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幽靈之謎

瘋子華,本名魏浮華,是青海大學一流的大學教授,學生們也愛稱他魏師爺。本性有些暴躁,脾氣更是驢子一般的犟,愛好摔桌子拆家,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性格,雖說是個面相不友好的怪老頭,但對朋友卻是個肝膽相照的耿直彪悍。

此處遺址,且叫它狄墟古墳。是由一處建築工地發現的,一開始只是零零碎碎挖出了磚瓦陶瓷,可後來卻發現了不得的東西,遍地屍骸,還有宮殿城牆遺蹟,驚動了考古界,魏浮華一生本就致力於論證異次元的存在,此次行動更是自告奮勇,身先士卒。他始終相信,這狄墟遺址就是異次元存在的突破點,在考據發掘過程中,其實衆人也發現了靈異的事情。

根據土質、文物腐化程度和出土的地點,這確確實實是崇康初年的東西,可是史書上也記載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衛王朝,崇康年間,只有藩屬部落,從未有過任何封國,直到崇康十七年衛國滅亡,也從未出現過小疆域的國度。這一切,唯一解釋的通的說法就是異次元,兩個國度同時存在的可能,平行與各自空間,互不干擾。

說得再有理,可是誰會相信呢?專家組產生了分歧,魏浮華自成一派要求重新考證,與那些專家團對峙了起來,以他的暴脾氣,又說不過衆人的雜言碎語,就算自己再如何據理力爭,也無濟於事,他氣不過,於是動手搗砸了研究室,後憤袖離開了勘探隊,一個人出來散心,結果還散到了局子裡去……

這一去倒好,被學生保釋出來,又和勸說他放棄異次說的學生吵了一架,砸了警察局,自尊心極強的他堅決不回勘探隊,於是在外面挨餓受凍了一整晚。

“會不會,像是古希臘一樣,小國寡民,所以古書上沒有記錄詳細?”

“怎麼可能!衛朝的疆域範圍極廣,四海八荒皆納入屬下,怎麼可能遺漏了這麼大一個國度!?”

我佩服魏浮華滿腦子的鑽研精神,不過也好奇問到:“現身科研,若是發現了異次元,成果豈不是更大?爲什麼那些專家團隊不願意繼續跟進呢?還草草總結了狄墟的身處年代?”

說到這裡,我又無意間幫他點燃了心口一支炮仗,說炸就炸,“因爲他們要錢要名譽!衆所周知,衛朝的結局極慘,亡國滅種,幾乎屠了一整個國度,所以崇康年間文物稀少珍貴,工藝又精良,若是隨手攜得一二拿去拍賣了,那就是下一個躋身福布斯富豪榜的人。可那批文物一沒有崇康年間的精良,二沒有明確的出土時代,名譽沒有,錢財更別想貪。所以,他們僞造出土時間,故意修繕文物,還想給我分我一杯羹?我呸!老子我不稀罕!”

看不出來,就連高高在上身居泰斗的文化圈子,潛規則也挺多,這水還挺深,我不禁佩服起他的人品,“你倒真是個瘋子,不貪名不貪利,整天搗鼓些冷門的研究?”

或者說,相比於這些造假,魏浮華在意的是它背後更大的利益,如果發現了異次元並得到了論證,那魏浮華的名利遠在這些專家頭上,他將成爲傳奇人物,名垂青史。這樣的猜測也沒錯,人都有自己做事的道理,都是被利益驅使的生物。

“少年人不懂及時止損。”

“哪位少年人?”

“我父親,魏央。這句話是他告訴我的,而他也是因異次元而死,更準確說,他是被這些狄墟的鬼魂害死的!”

“鬼魂?”我和墨羽兩個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身體不自覺前傾,反問道:“你父親是被狄墟的鬼魂害死的?”

他搖手準備離開,哀嘆自嘲說:“我知道你們不信。”

“我們相信你。我們的責任就是驅鬼,但是,你要說明白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才能幫你。”

“真的!?”他一口氣喝完了杯中所有的酥油茶,招呼老闆再來一壺青稞酒。翻眨着泛紅的眼皮,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悲傷,開始回憶那段黑暗歲月……

溫格時代是黑暗血腥、批鬥混戰的歲月。開始那會兒,魏浮華十歲,他的父親是青海當地有名的“歷史學家”,據說是無墓不知無墓不曉,腳踩一塊地,就能知道地底藏了多少金銀珠寶;頭頂一座山,就能測算山中埋了幾朝君王。是個實實在在的大人物。

那年饑荒,人們被迫易子而食,餓殍遍野,只有作爲紅衛兵的魏央還有僅剩幾天的口糧,不過也撐不了多久,他看不得災民受苦受難,又打起了死人的主意。以打到一切牛鬼蛇神和破四舊的名義,說要捅了帝王將相的老巢,領着村裡剩下的壯年開始了掘墓運動。

本是準備掘了一尊小陵墓,拿着陰物出去換口吃食,卻陰差陽錯發現了一處遺址,便是現在剛挖掘出來的狄墟,魏央本就覺得覺得奇怪,自己從來沒有感知測量出這塊遺址,可一片大墓叢就明擺在這,也只能推脫質疑起自己的能力來。本以爲是個從葬墓,外圍屍骨是殉葬的奴僕,可是剛進去,魏央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懼感油然而生。他堅持要出去,不願繼續跟進,可是那些餓了半載的壯年不肯罷休。

“好不容易找到了希望,怎麼可以說回去就回去!你這是逃軍!”

“我們要堅定不移地相信科學的思想!高舉社會主義的旗幟!打到一切牛鬼蛇神!”

魏央被前頭深邃的洞穴悚得害怕腿軟,“你們聽我解釋!真的不能再走了!前面有危險!有鬼啊!”

“魏央同志!你這是封建迷信!就應該掛在大字報上拉去批鬥!”

“槍斃了他!他想害死全村的同志!”

魏央被衆人捆綁住,拉着他繼續前行,光亮處,衆人來到了一方國度,人人身着絲綢長裳雲履,男人還留着髮髻,見到他們一行來歷不明的陌生人,熱情邀請款待他們,殺雞宰羊,好吃好喝侍奉。

幾個月沒見到一塊肉的衆人開始如狼似虎爭奪滿桌的食物,吃出了豬的樣子,不顧什麼尊嚴樣貌,連飯菜還沒咀嚼乾淨,滿嘴糟糠,一邊吃還不忘從衣服口袋裡掏出**語錄開始推廣……

魏央是個下鬥老手,他便是餓死也不敢吃這裡一口肉,被冷落在一旁,可是也不敢說什麼,他怕鬼,可更怕壯年士兵手中的槍。閉上眼睛不敢承認眼前的一切,他的舉動被墳墓裡的人注意,邪魅笑着說,邀請他吃上一口暖暖身子,甚至拿着盆盆罐罐往他嘴裡塞食物。魏央苦苦掙扎,塞入嘴裡的食物皆吐了出來,就算嚥了下去也被他用手指摳了出來。這行爲引起了士兵長官及壯年的不滿,皆罵他不知好歹。

吃飽喝足,一個個撐破了肚皮躺在地上打嗝,百姓熱情似火,招呼上源源不斷的食物,此時他們纔想起外面餓肚子的同志,解釋了一番說要離開了,希望帶走剩下的食物去救助外面的同胞。

那羣百姓開始變了模樣,臉色陰暗,四周也傳出腐肉白骨的刺鼻味道:“吃了就要走啊?不再多留一會兒?”

其中一個士兵眼珠子軲轆一轉,在帶頭的司令耳邊竊竊私語,不時還打了個飽嗝兒。

帶頭司令昂首挺胸,大義凜然,掏出腰間的配槍:“你們這羣資本主義的走狗,我們的同志在外面受苦受難,你們在這裡面享受人間天堂!”

“打倒資本主義!打倒反動派!”

甚至有人拿出自然科學的書擋在胸前說道:“最高指示!誰敢不服從,就等於抗旨!”

民憤一陣高過一陣,可那羣人越發奇怪,反而不爲所動,甚至險惡大笑起來。

“同志!打不得!打不得!”

魏央一再求饒,卻被帶頭司令一槍嚇軟在地,用槍抵着他的腦門,強詞奪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裡的事情!所以你家糧食豐腴!你也是他們的走狗!今天我就槍斃了你!”

就在領隊一聲令下,槍口指着曾救下他們的百姓,“一羣走狗享盡人間富貴!全都該死!”

“吃好喝好,這臉……變的這麼快?”

那百姓脫去人皮,化身邪祟骷髏,任憑紅衛兵槍打不了爛,拳打不死,妖氣陣陣,扼住他們的咽喉,這一切,唯獨避開了魏央一人,在魏央眼裡,紅衛兵和壯年都瘋了!他們自相殘殺,互相撕咬,將自己的戰友同伴活活咬死。笙歌豔舞的國度變成一片廢墟,遍地亂葬骷髏遺骸,腐臭的味道薰得他不敢呼吸。新鮮的血液染紅了沉寂多年的墳墓,殷紅刺眼醒目,得就像初升的太陽,和那撕爛的半本自然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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