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驍雖然是猜到了慕容垂在軍中非常說一不二,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那般有威懾力。那三千人都是沒有半點的猶豫,也沒有離開,就是舉劍自刎,裝出他們是被人殺害的模樣。
曉驍將頭偏向一旁,雖然他們是自願的,但是這還是太過於殘忍了吧。
“你也很痛吧。”慕容垂嘆了口氣,“可是如果任由着軍隊在慕容博的手上,怕是要死更多的人吧。”
他知道慕容博既沒有才能,又不會領軍,還聽不進去旁人的意見,所以如果任由着他胡來的話,只有戰敗的下場,這戰敗了,自然是要死人的。
曉驍也是明白這個意思,只能微微點了點頭,也是不再多說一句話。
“走吧……”過了好久,慕容垂纔是嘆了口氣說到。
“要去什麼地方?”曉驍跟在慕容垂的身後卻是問到。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是有些怕和慕容垂獨處了。那三千人雖然是自願的,但是卻是慕容垂要了他們的性命。
她還是覺得有些殘忍。
“去找個地方休息吧,還是說你要在這裡過夜?”慕容垂也是嘆了口氣,如果他還有別的選擇的話,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兄弟做這樣的犧牲呢?
軍人,不怕馬革裹屍的死,怕得是沒有上戰場的機會就是已經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山洞。慕容垂生了火,曉驍坐在一旁,難得地安靜了下來,似乎是在想着什麼事情一番。她的性子雖然是大大咧咧,不防人。但是這不代表就是沒有事情可以讓她心煩的。
她心煩的事情有很多,一如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一如可足渾曉驍什麼時候才能把自己帶回原來的世界,現在的這個世界她是真心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在慕容府要防着慕容府家中那些個厲害的女人,現在到了軍營還要防着慕容博的使壞和慕容垂的不信任,有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是累了。
慕容垂卻是突然站起身來,曉驍見慕容垂朝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也只能往後挪了挪,她覺得慕容垂是個危險的人物,她最好還是和他離得遠遠的好。
慕容垂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的外衣解開。
曉驍看着慕容垂的動作,臉上的表情已經是由惴惴不安變成了恐慌。現在是什麼時候,雖然慕容垂討厭自己,但是畢竟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可足渾曉驍這身子雖然強壯
但是該有的都有也是非常漂亮,不敢保證慕容垂不心動。
他不心動的話,做什麼是要脫掉衣服呢?
慕容垂只是將外衣甩在了曉驍的身上,曉驍擡頭,有些愣愣地看了慕容垂一眼,他這是做什麼?
“這東西你披上吧,我去外面站站。”慕容垂說完就是起身,走到了山洞的洞口。大抵是因爲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他身上的衣服又是單薄的緣故,竟然是打了一個寒顫。
曉驍輕輕咬脣,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心裡卻是泛起了一層的心疼。
“你進來吧。萬一凍着了,我們的計劃就都是壞了。”曉驍走到洞口,想把慕容垂招呼進來。慕容垂卻是擡眼看了曉驍一眼,“這裡就我們兩個人,若是我在裡面的話、他們斷然以爲我們做出了什麼、我不能毀了你的清白。”
“恩?”曉驍微微愣了愣、貌似她已經是慕容垂名義上的女人了、這什麼清白不是早毀了嗎?而且之前慕容垂還吻過自己不止一次、甚至是差點強了自己、她早是覺得自己應該都沒有清白來讓慕容垂毀了吧、
“你的表情?該不會是希望我毀了你的清白吧?”慕容垂有些玩味地看了曉驍一眼、曉驍是連忙搖頭、她又不是瘋了,怎麼可能有那樣極品的想法呢?
“我的意思是這裡又沒有外人,這事情就你知道我知道,你做什麼是要在外面睡呢?要知道這外面可是很冷,我怕你是受不住。”
“人在做,天在看。”慕容垂擡眼了曉驍一眼,自顧自地站在山洞外面。
“哦。”曉驍點了點頭,這真是一個固執的男人。只能將自己手中他的外套扔給慕容垂,“我裡面有火把,我還不冷。”
“你披上吧,我答應過六哥要照顧好你的。”慕容垂看了曉驍一眼,“如果這事情完了之後,六哥要你,你也沒有意見的話,我就給你寫休書吧,反正你最開始要嫁的人,也是六哥。”
“打住吧。”曉驍白了慕容垂一眼,靠在山洞的石壁上,雖然慕容恪是一個好人,卻是一個只能成爲兄弟的好人。他的心裡喜歡的是以前那個原汁原味的可足渾曉驍,而不是現在這個只是用着她身子的曉驍,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不喜歡我六哥了?”慕容垂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然後是一聲輕笑,“我就知道,你們可足渾家的女人都是靠不住,朝令夕改,朝三暮四,朝
秦暮楚,以前喜歡的人,翻臉就是可以不喜歡了。”
“我沒有。”曉驍看了慕容垂一眼,他怎麼可以這樣教訓她呢?而且剛纔的那幾個成語,是一個意思嗎?“我只是覺得,只要可足渾瑾兒在後位一日,你以爲她會讓我離開慕容府嗎?”
雖然曉驍說的事實,卻是把瑾兒當做了擋箭牌一般。她和慕容恪之間,不可能,除非是真正的曉驍回來了。
“也是。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慕容垂將身子挪了挪,又是看了曉驍一眼,“我真的想知道,你是爲什麼要給可足渾瑾兒賣命,你不是一向最有原則的嗎?別告訴我,這就是你的原則。”
“我……我……我累了,我去睡了。”曉驍直覺不能將紫慕的事情告訴給慕容垂知道,慕容垂之前說得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他的軟肋是楚凌,而她就是紫慕,她不想讓別人知道了自己的軟肋。
“好。”慕容垂見得曉驍不說話,也是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爲難。
曉驍卻是全無睡意。她只是坐在火把前,看着微微晃動的火光。卻是突然站了起來,看了慕容垂一眼,他似乎也在思考什麼問題,於是便是走了過去。
“你不睡?”慕容垂看了曉驍一眼,他帶着楚凌的面具,卻是藏不住那一身的霸氣。好吧,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不是因爲裝扮成了誰,就會和誰像的。
“你告訴我軍營在什麼地方好了。我想偷偷潛回去看看楚凌,給他說下這個計劃,要是到時候你們兩個碰面了,這事情就是不好說了。”
“如果你只是想找楚凌的話,大可不必去軍營,我知道他每個晚上都是在什麼地方,你直接去前面東邊的樹林子裡就是了,他一定在那裡。”
慕容垂上揚了一下嘴角,他和楚凌畢竟是親兄弟,有些習慣,自然是知道的。楚凌說得對,他是他的影子,他又何嘗不是他的影子呢?所以影子知道影子在什麼地方,應該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吧。
“哦。”曉驍只能點了點頭。然後就是一路小跑地出去了。
“東邊是那邊。”慕容垂白了曉驍一眼,突然是有些不放心了。她不是一向非常有方向感嗎?可是剛纔那是什麼情況呢?
曉驍聽到慕容垂壓低聲音的一聲輕笑,又是連殺人的心都是有了。該死,她不就是沒有方向感嗎?怎麼可以被那麼多人一次次嘲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