間,才低聲的道:“主公可知道,權公子除了在秣陵屯田,還做的什麼嗎?”
“還做的什麼?”
孫堅聞言,心中微微一愣,目光有些疑惑了。
孫權的不安分,他倒是領教過不少,但是他向來不太擔心,因爲孫權做事有計劃,弄出來的事情能自己收拾。
“主公,目前權公子召集的江東八成的最大商戶,集中在的秣陵一地。”張昭低聲的稟報道:“目前前往秣陵的商人都是江東目前一等一的商戶,每一個都是萬貫家財的,財富如果加起來,能買起我們江東的半壁天。“
“什麼?”
孫堅聞言,坐不住了,猛然站起來,雙眸瞪大,冷聲的道:“這麼大動作,仲謀想要做什麼?”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了,要是普通人做這等事情,他第一反應就是聚衆謀反,先出兵控制起來再說,不過是孫權,就有些讓他摸不着頭腦了。
“屬下明白了,權公子這是在聯合商人階層,對抗江東的世家和豪強。”
張紘在旁邊僅僅的聽着兩人的對話,突然吐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恭敬的向着孫堅稟報,道:“主公,權公子對商人階層一直以來都關照有加,而且他曾經就上過奏書,想要將軍府集合商人的階層,凝成一團,平衡江東世家豪強。”
上報將軍府的奏書,基本上都經過他手,他向來用心,而且記憶裡很好,對於每一份奏書都有記憶,這一下就想起來的了當初孫權的奏書。
“好像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孫堅也有些想起來的,面容一下子變的有些陰沉,道:“只不過當時某並不當成一回事,所以就沒有接納,看來仲謀他是想自己來做啊!”
“主公,權公子這事情可不小,士農工商,千年的體制,他如果爲商人豎旗,會讓江東打亂了,我們必須要儘早處理,如今秣陵屯田的風波剛剛過去,若是這事情弄大了,江東的世家豪強這個階層的人必然爆發怒火,到時候就江東就麻煩了。”
張昭憂心的道。
“哼,大亂倒是未必,如今的江東世家威勢已經大不如前,將軍府手握數十萬雄兵,他們只要有些理智,就不會爲了這事情,硬抗將軍府的怒火!”
孫堅眯着眼,深呼吸的一口氣,才冷聲的道:“但是,這些世家的動作是肯定有的,他們不會允許仲謀把在他們眼中低賤的商人凝成一團,對他們地位構成威脅。”
“主公的意思是,他們不會衝着將軍府來,而是衝着權公子去。”
張昭目光一亮,道。
“沒錯!”
孫堅點頭,冷聲的道:“江東人人都知道我選擇了孫策爲江東第一繼承人,所以對仲謀自然有些輕視,如今仲謀做出這的大事,直接威脅道世家豪強的地位,他們還不想法打沉仲謀的這一脈嗎?”
“那我們?”
張昭心中微微一駭,咬咬牙,目光看着孫堅。
“我們不管了!”
孫堅目光之中劃過一抹的無奈,只能嘆了一口氣,道:“江東在交州荊州兩面都面臨戰役,內部必須要穩定,仲謀自己的弄出來的事情,就要他自己去收拾,我相信他有辦法解決自己的麻煩,如果將軍府插手,那就是真的引起江東世家豪強的極力反彈了,那就真的是引發江東內亂了。”
“可是權公子勢單力薄,僅憑商戶,未必能抗住世家的發難!”張昭低聲道。他是一個讀書人,飽讀詩書,傳承儒學,意識之中對商戶就這一股輕視,他並不認爲這些商戶能抗住世家的打擊。
“某倒是覺得未必,權公子既然有膽子給商戶豎旗,必然還有後手,世家豪強想要打擊他,沒有這麼容易。”張紘沉吟的一下,雙眸之中劃過一抹的異彩,面容平靜,輕聲的道。
“呵呵!”
孫堅笑了笑,道:“這個小混賬既然不安分,就讓他去碰碰壁,我倒是想看看,他拿什麼來來和這些世家鬥。”
他倒不是很擔心,孫權畢竟是他兒子,最多就失敗,名譽掃地,從此做一個不務政事的貴公子,在江東這一畝三分地的之上,想來也不會有人敢傷之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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