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如今我們大軍雲集,兵馬有整整五十萬之多,想要拿下一個洛陽,豈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只要攻下了洛陽,救回了天子,在座的各位都是迎駕的功臣!”袁紹坐在大帳中,自信滿滿的說出了這句話,而下面的人聽完這句話之後,一個個都是撫掌大笑,畢竟袁紹說的的確有些動聽,誰不想成爲大功臣啊?
袁紹看他已經將氣氛帶動得差不多了,於是乎繼續說道:“前幾日的時間,洛陽前方關隘的守將,似乎也看到了我軍之雄偉,不敢與之抗衡,最終棄關而逃,所以我們離佔據汜水關更進了一步,攻下洛陽那更是指日可待,至於說攻打洛陽的方案,我想聽聽諸位的意見,還請各位暢所欲言!”
聽着袁紹這麼說,衆人的興頭又紛紛起來了,袁紹如此說無疑是在廣納建議,若是自己的建議爲袁紹所採納,到時候攻進洛陽的首功,可就落到了自己的頭上,這是一個天大的好事,所以在做的十七路諸侯紛紛進言,唯獨有一路諸侯,顯得特別淡然,那自然就是曹性了。
曹性坐在最末尾,一邊喝酒一邊看戲,它前面的這十七路諸侯,此刻一個個都表現得興致勃勃,紛紛建言,說的那是不亦樂乎,但是他們的言論到了袁紹那裡,只見袁紹皺眉沉思片刻的時間,隨後先是點了點頭,說到這個建議有可取之處,但還有一些不足,所以最終沒有采納。
所以說曹性看到這裡,就根本不用再理會其他的事情呢,這個袁紹也就是在這裡做做秀而已,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至於說袁紹口中所說的五十萬大軍,更是吹牛吹上天了,反正袁紹所做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給自己營造一個好名聲。畢竟袁紹現在的身份是十八路諸侯的總盟主,大家都要聽他的號令,至少在名義上是這樣的。
曹性雖說抱着不惹事的心態,就在後面淡定的吃喝,但是他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找上他,袁紹否決了很多人的建議,而那些人看着袁紹一個又一個的否決他們的決定,很多人都心灰意冷不再多言,而袁紹看見氣氛有些冷場,他覺得必須要找一個辦法活躍一下氣氛,最終他將眼神瞄到了最後方的曹性。
他看向曹性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隨後笑呵呵的對曹性說道:“曹性,不知道你對這次攻破洛陽有什麼計策呢!”
曹性的眉毛一挑,他就知道這個袁紹不安好心,他很想對袁紹說,既然袁紹手中有這麼多兵馬,那直接橫推過去便可,哪裡還用得着講什麼計策,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虛僞,只是他剛剛想這樣說,袁紹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
於似乎袁紹搶先一步,繼續笑着說道:“曹性,怎麼不說話了?莫不是沒有良計可拿出來,若我沒記錯的話,此番討伐董卓,似乎就你的兵馬帶的最少,只有五千餘人,本以爲你雖然帶的少,但是肯定有出奇的智謀藏於胸中,所以才這麼自信,然而未曾料到,你既沒有什麼好的計策,手中的兵馬也少得可憐,所以你是來這裡幹什麼的?難道就爲了騙吃騙喝嗎!”
袁紹這句話的嘲諷之意非常的明顯,衆將一聽全部哈哈大笑。
而站在曹性身後的陳虎和車武聞聽此言,就有些不幹了,陳虎的脾氣最爲火爆,他的宣花大斧往地上一頓,剛想要發作,然而曹性卻是擺了擺手,示意陳虎不要衝動。
曹性看着衆人那張臉都已經笑開花了,曹性也是跟着笑了笑沒說什麼。
但是不得不說,袁紹這一次對於曹性的羞辱,做的還是挺到位的,成功的讓其餘的將領,都低看了曹性一眼,畢竟曹性手中的兵馬確實太少,五千兵馬能有什麼用?更何況,曹性也拿不出什麼出奇的計策,所以衆人幾乎都自動的忽略了曹性這一路諸侯。
這次的宴席,最終又是以沒有商定出計策爲由而解散,曹性伸了一個懶腰,走出了大帳之中。
出了大帳,陳虎就再也忍不心中的怒火了,直接在那裡罵罵咧咧,曹性沒有理他,而車武則在一旁不斷的勸陳虎。
不過也就在這時,曹性突然發現從他的對面走來了幾個人,他定神一看,一個大耳朵,一個美髯公,還有一個豹頭環眼,他們不正是劉關張嗎?此刻劉關張他們三個,正跟着北平太守公孫瓚一路行走。
這四個人好歹也是在歷史上留下過濃墨一筆的人,當他們經過曹性的身前之時,曹性給他們打了一個招呼。
然而,曹性的主動,公孫瓚劉備只是看了曹性一眼,便不多加理會,甚至公孫瓚還冷哼了一聲,似乎很看不起曹性一般,直接帶着人就這樣走了。
而劉備也是看了曹性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跟着公孫瓚離去。
看到這裡,曹性又覺得有些尷尬,自己主動和別人打招呼,結果熱臉貼冷屁股,這的確有些掛不住,不過還好的是,關羽和張飛還算懂禮貌,聽見曹性打招呼,只見關羽一邊跟着劉備行走,一邊摸着鬍鬚,對曹性淡然的點了點頭,算是迴應,至於說張飛,更是露出了一種江湖義氣,直接對曹性抱了抱拳:“幸會幸會!”
雖說關羽和張飛兩人的行爲,只是出於禮貌性的勉強迴應一下,但是他們至少這樣做了,前面的二人座都懶得這樣做,相比起來,關羽和張飛留給曹性的印象,就非常之好,當然曹性也知道,自己現在在這些人的眼中,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所以公孫瓚和劉備,纔可以對自己如此無禮。
想到這裡曹性呵呵一笑,直接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但後面的陳虎又罵開花了:“他孃的,這些都是一些什麼人啊?大哥,你好心好意的給他們打招呼,然而他們卻是以這種態度來對待你,我氣不過啊,氣不過啊!”
就這樣,曹性帶着陳虎等人回到了自己的軍帳中。
不過至此之後,曹性倒是很少去軍中大帳參與事情了,因爲他已經看出來了,袁紹明明就是在那裡玩,還非要裝的如此大義凜然。每天說是在商議進軍洛陽的事情,實則每日都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玩兒的玩兒,在吃喝玩樂中,逐漸的將這些事情淡忘。
不過袁紹他們這邊的人,沉迷於聲色犬馬之中,但是有些人可是沒忘,既然袁紹不主動出擊,董卓那邊可就主動出擊了。
這一日,汜水關的守將親自領兵出征,到十八路諸侯的大營前叫陣。
“某家是水關守將華雄是也,十九路龜孫,還不速速出來領死!”
華雄的話,自然是傳到了袁紹等人的耳中,袁紹等人本來正在酒宴,然而聞聽此言,一個個皆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面上大怒不以,神色義憤填膺。
只聽袁紹向衆人說道:“不過一小小的守關將領而已,竟然敢出言不遜,不知在座的哪位將軍願意帶我。去將其人頭取來!”
袁紹話音剛落,只見濟北相,鮑信立刻站出來,隨後看着他身後的一名將領說道:“盟主大人勿憂,此乃我族弟鮑忠是也,從小天生神力,打遍我們濟北,堪稱無敵!還請盟主讓我徒弟去取華雄首級!”
這又是一個立功的機會,有人肯定要爭搶,而袁紹看着鮑信站起來,又看了看鮑信身後的那個將領,這個長得也的確人高馬大,手中握着一柄大砍刀,既然如此,袁紹也沒有拒絕,淡然的點了點頭。
……
當華雄主動領兵出關的消息,傳到曹性的耳中之時,曹性刷的一下就從牀上跳了起來,穿好衣服,隨後招呼了陳虎和車武,三個人迅速的往軍中大帳走去。
本來華雄剛剛出來罵陣的時候,袁紹等人全部表現得怒髮衝冠,義憤填膺,誓要取華雄首級,但是直到曹性進來之時,曹性卻發現,此刻,軍中大帳士氣低迷,一個個看起來萎靡不振啊。
若問爲何,只因爲,一開始濟北相鮑信,興致匆匆的讓自己的手下前去打頭陣,結果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有哨兵來報,華雄只用了一招,就將鮑忠的頭顱提在了手中。
聞聽此言,衆人皆驚,而鮑信也感覺到一陣憋屈,自己的族弟竟然死了,並且還死得如此窩囊,這不僅讓他損失了一員戰將,更是讓他沒有面子,所以只好坐着不再多言。
隨後孫堅又站起來,孫堅是提着他的古錠刀,將要親自出去,會一會這個華雄,畢竟前些日子孫堅就在打水關,結果沒有打下來,所以孫堅正憋了一肚子火。
然而就在孫堅剛剛要說話的時候,他手下的四員戰將似乎有些擔心他的安危,於是乎,他手下一名叫做祖茂的人挺身而出,幫孫堅接下了這個擔子。
結果又是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傳來了祖茂被斬殺的消息,孫堅聽到這個消息,氣得七竅生煙,要衝出去與華雄決一生死,卻再度被他手下的程普黃蓋等人,死死的拉住了。
看着衆將一陣吃癟,袁術覺得自己表現的時候來了,於是乎他又站起來,向袁紹主動請纓,讓他手下一名叫做俞涉的大將,前去取這個華雄的人頭。
於是乎,從重新出發的時候,這個俞涉剛剛出去,結果到曹性進來的時候,前腳剛剛進來,後腳就有哨兵慌忙來報,只是交戰了三個回合,俞涉將軍便被華雄斬於馬下。
聽到這裡,本來還一團和氣的十八路諸侯,一個個都傻眼了,這華雄究竟是個什麼來歷?連斬三員大將啊。
曹性看了一眼衆人的神色,反正大家都是愁雲慘淡的,不過坐在主位上面的袁紹面上還算矜持,曹性不知道這是袁紹故作淡定,還是怎麼一回事。
所幸曹性也不及直接做了下來,隨後將眼神瞄向了在劉備身後站立的關羽。因爲曹性知道,這場戰鬥最終將會由關二爺來結束,結果曹性卻是看見此刻張飛和關羽,甚至還有劉備,在一個角落中不停的嘀咕着什麼,張飛和關羽的情緒看起來有些激動,似乎在嚷嚷着要出去將這個華雄斬殺,畢竟對方都在自己的營門口叫陣的,結果自己這邊連損三員大將,再這樣下去,很傷士氣的。
然而劉備卻是一再擺手,讓自己的二弟三弟稍安勿躁,雖說他此刻的目光依舊平靜,但是,他的餘光時不時瞥向了袁紹,似乎在做某種打算。
此刻袁紹向衆人再度問道,可有誰還敢出戰,衆人皆是一片沉默,畢竟沒有人再願意讓自己的手下去送死了。
袁紹看到這裡也是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真的可惜呀,若是我手下的顏良文丑,有一人在此,絕對不會讓這個華雄如此囂張,然而如今卻是……”
袁紹說到這裡語氣略顯悲憤,然而就在這時,在袁紹下首的一人卻是淡然的站了起來。
這個人能坐在袁紹下手的位置,足以證明他的身份地位並不低,曹性定神一看,發現他竟然是冀州刺史韓馥。
冀州乃富庶之地,也是三國時期人才輩出的地方,據說這次十八路諸侯帶兵前來,兵力最多的也就是這個韓馥,韓馥手下有整整三萬五千人馬,所以這裡韓馥的勢力應屬最大。
不過韓馥沒有靠着自己手上勢力強大,當上這個盟主,反而是讓名聲最大,但是實力不是很強的,袁紹當上了這個盟主。
只見韓馥此刻淡然的站起來,對着袁紹拱了拱手說道:“盟主大人何必憂心。我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
曹性聽到這句話就感覺很耳熟啊,隨後只見一個身高八尺,渾身肌肉虯實的將領,一步踏出,他便是潘鳳。
不過當潘鳳剛剛站出來之時,所有人的呼吸都是爲之一滯,就連曹性都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將他的眼神望向了這個潘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