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平元年,公元一九四年就這麼過去了。本來之前馬超以爲這一年應該是挺好的,但是誰又能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很好的一年。因爲自己唯一的族叔就在這一年故去了,不過馬超對此還能如何,他也只能是在心中暗道,“逝者已矣,願能安息”吧。
死去的人安息,而活着的人卻還得好好去生活着纔是。而就因爲自己族叔一事,馬超他從此回家的頻率是勤多了,沒事兒就往隴西跑,沒事兒就如此。而對此最高興的人還是他的母親和妻子糜貞兩人,因爲要照顧孩子和陪母親,所以如今的糜貞基本她都在隴西,以致於馬超也不是經常能看到她。不過他如今是沒事兒就回隴西,所以夫妻雙方也算是能經常見到了。
其實最開始剛成親之後還算是不錯,至少馬超那時候的事兒不是像如今這麼多,而他和糜貞兩人幾乎是能天天膩在一起。不過之後馬超忙着征戰,而且有了孩子後,自己兩個弟弟又離開了,妹妹如今也不着家,所以糜貞她卻也只能是在隴西陪着自己的母親了。
並且地盤大了,勢力大了,手下的人也更多了,這事兒當然也一樣,是更多了。所以馬超和糜貞相見的日子倒是少了,不過如今還算好吧,他正好有時間多陪陪自己的妻子。沒事兒也來個花前月下什麼的,畢竟小姑娘嗎,雖說也都是二十五六歲了,但是誰不喜歡自己夫君能浪漫些呢。雖然糜貞不知道浪漫這個詞語,但是這個意思她卻還是明白的。
馬超此時他是正抱着糜貞,說着話,“貞兒,你說雲騄這丫頭,除了過年時候回來了之後。如今這又跑了,實在是太讓人頭疼了啊!”
糜貞聞言則是一笑,“難道這不正是孟起哥哥你所期望得嗎?”
如今雖然生下了一雙兒女,但是比起年輕時代的糜貞來,初爲人母沒幾年的她還是成熟風韻了很多,身材比之前卻是更好了。而年輕時還算是比較青澀,但是如今卻早已是褪去了這些。雖說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吧。但是馬超依舊是對糜貞愛得不得了。因爲自己妻子也確實是招人疼愛。無論是什麼方面可都是如此的。
“確實如此啊!其實母親知道了後,她的意思也是讓兩人早些完婚!只是那……”
馬超這說得自然是自己小妹馬雲騄和趙雲兩人了,而糜貞她一直都在隴西,所以她當然也都知道這些的。自己母親確實還是很喜歡趙雲其人的。不過趙雲如今身爲益州牧,就算一年都回不來一次。
“什麼時候把子龍召回涼州來,小妹也就不會再往益州跑了!”
馬超點頭,心說確實如此,“貞兒所說不錯,夫君到時自會安排!”
在益州都這麼長時間了,該做得其實也都做得差不多了,趙雲他確實算是功德圓滿,可以把他召回來了。
糜貞聞言一笑。一顰一笑確實也讓馬超是喜歡非常。輕吻了她額頭一下後,馬超則笑道,“如此美好的夜晚,貞兒還是與夫君去做些美好而又有意義的事情吧,我看就做到明日天明如何啊?”
說完。抱着她便離開了,而糜貞此時她臉色微紅,如今的她對自己夫君說如此露骨暗示的話,卻還是有些臉紅的。
而此時她則小聲撒嬌道:“孟起哥哥你好壞,不過你還是要多注意身體纔是!”
隨即頭就埋進了馬超的臂彎,雖然嘴上如此說着,但是她心裡卻還是非常甜蜜的。
女人嗎,還是需要心愛的人寵愛、愛撫的,這都是少不了的。而糜貞自然是深愛着馬超,而他們夫妻間確實也還是非常和諧,鸞鳳和鳴。
馬超再次吻向了糜貞,“寶貝,放心吧!夫君自己心裡有數,但是卻還是捨不得讓你勞累太多,不過以後還有很多機會不是嗎?”
糜貞一聽,臉是更紅了,不過好在是晚上也看不出什麼來。之後她便被馬超抱着,然後到榻上去做美好而又有意義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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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隸,樊稠如今的心情是特別不好。爲什麼如此,還不就是因爲李傕和郭汜兩人的原因。
本來當初明明是李傕、郭汜、自己還有張濟四人是一起努力,最後才奪下了長安,之後把勢力擴展到了司隸。所以按道理來說,這朝中大權那應該是四個人共同的吧,但是實際情況呢,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得到利益好處,確實是誰都得到了,這個沒錯,無外乎就是升官發財,自己確實也是如此。但是在朝中主事兒的人,卻就只有他李傕李稚然還有那和他李稚然“穿一條褲子”的郭汜。結果把自己和張濟都給排除在外了,先是張濟被他們兩人給趕走了,直接是帶兵去了弘農,什麼都不管了。
之後,這不是自己這時候也被他們兩人給排擠在外了嗎。說得倒是挺好聽,讓自己帶兵去防範關東諸侯,是,關東諸侯確實是要防範沒錯,但是爲何偏偏就得是自己一人去啊,難道你李稚然和郭汜就不出點兒力嗎,像使傻小子一樣,指使自己,還真當我樊稠是傻瓜啊?
所以樊稠心裡氣大了,他突然想起當年還在自己主公帳下的時候,文優先生曾說過的幾句話。那就是,有些人能同甘共苦,那樣的人是有,但卻不多,所以你要是能遇到,那卻是很走運的。
可有的人呢,根本就不可能和你去同甘共苦,而這樣兒的人也不少,所以沒什麼說的。
而還有的人呢,那是能和你同甘卻不能共苦的人。也就是說,當你能給他們好處的時候,他們能和你一起去享受一起去享福,但是你一旦哪一日落難落魄了,這些人保準是馬上就都沒影了,這樣人還少嗎,確實是不少了。
至於最後一種人,那就是能和你共苦卻不能同甘的人。這個大致分成兩種情況吧,這第一,是能和你一起受苦,但是到了你發達的時候,可能對方會離開你,不會和你再去享受什麼。不管是什麼原因吧,對方最後都如此作爲,但是這樣的人其實想想還是不錯的。
可這第二種就不怎麼樣了,因爲連陳勝都說過,“苟富貴,無相忘”。
如果說當初最落魄的時候,和你一起受苦受累的人,等你有朝一日發達了,你卻一點兒好處都不給人家,那不就是不能同甘,而只能共苦的人嗎。
古人云,“貧賤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這話是什麼意思,就是說在你最落魄的時候,還和你交往的朋友,你是不能忘了人家。
所以樊稠這時候他心裡是極其不平衡,因爲自己和李傕還有郭汜他們,雖說不是什麼貧賤之交,但是卻也絕對算是一起共過苦的人了吧。四人一起在自己主公帳下爲將多少年,而之後卻又是一起被朝廷通緝,最後又一起舉事,直到如今。可之後長安被四人攻佔了,朝廷被把持着,可自己又得到了什麼。就只有那麼一點點兒的好處,然後就什麼都沒了。
就因爲這樣兒,在樊稠的眼裡看來,李傕和郭汜,那都是隻能共苦,但是卻不能同甘的人。至於給自己的那點兒好處,那則是自己應該得到的東西。因爲自己可出了那麼大的力,除了人馬比他李稚然少了些之外,其他的還差什麼嗎,不差什麼了。所以在樊稠來看,自己反而是得到得少了。
要說如果他李傕和郭汜真是一點好處都沒給樊稠的話,那麼估計他們早都大戰了也不一定。於是就這樣,樊稠越想,他覺得自己越是憋屈啊。張濟叔侄算是老好人,所以只能是受李傕和郭汜兩人的欺負,但是自己可不是張濟叔侄。而如今他李傕和郭汜兩人欺辱自己太甚,自己要是再沒有點兒反應,那不就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了嗎。
此時樊稠叫來了自己的一個心腹士卒,對他說道:“你馬上快馬回長安,見到李傕和郭汜後,你就說……聽明白沒?”
“諾!”士卒是領命而去。
樊稠可真不會寫信什麼的,字都不認識,所以只能是讓士卒給長安的李傕和郭汜兩人轉達下自己的意思了。他心說,自己的不滿如今必須得表達出來了,自己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你李稚然和郭汜兩人在長安享清福,然後自己在這兒防禦着關東諸侯。當初都是一起出力佔得長安,憑什麼自己就得替你們做事兒啊。
在他想來,要不就大家一起同享福,一起在長安待着。要不就是你李傕和郭汜也派人馬到這兒來防禦着關東諸侯,如果不這樣,他心裡就是不平衡。到時候就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兒來了,畢竟如今樊稠他也是強忍着的。這都已經是非常非常之難得了,絕無僅有啊。
也就張濟那樣兒的軟柿子你們隨便揉捏,如今自己已經出招了,看你們還想像對付張濟那樣兒來對付我樊稠?笑話,那樣兒的話,你們可就打錯算盤了!樊稠在心中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