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心……”眼看着來鶯兒從馬背上摔落下來,趙火一聲驚呼,不等戰馬‘挺’穩,連忙從馬背上躍下,直奔到來鶯兒身邊一觀究竟。所幸,來鶯兒所摔倒的地方長滿了厚厚的草叢,來鶯兒摔在草叢上除了震得有些頭暈之外並無大礙,而在其從馬背上甩下來的瞬間也將嬰兒緊緊摟在懷中,縱是受到一陣震‘蕩’也並未哇哇大哭。
在趙火的攙扶下,來鶯兒強忍站起身來道:“我沒什麼大礙,趕快走吧,敵人快追上來了。”
“夫人乘我戰馬快走,由我來抵擋那些曹兵。”看到來鶯兒騎乘的戰馬受傷無法前行,趙火連忙牽過自己的戰馬,攙扶着來鶯兒說道。
來鶯兒並非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心地善良的她更不願意看到有這麼多人爲自己去赴死,當即拒絕說道道:“不可,將軍若無戰馬豈能逃生。”
“主公和夫人對待我兄妹四人如同家人,能夠爲主公和夫人去死,我等心中無憾,還請夫人快快上馬,就算是爲了保護小主,火願徒步跟隨夫人前行。”趙火越說越是焦急。
感受到趙火那股忠心,來鶯兒不敢在怠慢,牽扯到夫君的孩子,若是落入敵軍手中後果不堪設想,只得翻身上馬,在趙火的保護下繼續逃奔着。其實早在來鶯兒戰馬體力不支時,趙火的戰馬也已疲憊不堪,奔跑不久之後索‘性’跪在地上四肢打顫着,不得已兩人只得步行。眼看身後的追兵腳步聲將至,趙火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處廢墟,連忙攙扶着來鶯兒前往那廢墟中躲藏。
說是廢墟不過是一處破爛不堪的房子,四周的圍牆已經坍塌,好在裡面還有一處破屋子。趙火剛扶着來鶯兒進入屋中,大批曹軍已經尾隨着涌入院子裡,數十騎紛紛手持長槍形成扇形逐步向趙火包圍而來。趙火雙手持槍,站立在來鶯兒所躲藏的房屋‘門’口,猶如一尊‘門’神一般,面對着曹軍衆人的包圍面不改‘色’。
其中一人看似都伯,藐視趙火,冷笑道:“速速丟下武器投降,饒你不死。”
“哼,廢話連篇,要來便來,我趙家軍豈有貪生怕死之徒。”面對曹軍的這種憐惜,趙火心中滿是不削冷哼一聲道。
看着趙火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那都伯不由得怒道:“不知好歹,給我上,殺了他,誰能拿下他的人頭賞銀百兩。”
“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此人只是趙煜身邊一小將軍士,但卻值得百兩錢銀,如此好拿的錢財,每個人都不願意,紛紛端起手中的長槍迎了上來。
趙火能夠從趙煜麾下數十萬大軍中挑選出來爲趙家將,而且能夠從趙家將中脫癮而出成爲打頭四將必定是有一般能耐。面對十餘人的同時進攻,趙火併不驚慌,雙手緊握長槍,怒視衆人,在敵軍踏進自己進攻範圍內的瞬間,一個縱步上前切進敵人的身前,同時手中的長槍猶如銀蛇一般炫舞着,瞬間就劃破了三人的喉嚨,奪取了幾具生命。
“大家,小心,這傢伙身手不錯。”忽然有人提醒道。
“哼,只不過是走了****運而已,我們一起上,不信‘弄’不死他。”另一人話音一落,身邊空出來的位置再次被後面的人補上,數人同時端起長槍朝着趙火刺去,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道皆是同步,一看就是訓練多久的沙場之兵。
原本趙火想要一舉趁勢打壓敵軍的士氣,能拖得一點時間是一點。趙火深信主公不會拋棄妻子,也不會拋棄弟兄們,只要能夠等待主公等人到來就有一線生機,懷着有一絲生存的希望,趙火全身重燃起無數戰意。
就在曹軍數把長槍刺來之時,只見趙火一個縱身躍起,直接從那一把把長槍之上翻閱而過,落入幾人身後,身形還在半空飛舞之時,手中的長槍已經連續刺穿着,瞬間就了結了多人‘性’命。落入人羣之後的趙火更是猶如狼入羊羣,一把長槍在手,上下飛舞,不等那些曹兵反映過來,便大肆收割着這些敵軍‘性’命,一時間裡竟然令那些曹兵難以近身,更別提進入房中抓人。
“大膽賊人,在我等大軍面前還如此放肆,簡直是找死。”那領兵都伯看着趙火擁有如此強烈的殺意頓時大怒,隨身‘抽’出一把弓箭,搭弓就‘射’,箭羽在半空中夾雜着一絲勁風直飛向趙火。
身處敵兵之間的趙火本來殺得正興,忽然肩膀一痛,只見一支敵兵的箭羽正末入自己的左肩,只是這瞬間的一頓給予那些曹兵一些緩和的時間,數人再次圍了上來,舉槍就直刺趙火。趙火不敢大意,連忙揮槍驅散衆人,後退站立在那破屋房‘門’處,而那些曹兵似乎不願在給趙火任何喘息的時間,紛紛‘逼’近幾‘欲’窮追猛打,趙火忍着肩膀劇痛舉槍就戰。
“噗哧、噗哧。”就在趙火奮戰之時,越來越多的箭羽‘射’入胳膊、腹部,鑽心的疼痛並未讓趙火停下手中的動作,絲毫不顧身上的箭傷拼死奮戰着,在那一刻趙火併未忘記自己的使命,只是想着在倒下之前能拖得一時就拖得一時。
揮槍的手臂並未停止,‘射’箭的人也沒有停止,儘管渾身已經‘插’滿了箭羽,但那刺槍的速度始終依舊,轉瞬間,那都伯準備再次從箭袋中‘抽’取箭支時才發現箭袋已空,不由得大怒道:“給我圍上去,不惜一切代價砍下他的腦袋。”
本來看着趙火渾身‘插’着二十多支箭羽卻依舊在揮槍奮戰着,曹兵中人早已經有人產生了一絲恐懼,卻不想那都伯在此時突然下了強攻命令,頓時重新拾起戰意。終於在損失了五名士兵之後,一名曹兵成功的舉起長槍刺入了趙火的‘腿’部,不等他‘抽’出長槍,趙火就已經舉槍刺向他的咽喉,一槍之後,趙火幾‘欲’跌倒在地,長槍給‘腿’上所帶來的傷痕遠比那些箭羽,傷口過大,頓時血流如注。
一槍得逞,第二槍、第三槍隨即而來,趙火終於沒有了反恐的餘力,依舊雙手緊握着長槍站立在房屋‘門’口,以自己的身軀爲來鶯兒守護到最後一刻,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趙火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在刺槍時,趙火早已經沒有任何的呼吸,就這樣撐着長槍睜着眼睛站着而亡。
在那一刻趙火盡忠了,在斬殺曹兵三十七人之後戰死,渾身箭傷、槍傷無數。在那一瞬間,有不少的曹軍爲了趙火的忠心和意志所打動,看着趙火如此站着而亡卻始終不丟棄手中的槍,始終不願倒下用自己的身軀來阻擋自己前進,不少曹兵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那具‘門’神。
“哼,這就是與丞相作對的下場。”忽然一聲暴喝,只見那都伯走到趙火面前恢復着手中的大刀一刀砍掉了趙火的人頭。瞬間,趙火身首異處,頸脖間無數鮮血噴灑着,可令人驚訝的是,儘管如此,那沒了頭腦的軀體依舊站立如舊。
那都伯斬下趙火的頭顱後,高舉大聲道:“如此小事還得我親自動手,真是一羣廢物…”
可惜沒等他廢物兩字說完,一聲破空劃過,只見一支箭羽徑直釘在了他的額首之中,那都伯舉着趙火的人頭睜着雙目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直‘挺’‘挺’的栽倒在地,周圍軍士更是一陣驚恐。
“殺。”只聽一聲怒喝,一個紅袍金甲,一個白袍金甲的馬上騎將各自手持一把奇特的長槍殺奔而來。若是之前說趙火飛入曹兵中猶如狼入羊羣,那這兩人闖入這羣曹兵之中就好比是虎入羊羣,而且還同時是兩之猛虎,一時間裡,這數十名曹兵在兩人的聯手之下竟然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紛紛倒地。
解決完所有曹兵時,兩人紛紛從馬背上躍下徑直奔向那趙火的無頭屍首前,望着面前這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的身軀,爲首那紅袍金甲之人竟然忍不住流出兩行清淚,嘶聲道:“趙火,我的好兄弟,我來晚了,我愧對你啊。”
這身穿紅袍金甲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趙煜,而那白袍銀甲正是趙雲。兩人從襄陽城出來後,尋得百名趙家軍爲抵擋曹兵追擊戰死之處後,便與太史慈兵分兩路尋找來鶯兒等人的蹤影,一連遇到多股曹兵紛紛斬殺,始終未能尋得來鶯兒的身影。直到追尋到這裡,正見曹兵中一小將刀砍掉趙火人頭,由於距離較遠,起初兩人並未認出那人是趙火,只是能從他的服飾已經和曹兵對立的因素來判斷。
“大哥,這是趙火兄弟的屍首。”說話之時,趙雲捧着一個頭顱走向趙煜。
就在趙煜準備接過趙火的頭顱時,忽然房中傳來一熟悉的聲音道:“是夫君嗎?”
“是來鶯兒。”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趙煜頓時大喜道,但是面前趙火的屍體讓趙煜心中還是一凜,在來鶯兒走出房間的瞬間,慌忙解下身上的戰袍,將趙火的屍首和屍體包裹起來,暫且讓趙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