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永世不離。
我答應墨羽永世不會背叛,正如那比翼連枝。
本來挺好的應景畫面,又是被一個電話鈴聲打破了。又是歸一這個混小子。
“墨大人!小二!我這裡遇到棘手的問題了!”
“找腸子去。”
“是胴臉人皮啊!”
我們兩個面面相覷,交代他慢慢說:陵陽山附近的五十公里之外有一個胴沐村,曾經以胴臉人皮術著名,可是不久之前村子裡俊貌的青年一個接一個被剝了臉皮被發現死在了樹林中,這引起了村名的恐慌,都以爲是妖靈邪祟禍害,請了道人法師皆不見效,反倒自己被剝了臉皮死在了妖怪的手下,現在搞得村裡人心惶惶,村裡青壯年都快走光了,村長本來請了我楊阿爹去的,結果阿爹有事在身把這件事交代給我,你看我法力尚淺怎麼可能鬥得過這種邪妖,所以還是請你們來幫忙!江湖救急啊!
“徐泰傷……”墨羽還沒說完就被我搶了過來。
“好,我們這就去。”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你傷很重。”
“這件事情和何筱然有很大的關係,我必須去。”
“你怎麼這麼固執呢?”墨羽慍怒道。
“因爲。”我一口氣說不上話,猛咳了一陣,咳得我傷口又是一陣疼痛感。“還記得我宿命中的三劫嗎,父親的筆記上寫的清清楚楚,何筱然是爲我而死,我怎能坐視不管?我,這,算是給何筱然賠罪,爲我父親贖罪。”
“也罷……無論你做什麼,我永遠支持你。”
我興奮不已,活蹦起身,可是又被他無情按倒在牀上,“不過,這次不可死拼,一切有我。”
胴沐村,也已經有百年的歷史了,曾經一度以巫蠱之術著名,特別是胴臉人皮術,好在這種巫蠱之術已經失傳了。如今恢復到一個平平常常小村莊的樣貌,四面環山涉水,民風淳樸,可是這麼原始的小山村,怎麼會出現連環殺人案呢?風水寶地之處,又怎麼會妖孽橫行?
出來迎接我們的是個壯碩有力的青年,皮膚黝黑粗糙,可他的笑容異常燦爛,穿着他們這裡的名族服飾,黑布裹着頭,及腰的頭髮更是引人注目,搭配一雙千層底布鞋,凸顯了農人固有的本色。他向我們介紹說自己叫阿棣,是村裡所剩無幾的青壯年了,大多的早就拖家帶口離開了村莊。
“那你爲什麼不走呢?”
“可能對這一山一水有了感情了吧,而且不做虧心事怎麼會怕鬼敲門呢?我阿棣行得正坐得直,神靈何必降罪於我?”
歸一倒是補刀說:“降罪的不一定是神靈,還有可能是鬼怪呢?”
“也說不定是人心。”我看了一眼歸一,路途遙遠,我有些疲勞,臉色蒼白,能憋出這幾個字已經很不容易了,要不是墨羽扶着我,我還能倒下去。
“不管是什麼,都不會無緣無故害人吧!”和我們攀談過程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楊師傅沒來嗎?”
“阿爹有事,我是楊師傅的義子,也是徒弟,這二位同是除妖師,本領可不比阿爹差。您大可放心好了。”
阿棣若有所思,沉默前行,後來還是和善接待我們,“各位旅途勞頓,我先帶法師回宿館休息,一切明日詳談。”
墨羽暗中問我身體可還撐得住,心疼得恨不能替我受這病痛的折磨。
“你當我是公子哥還是太子爺呢?小病小災的就喊疼?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所謂的宿館,其實就是一棟三層古宅,阿棣他們就居住在底層,貴客住樓上。夜晚降臨,我們本來都打算休息來着,歸一敲開我們的房門,一臉慌張,像是剛從鬼門關回來的一樣。
“就是現在!我早上勘探了附近的地形,卜了陰陽卦,這個時刻陰氣最重,髒東西最容易在這個時候出來惹事,我們何不現在就出去瞧瞧去?”
“出去瞧瞧,現在都幾點?孟極還在體內爲我療傷呢,我也不方便行動啊。”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墨羽,“要不墨大人和你一起去,捉到了功勞全算你刀疤頭上。”
“你一人可安全?”
“放心,我也是有靈能的人,再說還有擎蒼在我身邊。”
招呼走了墨羽和歸一,孟極繼續幫我補着心臟上的漏洞,這一傷還真是耗費了我好多靈能和精力。開頭還好好的,不過不知怎麼的,就到最後關鍵時刻,我傷口貌似裂開來了,鮮血噴涌出來,滲透了我的衣裳,我差點以爲自己就要昇天了。
“孟極!”奇怪我竟然一點傷痛也沒有感覺。
“幹嘛一驚一乍的,我在幫你排廢血,這些廢血流光,你心臟差不多就能恢復了。”
流歸流,也不能讓他弄髒了人家的地方吧,免得人家誤會以爲殺人現場。我捂着胸口下樓準備洗漱擦身,不然一股子血腥味。
拿着換洗衣服正好下樓遇到了正在洗漱室洗頭的阿棣,寒喧幾句,也只能在外頭能着他。
“徐師父我看你和我一個年紀吧,真好,年紀輕輕就能做法師。”
“我也是造化弄人,我看阿棣應該比我年輕,我都快30了。”我趕緊拿着淋浴頭衝着傷口,幸好他頭揹着我浸在水中,衝完血水他也應該看不見。可我倒是被他背後瘮人的紋身嚇了一跳,這紋身彷彿是一個女人扭曲的臉,似笑非笑,好像還在慢慢移動着,十分詭異。這讓我聯想到了小時候蔣欣可葬禮上遺照上的那張面孔,同樣的讓人背後發涼。我再眨一下眼睛,可紋身已經不見了,可能太累,是我眼花了吧。
“怎麼有股子血腥味?”
“哦哦哦!那個,是那個,我剛剛把黑狗血潑了,現在弄得身上全是。害,真是的倒黴。”
“難怪了,徐師父都30了?我看着也就和我一般大小。那徐師父應該有家室了吧?”
“啊?那個,個,其實,我還單身,農村結婚應該挺早的。”
“我有個未婚妻,叫明蕊,準備這陣子風波過去後就結婚了。”
我對於他剛纔的紋身依舊是耿耿於懷,照道理我是不可能看花眼的,“你們這裡男人都要留長髮?”
“我們保留習俗不剪短髮。”
“還紋身?”
“紋身?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