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嘆說:“有利則合,關鍵是楊修也想謀反。要知楊修實乃寡情薄倖之徒,固然得伏皇后垂青,然而在東漢心裡面,只是由家奴而躍居披着宦者外衣的倖臣,除了像曹操那麼用心不良,還有誰肯投奔力撐他。在這種形勢下,他們二人又再狼狽爲奸絕對不是絕無可能。他們的關係肯定不會持久,我看作亂順利之日,就是他們決裂之時了。”
諸葛亮矛盾說:“難道是伏皇后真會坐視楊修詭計去推翻漢帝嗎?”
徐庶嘆說:“伏皇后已經是陷溺極深,而且楊修對女人有特別伎倆,伏皇后又貪霎時間的風流快活,陰差陽錯下,使楊修威望日盛,結黨迎私。孔明出征後,楊修以衆卿之首的地位,事無大少,都積極加入,其心可見。”
諸葛亮啞然笑說:“立皇帝?真虧他想得到,先是曹操,後是楊修,難道是沒想過要騎在國君頭上,只會招來滅頂之災嗎?”
徐庶欷噓說:“有多少人像孔明般懂得功成身退,避了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聽孫乾說,劉皇叔稱王之日,就是你們避隱塞北之的時候,不知肯否讓我徐庶一族,也投奔於孔明驥尾之後呢?”
諸葛亮嚴肅說:“能與徐總管並騎馳騁於塞外,是孔明夢迴魂牽纔對。”
徐庶感動地伸手與他緊握,霎時間無言以對。
諸葛亮問到魏王府的形勢,徐庶說:“我差不多忘了一件事。冀州最近來了兩位刀手,都是浪客刀霸慕容吹雪的弟子,一名上官刃,另一名慕容雪飛,很少出外露臉,立場神秘。假如我沒有失算,他們該是袁紹應曹操請求,派來許昌打算在必要時刺殺孔明的高手。”
諸葛亮吃驚地說:“既然這樣,他們哪會讓徐兄得悉他們的地位呢?”
徐庶仰天大笑說:“全都是由於我廣佈線眼,竊聽得勒尚和他們的私話,才能據此猜到袁紹那方面去,眼下曹操、袁紹兩個最恨的人就是孔明,即使是不爲私慾,亦須去孔明而後快。”
諸葛亮按耐不住大笑說:“想殺我的人還少嗎?是了,那勒尚是不是在和花錯爭奪關小小呢?不就是曹操的雨煙之爭,又由他們延續下來?”
徐庶不屑一顧地說:“還有何好爭的,曹操已死命令勒尚不得與花錯捉狹,爲此我才清楚曹操是要串通楊修。哼!花錯這傢伙當了官後,愈發目中無人,三句不合就出手傷人,由於有楊修出頭,劉皇叔都不情願拿他怎麼。不過眼下花錯又對關小小失去了興趣,那是由於花滿樓來了一位姿容更勝慕容雨煙的美人,此女確是我見猶憐,兼且又聲明賣藝不賣身,那個男子不想得之而後快。”
諸葛亮失聲說:“真有賣藝不賣身這回事嗎?誰能保得住她呢?”
徐庶說:“只憑她‘沉魚美人’沈漁之名,就可保住她的清白,不過她來的時候真巧,就是在孔明回許昌的前三天。現已在重臣貴胄間引起很大的鬨動,人人都爭相擁往花滿樓去。”
諸葛亮愁雲密佈說:“徐兄是不是在暗示她是來收拾我的呢?”
徐庶嘆說:“沈漁乃四大名妓之首,很得各地諸侯權貴崇拜,原來就是漢朝的貴族,不知怎麼會淪落風塵,照說該沒有多少人能唆使得動她,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孔明還是留心防着好。眼下各地諸侯,最想殺的人就是孔明瞭。”
諸葛亮無可奈何說:“關鍵是我今天晚上快到花滿樓去,盼望那羣損友不是挑了她來陪我就好了。”
徐庶笑說:“若她肯來陪酒,孔明就更需要留神,那是由於她到許昌那麼久,依然未試過認可爲誰陪酒。”
諸葛亮苦笑了一會,慘呼說:“美女就是有那種魔力,我們男子固然明知對手心懷不軌,然而不管怎麼,總是想能發掘她們別有好處,而忘了她們可能只是徒具美貌,實藏歹心。”
徐庶淺笑着說:“你見過沈漁就明白的了。她肯定是內外俱美,蘭質慧心的絕世美人,也許只因立場不同,纔會變成心懷鬼胎的對手。多虧孔明對姿色向來極有定力,沈漁縱有詭計,也將派不上用場。”
再談了幾句,二人這時才告別分手。
諸葛亮猛然間很想往探正病重中的許褚,然而因要赴孝文侯的宴會,唯有將這件事情擱至明天了。
諸葛亮與鐵血精騎來到花滿樓的時候,蔣幹親身恭迎,將他請進偏廳,遣走下人後,跪地叩頭。
諸葛亮早見慣了他的小人脾性,昴然而立,沒好氣說:“樓主免禮,這一趟又有何伎倆呢?”
蔣幹惶然長身而起,畢恭畢敬地說:“小的那還敢在上將軍前弄虛作假,這一次是有重要情報,要向大爺面陳。”
諸葛亮坐下,說:“坐下才說!”
蔣幹坐下,先左顧右盼,像怕還有人留在偏大廳裡邊的樣子,小聲說:“曹操有詭計要殘害張遼和大爺你。”
諸葛亮按耐不住大笑說:“他肯定那麼想,然而辦不辦獲得則是截然相反了。”
蔣幹很委婉地通:“小的果真是在長期竊聽下,才一點一滴地串連起來,曉得他們的詭計哩!”
諸葛亮想起他竊聽的竊聽器,將信將疑說:“慕容雨煙都做了幽州世子的王妃,曹操還來此處幹嗎?”
蔣幹說:“大爺可能不曉得了,半年前我在東吳以重金買來了一位國色天香的吐蕃女沈星奴,曹操對她非常沉醉,故經常到花滿樓來盤桓。眼下星奴已代替了雨煙,成爲四花之首。唉!雨煙的走掉,累得我差不多沒命呢,肯定!小人絕不情願怪軍師,小人是該受罰的。”
諸葛亮不耐煩地說:“莫轉彎抹角了,快直說吧!”
蔣幹小聲,湊近了點才說:“首先他們是要收拾張上將軍,由於張上將軍在司州作戰,各方面都要靠司馬懿和劉沐支援,而曹操恰好是要借司馬懿之手,在李楚原與張遼作戰的時候,抽張上將軍的後腿,那後果可想而知了。”
諸葛亮由於不知那處的形勢,從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大驚失色說:“李楚原不是去了和冀州軍作戰嗎?”
蔣幹說:“那只是誘張上將軍深入長安的毒計吧!”
諸葛亮震驚說:“你怎麼會不早點將那麼重要的事和盤托出,即使是我不在許昌,你也可找孝文侯說呀!”
蔣幹深感過意不去地說:“一來小人只聽得一鱗半爪,未敢肯定。到前天關小小告知小人,勒尚在他面前誇口大爺你命在旦夕,我的思想才清晰起來。勒尚那時候說大爺你今仗之勝,正種下了你從今往後敗亡之果。關小小不解問他,他只說任大爺怎樣高明,總贏不了李楚原,就沒有再往下說。於是小人想到只有殘害張遼。大爺你纔會要與李楚原在短期內一較高下,因此……”
諸葛亮霍然長身而起,說:“你去告知孝文侯,我要遲點纔來。”
說罷急急忙忙地離去,飛馬人宮求見玄德。
玄德正和愛妃孫尚香下棋取樂,見他這般惶急來到,知有要務,馬上在內廷接待他。
當諸葛亮將蔣幹的猜測和盤托出後,玄德大驚失色說:“此計確是歹毒到了極點,可見一天不除劉沐,本王還是地位難穩。”
玄德接着召來近衛,交待馬上派出快馬,持節趕往上川,忠告張遼留神防範。
諸事妥當後,這未來的漢中王面如死灰說:“若張上將軍出現不幸,我們就馬上收拾劉沐和司馬懿,好去此患,那時本王就要看曹操如何下場了。”
接着現出笑臉,小聲說:“我的另一個王妃有喜了!如果然是一個男的,我想軍師給他取個名字。師認爲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