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護送人員少的話,不單無法保證這些百姓們的安全,就連採集食物時也是頗爲艱難,所以趙煜纔想着選着兩個營的兵力來護送這些百姓。
忽然一旁的餘飛抱歉開口道:“主公,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餘飛有什麼話,只管言來便是。”趙煜當即擺手道。
“主公愛民之心,我等皆知,只是今次主公只是引領數百人潛入曹軍腹地,實在是危險萬分,倘若有什麼不測,絕非我五百軍士可以承擔的。今次秘密訓練之後,我水軍百人實力着實大增,但是主公下一個目標是擾亂曹操幷州,幷州本屬平原之地,在這五軍中唯我水軍營難以發揮正常實力,不如今次護送百姓返回冀州的事就由我水軍獨自來完成吧。弓手營的弟兄們就留下來,多一些人主公也就多一分安全,否則我等心中難安。”餘飛話音一落,一旁的鄭飛也不由得露出一絲感激的眼光。
趙煜重重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道:“嗯,既然你們二人都開口表明了,那我也不在多說什麼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雖然保護百姓返回冀州一事看起來不必爭戰那番危險,但是也是一項艱鉅的任務,只要你們安安全全的將這些百姓一個不少的帶回冀州,在我眼中也是大功一件,待我回去之後定然不會少了你的封賞。”
餘飛雙手一抱歉道:“請主公放心,我等定會安全保護百姓們返回冀州。”
片刻光景後,村中所有百姓均以整裝完畢,衆人與文興告別之後,便跟隨着百名水軍營的將士們趁着黃昏之色趕往與冀州相連的天險山峰之中。
等到所有人離開後,趙煜這才凝望着在餘下的衆人露出一副嚴謹的目光道:“各位,倘若近幾日,匈奴人不來犯便好,若是來犯,我們將會有一場惡戰,爲了減少損失,我們需要提前佈置一下防禦措施。”
趙煜隨後開始正式下命令道:“廉浩,由你帶着所有陷陣營的弟兄們,負責在村子裡各處佈置機關。由於我們此次前來並未攜帶精良裝備,所以儘可能的利用這些陷阱來剿殺匈奴人,減少他們的戰鬥力。等陷阱機關佈置完畢後,你們陷陣營的人今夜就委屈一下,隱藏於村口外兩側的草叢裡,當戰鬥打響時,你們負責從兩旁夾擊敵軍。”
“屬下遵命。”廉浩說完,帶着百名陷陣營的將士們四處尋找工具以及所有可用之物,開始在道路和村中屋內佈置。
趙煜再次道:“李莊,由你帶領三十餘名特種將士們將百姓們行走的腳步全部掩埋,不要留下任何的痕跡。一切就緒後,立即返回村中,埋伏於各處房屋之處,今次與匈奴人交戰,你們特種兵負責正面敵對。另外,回來之時,小心佈置的陷阱。”
“屬下遵命。”李莊說完立即引着三十餘人,跟隨着百姓們離去的痕跡而去,一路上刻意將人多的痕跡給摸去,以免讓匈奴人察覺。
趙煜又一道軍令頒出:“王碩,由你派遣幾名白虎弟兄職守於關隘之口。倘若有發現敵軍來襲,立即暗哨通知,其他白虎營弟兄們則埋伏於村口外的叢林兩側,等到戰鬥打響後,由你們白虎營負責從後面包剿敵軍,我要你們不能放過一個匈奴敵兵。另外有一點要注意的是,敵人在撤退的時候會變得異常兇猛,你們的壓力不遜於打頭陣的特種營,一定要在圍剿敵人的時候,保證自身的安全。”
王碩當即拍着胸脯保證道:“請主公放心,我等保證不會走掉一個匈奴蠻子。”
安排完其他兵營後,趙煜轉向最後一營道:“弓手營鄭飛何在?”
一聽到趙煜之言,鄭飛慌忙上前一步道:“鄭飛在。”
趙煜進一步問道:“白虎、特種、陷陣三營皆以各自安排到位,眼下只餘下你們弓手營,作爲弓手營新上任的都伯,不知你覺得你們弓手營應當佔據何位置方爲上策?”
鄭飛當即雙手抱拳道:“主公之前佈置三營已經封死了敵軍四方路線,弓手營適合作爲暗襲不適合做正面交手,我打算讓弓手營百名將士們分別藏於村口四周的草叢和樹林上,待到敵人中了陷阱之後,給予亂箭射之。不過,屬下還有一計,在村口陷阱四周鋪上一些乾草。在敵軍中了陷阱混亂之際,射出火箭飛矢,點起四周火焰,再以火攻之勢攻襲敵軍,在敵軍接二連三混亂之際在令衆人進行剿殺,戰果更勝。”
趙煜聽後不禁拍手喜悅道:“秒矣,沒想到我麾下將士還有如此善於用計的軍士,這件事就交給你親自去辦,勿要出了什麼差錯。”
當一切都佈置好後,趙煜、文興引着數十人埋伏村中最深處幾間房屋中,一直等到夜間,也未見有任何的動靜。
文興望着村口處那安靜的跡象,忍不住道:“主公,你看這天色不早了,是不是這些匈奴人不敢來了。”
趙煜擡頭望着天上逐漸昏暗的天色,不由得皺着眉頭道:“或許吧,只是我們依然不能放鬆警惕,大家輪流作息,其他人暫且休息。”
怎知,趙煜話音剛落,只聽不遠處一聲鳥鳴之聲,放任着林間若有鳥兒叫響也是極爲正常的。只不過今次這鳥叫之聲在趙煜等人的耳中卻是極爲熟悉,這並非是真正的鳥叫之聲,而是趙煜等人軍中的暗哨。從哨音的拖尾長度來看,今次來的敵人並不是很多,約莫幾十人左右。
“大家拿好武器戒備,敵人來了。”趙煜衝着身邊的人一陣招呼之後,便緊握着手中的匕首,引着衆人沿着村中房屋小心的前進着。
半晌之後,一陣輕微的震動聲由地面響起,隨着聲響越來越多,衆人只感覺四周的茅草屋也在爲之顫抖着,看來這匈奴人的騎術非常了得。諸多騎兵一同行進,要想發散出攝人心絃的聲勢,就必定要將戰馬的腳步聲融合一致,否則就難以將騎兵聲勢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由於天色漸暗,而且隱與暗處,趙煜並未清楚的查看出敵軍的數量,只感覺對方在逐漸靠近。只見數十騎騎兵一路奔襲至村口處,看着極爲安靜的村子,打頭的騎馬人忍不住露出一絲疑惑,向着身旁的人問道:“這裡還是像以前那樣安靜,而且並未發現我們的人,莫不是他們沒有來這裡?”
“這就奇怪了,我大匈奴整整二十餘騎豈會說不見就不見,這種事可是從未有過,不如我們在去別處尋一尋。”
“嗯,只能如此。”說完,那打頭之人便準備令人掉轉馬頭。
正在這時,只見趙煜揮起手中七星寶刀,向着面前的一團麻繩砍去,麻繩瞬間砍斷。只聽“嗖”的一聲響,數道黑影在空中劃過,沒等人看清楚是何物,只聽那匈奴騎兵隊伍中發出兩聲悽慘的嚎叫聲。只見兩根削尖的竹竿已經穿透了兩名匈奴騎兵的腹部,殷虹的鮮血不住的順着那穿透的竹竿往外流淌。
一聲慘叫聲過後,越來越多的“嗖嗖”聲響起,頓時滿天黑影在半空中飛襲,那些匈奴騎兵們頓時亂作一團,打頭之人想要喝止衆人緩住陣勢,可是那突入起來的恐懼,豈能讓人安靜下來。沒等這些匈奴騎兵穩定下來,只見四周忽然閃現一絲螢火之光,瞬間便飛至衆人四周。
直到那螢火臨近之時,那些匈奴兵們才發現那是火箭飛矢,火矢落入騎兵四周圍,與地上鋪設的乾草相遇瞬間燃起,直接燃起一絲火圈,將這些匈奴騎兵圈入其中。沒有澆灌火油的火攻並未有太強烈的火勢,但是趙煜深深地知道火攻最可怕的不是它的火,而是它煙。
以這種火勢來看,想要困住數十人並不太可能,但是之所以能困住人,就是因爲火的煙霧。只要有煙便能令人睜不開眼睛,甚至令人無法呼吸,從而失去判斷能力和作戰能力。一輪火矢下去之後,埋伏的弓箭手們迅速開弓進行第二射,百餘人的同時射擊瞬間奪取了近一半人的性命。
餘下的那些匈奴騎兵們想要逃串,卻發現四周猛然響起一陣吶喊聲。未等他們看清形式,只見四周忽然涌起無數黑影,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包裹着紗布,只憑藉手中的短小兵器來進行貼身斬殺。即使如此,但是這些人們,每一個都有着超強的戰鬥力,短小的匕首很是輕易的便莫入自己戰友們的胸膛、腹部等各處要害之中,速度之快、出手之狠令習慣燒殺搶掠的他們也不禁心中膽寒。
趙煜在鄭飛決定火攻之後,便令每個人都準備好一個布條,在動身前,用隨身帶着的水源澆溼,然後圍在鼻息間,可以緩止煙霧吸入。以防止乙方軍士在擊殺敵兵時,會出現不必要的傷亡。
白虎騎、特種營、陷陣營,三營三百人同時飛身而出,再加上趙煜和文興兩人,頓時殺得那些匈奴兵們人仰馬翻。稍有個別騎兵抵抗力較強、體力較好,想要衝出包圍圈時,隱藏與四周樹間的弓箭手們早已經搭弓射出截取了他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