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女人帶上來!
側坐在沐景年的腿上,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肩膀。近在咫尺的對視,此時此刻,沈凌波和沐景年的動作要多曖昧就有曖昧!
但兩人的對話,卻帶着詭異!因此,在聽到沐景年的話後,沈凌波頓時狹長帶媚的雙眸一閃,然後抿脣看着沐景年說道
“哦?!你看到了?那你看到什麼了?”
“呵呵~,怎麼?!二小姐不相信本王嗎?”
“我可沒說,只是問問罷了!怎麼?不行嗎?”
“呵呵~,當然可以!不過,本王只看到二小姐飛快的把東西收起來,但卻沒看清是什麼……怎麼?!不拿出來讓本王看看?!”。
沐景年這話說的倒是實話!今天在醉仙樓後院的客房。雖然當時沐景年注意到了沈凌波的舉動,但因爲角度的關係,卻並沒有看到沈凌波收起來的是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那個東西,一定很重要!否則,以沈凌波的性子,不會做出私藏這樣的事情!
而此時,一聽沐景年如此說,卻沒有胡亂說什麼有的沒的,便也知道他是真看見了!因此,在短暫的斂眸不語後,隨即從沐景年的懷裡站起身坐回原來的位置,然後徑自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東西,放到兩人中間的方桌上
‘啪——’
瞬間,清脆的物體撞擊桌面的聲音響起。接着沈凌波收回放在那東西上的手。隨後沐景年側眸一看,可就在看到那東西的剎那,不禁微微眸光一閃
原來,那巴掌大的東西不是別的,竟然是塊出入皇宮的令牌!
……
偌大的房間裡,燭火閃爍。而沈凌波和沐景年兩人卻靜靜的坐在方桌兩旁,盯着那塊令牌,靜默不語。隨後,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沈凌波首先微微抿了下脣,然後擡眸看向對面的沐景年說道
“狐狸,這東西你認識吧!你說,這東西出了宮裡人,還有什麼人會有?”
房間裡就沈凌波和沐景年兩人。所以沈凌波也不拐彎角,直接問出了自己的懷疑。聞言,沐景年擡手拿起那塊令牌,然後一邊細細的看着那令牌,一邊低聲回答
“這宮裡的腰牌當然只有宮裡的人才有!但因爲種類和用途的不同,腰牌也有很多種……比如說掌管禁軍,負責皇宮安全的禁軍統領的腰牌就是黑色的,作用是可以在任何時候出入皇宮和京城。又比如專職負責皇宮纔買的太監宮女的腰牌就是鎏金帶專屬纔買字樣的,可以在每天規定的時間內自由出入皇宮,甚至於有時候可以幫忙的人進宮……”
“那這塊呢?”
不想聽沐景年廢話,沈凌波直接問出了重點。而一聽這話,沐景年不禁微微一笑,然後徑自將令牌的背面放到了沈凌波面前
“這上面寫着什麼?”
“什麼什麼?!這不是什麼都沒有嗎?!”
令牌的背面光禿禿的,只雕龍刻鳳的燙着鎏金花紋,卻沒有寫一個字,沈凌波早就看得仔細了!所以,這邊沐景年話音剛落,便沒好氣的說道
“行了!別賣關子了!快說!這究竟是幹什麼的?”
“呵呵~,二小姐急什麼?本王只是想讓二小姐看個清楚罷了~!”
看着沈凌波有炸毛的趨勢,沐景年頓時覺得好笑。但笑過之後,隨即神情微微一斂
“在宮裡,所有的令牌,一般都會在背後表明屬性的!就像剛剛本王說的那個專職纔買,就寫上‘纔買’兩字一樣。而如果是某一個後宮某一個殿裡面的宮人,沒有明確的職能分工,那就直接寫上所屬宮殿的名字……”
“那這個什麼都沒寫的呢?”
“什麼都沒寫,那就意味着,拿着這塊令牌的人,既不屬於專職哪一個地方,也不屬於哪一個宮裡,而是統屬於後宮,負責宮裡隨機調動。也許今天在御膳房幫忙,明天浣衣局缺人,就到浣衣局。後天卻又到了某個宮裡……”
沐景年說出的實情。聞言,沈凌波頓時皺了下眉頭
“那就沒有人管理這些人嗎?”
“有!有專門管事的太監,負責宮裡隨機調動的!”
“那明天讓那些管事太監確……”
聽沐景年說有專門負責的人。沈凌波反射性的提議讓管事太監來確定屍體。可這話剛剛說了一半,沈凌波卻瞬間閉上了嘴,隨後斂眸不語。見此情形,沐景年不禁迷人的雙眸一閃,但接着卻狀似不懂的反問道
“怎麼了?二小姐怎麼不說了?”
聞言,沈凌波頓時擡眼瞪了他一下
“說?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你心裡都知道,還讓我說……”
抱怨了沐景年這隻老狐狸裝糊塗,沈凌波隨後將身子往方桌上一靠,然後挑明瞭說道
“狐狸,開始我還沒注意,可剛剛我忽然想到……狐狸你說,今天死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個奸細?!不然你想啊,醉仙樓陳掌櫃的說,這人是從北方來找親戚的,天天早出晚歸,平時話很少……可如果這個人真的是來京城找親戚的,那他身上怎麼會有宮裡的令牌?!”
“而且,這令牌既不是屬於專職的某一個地方,也不屬於固定的某一個宮裡,那意味着什麼?!那就意味着,他可以矇騙任何人!因爲你想,這宮裡面,雖然人很多,但時間長了,相互間也是該混個臉熟的。就算是認不全,但相對於也都瞭解。畢竟,一般這在宮裡當差的太監宮女,一般都是從小便在宮裡生活的……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有人看着他面生,或是對他表示質疑的時候,他就可以說,自己是不屬於任何宮裡的人,並有腰牌爲證!要不然,不管他說自己是哪一個宮,或是哪一個專職地方,都會露出馬腳!而且,別人一聽他是屬於隨時調配的宮人,那麼有些面生,便也就不足爲奇了!”
……
沈凌波解釋的仔細,靠着方桌前傾的身子,更是將那一張越漸魅惑的小臉直直的對着沐景年
“並且,我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醉仙樓!”
“哦?!怎麼說?”
被沈凌波說的挑起了興趣,沐景年隨即揚眉反問。而沐景年的話音一落,沈凌波隨即抿了抿脣說道
“醉仙樓是京城甚至於全天宇國最好的酒樓。後面的客房是另建的!今天你我過去看過,就那樣的客房,狐狸你說一天的房租要多少?!而陳掌櫃的說,那人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那租金一定不會少了!而似想一個從北方來找親戚,卻又一直沒到到的人,除非他大腦有病或是腰纏萬貫,否則怎麼可能一直住在醉仙樓?畢竟,要是一直找不到的話,到時候錢沒了,親戚沒找到,他不是要露宿街頭?!”
“並且,從那人的穿着和行李裡的衣物上看,也不像是超級有錢的主兒!所以,我覺得這人的身份一定不尋常!一定就是個奸細!”
最後總結陳詞。沈凌波說的有理有據。而聽了沈凌波這麼一說,沐景年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然後在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擡頭對上沈凌波的眼
“二小姐說的倒也有理。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如果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呢?”
微眯着眼,沐景年少見的一臉平靜的看着沈凌波,而聽到這話,沈凌波倒是瞬間勾脣一笑
“簡單!明天去府衙那邊看看那個死的是不是太監不就好了?”
沈凌波笑的千嬌百媚。聞言,沐景年也頓時笑了
“呵呵~,和本王想的一樣……要本王陪二小姐一起去嗎?”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不過,下午的時候,還真是要讓你和我去一個地方?”
“哦?!哪裡?”
這回,沐景年真的疑惑了!隨後挑眉反問。而他的話音剛落,沈凌波便笑笑的答道
“天瀚書院!”
……
對於沈凌波卻天瀚書院要幹什麼,沐景年沒有問。隨後兩人約定好了時間,便又說了下過兩天的婚事,接着沐景年便起身離開了!
沈府這邊平靜了!可與此同時,京城的太子府,卻是陰雲密佈!
……
書房裡,一片狼藉,而太子沐景天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書案後,沉默不語!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也沒什麼。但這樣的動作和姿勢,他已經維持很久了,久到讓門外的太子府老總管趙達都心驚肉跳起來!可卻不管進去多說一句!
沐景天是個話少而冷漠的人!向來不會對別人說自己的心事!所以,此時此刻沒人知道他究竟怎麼了!只能靜等着沐景天自己這股氣兒散了。
時間在流逝。隨後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坐在書案後的沐景天忽然動了一下,然後沉聲喚道
“趙達!”
“是!老奴在!”
聞言,站在房外的老總管忽然打了一個激靈。隨即快步走進書房,恭敬應聲。而這時,太子沐景天隨即擡起手,然後冷冷的吩咐道
“讓人把這裡收拾一下,然後把那個女人帶上來!”
沐景天的話說得簡潔。隨即老總管趙達連忙應聲,但接着卻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小聲問道
“呃……不知主子您說的女人是……”
沐景天不好女色。但並不意味着他不碰女人!所以,太子府裡的侍妾雖然不多,但也有三四個。所以此時沐景天只說‘那個女人’卻真的把老總管弄糊塗了!並且,他也不能隨便到後院拉一個,否則一旦弄錯了,那以沐景天的脾氣,可是不能想象的!因此,在猶豫再三,老總管趙達還是覺得先問清楚會比較好!而一聽這話,沐景天瞬間擡眸看了他一眼,接着在一陣低氣壓後,抿脣沉聲說道
“地牢的那個!”
……
簡單的幾個字,老總管趙達頓時明白了過來。隨後應聲並快步離開。接着不一會兒進來幾個手腳麻利的丫鬟將書房裡收拾乾淨,同時,這邊一收拾好,老總管趙達便又走了進來。而他的身後則跟着一個女人!
而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太子府最受寵的小妾——凝香!
只是如今的凝香,蓬頭垢面,披散的發糾結着擋住了那張隱約中枯瘦嶙峋的臉!渾身更是散發着一股讓人作嘔的惡臭……曾經的豔麗已然不在,甚至於無法讓人看清她還是一個女人!而此時此刻,她正被兩個孔武有力的拖着,然後一走到書房,便直接被扔到了地上!隨後,老總管趙達恭敬上前對着沐景天說道
“主子,人帶來了!”
“下去!”
“是!”
應聲,隨後老總管趙達帶着那兩個侍衛轉身離開書房。轉眼間,偌大的書房裡,便只剩下沐景天和凝香兩個人。
……
書房裡一片寂靜。沐景天坐於書案後靜靜的看着眼前凝香,冰冷的眼底讓人看不出一絲溫度。
誰也沒有說話。最後不知道過了多久,被像拖死狗一般拖來的凝香卻是忽然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擡頭看着書案後的沐景天,接着呵呵的笑了起來
“呵呵……”
那笑聲陰森而恐怖。讓人不禁感到不寒而慄!而笑過之後,凝香忽然笑聲一斂,然後猛的說道
“沐景天……怎麼……你終於想起我來了……呵呵……如何……滿意你看到的結果嗎……呵呵……”
沙啞的嗓音,陰森的腔調。凝香斷斷續續的開口,一雙猙獰的眼更是死死的盯着沐景天,瞬也不瞬!
可聽到這話,沐景天卻是連眼都沒眨一下,隨後在又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說道
“本太子讓你做一件事!”
“一件事?……呵呵……沐景天……你也有用到我凝香的一天啊……呵呵……”
瞬間,在短暫的驚訝後,凝香猛然間得意的開口!而這時,一直未動的沐景天卻是從位置上站起身,徑自走到凝香的面前,然後居高臨下冷冷的俯視着凝香說道閃肩詭曖。
“收起你的笑!你沒有資格這麼和本太子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