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
沈凌波的一番推理絲絲入扣,合情合理,倒也讓人找不到什麼疏漏的地方.以至於,她這邊話音一落,在場的衆人頓時驚愕不已,隨後不禁相互竊竊私語起來。而伏寶怡和紅蓮她們幾個女人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偌大的後堂和院子裡雜聲四起,在場的每個人臉上都透出顯而易見的不可置信
而此時,面對所有人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跪在地上一直低着頭的劉芳芳卻始終低頭不語
周圍的氣氛越漸玄妙,可就在隨後不久,卻只見一直低頭不語的劉芳芳忽然抽噎起來,而她這一哭,頓時讓在場的衆人又是一愣
後堂和院子裡再次重歸了平靜。所有人都瞬也不瞬的看着劉芳芳,而此時,待哭了一會兒後,劉芳芳這才緩緩的擡起頭,然後淚眼婆娑的看着沈凌波說道
“王妃,您這是認定兇手就是妾嗎?”
簡單的一句話,言語間透着說不出的委屈,但實際上,卻是明顯的將矛頭指向了沈凌波!
畢竟,此時的劉芳芳淚水連連,嬌弱不堪的身子,看上去是那樣的單薄無助,因而不禁勾起衆人的惻隱之心,以至於看着她那個樣子,實在是和狠毒至極的殺人兇手搭不上邊!所以,剛剛她對沈凌波的那句話,無異於是在衆人面前說沈凌波是有心害她,或者說,換一句更文雅點兒的說辭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而沈凌波是什麼人?劉芳芳這番言語的真正含義,沈凌波又豈能不懂?!但即便是如此,沈凌波倒也不氣,微微揚了下眉,和劉芳芳對視了一眼,接着抿嘴笑呵呵的說道
“呵呵~,怎麼?你是想說本王妃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
沈凌波不怕捅破這層窗戶紙,而一聽這話,劉芳芳頓時哭的更兇了,同時抽泣的應聲道
“不,妾不是這個意思,妾只是想說……嗚嗚……妾真的不是兇手啊……”
“呵呵~,不是?那你就開口辯駁兩句,而不是在這裡哭天抹淚裝可憐的來給本王妃話聽!”
沈凌波笑的一臉溫和,可說出去的話,卻是銳利異常!而隨後,等着這邊話音一落,沈凌波隨即擡頭,狹長而勾魂攝魄的雙眸一轉,淡淡的掃了眼在場的衆人,然後便又將視線落回到劉芳芳身上
“劉芳芳,別和本王妃使這種把戲!以爲勾着衆人的憐憫,然後讓輿論壓着本王妃,本王妃就網開一面,不予追究,明白的告訴你,這方法行不通!我沈凌波這輩子怕窮怕死怕變醜,可就是不怕被別人說,如果要是連這點兒硬氣都沒有,我沈凌波早就上吊不知道多少回,在閻王殿轉悠多少圈了!所以,此時別說只是府裡的下人在場,王爺在場,甚至於皇后娘娘在場,就算是當今聖上在場,全天下的人都在場,本王妃都不會因爲你劉芳芳兩句可憐的話,哭兩把眼淚,衆人輿論的指指點點而退半步!因此,你想好了,想辯駁,就給本王妃解釋出一個一二三四五來,其他的各種小把戲,你還是都收起來吧!”
哼~!想在老孃面前來這套,你還嫩着呢!
……
不得不說,沈凌波這番話說的相當有力!在場的衆人一片驚愕的同時,旁邊一直看戲的狐狸媽卻是不禁大呼過癮,隨即忍不住開口插話道
“對!小黑……呃,凌波這話說的有理!這事兒要真不是你做的,那你就好好解釋一下,說明白了,沒人會冤枉你!”
說到這裡,狐狸媽微微頓了一下,隨後女王霸氣全開的冷哼一聲,然後傲然的將鳳眼一挑
“不過,要是你解釋不出來,卻還是用這等小手段來折騰,到時候就是睿王妃放了你,本宮也絕不會饒了你!因爲,本宮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種,口蜜腹劍,裝腔作勢,總想着裝嬌柔,卻心腸狠毒的踐人!”
從王府到皇宮,狐狸媽幾十年的時間裡,真可謂看盡了各種女人!所以,對於像劉芳芳這種女人,自然是厭惡至極!
沈凌波的話徹底揭了劉芳芳的底,狐狸媽的出言撐腰,更是讓劉芳芳臉色一變!因此,在聽到這話後,劉芳芳不禁一愣,隨即瞬間眼底暗光一閃,但隨後卻馬上越加委屈的大哭兩聲,接着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微微回過神來,然後擡手看似隱忍的擦了擦臉上的淚
“既然皇后娘娘和王妃都這麼說,那芳芳也不好再說什麼,但芳芳只想說,玉珠真的不是芳芳殺的,芳芳也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至於剛剛王妃說的解釋,芳芳不知道怎麼說,但芳芳當時真的不記得英歌有被人點什麼睡穴,暈倒之類的!再說,芳芳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按照王妃剛剛的說法,是芳芳點了英歌的睡穴,可芳芳別說是會武功,就連睡穴到在哪裡都不知道啊……”
“哦?這麼說,你是想和本王妃說,當時你也和英歌一樣,什麼都不記得,因此,如果英歌是被人忽然點穴的話,對方同時也點了你的穴是不是?”
“回王妃的話,妾不敢這麼說,但妾真的什麼也不種地!”
切~!那不還是這個意思嗎?!
聽着劉芳芳如此說,沈凌波眼底不禁劃過一抹鄙夷!而這時,卻見劉芳芳再次開口說道
“所以,如果王妃真要是覺得芳芳是兇手的話,那芳芳絕對無話可說,但不管到了哪裡,芳芳都只說一句,那就是玉珠不是芳芳殺的!畢竟第一沒有人親眼看到芳芳殺人,第二也沒有什麼物證證明,玉珠的死和芳芳有任何關係!”
不得不說,劉芳芳這一招還真是叫人沒轍!畢竟在古代不是現代,擁有各種刑偵手段進行科學分析破案,可這這個時代,別說是科學分析了,就連最基本的測指紋都做不到,又談何尋找物證呢?
因此,劉芳芳眼下這麼一說,你說是她詭辯也好,鑽空子也罷,但如果要是在公堂上,平心而論的判斷,還真的不能一口咬定,判了她死罪!
劉芳芳是真心死心不怕開水燙,不到黃河心不死。話落之後,更是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劉胡蘭形象!所以,一聽這話,旁邊的脾氣急的狐狸媽頓時就火了,隨即大聲呵斥道
“放肆!你這個該死的踐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死不承認是不是?好,嘴硬是不是?可以,本宮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你嘴硬骨頭硬,還是本宮的板子硬!”
厲聲說着,隨後狐狸媽瞬間擡頭揚聲說道
“來人,把這個踐人拖下去狠狠的打,直到打到她說爲止!如果到了最後還是不說,那就直接把腦袋給本宮砍了,本宮倒是想看看,本宮就是認定你這個踐人是兇手,你又能如何?”
在狐狸媽面前講道理,那根本就是對牛彈琴!因爲,狐狸媽可以直白的告訴你,她說的就是道理!而此時,狐狸媽再次在衆人面前展示了這種霸氣!
而聞言,站在房間角落的廖嵩自然是不敢違抗,隨即便要叫人進來將劉芳芳拖走……可就在這時,沈凌波卻是忽然開口說道
“等等!”
這話沈凌波是對着廖嵩說的,話落,隨即轉頭看向狐狸媽
“母后,您別生氣,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您又何必和她生氣?再說了,您和她計較,那豈不是降了您的面子?”
狐狸媽向來吃軟不吃硬,沈凌波兩句話就把摸順毛了!隨後等着這邊一和狐狸媽說完話,沈凌波隨即示意廖嵩別輕舉妄動,接着才又將視線落回到劉芳芳身上
“呵呵,這畢竟是讀書讀得多的,說話就是不一樣!芳芳姑娘一身傲骨真是讓人佩服啊……不過,剛剛本王妃聽你這個意思,是不是就是說,兇手另有其人,而那真兇當時把你也和英歌一樣都點穴了,所以你纔會什麼也不知道呢?”
“妾沒有那麼說,但妾當時真的什麼也不記得。”
“是麼……哎,照這麼說,芳芳姑娘的話貌似也有幾分道理,那好吧,那既然如此,本王妃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再追問芳芳姑娘什麼的,咱們就換一個話題吧~!”
沈凌波這話鋒轉的太快,快的讓在場的衆人驚訝不已的同時,也讓剛剛還很是硬氣,視死如歸的劉芳芳微微一愣,可接着還不等衆人回過神來,卻見沈凌波忽然對着劉芳芳勾脣露出一個千嬌百媚,酥麻入骨的笑容,然後雙脣一抿的說道
“那芳芳姑娘就和本王妃說說,你究竟是誰吧~!”
輕緩的嗓音,溫和的語氣,但沈凌波說的話,卻讓在場包括狐狸媽在內的所有人爲之一愣
什麼意思?
什麼叫‘你究竟是誰’?
這究竟是……
所有人都懵了!而此時,依舊跪在地上的劉芳芳更是瞬間臉色一變,但接着卻又馬上恢復了過來,然後皺眉疑惑的看向沈凌波
“……王,王妃,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妾,妾是芳芳啊……”。
劉芳芳滿臉不解。可她的話音一落,沈凌波卻是擡手輕撫下了搭在身上的裙襬,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
“說實話,對於芳芳姑娘,本王妃還是好生羨慕的!畢竟在後院兒裡,就屬芳芳姑娘最有才情,識文斷字,博古通今,以至於,本王妃有時候就在想,像芳芳姑娘這麼樣的一個才女,怎麼會甘願做人妾室呢?要知道,以芳芳姑娘的品貌,就是做個正房夫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當然了,本王妃並不是說,做睿王府的妾室,辱沒了芳芳姑娘,畢竟王爺身份尊貴,自然是什麼女子都 的,可即便是如此,但還是讓本王妃覺得奇怪,要知道,這本王妃可是早就聽說,這凡是有才情的女子,性子都比較清高,骨子裡都帶着傲氣,那一個個可都是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主兒,因此,在她們眼裡最是看不上做妾室的,就是嫁個窮書生吃糠咽菜,那也是要做正房嫡妻的!可芳芳姑娘卻是正好相反,非但沒有做什麼正室,反倒來到睿王府做妾……呵呵,所以當初本王妃就在想,芳芳姑娘難道是真的打從心眼裡喜歡王爺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以至於甘願自貶身份的做妾,還是說,爲了後半生的富貴榮華,忘了什麼是傲骨呢……”
語理倒絲。沈凌波這話說的聽起來有些文不對題,可在場有些個心思通透的,卻是聽出了沈凌波的意思
“王妃,妾……”
“別急,芳芳姑娘急什麼?本王妃不是說了,那不過是本王妃當初的所想罷了,又不是說真的,你急什麼~!”
開口打斷了劉芳芳的話,沈凌波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隨後擡眸又是瞄了她一眼,接着狀似無奈的嘆了口氣
“哎~!不過後來本王妃才知道,原來芳芳姑娘的本家竟然就是我們天宇國有名的書香世家錦城劉家的大小姐,而這錦城劉家在三年前突遭厄運,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滿門……所以,知道了這些,本王妃就明白了,爲什麼這性子向來清高傲氣的芳芳姑娘會做妾室了,畢竟這家裡遭了難,孤苦伶仃的,也是沒辦法的~!”
沈凌波把話說的活靈活現。可這下子,所有人又懵了,甚至連剛剛幾個聽明白沈凌波意思的也懵了,倒是真的不知道沈凌波這是要唱哪一齣!
“知道了芳芳姑娘的身世,本王妃也就心思靜下來了……可就是這麼無獨有偶,前些日子,本王妃到戶部尚書柳家做客,席間無意中和柳家柳大人提起錦城劉家,當時柳大人也是不勝唏噓,隨後便說三年之前,他曾經請過一位先生,而那先生就是錦城劉家的人,接着在一些談話中,那位先生說,錦城劉家是有一位小姐,學識了得,博古通今,可惜是位女子,如若是男子的話,定然光宗耀祖,並且更關鍵的是,那小姐腿腳不便,是個坡子……”
說到這裡,沈凌波原本悠然自若的雙眸忽而一轉,然後直直的對上劉芳芳那雙瞬間瞪大的眼,接着緩緩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她的腿上
“可這就奇怪了,本王妃的眼睛應該沒什麼問題,可怎麼就沒發現,芳芳姑娘是個坡子呢?所以,芳芳姑娘,麻煩你能不能給本王妃解釋一下,這又是怎麼回事兒呢?”
……
沒有人會想到,在沈凌波一番狀似自說自話後,竟然瞬間矛頭一轉,拋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劉芳芳自稱是錦城劉家小姐,可有劉家人說錦城劉家是有個小姐不假,但卻是個坡子……那麼問題就出來了,劉芳芳不是坡子!
那麼……她又會是誰?!
因此,這邊沈凌波的話音一落,後堂和院子裡瞬間變的安靜起來,甚至連晚風都屏住了呼吸,彷彿在等待着最後的真相一般!
所有人大氣兒都不敢喘,直直的,驚恐的,難以置信的盯着劉芳芳,可此時,劉芳芳卻只是瞬也不瞬的看着沈凌波,微微瞪大了眼,卻是沒有人看出她在想什麼!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靜的出奇。隨後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劉芳芳微微動了一下
“王妃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說呢?”
“妾不知……但難道是王妃懷疑妾的身份不成?”
“呵呵~,怎麼?不值得懷疑嗎?”
“妾不敢,但妾只是想說,妾的本家並非只有……”
劉芳芳平靜的開口,可這時,不等她把話說完,沈凌波便瞬間開口打斷了她
“本王妃知道,芳芳姑娘是想說,錦城劉家不是隻有一位小姐吧!可那日據戶部尚書柳大人說,聽聞錦城劉家除了這名學識出衆,但卻身有殘疾的小姐之外,卻是還有一位小姐,可那小姐當年不過只有四五歲,就現在活着,不過七八歲……”
說着,沈凌波又是對着劉芳芳微微一笑,然後慢慢的斂住了臉上那風情萬種的笑
“所以說,劉芳芳,你倒是告訴本王妃……你,究竟是誰?”
……
站滿了人的睿王府後院兒,死一般的靜。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眨眼,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只爲了等待那跪在地上的女人,究竟要如何回答睿王妃沈凌波的話!
可此時此刻,原本和沈凌波對視的劉芳芳卻是慢慢的斂下了眼,遮住了眼底的神情,讓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麼!
見此情形,沈凌波不禁冷哼一聲
“哼~!怎麼?怎麼不說了?剛剛不是還振振有詞嗎?現在怎麼不說了?而你是不想說,還是無話可說呢……不說?也可以,不說是吧,那本王妃就不怕麻煩,替你說好了!”
“三年前,書香世家錦城劉家一夜之間被人滅門,全家幾十口人無一生還,而那賊人在滅了劉家滿門後,還放了把火,徹底的毀屍滅跡!此案一出震驚朝野,隨後官府各方查證,卻依舊沒有線索,直到今日……而說實話,對於這個案子,本王妃並不感興趣,畢竟本王妃一不身居廟堂,二不理政事,他錦城劉家慘遭滅門,雖然深表同情,但本王妃也不會吃飽了撐的去趟這個渾水!可爲了你,本王妃還真就派人暗中查了一下,而這一查,果然得到了些線索!”
“話說,那日在柳家,本王妃和柳大人說了很多,而從柳大人口中得知,三年前,本來一直都在柳家給鴻羽講課的劉 先生,忽然有一天接到家書,家書裡具體寫的什麼,沒人知道,可接到家書後,那劉 先生便馬上和柳大人打了招呼,說是回錦城劉家幾天,家裡有些事情要處理,隨後劉 先生就走了,可之後沒過幾天,劉家便出事兒了,而那劉 先生也再沒有回來……”
“本來,聽到這事,開始本王妃並沒有在意,可之後覺得卻有些蹊蹺,畢竟一封家書把劉 先生從京城叫回到了錦城,隨後沒幾天劉家就出事兒了,向來這事情碰的也太巧了吧?!所以,在疑惑之下,本王妃就想,會不會是劉 先生當初收到的那封家書就有問題,或者說,當初那封家書中的內容,便和劉家滅門慘案有關係……所以,本王妃便私下讓人去錦城探查了一下,看看在發生命案之前,劉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一打聽之下,果然聽聞了一件事情!劉家遺失多年的寶物《百鳥圖》終於有消息了!”
說到這裡,沈凌波頓了頓,隨後看了眼依舊斂眸不語的劉芳芳
“對於書畫這種東西,本王妃向來不是很懂,隨後找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這《百鳥圖》是百餘年前的一位不知道姓名的先人所畫,其工筆畫法畫風均是極爲精妙,堪稱世間少見的精品!而錦城劉家數百年書香門第,當初也是輾轉得到了這張畫,隨後連同這幅《百鳥圖》以及劉家之前百餘家珍藏的《百獸圖》《百花圖》和劉家祖傳的《劉氏真言帖》一同當做劉家的鎮宅之寶,據說這四樣東西的任何一樣,都足以價值連城……”
“所以,大家可以想象吧,當遺失了的《百鳥圖》重新有了消息,劉家人自然是重視異常!可隨後沒過多長時間,劉家就出事兒了,以至於《百鳥圖》有沒有被送回到劉家不知道,而另外的三樣東西竟然也在劉家的一片火海中,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東西真的沒了嗎?隨後在一番調查下,本王妃終於大體弄明白了錦城劉家被滿門滅口的真相……那就是,當年有人事先假借找到《百鳥圖》聯絡劉家,得到這個消息後,整個劉家欣喜若狂,因此四下通知遠在外地的劉氏子孫,而這也就是當初在柳家那位劉 先生之所以會收到信後,馬上返回錦城本家的原因!可誰想到,當劉家人聚集在一起等待《百鳥圖》完璧歸趙的時候,那夥惡人竟痛下下手,滅了劉家滿門!”