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法正的話後,關羽不由得一陣冷哼說道:“哼,軍師要知道,如今漢中還並未完全落入我軍手中,那些百姓仍舊是曹賊麾下的人口,所以死不足惜。另外,只要有戰爭就有傷亡,區區百十餘人比之我數萬大軍來說,若是能以他們的死換回我數萬大軍的安寧的話,那他們也死得其所。”
對於關羽的決議,法正仍舊有些無法解說,不由得再次勸說道:“關將軍,這件事實在是太不尋常,我覺得還是招集營中諸位將臣好好商議一番在做決定吧。”
“軍師若是擔心此事會影響我軍名聲一事大可不必,且不說這些人只不過是一些平常百姓,以關羽親自出馬率領一隊軍士,定然能夠一舉將其全部擊殺不留一個活口。再者爲了安全,關羽可以令將士們全部換上曹軍的服飾前往,到時候就算是有人發現潛逃,也只會是當作曹軍的人馬,對我軍來說並未有任何的影響。”
或許是考慮到法正仍舊不願意,關羽不由得再次說道:“此事關乎到我軍中數萬將士的穩定問題,一旦糧草之事無法解決,到時候有人起鬨鬧事,絕非損失百十人所能解決的,軍師還是認真考慮纔是。不過眼下正接近黑夜,若是過了今夜,等到明天白天時候,便不好動手了,所以時間緊迫,還望軍師趕快下令。”
關羽和法正畢竟不同,法正乃是文人學士出身,平常多讀聖人之書。就算是征戰沙場,也是爲出謀劃策,以最小的傷亡代價取得勝利爲目的。而關羽就不同了,關羽是武夫,以殺戮征戰爲主,征戰之中與法正恰恰相反,殺的人越多,對其來說越是功勞之大。所以說,關羽能夠斬殺一千就絕對不會只殺九百。
況且當年大哥爲了爭奪徐州地盤,在小沛被呂布部將高順擊潰,一路準備逃奔曹操之地。由於路途逃奔太過倉促,以至於途中絕糧,無糧可食,最後流落到村民家中乞討成爲乞丐。有一日,劉備引着人馬來到獵戶劉安家中,正直兵荒馬亂之際,劉安家中並無什麼糧草,再加上今日軍隊肆意,使得山中獵物甚少,沒有什麼收穫。爲了給劉備充飢,最後劉安不得已殺了自己的妻子剔肉給劉備準備了一桌肉食,由於劉備等人飢腸轆轆,所以並未在意,直接放開大吃一頓。
直到第二日起來到廚房自行尋找食物,發現一婦人死在廚房,身上的皮肉也被剔落,這才詢問劉安得知昨夜吃的是他妻子,爲此劉備心中感激,灑淚而別,事後投靠曹操,曹操令孫乾予以金錢百兩送給劉安。而對於劉備吃人肉一事,後世人多少貶低不一,尤其是趙煜對於此事實在是趕到噁心殘忍。善於演戲講究仁義禮德的劉備,在得知自己吃了人肉之後,非但沒有怪罪劉安,還心存感激,時候更是告知曹操,從曹操那裡借來百兩錢銀,讓孫乾送給劉安,示意其在娶一個妻子,此乃太過違揹人德道義。
而關羽對於吃人肉一事來說並未有什麼反應,相比今次這殺人奪取糧草一事顯然是好聽的多,更何況關羽認定自己還是換上曹軍的服飾,所以並未太過在意。在這亂世之中,想要仁慈何意奪取天下,要仁慈的話,有大哥扮演仁慈的角色,自己等人只需要做屠夫便是。
而在關羽的一番忽悠之下,法正逐漸沒有了主意,最終還是考慮到關羽那番話。爲了穩定軍中數萬軍士不起鬨鬧事,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得同意關羽引領兩百親信軍士,帶着曹軍服飾趁着夜間奔出營寨,直撲向山下村莊。
這數百人全部是關羽的本部騎將,跟隨關羽征戰多場,可謂是關羽的親信部隊,也是軍中少有的中堅力量。而其結拜三弟張飛也同樣擁有一支這樣的兵馬,兩人曾經率領這樣的騎兵跟隨大哥劉備南征北戰,雖然很少打過勝仗,但是在多次敗仗之中,卻一直存活下來,也逐漸這兩支兵馬的強盛。最後在劉備的敕封下,這兩支關羽和張飛的本部騎兵,被稱之爲“飛羽騎”,取之關羽和張飛的“羽”字和“飛”字,意欲兩人化爲劉備的翅膀,輔助劉備飛黃騰達,完成大業之夢。同時,飛羽騎的存在也是劉備抗擊曹操,對陣曹軍虎豹騎,和趙煜白虎騎、青龍騎的決心。
當數百飛羽騎跟隨着關羽一路奔出營寨,快至山腳下村莊時,衆人才在關羽的示意下,紛紛換上曹軍的服飾。即使衆人任何小心謹慎,但是那百餘匹馬匹的踏蹄聲,在這幽靜的深夜依舊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波。那原本準備入睡的農戶,聽聞如同雷鳴般的馬蹄聲後,紛紛打着火燭出來一觀究竟,因爲衆人常年在此居住,從未有過軍隊前來過,而且附近治安較好,就連山賊也沒有出現過。
不對,也不能說沒有官兵來過,就在之前一段時間裡,曾經有一隊自稱是大漢兵馬的軍隊途徑此地,少數有數萬人馬,看起來威風凜凜的。那些官兵來到村莊附近,並未入駐村莊之中,而是從村門口經過,後來爲首那身裹金甲,頭戴紅翎,身披紅袍的男子還親自俯身向村民詢問附近的地勢地貌。隨後大軍離開之後,那爲首之人還讓麾下的小兵們留下一點糧食給村民,後來村中有一個時常進城販賣柴火和獵物,多少識幾個字的人認出了那夥軍隊旗子上的字,他說那是個曹字。而當今天下,自稱是大漢兵馬,舉曹字將旗,又有如此雄壯的軍隊的,便只有一人,那就是魏王曹操。
聽着那獵戶的話,村民們都不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不單只是人稱梟雄的曹操向大家問路時會那麼謙虛禮貌,還令下人送食物給村民。更主要的是曹操那一句話,若是軍士騷擾搶掠村中百姓一針一線者,一律軍法處置殺無赦。而在那一刻,衆人也聞之,漢中張魯已經投靠曹操,如今的漢中已經是曹操爲主。對於這一點,村中的百姓卻不以爲然,不管是誰當家做主,只要能夠對百姓好,誰都無所謂。
今夜,所有的村民都準備進入睡眠中,忽然聽聞馬蹄之聲,擁有如此之多的戰馬一定就是軍隊無疑。這個時候有軍隊前來,想必是迷路,或者是借宿來的。所以村中的百姓紛紛起來,聚集在村中一觀究竟。
“老村長,你說這麼晚了,這些軍士來我們村中有什麼事?”當大家聚集在村中時,便有人忍不住開始議論起來,稍有一些沒有見過世面的人,更是好奇的詢問着村中的老者。雖然即使那些老者也不知曉,但是聽一聽大家的猜測也是一種安心之舉。
“我想啊,這些軍士一定的前來問路的。他們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軍情,所以纔在這深夜趕路,只不過這山路連綿,不是久住這裡的人,是很容易迷路的。我們就安心的給這些軍士之路,稍後再回去各自歇息吧。”聽聞那村民的問話,老村長不由得開口說道。
說話之際,那夥騎兵軍士已經來到村口。只見爲首明顯是將軍身份的人,令人喝住前進,引着衆人緩步上前,迎着那老村長說道:“我等今日與敵軍交戰,結果糧草被敵軍所燒燬,今次前來此地是需要募集糧草,爾等趕快準備五百石糧草交出來,我等取之便離開此地。”這說話之人正是喬裝之後的關羽。
關羽的話瞬間讓村中所有人忍不住一愣,任誰也沒有想到今次來的這些軍士是收刮糧草的。就在衆村民微愣之際,只見那老村長不由得衝着關羽微微一拱手說道:“諸位軍爺,看你們的軍服應該是魏王大人的兵馬吧,當初魏王大人可是親自前來我村中,當着衆將士和百姓的面說過,所有軍士不可以騷擾搶掠村中百姓一針一線,否則軍法處置的。更何況,當日魏王令人給我們百姓分發糧草,我們是應該給與回報的,但是將軍突然要讓我們募集五百石糧草,我等恐怕一時間裡也湊不齊這麼多糧食啊。再說了,這五百石足夠全村人近一個月之久的糧食,如果全部交給各位軍爺的話,那我等村民百姓便要捱餓了。”
聽聞那老者的話,關羽當即不由得勃然大怒,隨即衝其說道:“哼,你們這些刁民果然和曹賊有關係,我已經給你們一個機會,是你們自己不珍惜,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話音一落,只見關羽衝着身後軍士一揮手,沒等那些村民反應過來,隨即數百僞裝成曹軍的飛羽騎揮着手中的刀兵槍械直撲向衆村民百姓之中。只不過眨眼功夫,便聽一陣慘叫聲,有不少村民瞪着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慘死在這些騎兵刀下,而在這些慘叫聲並未引起那些騎兵們的同情心,反倒是越殺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