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誓言

“我的美人兒,我來了!”

心猿意馬的周良急不可耐的快步向前,想要掀開礙事的帷幕,撲到這個萬般風情的少婦身上,將她拉上牀榻大肆鞭撻。

可惜,當週良扭動他矮胖的身軀上前,揭開低垂的帷幕時,見到了卻不是那個少婦羅衣半解、嬌羞欲滴的樣子。

那少婦一手抱着嬰兒,一手握着短匕,冷若冰霜地看着這個突入房中的惡客,那裡有半點惹人憐愛的模樣。

周良嚇得向後一跳,踉踉蹌蹌險些就要站不穩矮胖的身軀,摔倒在地。他勉強穩住身子,“哐當”一聲又將腰間的長劍拔了出去,劍鋒直指那個少婦。他想要大聲叫喚,又突然想起自己進來之前就已經將兩個手下支開了,而這裡又是塢堡的偏僻之處,怕是一時半會還真不會有人過來援救自己。

幸好那個少婦也不想是要拼死一搏的樣子,她手中雖然拿着短匕,卻遲遲沒有衝過來刺向自己,看來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似乎還有迴旋的餘地。

周良強作鎮定地昂首挺胸,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他口中振振有詞,對着少婦的心裡防線就發起進攻。

“嘚,你這娘子,好不曉事,我好心好意將你母子二人保全下來,你既已坦言願求苟活,爲何此刻又偏偏硬是拒我於千里之外!”

那少婦懷抱嬰兒,手中拿着短匕,她一臉決然之色,一雙美眼瞪着周良,出聲怒斥。

“你這賊子,我乃是良家之婦,豈能容你這等惡徒糟蹋清白,我今日誓要和你——”

那少婦往日裡就是個柔弱的性子,此刻激憤之下,想要怒罵這個毀滅自己家業親人的惡賊,卻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想要說出幾句狠話和對方搏命,卻又念及自己嗷嗷待哺的幼兒。遲疑之間她,好不容易一人獨處時積攢下來的勇氣已經消散大半,只能揣着短匕繼續怒視着周良,卻不敢上前動手。

本來周良雖然口中振振有詞,但實質上就是色厲內荏。現在看到少婦反而卻是比自己還要怯懦,心中不由又升漲出幾分膽氣來,他冷笑着說道:

“你想尋死那簡單,大可自己一死了之,只是你懷中這嬰兒,嗷嗷待哺,從此無人憐惜,定難存活。又何必先前欺騙於我,害我白白空歡喜一場!”

“你!”

那少婦看到目前這個賊子如此厚顏無恥,明明是他垂涎自己的美色,想要用強威迫將自己佔爲己有,可到了他口中卻成了自己想要活命欺騙於他,自己自幼長於富貴之家,哪裡受過這種屈辱,少婦頓時眼眶就紅了起來,晶瑩的淚珠就要奪眶而出。

看到自己對面的美少婦怒極而泣,又難以啓齒反駁。周良頓時又漲了幾分膽氣,他軟硬兼施,繼續說道:

“你大可不必如此哭泣,你那夫君周君又非死於我手,他不幸爲流矢所中,失血過多而死,刀兵相交之下此刻慘事又豈能輕易遷怒他人。你這娘子,忒爲不智。不瞞你說,我亦爲周姓,你我於此亂事之中相遇豈非冥冥之中有天意指引所致,你若能從我,我不僅能保住你母子二人性命,這塢堡上下上千條人命我亦全力保全!”

周良此刻看到這個美貌少婦有挽回的趨勢,色慾驅使之下也不顧風險,一邊出言引誘,一邊大打包票,對有關她母子二人的事情大包大攬,只求她能夠回心轉意,讓自己能夠一親芳澤。

少婦聞此一言也確實有些動搖,她手中的短匕不由就往下鬆了幾分。周良一直在密切觀察她的神情舉止,一看對方動作已有迴轉之意,心中大喜過望,連忙大聲說道:

“人生亂世,猶如螻蟻寄居草間,須臾則逝。我觀你乃富貴人家之女,正該衣紈***輕歌曼舞,又何苦持兵惡言見辱於人前。你夫家夷滅將盡,守此欲誰爲哉?”

說完,周良就想上去奪下少婦手中的短匕,不料此舉卻反而刺激了少婦,她柔弱的身軀此刻頗爲靈活,連忙後退幾步,反而將短匕抵住自己潔白無瑕的脖子上,淚光盈盈,有些痛心地說道:

“我若從你,你需對天發誓,許諾能活我母子及塢堡中人,否則就算你一味用強,我亦誓死不從!”

“好好好,你不要亂來,只要你願意信守前言,讓我做任何事皆無不允!”

周良原先還真沒將先前許諾的事情當真放在心中,他只是惦念垂涎於少婦的美色,迫不及待想要一親芳澤,這纔將往日練就的千般手段化爲花言巧語一股腦說出。

只是這事情耗費自家諸多心力,鬥智鬥勇,眼看就要成了,雖然要賭咒發誓,但周良哪能被這個這口頭的諾言給難住。他振振衣袖,擺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明掌對天發誓。

“我周良今夜對天發誓,必要護衛周王氏母子二人周全,嗯——願與王氏配成佳偶,將其子視爲己出,塢堡中諸人也一應盡力保全,若違此誓,天人共誅之!”

說完,周良眼巴巴地望向少婦,急切地問道:

“這樣總可以了吧!”

少婦抿嘴不言,周良心中一急,害怕又多生變故,這一次也顧不住其他了,趁着少婦沉默思索之時,連忙上前奪過她手中的短匕,轉身就扔得遠遠的。

“你!”

那少婦驚叫出聲,還想回避,周良卻趁虛而入,一把摟住她的細腰,迫不及待地將一張枯黃臉湊近少婦身邊,聞着少婦身上體香中還夾帶着一股淡淡的乳香,他心猿意馬之下就要動手拉扯衣衫。

“你,小心孩兒!”

“哦,對對對,小心我等的孩兒!”

周良怏怏地收住手,等少婦將自家的孩兒在榻上安放後。周良又急不可耐地上前抱住少婦,那少婦的衣着本就單薄,此刻被拉扯之下露出大片肌膚,白皙的膚色一瞬間讓周良有些耀眼,體內的燥熱也不斷升騰。

“鐺!”

他手中一直緊握的長劍終於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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