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敵人的話,趙燦這一槍必定會槍挑對方性命,只不過冤有頭債有主,趙燦眼見對方只是一名武者,並不想真正傷害對方。所以這一槍可謂是放了水,而且趙燦從對方剛纔那兩刀不難看出,對方明顯是未盡全力,否則以自己的武藝不會輕易就這樣擊敗對方。
而對蘭碩來說也是一臉的驚訝,之前看着自己麾下四名勇士只不過一個交手便敗於對方兩人之下,但蘭碩卻是一臉鎮定,深信自己的武藝遠在幾人之上,可是沒有想到,在自己與之交手的瞬間,便遭到對方的挫敗。雖然蘭碩深知高手之間交戰往往可能一招決定勝負,但是自己如此迅速便被對方擊敗,這多少有些讓蘭碩無法接受。不過蘭碩是一名真正的武人,並非是其他地痞流氓,敗就是敗,如果不承認的話,則會更加丟人現眼。
“沒想到這位小英雄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武藝,蘭碩佩服,另外多謝小英雄手下留情。”說話之際,那蘭碩不由得朝着趙燦便是拱手一拜,以顯示對高手武者的尊敬之意。
見到對方輸了還能夠如此坦誠,趙燦不由得對此人產生一絲好感,連忙衝其擺了擺手說道:“此乃不是戰場,你我二人交手多有所保留,所以今次我能勝出並非真正的勝利,但我希望這件事還是不要發生的爲好。”
趙燦話音剛落,只見那二世子右大當戶蘭榮指着蘭碩,不顧周邊圍觀之人指指點點,大聲怒罵道:“蘭碩你個狗奴才,我父親讓你跟着我可是不讓你和我對着幹的。以你的武藝怎麼可能會敗給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你一點是故意放水的,待我回去之後便讓父親治你的罪,讓你還得我丟人現眼。”
以蘭碩那右部落中數一數二的勇士身份,竟然會被當街辱罵爲狗奴才,這多少讓蘭碩難以忍受。不過在考慮到對方那特殊的身份,以及其父親右谷蠡王的身份,蘭碩只得作罷,並朝着其微微頷首拱手拜道:“右大當戶,此人雖然看似平平,但是其武藝不俗,我們不是其對手,我看還是把東西還給他們吧,按照漢人的那句話,好漢不吃眼前虧。”
“混賬,我纔不要向這些卑微的漢人低頭的,這東西我是不會還給他們的。”蘭榮說話之際,竟然抽身將剛纔從辛憲英身上所掠奪的玉佩直接甩手仍在地上,那原本精美但且脆弱的玉佩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暴力,縱是趙燦等人反映敏捷,想要上前接下但還是慢了一步。辛憲英的玉佩就這樣啪嗒一下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望此情形,辛憲英不由得兩眼紅潤起來,慢慢走過去,蹲在地上跪倒在那粉碎的玉佩面前。
“都圍在這裡幹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正當關鍵之際,忽然有一隊人馬出現,所來的人馬正是趙煜軍中兵馬,隨即打破了現場的氣氛。而爲首之人卻是負責值勤的馬鐵。當馬鐵一看到趙燦和蘭榮等人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又瞧見跪趴在地上的辛憲英和那碎了一地的玉佩。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也不難猜出個大概來,只不過令馬鐵沒有想到的是這幾個南匈奴之人看起來也像是有身份的人,而另一方的幾名漢人更是異常熟悉,尤其是爲首的那個少年好似在哪裡見過,忽然一個人影晃動引起了馬鐵的注意,那人不是典韋又是誰。
“典.”馬鐵剛準備開口向典韋問候,只聽爲首那少年開口說道:“馬鐵將軍,今次有人在我大漢領地公然搶奪他人財物,還調戲良家婦女,應當如何處置。”
聽着那少年的話,馬鐵這才反應過來,如此熟悉的口吻除了趙王之外便是王世子。也難怪馬鐵一開始沒有認出來趙燦的身份來,馬鐵自從投靠趙煜後,一直都在青州,隨即攻打了兗州之後,這纔回到冀州。除了之前見過兩面,便是在趙煜等級趙王時,正式見到了王世子趙燦,但是在那種嚴肅的場合,馬鐵並未多言。
今次令馬鐵以外的是,沒想到王世子會跑到雁門來,自從前幾日在郭司馬的計謀下,乙軍和南匈奴那聯合攻破了雁門關,也藉此使得呼廚泉引領南匈奴投誠,麾下所佔據的一些大漢領土也如數歸還。便由自己負責雁門之地的秩序和穩定,可這還沒有幾天功夫便發生了這檔事,從王世子那口吻上,不難聽出這幾個南匈奴的傢伙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雖然他們看起來像是有點身份,但是不論什麼,馬鐵知道該怎麼處理。
“來人啊,給我將這幾個傢伙個我帶下去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放走,若有不聽從者,軍法處置。”隨着馬鐵的一聲吆喝,身後一隊軍士頓時一擁而上將那蘭榮、蘭碩連同四名受傷的大漢全部拿下捆綁起來。原本蘭碩還想反抗,但是看了看對方的人數還是停了下來,任由對方將自己捆起來。
面度漢軍將士的擒拿捆綁,蘭榮不由得大聲叫嚷道:“你們膽敢對我無理,你們可知我是什麼人?我乃南匈奴右大當戶,我父親可是右谷蠡王,又連你們的趙王也得給幾分薄面,快鬆開我,否則讓我父親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掙扎過程中,蘭榮不由得拳打腳踢試圖掙扎反抗。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亮之聲止住了蘭榮的吵鬧之聲,只見蘭榮的臉頰上出現一道紅通通的手掌印,隨即腹部又中一拳,經過這兩擊後,蘭榮纔算是安靜下來。尤其是那腹部的傷痛使得蘭榮險些站穩不住,若非自身體質較好,恐怕早已經被打趴在地了。
一旁的蘭碩見狀,雙目一凜,剛想要發作反抗,隨即又安定下來。只因面前的這幾個人都是不好對付的角色,而剛剛扇只見少主的這個將軍渾身上下一副殺氣,絲毫沒有任何的漏洞,以自己的武藝根本不可能擊敗對方,徒勞的反抗可能會導致少主吃虧更多。
隨後只見馬鐵一擺手,衆將士便將幾人給帶走了,只留下馬鐵一人獨自走向趙燦等人拱手一拜道:“王世子今次爲何會出現在雁門,雖然戰事剛剛結束,南匈奴已經向我軍投誠,但是依舊有一些南匈奴之人心懷惡念不願向我軍投誠。王世子若是有什麼事,只管令人吩咐便是,末將定然全力相助。”
“有勞馬鐵將軍了,今次我軍一舉拿下了幷州多地城池,又收編南匈奴,使得人手不足。我等衆人也是奉命父王之令,從冀州前來幷州幫忙,今次我帶着大家想要前來雁門處理我漢民和南匈奴百姓之間的關係,沒想到遇到這種囂張跋扈的二世子,實在是可惡。”趙燦說完連忙蹲下身子,將碎在地上的玉佩依依撿了起來,隨即又把跪倒在地的辛憲英也扶了起來道:“憲英姑娘,今次都怪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害的你受了委屈。不過請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出頭的,至於這碎了的玉佩,我會令人修不好在還給你。”
“沒事,今次還多謝王世子爲我撐腰,凡是理應以大局爲重,玉佩碎了就碎了,在怎麼修補也是有裂痕的。”辛憲英說完,擡起頭望向趙燦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剛纔我聽聞那傢伙自稱是南匈奴的右大當戶,看來也是有身份的人,而且其父親右谷蠡王也是南匈奴右部落右賢王麾下重要角色。如今呼廚泉剛引領南匈奴向我軍投誠,此刻雙方正值關鍵之際,王世子可不能因爲一些私事而影響了雙方的關係。”
“哼,管它是什麼右大當戶也好,還是什麼右谷蠡王也好。如今既然向我軍投誠,那也應該有個投誠的樣子,要知道這裡可是我大漢的領土,這些傢伙前來投誠,卻在我大漢領土耀武揚威,今次索性是遇到我們,要是他們欺負的是一般老百姓,那百姓們豈不是隻能忍氣吞聲了。”
趙燦說完,神色惱怒,對着馬鐵再次說道:“馬鐵將軍,今次這件事必須給我嚴肅處理,我管他是什麼身份,在我大漢領土犯了事,就必須按照大漢的律法給我處置,不管是誰出面說情不都行,若有人搗亂一併處置。另外,那小子還搶走憲英姑娘的玉佩,還故意當衆摔碎,我看着玉佩價值不菲,他剛纔不是說自己挺有身份的嗎,想必家底也必將厚實,就讓他給我好好的出出血。”
令馬鐵感到驚訝的是,沒有想到今次這件事竟然會引得王世子如此憤怒。不過今次王世子開口了,那自己這個身爲將臣的人也不便多說什麼,只見馬鐵當即朝着趙燦拱手一拜說道:“請王世子放心,這件事馬鐵必定好好去做,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一定會讓那傢伙好好見識見識我大漢的律法之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