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總） 才女蔡琰
第四部
第三十五章（總第一百七十一章）、才女蔡琰
漢獻帝興平三年（196）二月十二。馬宇率大軍西征後回到了長安。郭嘉、衛覬等率衆官員於西門五里外將馬宇迎入長安城內。馬宇特意進宮，將西北之行的戰果，專門向漢獻帝劉協做了報告，還呈上了書面報告，又獻給劉協三十多件雕刻精美的崑崙玉。在燈火照耀下，玉石更顯得晶瑩剔透，美輪美奐。漢獻帝非常高興，聞知大漢疆土那麼廣闊，對馬宇連勝讚賞，真摯的令人異常感動，彷彿根本就沒有發生過密詔之事般。
馬宇將蔡文姬安置在長安的一個優雅的小四合院住下，給配齊了生活用品並定期發俸祿，還安排兩個侍女照顧，讓平雪、吳瑕和林嫣有時間的時候去多串門，陪着聊天，她們很快就成了好朋友，見面就姐姐妹妹的極爲親熱，雖然蔡文姬要小一些，但平雪對蔡文姬崇拜的不得了，說自己的書法、瑤琴水平太低了，要跟着蔡文姬學書法和彈箏，吳瑕和林嫣則要跟着學隸書，平雪還要請蔡文姬教馬政寫毛筆字。
安排好諸事之後，馬宇特意去看望了蔡文姬，一是好奇，馬宇從小就知道文姬歸漢的故事，看看到底是怎麼樣個人。二是看看還有什麼困難，以便解決。在剛生完女兒後的平雪、吳瑕的陪同下，馬宇到了蔡文姬的住處。這是個很安靜的小院子，院子裡有一顆大杏樹，下面有個石桌，幾個石凳，石桌上點了薰香，旁邊放着兩個胡笳，還點着二個火爐，馬宇看到的時候蔡文姬正在寫《胡笳十八拍》。得知馬宇來了，蔡文姬執禮謝道：“靖勇軍橫掃塞外，大將軍恩重如山，琰一直期望能當面感謝相救之恩，卻不料今日得以實現，沒想到上天竟如此垂顧我。”請馬宇、平雪、吳瑕上座並奉茶，又拉着平雪和吳瑕在火爐邊坐下。
馬宇還禮道：“靖勇軍安民救難，都是本分，不必言謝。”見蔡文姬大約二十幾歲，雖然久在塞外草原生活，皮膚依然光潔細膩，美貌秀麗絲毫不減，所特有的氣質和風韻更是卓絕，集於一身。與之交談發現其談吐文雅，知識淵博，引經據典，旁徵博引，才華橫溢，確實不同凡響。交談中瞭解到生活方面都很好，吃穿無憂，二個侍女伶俐勤快，照顧的也很周到，馬宇很是放心，蔡文姬自是再三感謝。
馬宇看到旁邊堆了不少竹簡，蔡文姬見狀解釋道：“此乃我新作的《胡笳十八拍》，以記我遠在胡地的生活和痛苦，現已完成，正在做最後一遍修改。”
馬宇恍然大悟，記得這個《胡笳十八拍》是歷史上非常有名的琴曲，爲中國古代十大名曲之一。該曲採用的是古樂府歌辭，一章爲一拍，共十八章，故稱十八拍。馬宇拿起一卷觀之，歌詞以隸書記錄，書法娟秀，仙露明珠般，非常精美，正是第一拍，遂輕聲讀道：“我生之初尚無爲，我生之後漢祚衰。天不仁兮降亂離，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干戈日尋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煙塵蔽野兮胡虜盛，志意乖兮節義虧。對殊俗兮非我宜，遭忍辱兮當告誰？笳一拍兮琴一拍，心憤怨兮無人知。”馬宇讀後嘆道：“歌詞悽悲，思鄉情深，令人傷感，讀之淚下。”
因在後世的時候，因女友紀小雪尤喜古琴，從小就學了古琴和古箏，拿到了古琴九級、古箏十級的證書，聽紀小雪彈唱的次數多了，所以馬宇對《胡笳十八拍》很是熟悉，自然是十分了解，甚至可以大段的背誦。不過胡笳還是第一次見到，因爲在後世已沒有胡笳，所以心中甚爲好奇，只是不便拿過來細看。
蔡文姬沒想到馬宇竟如此多才多藝，理解如此深刻，亦感嘆道：“此曲是悲傷之情多了些，我讀之亦落淚，自曲成之後，我彈唱三次，俱因悲傷無法繼續彈琴唱，直到第四次彈唱時，心情漸靜，方能得以唱完。丞相必是詞曲精通之人，只有深刻理解詞曲者，方知曲內之含義。”即讓侍女重新燃香，蔡文姬親手調琴，對馬宇和平雪道：“琰不怕琴藝低俗，願彈唱此曲獻給大將軍和夫人。”
隨即，蔡文姬邊談邊唱，從胡笳十八拍的第一拍，一直彈唱到第十八拍，直到最後一句“苦我怨氣兮浩於長空，六合雖廣兮之應不容。”重複唱了三遍後才停下。蔡文姬眼含淚珠，忍着悲傷之情，收手垂首長坐不語。
隨着最後一彈的琴聲穿雲裂帛的飛入雲空，在院子裡徘徊，四周久久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淚珠一滴一滴落在瑤琴上的聲音。
隨着琴聲時而低沉、時而高亢，空靈的琴聲把人們的思緒帶回到了從前。深深的震撼了馬宇和平雪。馬宇彷彿看到了天低雲暗的大草原，悲涼的寒風從草原上吹過，蔡文姬獨自在草原上，朗朗蹌蹌的走向大草原的深處。隨着升起的炊煙，卻是幽怨的琴聲飄起。當狂風吹過，又彷彿看到了亂世的大漢子民，在苦難中掙扎拼搏，數以萬計的人們在期盼、在呼喚、在拼搏，這聲音直到化成琴聲刺入心靈，把一種難言的痛苦深深的植入心靈深處，令人止不住的潸然淚下。每一個音符都穿過了時空，深入到每個人的內心發生強烈的共鳴。曲子深邃意遠，令人感受到了藝術的震撼。和在後世聽到的完全不同，即使相同之處後世也相距甚遠，遠遠不及。
見平雪、吳瑕不停的擦眼淚，良久，蔡文姬輕輕的擦了擦眼淚道：“琰不該操琴使大將軍和夫人悲傷，此乃琰之罪也。”
馬宇擦去眼淚道：“非你之罪，此正是藝術感人之處。雖說琴曲悲傷如此，卻極爲震撼人心，琴藝之高、琴曲之佳，堪稱古今藝術之集大成者。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我願此類事情永成過去，以後將來再也不會發生，我大漢子民從此將遠離痛苦、遠離悲傷，以後的琴曲歌聲蘊含的都將是歡樂和幸福。要把《胡笳十八拍》永久存入圖書館和博物館，要讓後人每聽一次此曲，每彈一次此曲，都要繼續努力，讓這樣的事情永不再發生。宇不才，悲傷之餘偶得一小詩《聞胡笳十八拍有感》，詩曰：”
大漠千里，風雪淒涼。
雲雁哀鳴，客斷愁腸。
山高路遠，故鄉難忘。
飛鴻無影，魚書無章。
胡笳聲聲，悲淚行行。
祈得何期，民富軍強。
世代祥和，永絕哀傷。
蔡文姬被馬宇的文才深深折服，嘆道：“好詩，不知大將軍能武亦能文，才華過人，且憂國思民，實乃國之幸也。”又讚道：“必是從小刻苦，方有如此才思。”
馬宇卻道：“說來話長，我生自村夫之家，爲鄉野農夫之子。幼時並不識字，於徵途之中，閒暇之餘，儘量多看幾卷書，天長日久是以識字漸增，讀書漸多，偶有所得，水平也就是一般般，可不敢和各位大家相比。常言道，文章合爲時而著，歌詩合爲事而作。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詩發於心，在心爲志，發言爲詩，情動於中，而行於言，故詩歌最能表達心聲，爲此，我亦偶爾也寫幾首獻拙。”
平雪一向自恃才高，知道馬宇深諳平仄之道又開創了對聯，已經很了不起了，今又第一次當面看到馬宇現場作詩，出口成章，又說了一大段的精彩的評論，連蔡文姬都讚不絕口，感到馬宇不僅是能文能武，而且似乎還精通音樂，看來我的夫君他真的是個不一般的罕見的全才哎，內心更是佩服的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奔流不息，一發不可收拾，只是仰慕的看着馬宇，被震撼的瞪着美麗的大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吳瑕只道是能文能武者，在傳說的古時纔有，現在不僅是看到了，竟然還如此出類拔萃，而且還是自己夫君，心裡不僅十分佩服，還有幾分幸運的感覺，心裡暗道：“今生有幸我嫁給了馬宇，不僅身居高位，且人帥又多才，真是人生之大幸也。”
馬宇努力回憶着關於蔡文姬的點點滴滴，忽然想起蔡文姬歸漢的話劇中有一段，曹操讓蔡文姬將家裡的書籍繕寫出來的事。
馬宇道：“現在，爲了發展和傳承大漢的文化，我們正在籌備天朝圖書館，儘管我們四處收集各種書籍，但是還是非常缺乏，聽說你家中有很多書籍，這些書籍還在嗎？”
蔡文姬頻頻點頭回道：“我們家的書籍非常多，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但家父說過大約有四千多卷，後因戰亂都散失了，時間太久了，現在我只能背下來四百捲了。”
“真的？你能背下來四百卷啊！”馬宇驚歎道，平雪、吳瑕也發出了一聲輕呼。
馬宇激動的道：“這樣吧，我派人來幫你繕寫出來，你看如何。”
“那樣多有不便，還是我自己來寫吧，這樣可保證不出差錯。”蔡文姬答道。
“好，我任命你爲朝廷博士，我令專人給你提供紙筆墨，若你習慣竹簡或帛都可以提供，無論你需要什麼，我都全力保證，生活方面也無須擔憂。”馬宇高興的道：“等你這四百卷寫出來了，天朝圖書館的藏書接近一千捲了，圖書館算是點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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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姬，（174？—239？），名琰，原字昭姬，陳留郡圉縣（今河南開封市陳留鎮）人。晉時避司馬昭諱，改字文姬。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博學才女和文學家，精於天文、數理、音樂、書法。初嫁給衛仲道，衛仲道早亡，二人無子。衛家認爲蔡文姬剋夫，蔡文姬每日很不開心，蔡邕一氣之下將女兒接回家。興平年間，蔡邕被王允所殺，戰亂中南匈奴趁機入侵，被匈奴左賢王（一說爲劉豹）所擄至塞外胡地，生育兩個兒子。曹操統一北方後，建安十一年（207），曹操花費重金贖回。蔡文姬在胡地生活了十二年回到長安，後嫁給董祀。
後來董祀犯了死罪，蔡文姬去找曹操求情。當時曹操正在大宴公卿名士，曹操對大家道：“蔡邕的女兒在外面，今天讓大家見一見。”時值冬季，蔡文姬披頭散髮光腳進來後，磕頭請罪，爲董祀求情。蔡文姬說話條理清晰，情感酸楚哀痛，滿堂賓客爲之動容。曹操卻道：“可是殺頭的文書已發出了，怎麼辦？”蔡文姬說道：“你馬廄裡有駿馬千匹，勇猛的將士不可勝數，還吝惜派一勇士及一匹快馬來拯救一條垂死的生命嗎？”曹操終於被說動，赦免了董祀。此後再無蔡文姬的相關記載。蔡文姬既博學能文，又善詩賦，兼長辯才與音律。著有《蔡文姬集》一卷，今已失傳，只有《胡笳十八拍》、《悲憤詩》二首廣爲流傳。
其父蔡邕，（ 133—192），字伯喈，陳留（今河南省開封市陳留鎮）圉人，好辭章、數術、天文，妙操音律。是東漢大文學家、大史學家、大音樂家、大畫家、大書法家，因董卓之死而被王允殺害。
。。。第四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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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