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速速與我一戰,你這個弱者想從我手上借兵,門都沒有,除非你打過我。”馬超被兩個虎背熊腰的士兵架着向遠處拖去,但即便如此,馬超仍然不忘在那裡大聲罵道。
看着如此情景,馬騰只感覺一陣無奈,他頗爲抱歉的對曹性拱手說道:“曹性你別介意,是我馬壽成教子無方,所以才形成如今格局啊,我也是很無奈那個逆子,哎……”
其實曹性的心中都有些不解,馬超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戰將,爲何少年時期如此叛逆呢,曹性將他心中的這個疑問問了出來,馬騰也是苦笑解釋道,這一切或許全是因爲家庭的緣故吧。
馬超身爲馬騰的長子,但是馬超的母親卻是一名胡羌之人,故而馬超的身上有一半漢人的血統,也有一半羌人的血統。
不過馬超的母親卻在他很小的時候因病去世,後來馬騰又續絃,現任妻子名曰劉氏,不久之後,馬超又陸陸續續的多出了幾個胞弟,從小缺乏母愛的馬超,開始變得異常的叛逆。
馬騰算是一個老好人了,對朝廷忠心耿耿,對自己的朋友也足夠義氣,正是有此性格,所以對於馬超也頗爲縱容,畢竟馬騰在心中,覺得他虧欠馬超的,沒有給馬超一個完整的家庭,即便現在有後母,馬超依舊不能安心。
所以每逢馬超闖禍,馬騰就只能在後面給他擦屁股,任由這個兒子胡鬧吧,但偏偏他的兒子又是一個武藝高絕的主,從小喜歡舞刀弄劍,並結識了一波江湖遊俠,所闖出來的事也是一件比一件大,看看今日陳虎的狀態就知道了。
事後陳虎都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打不贏這個馬孟起,雖說兩人的年紀相仿,但陳虎的體型都已經比馬超大上了一圈,偏偏兩人比拼氣力,馬超還要更勝一籌,比拼耐力馬超同樣要高出許多,所以陳虎焉有不敗之理。
瞭解了馬超叛逆心理的由來之後,曹性笑了笑,對馬騰拱手告辭,回到軍營之後,曹性將陳虎送至了軍醫那裡,便沒有再去操心,畢竟陳虎所受的也只是皮外傷,回到大帳之後,曹性坐下來靜靜的沉思,他沒有去想馬超也沒有去想馬騰,最終他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韓遂的那裡。
看着自己在案牘上面所列出來的問題,曹性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他終究是太大意了。
讀過三國演義的人,若是向他提及韓遂這個名字,肯定會和馬超馬騰聯繫在一起,畢竟他是馬騰的結義兄弟,這件事情人盡皆知,但是很多人都會忽略韓遂的另外一個稱號,那就是九曲黃河。
九曲黃河按照字面意思上面來理解,那就是彎彎曲曲曲折不已,形容韓遂,也就是說韓遂的心是非常之複雜,一般人可是猜不透的,他與馬騰結爲義兄義弟,也只不過是表面功夫而已。
靜靜的回想韓遂的生平過往,在黃巾之亂剛剛爆發的時候,還順便打着誅宦官的名號,在西涼一地起兵造反,當然這裡所說的西涼其實是一個統稱,大致分爲雍州和涼州,韓遂的老巢應該是在涼州。
並且在多年之後,韓遂依然不安分,陸陸續續地發動了不少場戰亂,若是說得準確一點,並不是韓遂發動的,而是韓遂參與其中,每一次都能看到韓遂的身影,雖說這些戰亂,似乎一次次的被平息,並沒有鬧出多大的風波,但長期積累下來,最終的結果就是韓遂割據涼州,長達三十年的時間。
最終當曹操一統北方之後,就準備對雍涼動兵,將馬騰殺了。馬超和韓遂起兵造反,到最後的結果就是馬超一族除了他和寥寥幾人之外,其餘的全被滅族,至於說韓遂則是投降了曹操,最終享年高達七十歲。所以說這個韓遂這一生,可謂是功成身退啊。
涼州地處西北最邊上,再加上貧瘠苦寒,一般人不會將眼神望向那裡,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中原,所以忽略了韓遂這個傢伙,想到這裡,曹性的心中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九曲黃河絕對不簡單啊。
曹性敢打賭,今日馬超爲何前來,都是韓遂引過來的,韓遂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讓曹性和馬超自相殘殺,不管到最後是馬超死還是曹性亡,都不可能再提發兵之事,他可以保存有生力量。
想到這裡,曹性不禁皺起了眉頭,雖說他也不知韓遂的下一步戰術究竟是什麼,又想在哪塊地引起一片戰火,但是不管怎麼說,曹性現在想通了韓遂的最終目的,那就是割據,整個西涼若是不行退而求其次,先把涼州牢牢的握在手中也未嘗不可。
按韓遂現在的舉動,曹性若是猜的沒錯,他想把雍涼一地全部吞併,如若不然,他爲何帶兵以協助防守的名義駐紮在此,曹性纔不相信,韓遂是真心要和馬騰結拜爲義兄弟的。
曹性摩挲了一下手掌,此刻他的腦海已經變得越來越清明,一個想法逐漸在曹性的腦海中形成。
曹性拿出一張紙提起筆,迅速的在上面寫了一些東西,隨後將眼神望向了門外,讓衛兵去把鍾起叫過來,當鍾起走進來之後,曹性將這張紙疊好,隨後交到了鍾起的手中。
“你去挑選五百腦子比較靈光的兄弟,讓他們卸下鎧甲,全部喬裝打扮成商隊,你們帶我去一個地方,把這封信交給該交的人,對了,要多帶一些銀兩走,這兩萬兩你們先拿着,若是不夠及時寫信回來我再想辦法!”
看着曹性交代的如此詳細,鍾起知道曹性絕對有大計劃,也不敢怠慢,將那封只收入了懷中,隨後立馬按照曹性的吩咐去辦了。
一晃大半個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中,曹性似乎安靜了不少,但也沒有起兵回去的意思,就這樣安安心心的在馬騰的安排下在此駐紮了下來。
反正現在也沒有戰事要進行,曹性三天兩頭的就去拜訪馬騰,而馬騰也是熱情的招待,這一日馬騰邀請曹性張濟,還有韓遂一同到他府中赴宴。
馬騰舉行這場宴會的目的還有一個,那就是聯絡一下張濟和韓遂,大家鞏固一下防禦。這也是他們的本職所在,所以就遺落下曹性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裡,看似有些孤獨。
不過曹性對此並不介意,他淡淡的喝了一杯酒,隨後將眼神望向了旁邊,此刻那裡正有一雙藐視的眼神時刻盯着他,不用說正是馬騰之子馬超的。
曹性呵呵的笑了兩聲,從腰間取下了一個酒袋子,隨後說的:“孟起兄弟,來,我敬你一杯!”
然而馬超卻露出了一絲嫌棄的神色說道:“曹性,我爲何要喝你的酒,只不過是一個外來者,現在拖在這裡不走,無非就是想動用我家的兵馬,我實話告訴你,就算我父親同意了,但是我不同意,你看看那些兵會聽你號令嗎!”
“不過我也不是把你的路全部堵死了,我身上有一半羌人的血統,而我也特別崇尚於強者,我曾經給你說過,若是你願意與我一戰,並且還成功的把我打敗,我就答應借兵於你,只是你看看你現在,畏畏縮縮的不敢與我決戰,跟一個懦夫一樣,我憑什麼與你喝酒!”
曹性心中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馬超真的是一點政治覺悟都沒有,說話口無遮攔,怪不得最後的下場如此悽慘。
不過曹性也不介意,他笑着對馬超說道:“孟起兄弟如今不過才十五歲,和我曹性年紀相仿,但是武藝卻比我高出了許多,在下佩服佩服,不過我這酒,但是我幷州最烈之酒,只有真正的猛士敢於嘗試,不知孟起兄弟可敢一試!”
曹性的這一招激將法,果然激起了馬超心中的不服,他一把就接過了曹性遞過來的酒袋,隨後咕嚕咕嚕灌下去,結果逛到一半之時灌不下去了,臉色憋得通紅。
不過這個馬超也是一個硬骨頭之人,看着曹性在那裡注視着自己,所以他輕咬牙齒,閉上嘴巴,活生生的將這口寒天烈酒嚥了下去。
雖說憑藉自己硬生生的骨氣,沒有讓自己出醜,不過喝完了這口酒之後的馬超,脾氣就開始變得有些焉了。
“這,這是什麼酒!”
“這是出自於我邊雲縣的寒天烈酒,若是孟起兄弟喜歡,日後我多送一點給你!”
然而馬超卻是一擺手說道:“我不需要你送,我要你現在就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若是打得讓我盡興,我不僅可以出兵相助,甚至親自爲你衝鋒在前,攻破羌人,奪回聖旨!”
然而對此曹性只是呵呵一笑,不予理會,隨後將眼神望向了馬騰,此刻馬騰他們三個人也將防禦的問題聊得差不多了。
曹性二話不說,走到了馬騰的面前,直接遞了一張紙張過去,馬騰有些不解的將之打開,細看之下整個人的臉色完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