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聞之大驚,連忙道:“丞相…這,劉崇何德何能讓丞相如此費心的,劉崇在荊州就可以了,我還是比較習慣這裡。”
看到劉琮那無力的解釋,蔡夫人忍不住開口道:“丞相,我等住慣了荊州,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如果突然要換地方恐怕難以習慣,所以還請丞相……”
“你們對我的安排不滿意嗎?要不要我把你們安排到其他地方去呢?”聽到兩人的解釋,曹操冷眼掃過,語氣中多有不滿。
一語過後,劉琮和蔡夫人驚得不敢在多言一語,猶如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站立於一旁。那些荊州的元老重臣在此時,更是沒有一人敢於站出來,爲兩人說一句好話。
不等在有任何的反駁,曹操直接下令道:“于禁,由你率領一隊人馬護送劉琮和蔡夫人到豫州。”
“末將遵命。”
“稍等一下。”正當于禁準備壓着兩人離開時候,忽然一聲響驚愣住衆人。
“汝是何人?有何事敢擾要事。”看到有人阻攔,于禁頓時有些不悅道。
只見一人從一側隊末站出來,其身形魁梧,樣貌堂堂,眉宇間更是充滿着一副正氣凌然之氣。那人不懼滿堂衆人異樣色彩,雙手一抱拳道:“在下乃荊州大將文聘。”
曹操聞之眉角一揚道:“哦,原來是荊州文聘將軍,不知將軍有何要事?”
“夫人和二公子乃是舊主家眷,身爲臣子就應當以保護主公爲主,如今主公不在,我爲荊州將帥有責任要保護主公家眷。今日夫人和二公子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見到,還望丞相成全,讓文聘盡最後一點職責。”文聘話音一落,荊州將臣一些人充滿了鄙夷,一些面帶羞愧,而曹軍中人多少面帶敬佩之色。
“將軍真乃忠義之士,特准之。”曹操一聲令下,其餘人也不敢言語,于禁只得與之一同前往。不過臨出發前,曹操卻突然讓滿寵領兵一千跟隨於禁一同前往,其用意于禁是不得而知,主公這是要殺人滅口。
在離開襄陽城門樓的那一瞬間,蔡夫人與劉琮同坐在馬車上,望着襄陽城的牌匾心中一陣感觸,“停一下。”
趕馬之人不知蔡夫人所謂何事,不過依舊停了下來,只見蔡夫人從車中走出來。在沒有她人攙扶的情況下,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渡步走到那襄陽大門前,迎着那大門和門樓上的牌匾就是三拜,眼神中多有不捨之情。
看到蔡夫人動情不忍走動,滿寵忍不住開口道:“如今荊州大事連連,還請夫人不要再次耽擱,速速上馬趕路纔是。”
面對如此的催促令,蔡夫人豈能不知那背後的意義,曹操今次特意安排就是有預謀的。當着衆人的面一直僞裝善意、正義的角色,私下卻是想要將自己一網打盡,甚至是趕盡殺絕,
“夫人,請上馬吧。”看到蔡夫人那驚慌的神情,文聘忽然策馬上前,小聲安慰道。
“文聘將軍…”曾經在襄陽風光無限時,從未注意過這位忠臣良將,回想那些經常跟隨在自己身後溜鬚拍馬的人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諷刺。當曹操下令遣送自己去豫州時,蔡夫人回掃廳中所有人的面孔,卻沒有一人敢於正面相應,全部都低下了頭。
在那一刻,那些拍馬屁拍的最兇的人卻是頭低得最狠的人。而眼前這個人,卻是自己一直不看好的人,卻在自己最低谷的時候站出來,真乃忠臣也。
蔡夫人忍不住唉嘆一聲,輕聲道:“文將軍,我等母子二人今次恐怕難逃一死,將軍乃是我荊州忠臣良將,跟隨我母子兒子只會受此牽連。你去冀州吧,投靠趙王,他爲人正直,最喜歡你這種名將之士。”
“夫人切莫如此,有文聘在此,任何人都休得傷害夫人與二公子。”說完,文聘不再多語,策馬緊臨着馬車並行。
離開至襄陽城後,由於有文聘率領人馬跟隨,于禁與滿寵暗中交流半晌也不便直接下手,直到出城數十里經過一個村莊時,于禁才準備動手。
可是在看到那村莊景象時,文憑等人不禁呆住了,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村莊,但此時卻沒有一絲人煙,有的只是一片荒涼和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這些都是你們乾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文聘忍不住咆哮道。
于禁不削道:“哼,亂臣賊子就是此等下場,只怪你們是非不分,執意與趙煜爲伍,這就是你們的下場,是你們害了這些百姓。”
文聘頓時怒道:“你…你們這些天殺的傢伙,與那曹操同流合污,殺害了這些百姓,還如此口出狂言,將責任推脫到趙王身上。”
“無名小賊也敢過問我家丞相之事,找死。”聽到文聘的職責,于禁大怒,在也忍不住平和起來,一聲暴喝,同時端起手中的長槍直刺文聘。
那文聘豈是一般人物,早在於禁手中長槍端起時,就已經察覺到異樣。在長槍刺來的瞬間,文聘身子往後微微一側躲了過去,同時手中的長槍刺出,直至於禁的鎖骨之處。
于禁自從跟隨曹操以來也是久經沙場的戰將,一般戰將休想近的其身,而今次的文聘雖然先前並無什麼戰績。但是經過這一攻一防的交手,于禁就斷定出針對此人絕不能大意,否則一旦疏忽,就有損命的危險。
面對凌冽的一槍,于禁身子一個後仰,躺在馬背上,手中的寶槍直接掄起,掃向文聘的腰際。此招雖然不能對其有什麼致命打擊,但卻能緩解對方的進攻,此招就勝在一個急速。就算文聘深知此招不能對自己進行什麼重創,但文聘也不敢冒然用自己的身體來進行這種賭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文聘做不出來,就算能夠作出,也不能在此刻進行這種打法。
自己只是率領少數人馬護送蔡夫人與二公子隨行,而於禁和另一位叫滿寵的傢伙卻有兩千人馬跟隨。一百人對兩千人,一旦交手勝敗頃刻分出,就算自己能夠負傷擊敗於禁,也難以在低於千人兵力圍殺,如此下去,又如何能夠保護夫人好二公子。
可是以文聘的武藝要是想要在短時間內擊敗於禁也是不太可能,就算文聘有信心能夠擊敗對方。但若是想要擊敗對方恐怕也是三五百招之後了,就算是如此,那文聘也已經是筋疲力盡,根本沒有辦法在對抗其他將士。
難道今日真的就要葬身於此嗎,文聘自信自己不怕死,只是初入荊州爲將一生至此還未有過任何功績,就此喪命,文聘多有不甘心。
罷了,罷了,就算自己多有不情願,可是又能怎樣,不管怎麼說自己已經是盡力盡職了,思念越是沉重,手中的鋼槍就越是沉重。每刺出一槍,文聘的壓力就多上一分,晃眼間百十招過去了,兩人依舊鬥得難解難分。
于禁手中銀槍猶如銀蛇吐信直刺向文聘,文聘拼命閃躲,槍槍致命危險,但皆被文聘躲過,但于禁凌冽的槍招卻多次劃破了文聘的衣服。
眼看危險將近,忽然一陣馬蹄聲擾亂了兩人的打鬥,不管對來人來說是敵還是友,但此刻兩人卻因爲這一聲馬蹄聲而止住了交戰,數百招的交戰早已經讓兩人疲憊不堪,完全都是在憑藉一股任性和毅力而堅持着。
“來者何人?”眼看着于禁似乎要拿下這文聘勝出,忽然冒出來的闖入者讓滿寵多少有些不爽,不由得衝着那策馬之人喝道。
“某乃吾家之主趙煜麾下大將東萊太史慈是也。”只聽一聲高喝,衆人皆是大驚,吃驚之餘,那太史慈張弓搭射。兩支利箭齊聲飛出,竟然命中距離劉琮和蔡夫人身邊最近的兩名軍士。
東漢時期,各路諸侯麾下能臣大將居多,想要策馬狂奔射箭命中的亦不在少數。但是能夠在如此較遠距離依舊輕鬆自如搭弓一箭雙鵰的屈指可數,不得不說太史慈的這一手驚擾了衆人。
尤其是那滿寵和于禁,兩人身爲曹操文武大臣更是忠心耿耿,但是在此刻性命可能遭受威脅的時候,沒有人會傻到不顧性命安危,兩人在見識到太史慈的弓射之術後,各自心顫。于禁之前與文聘交手過招,筋疲力盡,此事沒有機會在戰,而滿寵身爲文臣更是無法與對方交手過招,兩人連忙只會兩千軍士擺陣迎敵。
早在事情出現轉機之時,文聘就退出兩人的交戰圈,指揮百餘名將士擺好防禦等待對方進攻,更重要的是保護好蔡夫人和二公子兩人。
不等於禁、滿寵的兩千軍士發起進攻,太史慈就已經收起弓箭,手持長槍搶先一步衝入人羣中,一杆長槍猶如龍蛇狂舞一般,收割者曹軍將士的性命,所到之處人仰馬翻、唉聲連連。兩千軍士看似人多,卻沒有一人能夠近得了太史慈的身邊,空有如此諸多兵馬數量,卻不能擺開衝鋒之勢,只能謹慎打鬥成了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