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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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貞親扶陳芷下車。

長途路遠,風雪飄搖,車中雖燃有火盆,亦難耐寒意,陳芷柔荑冰涼。

荀貞解下大氅,細心地給她披上。

陳芷與荀貞近一年未見,前半年爲他牽掛擔憂,後半年知黃巾已平,又爲他日夜相思難解,初春之季分別於潁川,歷經三百日,跋涉千餘里,今終得於落雪之日相會於邯鄲,數百日的擔憂、相思、此時的歡喜、快樂,合於一處,心思交錯婉轉,萬千言語涌上嘴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忍住羞澀,渾當未見這府外許多人的簇擁目注,緊抓住荀貞的手,不肯放鬆。

“收到我的七言了麼?”

“收到了。”

“三百日相思,今日乃解。”

荀貞說的卻是他數月前寫給陳芷的一封家信,信裡寫了幾句詩:“三日一擊蝨滿甲,鼓催忘死奮呼行。唯當明月相思夜,枕戈無眠緣爲卿。”

——他寫的這首詩只能說是平平之作,然如後人見之,一見便知是七言絕句,不過在當下尚無七絕的詩體,不但無此詩體,而且只有四言、五言和騷體才被時人認爲是詩歌正體,七言甚至不能被稱爲詩,只能被稱爲“言”,直到經過曹操的開創,到曹操之後,七言詩才算是登上了大雅之堂,故此,荀貞稱他寫的這幾句詩是“言”而不自稱是“詩”。

兩人正細聲對談、稍解相思,一人從後邊的一輛輜車上下來,悄然步至荀貞身邊。

寒冷的雪中,帶着體熱的暗香襲來,半涼半溫,誘人綺思,荀貞不用去看也知,這必是唐兒了,轉首顧盼,果然沒錯。唐兒的年歲比陳芷大得多,已過三旬,若將陳芷比作春夜初開的秀蘭,那麼唐兒就是夏日熟透的海棠,兩人立在雪中,紅顏爭俏,各勝擅場。

唐兒斂袖下拜,檀口微啓,卻只說了兩個字,說道:“荀郎。”

字雖只二,但帶着她又喜又怨的情緒和她軟軟的江南口音,聞入耳中,卻情意綿綿。

荀貞心懷大暢,扶她起來,細細觀看,見她神色略顯憔悴,應是平日照顧陳芷、操勞家務與路途辛苦各有一半,笑道:“我離家這些日子,多虧你照顧阿芷,辛苦你了!”

“侍奉女君是兒的本分,……,只是與君多時未見,君似又膚黑了些呢。”

“自離潁川,日日不離征伐軍事,常在軍中,焉能不黑?”荀貞笑顧陳褒、荀成等人,笑道,“再則說了,男兒大丈夫豈能膚白如玉,弱不禁風?黑纔是英雄本色嘛。”

陳褒、荀成等人沒一個白皮膚的,荀貞此話深得他們之心,皆歡笑稱是。

荀貞鬆開握着陳芷的手,召劉備過來,笑對陳芷說道:“阿芷,此我數月前結識的涿郡英傑劉玄德,我與他雖相識未久,然情逾骨肉。”又對劉備笑道,“玄德,此我妻也。”

劉備久聞荀貞有妻陳氏,乃是許縣陳家的女兒,其祖父便是名重海內的陳寔,不敢細看陳芷相貌,忙行禮相見。陳芷盈盈回禮。

按說劉備二十出頭,正年少慕艾時,可通過這些日子的交往,荀貞卻發現他似對女色不太感興趣,對日常接觸的女子尚無話說,何況對荀貞的妻子?他更是訥訥無言。荀貞不以爲意,復把他介紹給文聘、高素諸人。

諸人見禮不提,卻只說劉備心中羨慕,想道:“身是荀氏子弟,妻爲陳家女兒,凡所結交之人,無論出於名族、抑或家世寒門,皆昂昂然俱爲豪英。”悄悄地看了看立在車後的數百甲士,接着想道,“出行千里,數百甲士前呼後擁,這就是大家子弟的風範麼?”深覺自慚。

荀貞招呼文聘、高素等人近前,說道:“街上雪冷,不是談話之所,卿等隨我入府吧!”

文聘指着立在車後的數百甲士,問道:“這些兵卒怎麼辦?”

“我正要問你,你們怎麼帶了這麼多甲士來?”

“聞君任趙郡中尉,爲給君助聲威,文謙特從潁川郡兵裡選出了這三百甲士,令我等帶來效命君前。”

荀貞心道:“我說這些甲士是從何而來!原來不是我留在家裡的舊部,而是昔日的鐵官徒。”

年初荀貞離開潁川、從皇甫嵩征戰汝南前,把得自鐵官的那些鐵官徒轉爲潁川郡兵,交給樂進掌轄。這次卻是樂進爲了給荀貞助聲威,特從其中選出了這三百精勇敢戰的付與文聘、高素,命由他們帶來趙郡。只是既已爲郡兵,又怎麼被高素、文聘帶出?

荀貞問之,這才知道數月前郡中裁撤了一批郡兵,樂進運用手中的權力,把這三百甲士均劃入了裁撤之列。荀貞蹙眉說道:“黃巾雖破,海內未安,府君怎麼卻就裁撤起了郡兵?”

文聘答道:“缺糧之故。不過請君毋憂,雖然裁撤了數百郡卒,尚有千餘,有文謙、馮鞏他們在,郡中的安全沒有問題。”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這些甲士卻也俱是我的故人舊交了!昔在潁川,波才、何曼圍城,多虧他們從文謙潛行數百里,馳救陽翟。……,府中容不下這許多人,叔業,你親帶他們去縣外營中,令君卿、伯禽撥營房給他們,設好宴爲他們洗塵!”

宣康接令待走,荀貞又叫住他,令道:“君卿、伯禽、阿鄧、玉郎諸人也與阿褒、仲仁、仲業、子繡、幼節等久別未見,待安頓好這三百甲士後,除留下今晚值夜的,你傳我命令,叫其餘的都來我府中,今宵我要設佳宴,臨雪歡敘,不醉不散。”

宣康應諾,去到這些甲士前傳下荀貞軍令,帶着他們出城去縣外營中。

甲士們舉起矛戈,向荀貞行一軍禮。

荀貞整衣冠,按劍還禮,目送他們列隊遠去後,這才率諸人入府,行到下拜雪中的府吏、奴婢們前,微一擺手,說道:“積雪寒溼,汝等起來吧。”

無他令前,府吏、奴婢均恭謹拜迎陳芷,一令之下,數十人齊應諾站起。

混從文聘、高素等人羣中,跟在荀貞後邊的杜買、繁譚、繁尚看到此等情景,俱是深羨。

杜買原是繁陽亭的求盜,後來荀貞升遷,薦舉他繼任了繁陽亭長之任,後又升遷鄉中,亭長是斗食小吏,鄉中亦非高職,繁家兄弟則連斗食都不是,拜倒迎接陳芷的府吏們多爲百石,衆多的百石吏在荀貞面前附耳貼耳,對高官貴人來說這場面不值一提,可落入他們三人的眼中,卻只覺得荀貞威風凜凜。

衆人從荀貞入府。

荀貞先叫婢女領陳芷、唐兒去後院,然後與文聘、高素等人穿閣過院,來到堂上。

他心裡有太多疑惑想問,待諸人坐定,略又說了幾句別後重見的快活話,乃轉歸正題,笑道:“與卿等久別相見,固爲喜事,可不瞞諸卿,見到你們來,我卻有些許疑惑。”

高素心直口快,接口說道:“君必是奇怪我與仲業爲何也來了吧?”

“不錯。”

荀貞離開潁川前把高素、文聘都安排到了郡中任職,一個安排到了潁川郡兵裡,一個安排到了郡兵曹裡,他兩人卻怎麼來了邯鄲?是因爲犯了事被郡守黜免了,又或是別的緣故?

高素說道:“君現爲一國中尉,做了貴人,我與仲業還待在潁川做什麼?仲仁和阿褒一到潁川,我與仲業便辭了郡職。”

高素的坦白令荀貞啞然失笑,卻沒有想到高素與文聘是因爲這個緣故辭郡而來的。高素的坦誠亦令堂上的諸人失笑,不過諸人雖皆失笑,卻沒有人認爲他說得不對。鄉黨、鄉黨,同鄉的人天生爲一黨。一鄉之中有一人外任高官,鄉人前去投奔沒什麼不對的。尤其當下交通不便,人與人的交往遠不及後世方便,最知根知底、最可靠、最值得信賴的也只有鄉黨。

荀貞笑問道:“文府君卻也肯放你與仲業掛印離職?”

“君尚不知麼?如今潁川的府君已非文府君,而是王府君了。”

“噢?”

“便在黃巾定後,今年夏末秋初時,文府君因坐視黃巾道大,治境不力,被徵詣廷尉,東郡王公諱環接任了潁川太守之職。”

文太守被治罪是荀貞意料中事。文太守在任時,對荀貞、荀彧多加打壓,荀貞對他絕談不上好感,聽得此事,嗟嘆兩聲也就罷了,說道:“東郡王環接任了潁川太守?”

陳褒心細,聽荀貞話裡意思似與王環相識,說道:“君是否與王府君有舊?”

“我與王府君並不相識,只是今夏在從皇甫將軍擊東郡時,在皇甫將軍的帳中與他的父親見過一面。”當日在東郡,荀貞入皇甫嵩帥帳賀皇甫嵩大勝,時有一東郡名士名叫王從的正在帳中,這個王從正是王環的父親。

荀貞頓了一頓,繼續說道:“當時對談間說起王府君,王府君年未及三十即被舉爲孝廉,五年前‘上計’京都,朝中留拜爲郎,前年擢任荊州,遷任郡太守,沒想到今年卻又轉遷潁川,做了我等的父母郡守。”

陳褒恍然大悟,說道:“難怪王府君很是重用文謙、文若,想來定是他的父親在家信中誇讚過君,故他以此來報君平定東郡之功。”

“很是重用?”

文聘與文太守雖是同族,但爲遠親,關係不近,文太守被徵詣廷尉,他沒有過多的傷感,此時滿心裡俱是與荀貞再次相見的歡快,笑着說道:“王府君把郡中的兵事悉委於文謙,除任文若爲郡功曹。”

把兵事委任給樂進並不奇怪,可是闢除荀彧爲郡功曹?荀貞訝然,說道:“文若當了郡功曹?那元常呢?”

高素搶過話頭,說道:“元常被王府君舉爲孝廉,繼被朝中徵拜爲尚書郎,他是與我等一起離的郡,只不過我等是往邯鄲來,他卻是往京城去。”

說到這裡,荀成想起了一事,從囊中取出數封書信,起身奉給荀貞,說道:“此是家中、文若、元常等給君的信。”

荀貞接過,一一看過信封,有荀緄的信,有荀衢的信,有荀彧、鍾繇的信,有杜佑、郭俊等郡中舊同事的信,厚厚的一疊。當下非細看之時,他暫且將之收起,喜道:“元常被舉爲孝廉,被朝中徵爲尚書郎了?好啊,好啊!這真是喜事一樁,只憑此事,今宵我就當浮一大白!”

他這是爲鍾繇高興,也是爲他自己高興。

孝廉不必說,相當於後之進士,一爲孝廉便等同躍過龍門,前途一片光明。尚書郎品秩雖低,只有四百石,可卻不可小覷,一則,這是朝官,是在朝中爲官,非州郡裡那些四百石的小縣之長、大縣之縣丞縣尉可比,二來,尚書郎供職於尚書檯,權力很大。

前漢時,尚書檯“其任猶輕”,入本朝後,因爲光武皇帝鑑於王莽篡權的教訓,把國家大權盡收於宮廷,也即集中於尚書檯,“雖置三公,事歸臺閣”,尚書檯已經成爲了總理國家政務的中樞,打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好比荀貞前世那個時代的國務院而權力卻遠超過國務院,不僅參與國家機密,出納王命,而且有選舉、任用、誅賞、考課官吏之權,並能質問和彈劾大臣,乃至原有劾案、糾察之權的御史也受制於尚書,簡而言之:包攬一切,無所不總。

尚書檯的權柄之大,從一個本朝的慣例即可看出:“凡三公、列卿、將、大夫、五營校尉行復道中,遇尚書令、僕射、左右丞,皆回車豫避,衛士傳不得忤臺官,臺官過,乃得過。”光武帝時,尚書令與御史中丞、司隸校尉皆專席坐,京師稱曰:“三獨坐”,言其尊重如此。

尚書檯權重朝中,而本着“以輕馭重”的原則,臺署中的吏員卻均品秩不高。

長吏尚書令也不過千石而已,如是當過三公的人任尚書令,則贈秩爲二千石,次之爲尚書僕射,秩六百石,再次之是六曹尚書,負責具體的諸項事務,和尚書令、尚書僕射並稱“八座”,凡國家大事都需得“八座連名”,此六曹發展到後來即是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再次之是尚書丞,尚書丞在前漢時有四人,本朝兩人,分爲左、右,秩四百石,主要輔佐尚書令和尚書僕射,主要掌管尚書檯內部的綱紀、錢穀等,再次之就是尚書郎了。

前漢的尚書郎共四人,本朝三十六人,六個曹,每曹各有六人,主作文書起草。

在尚書檯中,尚書郎雖然僅比二百石的尚書令史高一級,可整個尚書檯的大小官吏總共不過幾十人,尚書郎的爭奪是很激烈的,“尚書郎初從三署郎選,詣尚書檯試,每一郎缺則試五人,先試箋奏,初入臺稱郎中,滿歲稱侍郎”,每有一個缺額,五個人來面試,有資格參與面試的顯然都是名族子弟或當世才俊,從五個人裡脫穎而出方能得就此職。

鍾繇今年才被舉爲孝廉,接着就爭當上了尚書郎,其中固有他家世顯赫之故,更多的還是因爲他本人的才幹過人。尚書檯的地位如此重要,尚書郎如此得來不易,那麼尚書郎的升遷自然也就是迅捷無比了,安帝年間曾以三千兵馬大敗數萬涼州叛羌的虞詡嘗言:“臺郎顯職,仕之通階”,臺郎即尚書郎,尚書郎只要任期一滿,即可出補爲千石的縣令等官。

千石令,再往上升就是二千石了。

如是在太平年代,以鍾繇之家聲,以他本人之才能,從今算起,至多十年必能爲一大郡太守。

任職郡中多年,一朝得爲臺郎,這是荀貞爲鍾繇高興之故;故交得入朝中,參與臺閣之權,這是荀貞爲自己高興之故。

堂上諸人裡,杜買、繁家兄弟與荀貞的關係最遠,坐的位置也最靠堂門。覷得荀貞歡喜,杜買壯起膽子,雙手按着地,膝行離席,跪拜堂中,俯首說道:“買斗膽,有一事稟與中尉。”

荀貞瞧着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不覺一笑,說道:“你我故交,昔在繁陽多賴君力,不必這麼拘謹。何事?”

“不知君還記得柏亭的劉翁麼?”

“劉翁?我怎會不記得!”荀貞爲繁陽亭長時曾夜救鄰亭,當時被賊所侵害的就是這個劉翁的家,他問道,“劉翁身體可還安健?”

“君離郡從皇甫將軍征討黃巾後不久,劉翁即病故了。”杜買從懷中取出一片竹簡,高高舉過頭頂,呈獻給荀貞,說道,“劉翁故前,把家產悉數變賣,使人喚買前去,把賣來的錢並及舊有之家訾悉數交付給買,再三囑託,命買轉交給中尉,說是以此來報中尉昔年救命之恩。”

劉翁的子女均死在了那場賊害中,雖然無人繼承他的家業,可他還有族人、親友,然而他卻把家財盡數贈與荀貞,可稱知恩圖報,是個義士了。荀貞嘆息良久,問杜買:“劉翁的子女俱逝,可有人看護他的墓廬,又可有人爲他守孝祭之?”

“此事荀功曹亦知,功曹已令柏亭亭長好生看護劉翁的墓廬,並從劉翁贈饋中尉的家財裡取了一半,分給劉氏族人,命爲劉翁守孝祭之。”

荀彧這件事辦得很好。漢人視死如生,可劉翁卻不管身後之事,把家財盡數遺贈給荀貞,這是劉翁的“義”,荀彧把這些家財分了一半給劉氏族人,以求有人能爲劉翁守孝、能年年祭其墓廬,這是荀彧代荀貞還報劉翁的“義”。荀貞頷首說道:“知我者,文若也。”

見杜買呈獻上了此行所帶來之劉翁的家資的列表,卻仍然不肯退下,又見繁家兄弟跪坐堂下末席,坐立不安,似甚忐忑,荀貞知他三人心事,心道:“此必是因不知我會如何安置他三人,所以不安。”

昔在繁陽亭,杜買、繁家兄弟在最開始的時候很是不太配合荀貞,也是他們臉皮厚,爲了富貴利祿現在竟然還敢來投奔荀貞。不過,荀貞是不會與他們一般見識的,他笑問杜買:“君今次從仲仁、阿褒來,可是專爲我送劉翁遺饋的麼?”

“是。”

“可還打算走麼?”

杜買漲紅了臉,扭捏地說道:“冬雪徹骨,道多賊寇,買雖欲返鄉,卻怕是路遠難行,……,而且,而且,此番來前,買已辭了西鄉之職。”

“既如此,便留下來吧!”

荀貞略作沉吟,說道:“君棄西鄉美職,不辭路遠,專程爲我送來劉翁的遺贈,這番深情不能不報,只是君初至無功,雖我故人,亦難驟擢,暫屈君爲中尉史,如何?”

杜買喜不自勝,咚咚咚地往地上叩首,連聲說道:“多謝中尉,多謝中尉!”

看他高興的樣子,荀貞忽然想起舊日在繁陽亭時有次說起日後的前程,杜買說他“連百石吏都不敢想”,因調笑似的對杜買說道:“中尉史雖非大吏,亦百石也,杜君,可滿意否?”

杜買倒是早忘了他曾說過那句話,歡天喜地地答道:“昔淮陽王得道成仙,雞犬升天。今君爲中尉,小人亦昇天也。”前漢淮南王劉安本是坐反而死,但在他死後,民間卻流傳他得了道升了仙,遂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言。這個故事在兩漢流傳得很廣,杜買亦知。

堂上諸人見他這般小人的模樣,高素最先忍不住大笑起來,文聘、徐福、戲志才、劉備等也隨之而笑,唯陳褒因昔在繁陽亭時是杜買的“故吏”,儘管也覺得好笑,卻強忍住了沒笑。

——

1,尚書郎升遷迅捷。

“建初,(鄭弘)爲尚書令。舊制,尚書郎限滿補縣長令史丞尉。(鄭)弘奏以爲臺職雖尊,而酬賞甚薄,至於開選,多無樂者,請使郎補千石令史爲長。帝從之”。起初,尚書郎任滿後出補爲四百石以下的縣長令史丞尉,經鄭弘提議,改爲出補爲千石的縣令等官。

58 關張各有惆悵情117 三戰盡復東郡地(二)5 風雪夜刺(下)8 朱門酒肉路邊骨66 負此俸食慚愧極186 星羅雄傑滿部中(下)27 如夢41 雄豪滿座乳虎聲(下)96 賈詡憂山東再起 董卓欲求和陣前222 臨將戰復授機宜3 道左遇貴64 難居人下劉玄德 文動天下陳孔璋53 下邳國荀貞得子 廣陵郡笮融逞威(三)195 周幼平如熊舉將(上)76 請爲中尉討擊此賊145 建功立業就在冀州(十一)215 十年樹得梧桐栽61 曹刺史安定濟北33 鸞鳳擇良木而棲11 朋黨130 伯圭再敗龍湊渡67 鮮卑復又寇幽並24 甲兵四千向神都(四)91 襲陣兵退夏侯惇(九)48 許君卿計敗張遼17 搜山千騎入深幽(八)60 不知諸卿欲從文從武?69 丈夫做事應如北風掃雪211 撫戒刺嚇二策行58 二月習射(下)23 豫兗羣豪三人最3 誰人不知荀貞之60 文直29 伯符進獻渡河略8 收得潁川吏士在 酸棗有信急騎來124 狂士罵荀以求死174 荀成將度自雍然(下)43 焉可自棄學陳項202 議得良策增民戶44 董卓狼顧問英雄(中)5 當民兵預備役遇到野戰軍,後者華麗敗退了24 河南諸侯荀曹雄115 且行且戰五百里(下)2 禮錢需得四百萬63 討董未成豈可還 以孝爲名事能成9 袁公路縱虎謀北69 英雄志氣袁本初86 風捲雷動誅鄴趙(二)49 搜山千騎入深幽(四十)294 陳國相襄軍第一(三)26 威震郡北86 風捲雷動誅鄴趙(二)37 生來無計避徵徭51 謀算將戰13 荀君有召47 辨旗察鼓175 陰德獻上削賊策雷電災害啊,晚點更207 丈夫豈可受人輕11 雪夜攻莊49 本初情誼銘記不忘137 潘文珪負甲拔縣 關雲長渡淮克城(四)102 殊死鏖戰破敵營(上)49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28 辰彼碩女150 沙丘臺上舊時月(五)17 兵者政之輔,政者兵之基(上)85 臨戰忘死虎狼士 陷陣總是高順營84 襲陣兵退夏侯惇(二)121 芮祉奉令送女來17 身負海內盛名望 雲起河內亦如龍300 陳國相襄軍第一(九)32 國家棟梁傅南容111 爭徐未起州已亂 治徐終究用徐人149 潘文珪負甲拔縣 關雲長渡淮克城(十六)216 徵役備物籌入魯270 選取文武從南下3 光和七年100 棄郡而走袁伯業10 搜山千騎入深幽(一)3 陽翟侯扣使不遣11 前倨後恭因何故68 司空病薨長安裡 相國倒行洛陽城25 備寇22 今有潁陰乳虎(下)28 原師67 鳳集西鄉(上)92 先留鋒銳鞘中掩 稍容待得變後出292 陳國相襄軍第一(一)119 三戰盡復東郡地(四)67 操以兵戰振郡氣 報得長安急信來194 魯子敬狂兒奉糧15 命令32 甲兵四千向神都(十二)71 擒得鄭相逃呂尉106 孫堅使從豫州來22 旋舞149 沙丘臺上舊時月(四)20 搜山千騎入深幽(十一)3 邯鄲陌上九月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