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不同看到這個人影的時候心裡一陣顫抖,想大聲的叫停遊戲。
“公子,不要說話”
這時候柳月欣的聲音從紀不同的腦海中傳出。
紀不同默默問道:“爲什麼?”
“公子,你現在正處於一個鬼蜮,鬼蜮內需要按照他特定的規則來行事,不然就會被這鬼蜮的主人給附身的。”
聽到這紀不同便知道了,自己現在看似還處在教室中,但是此處空間已經不是原本的空間。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紀不同問道
柳月欣沉思了一會說道:“公子,雖然我不知道這個鬼蜮的具體規則,但是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找到那個鬼蜮的主人,便可以打破這個空間。”
“那也就是說,我要找到這個房間中多出來的第五個人”
既然已經知道破解之法了,那麼也就好辦了。
紀不同默不作聲的繼續向着前方走去。
伸手慢慢拍向前方人的肩膀。
就這樣兩輪過去了。
突然紀不同感覺到自己汗毛炸起,周圍空氣驟降,一隻如同冰塊的手碰到自己的肩膀。
紀不同知道自己可能找到那神秘的第五個人,但是自己不能回頭,必須要向前走。
當走到第一個拐角的時候並沒有人
紀不同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沒有人了。
“咳”
紀不同咳嗽一聲,繼續走着。
越走越心慌。
下一個角落也沒有人
“咳”
便馬不停蹄的朝着最後一個角落走去,結果也是沒有人。
一時間整個教室陷入死寂,周圍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便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了。
而且周圍一點光亮都沒有。
“欣兒,欣兒”
紀不同有些心慌,連忙在心底呼喚柳月欣
結果也沒有任何的回覆。
無邊的恐懼籠罩在紀不同的心底。
“林風!程彥!吳凡!”
教室內除了自己的呼喊聲,便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音了。
突然一股冰冷的氣息直衝紀不同的後脖頸,彷彿有人在自己後面吐氣一般。
也顧及不了這麼多了,立馬轉頭向後看去,結果除了隱約能看到的桌椅,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當紀不同再次轉頭的時候,那股寒意又襲來。
紀不同想也不想便向着門外跑去,當來到教室外的時候,透着隱隱約約的月光,發現整個學校都空無一人。
夜色濃重,如腐爛的屍體上流出來黯黑冰涼的血,蜿蜒覆蓋了天與地。
月亮孤零零地盤旋在學校上空,光線暗淡,彷彿女人眼角的怨淚。
高大的建築物被黑暗模糊掉棱角,遠遠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臉孔。
淅瀝的雨下在黑夜裡,所有東西都很潮溼,樹木和泥土的皮膚開始潰爛一般,空氣中瀰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紀不同將雷擊桃木劍拿出,小心翼翼的貼着牆角慢慢的朝前走去。
“滴答滴答”
就在他剛走到樓道廁所邊上的時候。
一陣滴水的聲音從廁所內傳來。
原本不想理會這聲音,但是隨着自己慢慢的靠近,這滴水聲彷彿活了過來一般,越來越近。
最後彷彿就在自己的耳邊一樣。
而廁所內也開始往外滲出液體,一股無法描述的味道侵蝕自己的鼻腔。
透着隱約的月光,紀不同朝着已經覆蓋自己鞋面的液體看去,只見這液體黑黃黑黃的,自己擡起腳的時候,那液體十分的粘稠,能明顯看到拉出的絲線。
紀不同看着這液體,他越發覺得此處的詭異,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待。
“咕嚕嚕,咕嚕嚕”
正在這時樓梯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聲響,紀不同連忙躲在廁所門後,透着門縫朝外看去。
隨着聲音的慢慢靠近,一個碩大的肉球出現在紀不同的眼簾。
雖然透着月光看的不是過於的清晰,但是紀不同能看到就是一個肉球般的怪物。
它像是一個浮腫的胖子,看不到有沒有腿,靠着一灘肥肉在地上蠕動前行。身上長着許多膿包,如同兩個銅鈴般的眼球裸-露在外,全身散發着惡臭。
突然這怪物走到廁所邊上的時候,突然興奮了起來。
如同一陣風一般,向着地上的液體撲去。
紀不同眼神一縮“這東西移動速度這麼快”
那怪物趴到液體上,用那兩個短小的手臂捧起地上的液體,放到嘴巴里。
“咕嘟嘟,咕嘟嘟”
只見當着怪物吃到地上的液體的時候,它一身的肥肉劇烈抖動,嘴中發出興奮的聲音。
紀不同看着一陣的反胃。
那怪物彷彿用手吃不過癮,伸出手將自己身上的膿包一一搓破,頓時它彷彿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化爲一灘的爛肉。
就在它化爲一灘爛肉的時候,紀不同明顯感覺周圍的惡臭明顯加重。
連忙捂緊自己的嘴鼻,生怕自己嘔吐出來。
那怪物在地上如同液體一般,慢慢蠕動着,不一會就將地面上的黃色液體吸乾淨。
隨即在肉眼可觀下,這堆爛肉慢慢聚集到一起。
最後變爲剛剛的模樣,紀不同明顯感覺到這東西的身軀比剛剛大了許多,而且身上的膿包更加腫脹,數量也更多了起來。
看來這黃色液體對這怪物有益啊。
只見它意猶未竟的看向廁所內,彷彿想要更多的這種液體。
看到這東西那貪婪渴望的眼神,紀不同一陣後怕
“媽媽咪啊,這鬼東西不會要進來吧”
就以這東西的身軀,進入到這個狹窄的地方,自己逃生的空間都沒有啊。
最後這怪物在廁所門口停留了一會,最後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紀不同不由的鬆了口氣,但是明顯能感覺到那鬼東西眼中對廁所內充滿了懼怕。
轉頭看向廁所內部,發現沒有什麼異常啊。
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廁所,它到底怕的是什麼。
突然紀不同的眼球一縮,身體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那是什麼?”
只見在廁所唯一的窗戶上有一個玩偶類似的東西,兩顆紅呦呦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紀不同。
而剛剛滲出去的黃色液體就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
紀不同將雷擊桃木劍立於身前,一步步的朝着窗戶走去。
這短短的幾米距離,紀不同彷彿用了一生去走,他的步伐非常的緩慢,生怕這東西襲擊自己。
當紀不同越來越靠近玩偶的時候,他越來越能看清楚這東西的面貌。
只見是一個女性的娃娃,頭顱上黏附着黑色潮溼的長髮。
身上穿着希望中學的校服,腳上穿着一雙紅色的女鞋特別驚心動魄。
那紅鞋非常舊,暗沉的紅色上面有着斑駁的紋路和一塊一塊磨得赤露的皮色。
最引起紀不同注意的便是她那宛如紅水晶般的眼球,透過月色隱約能看到,那眼球中流動的液體。
突然那玩偶毫無徵兆的掉落下來,正好掉到紀不同的腳邊,紀不同猛地向後退去。
那玩偶正面朝上,血紅的眼球就那樣盯着紀不同,兩隻手臂就那樣打開着,彷彿想要擁抱紀不同。
而隨着玩偶的掉落,那液體也消失不見。
紀不同看着這玩偶,隱約間彷彿看到一個小女孩一般朝着自己邀約,想讓自己抱着她一般。
慢慢的,他鬼使神差的朝着玩偶走去,伸手朝着地上的玩偶撿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玩偶彷彿十分的興奮一般,臉上用絲線縫合的嘴脣,浮起了一個微笑。
讓她更增添了幾分的邪性。
就在這時,紀不同猛地感覺自己全身被電擊一般,腦子隨間清醒。
看着自己即將抓向玩偶的手掌,猛地往回一縮。
而那玩偶彷彿被紀不同的動作激怒一般。
身體無風自動,朝着紀不同撲去。
紀不同一時間來不及動作,就感覺自己肩膀一重。
兩隻如同少女皮膚般的玩偶手臂牢牢的抱住自己的脖子。
紀不同連忙朝着自己身後抓去,可是這個玩偶十分的靈活,總能讓自己抓空。
而她的力氣又十分的強大,自己越是抓她,那抱着自己脖子的手臂就越緊。
“咕嘟嘟!咕嘟!”
就在一人一玩偶僵持不下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剛剛那個怪物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
紀不同也顧不上自己脖子上的娃娃,看着周圍的場景,發現唯一出去的窗口實在狹小,而且外面還有欄杆圍住,以自己的身軀完全不能鑽出。
“那裡!”
正在這時紀不同的耳邊傳來一陣稚嫩的女娃聲,伴隨着紀不同的餘光,能看到脖子上的娃娃玩偶伸出一條手臂,指着最靠近裡面的廁所隔間。
紀不同雖然十分驚奇這東西會說話,但是現在也不是糾結這東西的時候,雖然不知道這東西的話可不可信,但是通過剛剛的對峙,也能明顯感覺到這東西沒有想到殺死自己的想法。
不然剛剛她就能扭斷自己的脖子。
而且那怪物的聲音越來越近,自己只能賭一把了。
於是便向着最後一個隔間跑去,隨即將隔間門反鎖。
就在紀不同剛剛躲進隔間的時候,那怪物就進入到了廁所內。
彷彿注意到了窗戶上玩偶的消失,它憤怒的怒吼起來。
“砰,砰,砰”
伴隨着它的怒吼聲,廁所隔間的門被一個個的撞開。
隨着撞擊的聲音越來越近,紀不同知道那怪物已經來到了自己隔壁這一間。
連忙握緊手中的桃木劍,緊張的手心都出汗了。
伴隨着隔壁門“砰”的一聲,怪物彷彿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
隨着怪物的蠕動的聲音越來越遠,紀不同漸漸放下心來,而原本抱着他的玩偶也順着他的手臂滑落下來,坐在他的腿上。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紀不同問道
玩偶沒有說話,用她那血紅的眼球看着紀不同,突然伸出手指向隔間的木板上,說道
“看”
紀不同慢慢蹲下身子,朝着她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小洞在木板上,從這小洞的深度來看,明顯可以看到隔壁隔間。
這是哪個人纔在男廁所偷窺?
紀不同慢慢靠近小洞朝着對面看去。
突然一隻血紅的眼睛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隻眼睛冷漠孤傲彷彿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憤怒。
紀不同被嚇了一跳,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發出聲響,將那怪物引回來。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
正在這時紀不同的腦海中傳出柳月欣的聲音,周圍的一切慢慢變得虛無。
而坐在紀不同腿上的娃娃彷彿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刺-激到了,十分的惱怒。
她那黑色潮溼的長髮無風自動,朝着空中刺去。
“哼,看槍”
柳月欣一聲嬌呼
那娃娃彷彿受到重擊,黑色潮溼的長髮也從空中飄落。
四周的場景如同鏡子一般破碎。
當紀不同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依舊身處在那間教室中。
“欣兒,你剛剛去哪了?”紀不同問道
“公子,我一直都在,剛剛那是什麼東西,居然用頭髮打我”
紀不同會想起剛剛那個娃娃最後用頭髮甩向空中,難道就是那個時候她攻擊欣兒的。
那剛剛自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覺嗎?
紀不同用餘光慢慢朝着周圍看去,發現自己現在就在原來的位置,沒有移動過。
“啊,你是誰,你不要過來!”
突然寂靜的教室內傳來一陣悽慘的叫喊聲。
聽聲音便知道這是吳凡。
頓時教室內一陣的混亂,紀不同不敢回頭看,因爲目前遊戲還沒有結束,但是正在這時程彥說道
“大家不要動,呆着原地,吳凡沒事,我就在他身邊,遊戲繼續”
紀不同當然知道吳凡不可能沒事,剛剛那個驚慌害怕的聲音明顯就是因爲他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導致情緒失控叫喊了出來。
難道?
突然紀不同想到了一種可能,爲什麼程彥會說吳凡沒事?難道他就是這處鬼蜮的主人,亦或者說他就是第五個人,那原本的程彥呢。
不對不對,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一開始遊戲就開始不了,因爲遊戲必須要有四個人才能開始,而且剛開始的三輪明明就是很正常的。難道?
突然紀不同想到筆仙遊戲時那個“有幾個人的問題”。
當時筆仙回答是六個,可是當時明明是七個,當時自己還以爲是因爲自己這個外來者的因素。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爲什麼程彥會這麼說。
除非他從一開始就不是人?而從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第五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